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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薛印遞過來的那支手機,闞皓月有些猶豫,邊上的闞朝陽特欠蹬的一把搶過薛印遞過來的手機叫道:“我打我打,爸爸我給大哥打電話。”

  “不行!陽陽把電話給你三哥,這個電話必須要你三哥給大哥打。”薛印很堅持,三小子的性格需要鍛鍊。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只要主義真鐵杵磨成針。

  闞朝陽不干,闞皓月又不敢跟妹妹爭,只是怯懦地坐在那兒不吭聲,薛印皺眉,透過後視鏡把目光落在闞朝陽的臉上:“陽陽聽話,把電話給你三哥。不要搶,你們三個每個人打一天,今天亮亮先打,明天陽陽再打。”

  “哼!”闞朝陽把手機一摔,抱著膀子氣呼呼的扭臉不在搭理她邊上的闞皓月,一副你別再學我,在學我我就撓你的架勢。

  “亮亮,你是男子漢,只是一個電話而已,不要畏縮。給大哥打個電話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嗎?”

  “嗯······”聲音小小的,可闞皓月應了半天也不見他動作,就仿佛要他給薛里來打個電話就跟要他打給哪只洪水猛獸似的。

  “你怎麼這麼肉呀?爸爸要你給大哥打電話你聽不見嗎?”女漢子發威了。

  “我······我不想惹妹妹不高興······”小月亮弱弱的,一雙眼睛霧蒙蒙。

  “哼!笨蛋!快打了。”

  “哦······好吧······”

  手機撥通,對方未接!

  薛里來看著此時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仍舊沒能從震驚中走出來,闞飛出現的太過突然,實在讓他缺乏思想準備。

  他的腦電波被狠狠地衝擊了一下!

  “兒子······”闞飛試著親昵的喚了薛里來一聲,可對方半晌不給他反應,這讓他有點退縮,猶豫著變換了稱謂又喊了一聲,“······萊萊。”

  五年,五年的時光令他們這對父子改變了太多。

  感情淡了!

  感覺也生疏了······

  再憶往昔,那仿佛只是自己參演的一部戲而已——真實而荒誕。

  一聲兒子又一聲萊萊,面對闞飛,薛里來心中五味雜陳,於情於理,對闞飛他滿心怨言。

  他當年說走就那麼一聲不響的走掉了,他有想過他們會有多傷心嗎?他知道他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嗎?他曉得他爸爸的含辛茹苦嗎?他知道自己是他的兒子嗎?他······

  “你還有臉回來!”憋了半天的薛里來吼出來,他在替他爸出氣也在宣洩自己心中的那份焦灼。

  “兒子對不起······”闞飛有些手足無措,他今兒坐辦公室里思前想後了整整一下午,最後他決定先從薛里來這兒做突破,也許這孩子會好說話一些,沒成想薛里來對他會這麼激進!

  “我跟你爸分了······乾爹還是那句話,咱們爺倆還是咱們爺倆,無論五年前還是五年後······”闞飛有點語無倫次,他原本組織構思的語言不是這樣的,可真的面對著眼前狂躁不安的薛里來時,他也跟著亂了。

  “誰是你兒子!”闞飛的第二句話令薛里來怒火中燒,突然有一種替他爸不值當的感覺,“滾吧!有多遠就滾多遠,從哪來的就滾回哪裡去,別再出現!不要再打攪我們一家的生活。”這是薛里來氣頭上的瘋話,他無比激動,口不擇言的胡亂地衝著闞飛發泄著心中的苦火。

  “萊萊······你看,這是規定送你的見面禮······你當年不是一直想有一輛屬於自己的車子嗎?”闞飛笑的很是尷尬,他微微側身,讓出被他停在黑大校側門道口邊上的一輛特張狂的紅色Jeep牧馬人越野車。當年薛里來的大愛,如今也是。可它出現的不是時候。

  “還拿我當三歲孩子哄著玩嗎闞飛?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破車!誰稀罕!我要多少我爸都能給我買多少,用得著你在我面前顯擺嗎?”

  闞飛眉毛倒豎,他翻眼皮,額上的王字紋深深皺起,他也想過可能薛里來會排斥他,可他真沒想到會是此刻這種暴跳如雷的排斥法。

  “萊萊······”突然,闞飛眼前一亮,他與薛里來聊了幾分鐘,這才注意到被薛里來停在他身後的那輛山地車,那不是他當年送給他的那輛車嗎?死孩子,擱這跟他口是心非,彆扭的性子,“兒子,都是乾爹不好,我知道你這都是氣話,咱們爺倆多年未見,別這樣行嗎?”

  薛里來心裡頭有氣、有怨、有恨,他恨他怨他氣闞飛當年一意孤行的不告而別。如果······如果當年闞飛再晚走三個月,是不是一切又都不一樣了?

  “闞飛,不要在對我抱有任何幻想,你的東西我現在就還給你!”薛里來大吼一聲,不顧校友朝他們這面看過來的詫異目光,突然轉身一腳就踢倒了被他珍惜了五年之久的單車,發狠的樣子與闞飛如出一轍。

  高高舉過頭頂,狠狠地摔砸下去,他不要了,這些他都不要了,看見了也就不牽掛了,他憑什麼這麼信誓旦旦的出現在他面前跟他炫富?

  “薛里來!”闞飛情急喊出來,他心裡頭不舒服,薛里來哪怕砸了那輛Jeep牧馬人他都不會如此難受,像被人拿刀朝他心臟上生捅了倆刀一樣。

  132 假真相!

