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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董莉的小姑子到底是什麼關係?這種人,朱古麗最好少接觸,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叮——

  電梯門開。

  “麻煩,請借過…”冷漠出奇的腔調,完全是闞飛所反感的。

  跟薛里來煲電話煲的闞飛像似沒聽見似的,就橫在電梯門口站著茅坑不拉屎,自己不出去,也不讓薛印出去。“動詞”不斷,張口兒子閉口兒子的說教叫不停,那牛逼吹的就連薛印都有點聽不下去了。

  什麼在外面跟哥們辦事,奔馳車撞了,啥事沒有,都哥們,當然不能要他賠錢,他另外一哥們就開汽車行的,他說一嘴就好使。

  牽眉,薛印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請你往邊上讓讓,我要出去。”

  他這不說還好點,說完了闞飛更甚,直接伸胳膊撐在了門框上,明擺著就是跟薛印找不痛快。

  要不是有所顧忌,薛印早就抬腿一腳把闞飛踢出電梯間了,他不怕跟闞飛動手,但畢竟不是他自己在這裡,包廂里腦滿腸肥的幾個領導還等著他呢,這個時候鬧事不好。

  事不過三。

  他說完了第二遍,闞飛仍舊無動於衷,薛印這次不再多言,直接出手撥開橫在門前擋住下梯口的闞飛。他的動作儒雅,手勁兒卻特別大,闞飛幾乎是一個踉蹌從裡面張下電梯的。

  薛印這一動手,闞飛直接就急了,匆匆掛了薛里來的電話,借引子就過去跟薛印找茬。

  “你他媽的欠揍是不是?”他就一大老粗,說話粗,聲音粗,長得也粗。

  “抱歉,我還有正事,沒有多餘的時間在這聽你胡攪蠻纏。”薛印說話辦事乾淨利落,沒有半分的拖沓,如同他這人的性格一樣愛恨分明。

  怒視著轉身就走並且掏出手機撥打號碼的薛印,還未等闞飛發飆,他褲兜里的手機就囂張地“尖叫”起來。壓制住心窩子裡那團怒火,闞飛選擇先接聽電話,一會在跟薛印好好算算帳。

  卷1:鴻運當頭033高尚與膚淺

  令闞飛毫無思想準備的是——電話里禮貌而淡漠的清亮嗓音竟然就是薛印:“您好,請問您到了嗎?我們這面已經用餐完畢。”

  唇角勾起,露出一抹不厚道的笑。闞飛抬頭,朝著薛印拐入走廊盡頭的背影露出玩味的神色。

  莫名其妙的心情甚好,闞飛竟衝著電話傳話器吊兒郎當的哼起小曲兒,半秒鐘的沉默之後,電話聽筒里再度傳來薛印那冷漠孤高的腔調:“合作終止,我會再找他人,就這樣。”

  “什麼?”闞飛面相凶神惡煞,抓著電話一頓嘶吼,“他媽的小白臉你跟老子說什麼?合作終止?你耍老子溜老子玩呢????”

  嘟嘟嘟……

  “喂喂餵?小白臉老子Fuck你全家,敢撂老子電話!!!!”

  闞飛快被氣爆了,他活了三十年,就從來沒有一個像薛印這麼能耐的,能把他氣的差點口吐鮮血。

  攥著電話,闞飛拔腿就奔著剛剛在走廊盡頭往左拐入的薛印追上去,今兒他他媽的跟那小白臉沒完!

  包廂的門外薛印被攆上來的闞飛攔住,真是打心眼裡頭看不上薛印那裝逼的一出,喝個逼酒還花錢雇代駕,都不知道咋嘚瑟了吧?

