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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厭了,歪著嘴巴將使勁使勁往他身上黏的尾巴跟腳印兒推開,扭臉瞅向闞飛的電腦屏幕,他這面還沒等在繼續嘮叨下去,在那面吞雲吐霧的闞飛倒是發話了,“你個小毛孩子管那麼多大人的事干屁,去,冰箱裡給乾爹那罐啤酒。”

  “哦哦——”薛里來有心事。

  對於薛印突然的反常他耿耿於懷,叛逆期的孩子沒整了,你說他不好,他跟你擰著來,你低姿態向他妥協改變自己,他還不適應,覺得有危機感。

  人都走到冰箱門那兒了,後知後覺的薛里來抓出裡面的啤酒啪嗒把冰箱門一甩,扯嗓子就沖屋裡頭的闞飛吼:“不是乾爹,你聽我說,萬一我爸他再婚了和別的女人組成一個家了那我咋辦呀?他們在生個小孩我豈不成了多餘的人了嗎???”

  “切···”傻孩子一個,闞飛嗤笑,“怕個屁,你老子不要你乾爹要你,急個毛急,等到時候你爸真有那苗頭了你跟乾爹說,來一個乾爹給你打跑一個成不,哈哈哈哈。”

  “成成成,乾爹你可得說話算話,到時候你得幫我跟我後媽鬥爭到底呀。”杞人憂天的小臭孩兒,占有欲還蠻強的。

  薛里來現在被闞飛慣成了一個小酒磨子,只要他來闞飛這兒,基本頓頓都得陪著闞飛喝半瓶或者半兩小白酒,薛里來也是越喝越上口。

  闞飛心情好了,還能要薛里來撿他的煙屁裹兩口過過菸癮,心情不好了,薛里來別說抽菸了,一滴酒闞飛也不讓他沾,對此,薛里來不但不氣,反而甘之如飴。

  門鎖轉動,耳朵靈的薛里來緊忙放下手中的罐啤,一溜煙的從臥房奔到玄關,欠兒欠兒的給闞翔在裡頭主動把門打開。

  果然,門外拿著鑰匙在那擺弄的是一身風寒的闞翔。

  “大大爺,你回來了哈?”薛里來這小男孩其實挺會發洋賤的,眼裡頭也有活,這不就主動接過闞翔身上的書包,又彎腰把拖鞋給闞翔備上。

  他能跟闞飛嘚瑟,也能跟闞翔撒嬌,就是一面對薛印,薛里來就別愣,根本就做不出這些舉動,哪怕是伸手挎住薛印胳膊這麼簡單的行為,薛里來都做不出來,那樣真的很彆扭。

  闞翔的面目神色,無論你什麼時候看過去,都會發現是一種特能觸動人類內心柔軟的無辜,尤其他那雙眼睛。他還喜歡歪著腦袋看人,真正跟一隻求知的小鹿狗似的,兩個大眼珠子水汪汪的招人稀罕。

  “怎麼樣?錄取通知書取到了嗎?”整日整日泡在這裡,下來了自然曉得闞翔的精神狀況,他也樂意替闞飛保護、照顧闞翔,那種感覺倍好兒,他終於也可以罩著人了。

  “我要喝椰汁(zi第一聲)”,精神失常的闞翔的確可愛,他說話不是大舌頭,但是他總是管椰汁兒(zhen第一聲)叫椰汁(zi第一聲)嗎、,每每逗得大夥一頓哈哈大笑。

  “行,你快點換好鞋子到沙發上坐著等我,我去給你拿椰汁兒。”屋裡頭坐著渣遊戲的闞飛很樂意薛里來沒事往他這裡跑,能替他分擔不少事兒,儼然一副小保姆的架勢。

  闞翔急忙忙換掉腳上的鞋子,脫下身上的棉服外套,火急火燎地就衝進屋去跟闞飛搶遊戲。

  闞飛作不過闞翔,不得不捂著腦袋讓出位置給闞翔玩,正好薛里來的電話響,闞飛抓起薛里來扔在他電腦桌上的手機就大步流星的給薛里來送出了臥室,嘴裡面嚷嚷著:“兒子你家‘大鬼’的電話。”

  倆人在客廳電視牆前交匯,闞飛把手機給薛里來,薛里來將椰汁遞給闞飛,然後接過電話就回身朝著陽台走過去將手機接聽,一張嘴就透著嚴重的不耐煩:“喂,啥事??”

