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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咪咪,曰波波,曰雙峰,曰花房。從來美人必爭地,自古英雄溫柔鄉。

  其色若何?深冬冰;其質若何?初夏新棉;其味若何?三春桃李;其態若何?秋波灩灩。動時如兢兢玉兔;靜時如慵慵白鴿。高顛顛,肉顫顫,粉嫩嫩,水靈靈。

  奪男人魂魄,發女子騷情。俯我憔悴首,探你雙玉峰。一如船入港,又如老還鄉。慡哉!!!!!

  薛兒,除夕快樂。

  稀罕你的小棉褲!

  騷逼!這是薛里來看完這條簡訊之後的第一想法!!!

  他就知道薛印在外面有人!

  這麼騷個女人,薛印絕對抵抗不住誘惑的!!!

  “薛里來,我給你點了一瓶匯源果汁。”薛印的聲音從包廂門外傳進來,多數的時候薛印都習慣直呼兒子的大名,他所有的不是女人的溫柔似水,而是鐵漢柔情。

  “哦?哦哦。”薛印的聲音嚇了薛里來一跳,在僅剩不多的時間內,薛里來還是爭分奪秒地刪除了那條簡訊,然後把薛印的手機歸位,假裝什麼也沒看見似的在那繼續埋頭大吃。

  “外面很熱鬧,有結婚的在這包席,新娘子挺漂亮。”薛印只是在找話跟薛里來閒聊,他陪他玩了一周的遊戲,多多少少了解了這孩子的扭曲心理,有點類似於小女人鬧情緒,嘴巴上越說著不要不行其實心裡頭越是渴望的。

  薛印是好意,可聽進薛里來的耳朵里就完全變了味道,他覺得薛印在拿話提點他,暗示他家裡要有女主人出現了。

  一張臉黑了下來,薛里來用筷子翻來覆去地戳著魚盤裡的糖醋鯉魚,撅嘴囊腮的很是不快活。

  “薛里來,要吃就夾,不吃別用筷子來回戳,這很沒禮貌你懂嗎?”薛印說話的語調和平時沒倆樣,但他蹙眉的動作要薛里來認為他在跟他故意找茬,心裡頭燒起的那把火又旺了一分。

  “用不著你說,這點常識我還不知道嗎?這不是沒別人嗎?”心氣兒不瞬,想著薛印一進屋就對他說的那句話,想著剛剛那條簡訊。哈?薛兒?嘔!真噁心!!!小棉褲?騷逼!

  薛印全當薛里來跟他使小性子,其中枝節沒想那麼多,一邊給孩子往盤子裡夾魚肉一邊抬眼問薛里來:“電話剛響了嗎?”

  大年三十,薛印基本提前會給全省各個機關單位的重要領導發簡訊,有關係做得特別好的還會親自通電話,他順嘴問薛里來也沒太大想法,尋思手機要是響了他趕緊給領導回一個,沒響他們爺倆就繼續吃喝,倆不耽誤。

  單親家庭的孩子可能都敏感,薛里來不想聽什麼,薛印偏給他來什麼,他左尋思右尋思就覺得薛印大過年的在這給他打預防針呢,來氣!

  把筷子往桌上一摔,氣呼呼的說:“我要喝酒!”

  薛印微怔,不知道這孩子又怎麼了,臉子夠酸的,說嘰歪就嘰歪。本想勸阻薛里來在他這個年紀喝酒還有點太早,可又一想,今兒不但是過年還是薛里來的生日,雖然這孩子是臘月二十九的,但基本上他每年都直接跟除夕夜合併著給薛里來過生日。

  眉頭舒展,薛印好脾氣的說:“行,今天過年、過生日,高興!你又長了一歲,已經是大小子了,就喝點。”

  薛印點了倆瓶雪花純生,度數比天涯還低,飯店一般零售價十五元一瓶。跟薛里來喝酒還是頭一遭,薛印很不習慣,無論薛里來能長多大,在薛印眼中那都是他的孩子。

  跟個孩子喝酒?薛印總覺得像過家家似的。

  抬眼,看著薛里來給自己倒滿了杯,薛印多少還是感到欣慰的,想當年,薛里來才那麼一點點大,走路咋吧咋吧的,現如今都能跟他坐一塊喝酒了······

  薛印與薛里來碰杯,那些新年快樂,生日快樂的矯情話薛印從來不說,他淡淡的笑著,一切都盡在不言中,仰了脖子喝光了杯中酒。

  瞧著薛里來也要乾杯,薛印措辭,儘量不傷到薛里來的自尊心:“慢些喝,酒飯店有的是,咱們爺倆今天喝好不喝多。”

  他了解薛里來,不能跟他說不許喝不能喝,你要越是這麼說,那孩子就偏跟你擰著來。

  抹了一把嘴巴子,薛里來粗俗地哈著嘴裡的酒氣,那個樣子薛印似曾相識,猛地就想到冰燈火鍋那一次,闞飛那傢伙就是這麼個德行。

  這孩子······怎麼長歪了?

  舉手投足都越來越像那個混球了······

  默默的給自己添了一杯酒,薛印覺得歲月不饒人,薛里來已經十三歲了,一切像似夢境一樣,一晃而過。

  十三年前的場景斷斷續續,至於給自己種下了薛里來的那個男人的樣子早已模糊不堪,甚至連一絲一毫的零星碎片都拼湊不全,完全不記得那個人什麼樣子了······

  一杯又一杯,明明是大年除夕夜,闔家團圓的日子,薛印卻莫名的感到傷感······

  包廂外的走廊里好不熱鬧,窗子外的夜空中也是煙花璀璨,陣陣鞭炮齊鳴,世界的每個角落裡都沉浸在節日的喜慶中。

  薛印單調的手機和鉉毫無徵兆的響起,打破了略微沉悶的酒桌氣氛,薛里來眼皮一跳,死死地盯住薛印拿到手中的那隻手機。

  一個陌生的號碼。

  起身,薛印習慣性地走到窗子下,就著窗外的璀璨夜色與陣陣鞭炮聲接通電話:“過年好,您哪位?”