  薛里來像一頭髮了狂的瘋牛,呼哧帶喘,拼命地舉起那輛山地車來回摔砸,磕癟了車圈,踹折了車大梁,不多時被他愛惜了五年的山地車在闞飛的眼前變成了一堆破銅爛鐵。

  咣——

  一腳踢飛一隻車輪,滿頭大汗的薛里來紅著眼睛沖闞飛瘋吼瘋叫:“滾!我不認識你!”

  “薛里來,你何故恨我如此?當年我跟你爸的事兒都是你情我願,你這又是何必?”闞飛惱火地摸出了支煙抽起來,他心裡頭也窩火,不管他恨薛印還是愛薛印都好,他心裏面很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只有薛印的認知才能影響他,就為了要薛印高看他一眼,會死的事兒他都敢去嘗試。

  “你不配知道原因!”薛里來吼了一嗓子,提步就走。

  “你站住——”闞飛條件反she般的伸手拉住了薛里來的手腕,對方惱,揮手就是一拳,闞飛霎時鼻血高竄。

  薛里來還要走,闞飛就是沒有鬆開他那隻桎梏著薛里來的大手,執拗的問道:“你們搬家了嗎?你大爺他還好嗎?”

  問東問西,提車提大爺,何故就是沒有問問他爸?

  薛里來怒不可遏,乾脆抬腿就是一腳,闞飛生受了薛里來倆拳三腳,瞧著薛里來不但沒有消氣,火氣居然還越來越猛,闞飛惱,微微用力一掰薛里來的胳膊,這孩子便下意識的因為吃痛而悶哼出聲,完後立即閉上嘴巴跟他繼續扭著。

  闞飛象徵性的抬腿給了薛里來一腳,把他給踢了出去,算是給彼此個台階下。

  薛里來被闞飛踢得一個踉蹌朝著那輛炫目的紅色牧馬人咔過去,身子堪堪搭在牧馬人的車蓋上。

  他跳起來繼續想跟闞飛周旋,眼角瞥見牧馬人張狂的紅而變得激烈起來,薛里來想也未想,抄起剛剛被他砸成稀巴爛的車大梁就照著車玻璃猛砸下去。

  他打不過闞飛,砸他的車走可以了吧?

  砰——

  玻璃四濺,車門子立馬凹陷下去一個大坑,街旁倆邊圍觀的群眾驚呼,就只瞧得一個穿著一身運動裝的少年瘋魔了般地掄著手中的鐵棍子,無比暴躁的在砸著一輛價值一百來萬的越野車,紛紛議論,交頭接耳。

  闞飛未動,有人報了警,學校警衛出來管事,卻被闞飛給拒絕了,他今兒就要薛里來在這耍,這口氣不出了,他們誰都不會好過,一切後果他來承擔。

  警察來的時候闞飛拒絕立案,解釋說是家務事,如果還有問題就跟他的律師說。

  薛里來太過激動,砸車的同時割破了自己的手,闞飛這次沒在可著這孩子,那手指嘩嘩淌血,不及時處理他就甭想要了。

  把校門口的爛攤子甩給了之前被他通知來處理事件的律師,闞飛強行帶走了薛里來、

  一路上薛里來對闞飛都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真真隨了薛印口是心非的性子。

  臨了臨了,包紮、處理好手指、手腕、手臂傷口的薛里來已是強弩之末,但他還是提起最後一口氣沖闞飛大吼道:“想不想知道我爸過的咋樣?”闞飛心頭一動,他沒否決便是想知道,“我爸跟我林叔好了,他倆可恩愛了,我爸還試管嬰兒給林叔生了仨孩子,你高興不?你大哥過的也可好了,現在我們才是一家人,你是多餘的懂了嗎???”口無遮攔的薛里來挺胸脯、瞪眼睛,一副不把闞飛活活氣死他誓不罷休的架勢。

  眼瞳縮動,磨出一層老鬍渣的嘴角抽了抽,闞飛粗礪的五官驟然掛上一層寒霜,那目光凶相畢露,他念及著他們父子倆以往的情意,他看在眼前的這是薛印的兒子,如若不然,他今兒就弄死他!

  眼光暗詼不清,闞飛一雙陰鷙的眼再三上下來回打量一番薛里來,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回身拔腿走了······

  薛印找不到薛里來急瘋了,他驅車載著三個小傢伙一塊來到薛里來的學校,恰好遇上剛剛那場砸車風波的尾聲。

  薛印把三個小鬼鎖在車中下去打聽,這才知道是他家薛里來與社會人士在校門前幹仗了。眾說紛紜,版本叢生,薛印更慌了。

  掏出手機在打薛里來的號碼,已經從之前的無人接聽變成了關機狀態。薛印心裡毛毛的。

  校門口人多口雜,薛印“丟”了個大兒子,決不能在把三個小的丟了,急忙忙跑回車前打開車門上了車,隨後迅速驅車往家趕,他現在就只希望薛里來已經回了家······

  日落、月出、無美景可看!

  被闞飛再一次“丟下”的薛里來,憤怒而不舍的眼睜睜看著闞飛在他的視線里漸行漸遠,胸腔子裡翻江倒海。

  他在醫院的大門前不顧形象的席地而坐,薛里來煩躁不安。他永遠忘不掉五年的那個夜晚薛印跟他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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