  薛印平淡冷靜的聲音自電話的傳送器里飄出來:“中午回來吃飯嗎?”

  “我回去你就回?我不回你就也不回?一點誠心都沒有,我不回去!”薛里來這孩子沒理攪三分,有理不饒人,這點隨闞飛。

  話雖難聽,薛印卻極為認同,薛里來說的很對,他的確不是一個盡職盡責會為了孩子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好家長,他的確存在僥倖心理。

  薛印做不到薛里來放寒假之後他會天天留在家裡陪孩子,但他還想改變之前一沉不變的相處模式,所以,現在一般是薛印先確定薛里來的行蹤,如果薛里來在家,那麼他就也儘量留在家裡,如果不在家,他就騰出時間在年前把公司的事兒都攏一攏。

  電話裡頭沉思了幾秒鐘,薛印淡淡的說:“晚飯前回來吧,我這幾天在網上學了幾道菜,做給你嘗嘗好嗎?”

  薛里來心裡頭不是滋味,昨兒先前他的確挺高興,可一大宿他翻來覆去睡不著,就越想這事越離奇。

  薛印還在繼續改變,薛里來越發認定他心中的猜測是對的,一定是薛印在外面有女人了,所以才會突然對他這麼好,等著把他騙的團團轉之後,就會突然跟他攤牌,說什麼要給他找個後媽,要結婚,又或者直接帶個妹妹弟弟過來一起住什麼的。

  他時候他絕對不會像薛印妥協的!!!

  “誰稀罕你做的破飯破菜,我沒空,我這幾天都不回去了,要在同學家玩。”薛里來氣鼓鼓地掛斷了電話,完全不給薛印在說什麼的時間。

  出乎意料的是薛印又將電話打回來,以前他掛斷薛印的電話,薛印是絕對不會在給他打第二遍的,現在為了一個外面的野女人竟然做到如此?氣憤!

  不接,就是不接!把手機打爆了也不接!

  薛里來又開始犯渾!

  薛印沒招,只得作罷,心裡暗自計劃,他先辦正事,然後晚飯前趕回來給薛里來做晚飯,如果薛里來不肯回來,他完全可以驅車將飯菜送到薛里來同學家,正好在買點菸酒的一塊帶過去,畢竟他家萊萊帶著一隻狗住那兒給人家添麻煩了。

  薛印下午去了紅博世紀廣場的財務部送禮,總部發來一批最新款的女士絲巾,他選了一條顏色、花型既時尚又符合財務部部長宋姐的絲巾送過去,算是售後的維護。

  不約而同的是闞飛下午也去了紅博世紀廣場,微信里有個點讚的活動贈紅酒,兌換地點就在紅博世紀廣場的一樓。

  不知是過年的緣故還是點讚活動的緣故,商場今天人山人海,摩肩擦踵的能擠死個人,到處張燈結彩洋溢著新年的喜慶。

  闞飛現在就是薛印的瘟神,這個男人粗歸粗,心眼子還壞,壞不說還小心眼。

  一定是薛印今天出門的方式不對,否則商場門前那麼一大片停車位,薛印好死不死的偏偏把車停在一眼就被闞飛叨住的位置。

  闞飛記得薛印的車牌號,他瞧著當下沒什麼人,站在黑色凱美瑞的車尾左顧右盼了好一會,然後掏出門鑰匙衝著薛印那流線型的車門子就狠狠地劃了一道子。

  警報一響,闞飛下意識地貓下腰,恨不得穿梭在一輛一輛的私家車間匍匐前進。

  他熟悉地形,七拐八拐了一陣子,最後直起腰板人模狗樣的進了商場去兌換紅酒。

  站在男廁便池前解手的薛印打了一個噴嚏,他有些走神,在腦子裡一遍遍過著一些事情的細節。

  等他再回神時,驀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人了,聽那強勁有力的尿聲,薛印眼觀鼻鼻觀口。真不知道哪位憋了多久才倒出空來方便,一泡尿撒了得有一分鐘,咕咚咕咚的直冒泡。