  窗子裡倒映著自己的身影,薛印一寸寸細細打量著自己的輪廓,明明是他自己卻覺得有些陌生,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對著鏡子好好看過自己一眼了。

  “寶貝兒,幹啥呢你?想我沒有呀?給你發簡訊咋不回呢?吃晚飯沒?你來我這吃口啊?喝點唄嘿嘿嘿······”

  嘟嘟······嘟······

  酒精是一種好東西,它可以要棺材臉的男人面部肌肉瞬間鬆弛自然,甚至掛著柔和的表情。

  回身,薛印笑著說:“打錯電話了,呵呵······”

  薛里來半信半疑,一雙狗眼睛還緊盯著薛印手中的電話不肯放過,端著酒杯又灌了一口喝。

  “哎呀我操——”闞飛暴躁地抓起被薛印掛斷的手機爆粗口,小白臉太他媽的會氣人了,大過節的好心好意的給他去個電話,不理不睬的。

  按下重播,無人接聽。

  再按,還是無人接聽。

  接著按,就是無人接聽。

  奪命連環Call,被對方直接掛斷後將他設入了黑名單!

  干你!小白臉子,操······

  “飛飛快過來喝酒,別逃避責任。”伍立偉邊上坐著的闞翔手舞足蹈地衝著站在包廂窗子下的闞飛喊,其他幾個小弟一塊起鬨,說啥得要闞飛待會連干三杯。

  “等會,我再打個電話的,回去吹一瓶。”雖然沒人知道闞飛被人拒絕,驕傲的爺們自己在心裡頭過意不去,自信心特受挫。

  歪著嘴,擱心裡頭一頓問候薛印的家人,手也沒閒著,薛印不接,總不能連薛里來也不接他電話吧!

  電話響,薛印明明看見來電顯示上寫著“乾爹”二字,薛里來卻抓起電話匆忙往包廂外走,說是去上廁所。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坐在位子上瞧著薛里來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喂,過年好乾爹,嘿嘿嘿······”出包廂左拐,沿著過道無意識的向前走,途徑辦席的包房,裡頭好不熱鬧。

  “你小子也不知道主動給乾爹打電話拜個年。”胳膊肘拄在窗沿上的闞飛眺望著窗外的世界吞雲吐霧著,“嘶······”

  “嘿嘿嘿乾爹,你說巧不巧,我這才要給你打過去你的電話就進來了,心有靈犀啊。”油嘴滑舌。

  “幹嘛呢?跟你爸在家過年呢?”闞飛問的粗聲粗氣,實際上是心肺肚子裡憋著一口對薛印的惡氣。

  “沒在家,基本每年除夕我倆都到外面下館子,人多還熱鬧。”薛里來不疑有他,孜孜不倦地跟闞飛閒扯淡,“今年來的滿漢樓,你跟我大爺呢?這會兒在家吃團圓飯那吧?還有三哥他們是不是喝上了都,哈哈哈,我也想去啊乾爹。”

  “滿漢樓?”聞此言,闞飛倆眼珠子立馬瞪得像倆燈泡,滋滋冒光,“扮席啊還大壽啊,咋還去那了呢,哪個滿漢樓呢?哈哈哈哈”

  059伍立偉

  “還能哪個,當然是離家近的那個唄,噯乾爹,除夕不是有活動嗎,說是爆裝備的機率高呢,你們啥時候完事啊,晚上組團可裝備去呀?”

  “到時再看吧。兒子,生日快樂,等哪天跟乾爹好好喝喝。我說兒子,你爸還怪有情調的,跑滿漢樓吃去了,包廂啊?你們倆人豈不是浪費資源。”

  “是三樓包廂,‘大鬼’喜靜。你說大冬天的還有結婚的,真服了他們了,對了乾爹,剛才我爸他外面那騷貨給他發簡訊了,他出去沒看著,我看見了給刪了,那女的太騷了,給我爸發個還什麼辱賦,要不要臉他丫的,死皮賴臉的,我估計之前說打錯電話那也不是真打錯。”

  騷貨···?

  呃······

  “乾爹,替我跟我大爺他們拜個年啊,不行我得趕緊回去看著我爸點,你也吃好喝好,嘻嘻。”

  “成,知道了,趕緊回去吧。”

  撂了電話,闞飛這回笑了。

  要說他跟小白臉子還真是有緣分,原來在樓上呢,嘖嘖嘖······

  “飛哥,趕緊的,到你了,你在不喝可不行哈哈哈”

  “飛飛飛飛你快點啊,別差事啊,不然回家揍你屁股。”

  “大飛,打完了吧?打完落座吧?小哥們都等著你呢可,哈哈哈···”

  老氣橫秋叫大飛的是伍立偉,口氣天真無邪有點二的是闞翔,飛哥飛哥叫的親厚的就是他那幫地下室的小代練,歲數都不太大,一個個特能混。

  闞飛這下美了,心裡頭有底了,大步流星的從窗台下面走過來,抄起桌上的酒瓶二話沒說一口給周了,邊上幾個小子拍手叫好,都說要跟闞飛賽一個。

  伍立偉心裡頭也高興,瞧著酒桌前一張張笑臉就開心。忽然一隻柔軟的手摸了上來,扒著他的唇角傻乎乎地跟他說:“你隔壁吳老二啊,吃個飯哆哆嗦嗦的吃了一嘴,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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