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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一路尾隨著來到了華旗大酒店,闞飛的心撲騰撲騰狂跳個不停,他不相信薛印跟那林老頭之間有啥事兒,他相信他的大寶兒,來這兒說公事也很正常,他早就聽說可多領導都喜歡在酒店租會議室開首腦會啥的。
薛印跟林海東沒有去樓上的客房也沒有去華旗的餐廳,而是直接去了地下的pub。
早早有人等待那裡,薛印不過就算個伴兒陪著林海東來此應酬,賣肯德基的一定早都吃膩了漢堡包,薛印亦是如此,但是他今兒十分想來,就是想來。
明兒他就走了,他想要闞飛死了對他的那條心,他是個自私鬼,既然他們不合適,那麼,長痛不如短痛。趁他還能自拔的時候······
闞飛不明真相,衝進去就直奔電梯間,像山炮進城似的在人家酒店裡頭迷了路,最後還是由服務員帶著找到了餐廳,結果他還不用餐。
沒有找到薛印的闞飛慌了,為什麼餐廳里沒有薛印跟那個禽獸?那他們去了哪裡?
闞飛一股腦的衝進電梯裡,瞧著那些阿拉伯數字抓狂地揪扯住自己的短髮,他快瘋了,所有的證明只說了一個可能性,他不想承認都沒辦法···
闞飛猛地按開電梯門,瘋了似的跑出了華旗酒店,他就蹲在那車的後面守株待兔!!!
六月的夜風帶著一股子黏膩焦灼著闞飛的神經,他夾著香菸蹲在停車線上,抻著脖子始終望著大門口,望的花了眼睛。
他等了將近倆個多小時終於在那金碧輝煌的大門口等到了薛印出來,他的身後跟著林海東。
闞飛的眼睛裡冒著火,無論薛印是不是跟林海東保持著正常的距離。
他咬牙切齒的開著車又跟著林海東的那輛別克越野回到了道里區,果然,薛印在金安國際後身下了車與林海東揮別。
114 分手不快樂!
很快,薛印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闞飛深深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才定下心神接起薛印的這通電話。
電話接通,男人眉眼帶笑:“大寶兒,完事了?”
“嗯,完事了,你們呢?吃完了嗎?”薛印拿起電話抬頭望著頭上的星空,聽著耳後的車水馬龍,他知道闞飛就躲在某個角落裡看著他。
他撩開辦公室的窗簾,一眼就瞧見了自己的那輛黑色凱美瑞從街口駛入,那個時候,他就知道闞飛已經到了齊魯大廈的樓下了······
“嘿嘿馬上,馬上,你在哪兒呢?”
“道里七道街,中國人壽保險樓下。”
“成,十分鐘,我十分鐘就到。”
電話收線,薛印就站在道口望著來來往往的車輛發呆,闞飛躲在暗處盯著薛印出神。
棕褐色的西褲,鋥亮的皮鞋,筆直的褲管,一件煙色的休閒襯衫,一塊中檔的腕錶,薛印站在車水馬龍中身影溫雅而清冷。
闞飛著迷的欣賞了足足有十五分鐘,最後把車子調了個頭開到薛印的面前停下。
“大寶兒,等著急了吧?上車。”
薛印面色憂鬱,他彎身、伸手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旋即闞飛啟動了車子開往回家的路上。
一股子濃重的菸酒味徹底擊碎了闞飛的強顏歡笑,他突兀地住嘴,生怕一開腔就喊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
忍了又忍,憋了又憋,重新戴上自己的假面,闞飛沒心沒肺的開口:“嘿,我這衣服怎麼樣?帥吧?我哥們從香港給我帶回來的,咱也不知道什麼牌子,倆千多呢哈哈哈哈。”
薛印抬眼,淡淡地掃了一眼闞飛穿在身上的衣服,那是他今兒陪著闞翔逛紅博地下買的,才花五十塊。
不過穿在闞飛身上很好看。
薛印突然彎起唇角,他就喜歡這樣的闞飛,就算是說謊時的身材都能令他陶醉。
“好看。”
“等你不忙了,咱倆也到香港溜達一圈去啊?噯你喝多些啊?咋樣?談成沒有?”
“挺多的,不記得具體喝了多些,成了,談得很成功,又賺了一大筆錢。”
闞飛沒了音兒,他不知道該如何往下接這話,索性乾脆閉了嘴,很是突兀。
兩個人一路無語的到了家樓下,車子熄火,誰也沒有先動,薛印的神色猶豫,目光閃爍,他想了好半天才苦澀開口:“大飛,門鑰匙給我。”
“你忘帶了?”雖是這樣問,闞飛還是掏出家鑰匙遞到了薛印的手裡。
“分手吧···”
“你——開什麼玩笑?”心落谷底,他收回了他的門鑰匙。
“我說真的······”沒有起伏的聲音,像孤寂夜裡的一抹幽魂,突然,聲音拔高,薛印情緒激動,“我早就受夠了你對我的監視,你對我的不信任,闞飛,真的沒什麼意思,我要的你給不了我,所以——道不同不相為謀!”
闞飛半天沒聲音,眼光沉了又沉,他還握著手剎的手捏得骨節泛白,狠咬著後牙槽努力的止息自己快要爆破的怒火。
又過了很久,闞飛才艱澀開口,他說:“我就問你一句話,剛才你倆睡沒睡?”
