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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美國公司總部打來越洋電話,有緊急要務必須得闞飛親自回去處理。他連夜乘坐私家飛機而去,翌日起來沒有看見闞飛的闞翔發了病,不見比這種見了又沒了好的多。

  闞飛受不了曇花一現的假幸福,以為闞飛又不要他走了,激動的直接發了病,四五個大漢都按不住他,最後強行用了鎮定劑才算讓瘋魔的闞翔安定下來。

  闞翔發病,闞飛大急,他是被事業沖昏了頭腦,忘記了他大哥最受不住這種刺激,高強度的處理完事務,闞飛又連夜趕回了國。

  闞翔轉醒,但神情恍惚,總怕闞飛會不見,見了人只有一句話“我的飛飛不見了不見了又不見了”,見到闞飛也只有一句話,“你別走你別走啊飛飛,不要拋下我飛飛,哥哥再也不去學校報到了······”

  見闞翔如此,闞飛恨不得抽自己倆個耳瓜子。是他欠考慮了,如此晃了他哥一下子,才要他神志不清引發了心疾。

  “哥,我不走,我再也不走了,你快醒醒吧哥······”安靜的夜晚,昏黃的小屋,闞飛抱著精神錯亂的闞翔坐在床頭輕聲低呢,悲愴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此後的倆個月時間裡,闞飛把工作全部帶回了家,整日守在闞翔身邊寸步不離,與此同時,闞翔的尋人啟事貼滿了大街小巷。電台、廣播台輪番插播著尋人廣告,並承諾如把走失的家人送回必有重謝。

  起先,對於闞飛的走失大夥一起瞞著薛印,統一口徑說闞翔被伍立偉接去,在他那兒住著呢。

  直至一個月後,薛印發現事情不太對勁,這才在伍立偉的口中套出了實話。

  闞翔走失,這無疑不是雪上加霜的事情,本就病著的薛印焦頭爛額,直接改了尋人啟事的內容,如能提供線索一條一千,重要線索一條一萬,把人送回當面酬謝一百萬。

  不知多少個夜晚薛印輾轉難眠,仿佛一夜之間就失去了睡覺的功能,他點燈熬油的坐在兒女的床前凝視著小傢伙們出神,接著再在後半夜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出神。

  大哥走丟了,這對薛印來說無一不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似乎五年來一直隱隱牽連著他與闞飛的那根線最後也終於斷了。

  他與闞飛真的完了,什麼都沒剩!

  135 合作

  闞翔走失的一個月里,薛印無心工作,他把公司所有的大事小情全都交給了小劉兒跟秘書張曉丹。

  他從早到晚奔走在尋找闞翔的道路上,不管哪裡只要一有消息,他都必須第一時間趕過去,即使是捕風捉影的假消息,即使是騙人騙錢的貪心者。

  終於,薛里來看不下去眼了,他其實隱隱的想到了,也許······也許大爺是被闞飛那個混蛋接走了。

  這個男人太狠了,又是一聲不響的把人給弄走了,才害得爸爸如此失魂落魄。

  一腔怒火的薛里來衝進薛印的房間,未等他開口,正趕上林海東對薛印的呵斥:“薛印,你夠了。清醒些吧,事已至此,你把自己搞垮了人也還是走丟了!你這是不想活了嗎?”比起薛里來,林海東更為確定闞翔的去向。

  他是打心裡頭希望闞翔回到闞飛那裡的,他們兄弟倆從此在薛印的生命里消失。如此,他敢保證,在給他一些時間,薛印的生命中絕對不會在有他們兄弟倆一絲一毫的痕跡。

  薛印的煙最近抽的又猛了,手術才倆個多月而已,在飲食方面必須要注意,辛辣菸酒都不能沾。

  他像一個大煙炮,萎靡不振的窩在沙發中,對於林海東的呵斥充耳不聞,尼古丁里的焦油熏黃了他的手指,薛印邋遢的像一個流浪漢。闞翔不能走,決不能!他不能就這麼跟闞飛斷了······

  “爸——”有那麼一瞬間,薛里來衝動的差一點就對薛印脫口而出闞飛已經回來的事情,如果不是林海東突然截斷他的話,或許他已經鼓足了勇氣喊出來。

  “薛里來——”他們四目相接,那一刻,彼此瞭然,原來所有人都知道闞飛回來了,被蒙在鼓裡的就只有他的爸爸而已。

  薛里來望著林海東在看,深深打量著這個對他爸懷有別樣情感的老男人,他不喜歡他,但林海東對他父親絕對是真的。

  那麼,作為兒子,他是不是不該阻撓爸爸的幸福?

  有些事情,便讓它順其自然的發展下去呢······?

  “爸——”

  “薛里來!”

  一個要說,一個怕他說,一個喊,一個急。

  薛里來不在照顧林海東的情緒,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薛印的跟前,抬手抽掉了薛印夾在指間的香菸吼道:“你不能這麼糟害你自己,醫生說你不能抽菸!”

  林海東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落了下去,臉上的表情也趨於自然,他也來到薛印的跟前,好言相勸:“薛印,你的生活重心不單單是闞翔一個人,還有你的三個孩子呢,難道你也不管了嗎?”

  “出去——”薛印心煩意亂,現在他誰的話也聽不進去。枷鎖!枷鎖!一個倆個拿出來全是他的枷鎖!