  薛印從來不在上廁所的時候東張西望,就好像其他男性的性器官是洪水猛獸似的,心理作用,就是不敢看。

  他收好自己的傢伙,拉上褲鏈,然後微低著頭與剛剛尿急的男人擦身而過。

  洗手,順便整理一番儀容儀表,然後烘乾濕手。

  猛地,他撞上了闞飛那雙充滿譏諷的眼,完全條件反she,當即就露出厭惡的表情。

  闞飛喝了酒,薛印的鼻子很靈敏,就算不用聞的,一看闞飛那雙眼睛就知道他喝了不少,整個都紅了,看人的眼神很兇狠,直冒紅光。

  046落井下石

  他擋著他,是故意的。

  薛印蹙眉的樣子令闞飛反感的同時又心生壞意,闞飛忽然想看看薛印歇斯底里時的樣子,跟他假清高,誰又比誰清比誰高!

  所以他橫開膀子擋在薛印的面前來回晃,他自己也不打算進來,更不打算要薛印從這裡出去。

  薛印比闞飛乾脆極了,他看著闞飛的眼神很空,仿佛闞飛是這個世上最渺小的塵埃一顆。

  然後,薛印漂亮的對著闞飛那張粗野的臉打下一手拳,險些劈裂了闞飛那一架挺直的鼻管,嗚呼一聲,闞飛本能地躬身子捂鼻子,鮮血沿著指fèng順流之下。

  “我操你媽逼——”嗷嘮一嗓子,闞飛炸了,竄起來撲上薛印就搶他那大拳頭往薛印的臉上招呼。

  薛印沒有先發制人,他當時頭腦一熱就直接衝著闞飛動手,那一拳一出去他就有些後悔,他還沒辦完正事,而且又是在客戶的工作單位,這影響實在太不好了。

  在別無選擇又不可避免的情形下,薛印選擇吃了闞飛一拳,然後抱住這人就一路跌跌撞撞地進了側格,薛印當時沒想別的,就尋思倆人關起門來在側格里解決,也省得破壞公共設施。

  他不想要闞飛大吼大叫,便始終用手捂著闞飛的嘴巴,他“挾持”闞飛的那個樣子令“受害人”怎麼想都怎麼覺得他是要“先jian後殺”啊。

  薛印的力氣不照闞飛的小,他用手肘勒住闞飛的頸項,另外的手始終捂住闞飛的口鼻,迫使闞飛背對著他整個貼到他的胸前,然後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一塊擠在一個一米見方的小空間,可想而知那會是怎樣的一副光景。

  最可氣的是薛印的說辭,他桎梏著身前狠命掙扎的闞飛極其冷靜地低聲道:“只要你不喊,我就放開你。”

  我操你大爺的小白臉······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像調戲良家婦女的流氓呢???

  空間逼仄,倒是不髒,甚至還有香氣飄散,薛印與闞飛不禁對這樓層的清潔人員肅然起敬,紙簍里一張廁紙都沒有,坐便器乾淨的都可以當鏡子用了。

  闞飛又試圖掙了兩掙,主要是地理位置對他來說不佳,整個一個困獸,把他給蜷在了這小四方格子裡。

  他從薛印禁錮著他的手法與力氣上來判斷,如果他不伏小做低,身後那小白臉子可能真將他在這馬桶邊兒上給勒死!

  皮糙肉厚完全沒有什麼操守的闞飛一向秉承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宗旨行事。他那倆嵌在深眼窩裡的大黑眼珠子轉了轉,瀉出倆道弔詭的幽光,然後他一咧嘴真真放鬆了身體不再做無謂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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