“······沒有。”人都是有逆向思維的。
啪——
闞飛一個耳光打偏了薛印的臉,他滿目噴火的大吼道:“你媽逼——還跟我撒謊······”
時間仿佛被定格,闞飛與薛印誰也沒有動,都保持著令彼此狼狽的姿態坐在狹窄的車廂內。
闞飛的目光正在一寸寸凌遲著薛印,如果那倆顆眼珠能化作倆把利劍,闞飛恨不得將薛印活剝了。
同樣做了決定的闞飛終於有了抉擇,他沒有再吼再罵,伸手推開車門就下了車,把這車。這人一塊拋棄在這黑夜中······
薛印你他媽的給老子記著,老子在回頭找你我他媽的就是一賤逼!!!
第二天薛印提著他簡單的行李就走了,來樓下接他的是林海東的司機。
薛印飛上天空的時候,闞飛正抓著薛里來陪他喝酒,他個沒正事的給兒子請了病假,他心情煩悶,又沒人訴苦,只得抓個半大半懂人事兒的孩子來發泄心中苦悶。
“兒子,我跟你爸黃了,”猛地灌下一口烈酒,闞飛似是自言自語,“你爸他玩膩了你乾爹把我給甩了,操!”
“怎麼可能?”薛里來皺眉,臉上的情緒完全是不相信闞飛的樣子。
“就是,怎麼可能?他媽的就可能了,黃就黃,誰怕誰?兒子你甭多心,就算乾爹跟你爸之間玩完了也不耽誤咱爺倆好。”
“乾爹,我爸他太可氣了,怎麼能這麼欺負你,別傷心了,天涯何處無芳糙。”薛里來嘴上雖這麼說,也殷勤的灌闞飛白酒喝,肚子裡的小算盤打的響亮。
待會他就給薛印打電話去,問問他到底要怎樣,幹嘛把乾爹搞得這麼慘,窩在家裡要死要活的,也太不負責任了。
“唔···是···是你乾爹狗卵子啥也不是···你爸他才看不上···”闞飛屁大會兒功夫就幹掉了一斤白酒,這酒喝的太急了,喝的他目眩神迷腦瓜子嗡嗡響,太陽穴突突跳。
薛里來不過眨個眼的功夫,闞飛就耍起酒瘋來,也不知道他從哪兒掏的紙折的一家小飛機,然後晃晃蕩盪的就奔到陽台上,揚手臂就把紙飛機丟了出去,扯嗓子衝著藍天大吼大叫:“薛印,老子送你走,飛吧···飛吧你···操你大爺的······”
“乾爹乾爹,”瞧著闞飛翻跟頭就要往窗外翻,薛里來趕緊衝過去從後頭死死抱住闞飛的腰板勸他,“你別激動啊,我爸他只是去南方出差而已又不是不回來了,他說分就分啊?你們倆同意了我還不同意呢!放心吧,我做你說客,等我爸一回來我就替你把他追回來。我就要你當我爹,當我媽也行,我不要別人乾爹!”
“屁!出什麼差,你爸跟人雙宿雙飛去了,玩去了!!!”闞飛衣衫不整,不過一宿而已,這人看起來邋遢的已經沒個人樣子了。
“乾爹,我爸他不是那種人!這點我信他,你不能污衊我爸,他古板的很,什麼事兒都較真,他說不做的就一定不會改變的,他接受了你就一準不能在接受其他人,真的,你得相信我爸。”
“可老子他媽的看見了薛里來,你甭替你爸擱我這說好話,沒用!老子是匹好馬,不吃回頭糙!!!”
“你們大人可真幼稚!不是都說有時候你親眼看見的都不一定是真的嗎?你幹嘛看了一眼就斷言啊乾爹?在多看幾眼能死啊???萬一錯怪我爸了呢?”
“你抱著我幹啥?”闞飛被個毛頭小子說的啞口無言,頓覺臉上一陣臊,趕緊虎著臉呵斥身後的薛里來,“以為老子要死怎麼著?鬆手!接著喝!!!”
闞翔跟車往學校送完快餐回來後,門一開,撲鼻而來的就是一股子濃重的酒精味,接著,便瞧見他心愛的弟弟像只翻白的死魚一樣倒在地中央睡得人事不知。
“飛飛?他怎麼了小靴子?”
抓著滑鼠坐兒屋裡磕遊戲的薛里來兩個眼睛瞪得炯炯有神,特淡定的回了他大爺倆字:“情殤。”
“······”
闞飛在哈爾濱繼續沒死沒活不分白天晝夜的“情殤”著,那頭兒薛印跟林海東已經抵達了南方的一座海濱小城。
倆人的吃住林海東一手給包辦下來,而且還住個門對門,無論如何,總比擠一個屋裡頭強。
要見朱小軍就必須得有林海東出頭給他們倆人牽線,可林海東在到達這座小城的前三天一隻忙著他的公事,所以三天來薛印一個人窩在房間裡顯得有些百無聊賴。
人一寂寞就容易回憶往昔!
薛印登陸了《熱血傳奇》,割捨了現實中的情感線,就不要決絕的連網絡中的虛擬感情也拋開吧,這是他留給自己的唯一一條可通往快樂的密道。
【鴻孕當頭】在比奇省的新手村半山莊園上線。
薛印愣住,因為他一上線就瞧見了幾乎是與他一同上線的【千里無敵】,居然還在這裡停著?
遊戲裡的角色不用轉身、不用回眸,電腦外操控著它們的玩家可以把畫面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