  “讓我一個人再靜靜······”放緩了語調,滿是無奈,“我沒什麼事兒,出去吧······”

  “薛里來,我們走。”林海東率先開腔,隨後步出臥房。待薛里來隨他一塊走出薛印的臥房時,林海東看了一眼沙發前坐著不語的闞星辰後才道,“萊萊,走,跟大爺小區里轉轉······”

  薛里來知道,林海東這是有話要跟他說。

  安撫了闞星辰,薛里來這才隨著林海東出了單元在小區的林蔭小路上慢走起來。

  他單刀直入:“你有話要跟我說?”

  “有話說——”林海東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對薛里來直言不諱,“我對你爸有情,而非親人之間的兄弟情。你怎麼看?”

  “我怎麼看很重要?”薛里來近來心情也極度狂躁,“你會聽我的?”

  “會——”林海東態度誠懇又不失大家風範,“沒有你的贊成我毫無勝算。”

  “想聽實話嗎?”薛里來也懶得與林海東繞彎子。

  “想。”

  “我恨闞飛,我討厭他我厭惡他,我生他的氣,可即使是這樣,他也還是我的親生父親······”

  薛里來突然收聲,虎視眈眈的盯著林海東的面色打量,他這話特狠,等於,悶頭給了林海東一棍子。

  他可以不阻攔,除非爸爸自己願意接納林海東,否則在他這裡沒可能!

  “我明白了。”林海東再次提步,緩緩走在前頭,但他在開口時,已經雲淡風輕的將剛剛的話題帶過,“這陣子你爸他壓力大,心事重,你多多替他分擔著些,他那身體可糟害不得,在不好好珍惜著,老來老來全是病吶。”

  揮揮手,讓薛里來回去了。

  林海東站在驕陽下望著小區內奼紫嫣紅的花叢出神,不喜歡一個人根本沒道理,正猶如愛上一個人一樣。

  九月份,距離闞翔走失已經三個來月過去,薛印看似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又開始養家餬口起來,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總會用尼古丁的迷幻感麻醉著自己。

  而他們公司與金特麗·揚名的合作已經初步達成,前前後後一共拖拉了三個來月,最後還是敲定下來。

  訂單很大,出乎薛印的意料,居然有五百萬之多,揚名集團訂購的服裝採用澳大利亞純新羊毛面料,80毛喊百分之15的絹絲跟0.5的導電纖維。加以特殊工藝的製作流程——槍柄式掛麵、鑲色嵌邊、彩色線拱針、“D”型套結、汗包、耳機畔。

  高檔最新型埃及棉強抗皺預縮襯衫,市場零售價倆千二百八一件,訂單如此之大,不得不令薛印這個老總都重視起來,為了以後能長期合作,薛印三番五次的親自給揚名集團的法人代表萬力文致電邀約。

  終於,在某個秋高氣慡的午後,揚名的老總萬力文應下了薛印的邀請。當晚,薛印麻煩張曉丹替他去學校接孩子回家,他則帶著劉雲生與公司另外一名業務骨幹去了道外道台府。

  金特麗·揚名集團的內部構成有些混亂,上上下下的領導上千人,歷時幾個月,薛印手下的業務員也沒能完全摸清集團最高領導人的底細。

  只將將把在這面的負責人摸了出來,說是吃飯,無非就是拉關係套近乎,達到雙方共贏的目的。

  服裝採購的人數確定,採購的標準確定,雖說是私企,但金特麗的實力果然不同凡響,基層普普通通的人員服裝採購標準都在3000元,中層領導6000元,高層的採購標準已經過萬元,更有幾個大領導的服裝特別定製的國際品牌傑尼亞,那都是二十多萬一套的。

  心跳談不上給萬力文送回扣,只能說是給“紅包”,多個朋友多條路,通過服裝這個平台認識了,以後合作的機會多得是,有錢兄弟一起賺。

  可惜,在飯店的包廂里薛印一直沒逮到機會單獨跟萬力文說說話,後又去夜總會耍,仍有不開眼的傢伙杵萬力文身邊不開事。

  實在沒招了,薛印最後厚著臉皮跟著萬力文回了他在酒店的房間,大家都心知肚明,薛印見萬力文沒有明確拒絕,那就是這事有門。

  他包里揣著一張金卡,裡面有五十萬,這不過是個開端而已。萬力文看著一本正經,方頭闊臉獅子口,一看就是大富大貴之相。

  現在的領導都年輕化,這個萬力文看著也大不了薛印幾歲,往吧檯那一坐,特有大家風範。

  他順手從身後的酒架上抽出一支馬爹利VSOP,動作優雅而嫻熟的為薛印倒上了一杯。

  雖然要聽醫囑,男人在外面應酬難免會破戒,更何況是薛印有求於人,自然不好拒絕。

  “聽說薛總有胃疾的老毛病?”萬力文的聲音不疾不徐的飄入薛印的耳朵。

  薛印淡淡一笑,舉杯與萬力文相碰:“小病而已,無礙,呵呵······乾杯。”

  “這可不好薛總,”萬力文放下手中的酒杯,口吻似揶揄,“騰不出時間來休息,遲早要騰出時間來生病。”

  “這話倒不假,小薛這裡受教了,”薛印不著痕跡的把那張金卡佯裝落在了桌角,而後舉杯把酒一飲而盡,笑著起身說,“以後生意上還請萬大哥多多關照,晚了,老弟就不多打擾大哥休息,我這也得回去休息了哈哈······”金卡的密碼他已經編輯好簡訊,等他待會出去就給萬力文的手機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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