  那哈爾濱啤酒節,哪個不是開車去參加的?說句不好聽的,東北漢子不喝酒都他媽的不會開車,有幾個像薛印這么娘們的,喝點酒嚇的連車都不敢開了。

  “車鑰匙拿來!”闞飛本想破口大罵的,也不知怎麼就跟薛印置上氣了,他今兒就要給他開車,不讓開還不行呢。

  薛印波瀾不驚,微微又向後錯開半步的距離,明明他的面目表情沒有絲毫起伏,可闞飛瞧著他看著自己的那冷漠眼神,從骨子裡就開始不自在。覺得薛印瞧不起他,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那個囂張狂傲的勁兒,特他娘的欠扁。小白臉子,保不齊是抱女人大腿吃軟飯發家的,在這跟他裝JB裝。

  果然,薛印冷靜伸手進西裝懷兜掏皮夾子往外抽紙幣的行為,大大的、徹頭徹尾的、狠狠的把闞飛那顆特糙特粗、原本抗打擊力特別強的心給傷害了……

  “這些錢就當做對你的補償。請你回去,我會另叫他人。”

  又是錢,又拿錢磕磣他!

  也對,反正自己就是這麼個膚淺的人,如同赤裸身體的jì女,讓人一眼就能把所有盡收眼底。

  抬眼,目光充滿暴虐,卻沒有讓同時也在打量著他的薛印有半分半毫的驚嚇。這個男人依舊波瀾不驚,沒有什麼表情的站在那裡。

  闞飛看著薛印,他那一雙眼就像一眼深潭,讓人一看就知道城府極深,無論闞飛怎麼去看,都無法一窺全貌。

  高尚與膚淺,他與他就是這麼兩種人。

  闞飛不怒反笑,嬉皮笑臉地伸手從薛印的手中接過那全單價碼的錢,眼神飄忽著來回在薛印的臉上飛:“收了你錢自然是替你辦好事,老闆,這錢我可不敢白拿,車鑰匙……”

  薛印無動於衷,他的眼神很冷,像一把豎起的刃,無情的在闞飛的臉上划過,不由得要闞飛楞了楞。他這是怎麼了,刀口舔血的日子他過的多了,什麼時候怕過,怎麼現在一次兩次的會被眼前這小白臉給震住?沒天理,不科學!

  吱嘎,包廂的房門被人從里推開,是A市氣象局的副手,這位純粹的官僚,一走一過滿身剛正不阿的正氣,其實也是腐敗到了骨子裡,渣都快不剩了。

  見是薛印,客氣的開口:“小薛原來你在這兒,王局正說著你呢,要我出來瞧瞧看看你是不是醉到‘溫柔鄉’里起不來了哈哈哈——這位是?”

  “代駕。”闞飛先聲奪人。

  “哦哦哦,還是小薛想的周到啊,跟你辦事絕對穩妥,哈哈哈哈哈,來來來快進屋,就等著你歸位杯中酒呢哈哈哈。”

  說完,副手推開門,跟著薛印一前一後的踏進包廂,闞飛欲要跟上,這時薛印回頭很是輕蔑的沖他交代了句“你外面等著”就頭也不回的進了包廂。

  闞飛可不是能忍受自己吃癟的人,當即跨前一步,半個身子都跟進了包廂,咧嘴諂笑:“老闆,這天太涼,得先熱熱車,嘿嘿…”黑手爪子往薛印眼皮子底下一伸,大咧咧道,“車鑰匙。”

  卷1:鴻運當頭034克星?

  他這屬於反將了薛印一車(Jū),令薛印當著氣象局領導的面兒騎虎難下。心知闞飛就一臭無賴,這個節骨眼在繼續跟他在這胡攪蠻纏,準是什麼道理都講不通。

  局領導的司機聽此言趕緊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就要摘下別在腰間的鑰匙扣。薛印卻在這時開口說:“不用,您坐下。待會開我的車吧,哈爾濱限行的地兒挺多的,本市的車牌方便些。”他嘴上說著,已經掏出車鑰匙遞給了闞飛。莫名的,薛印總覺得這樣穩妥一些。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待會兒闞飛流氓本性一上來,要把領導的車給開走了那還了得?他這也算未雨綢繆,把一切可能都考慮在內。

  一來二去的又在包廂坐了大概有半個鐘頭,他們一行人才穿衣戴帽的離席準備去往第二場。

  領導的司機身份擺的很明白,飯後藉故頭暈直接留在了酒店,沒有跟著薛印他們一塊去下一場。有些場合,不該去的就不要去,知道也當不知道。

  薛印坐上車的第一句話就是:“請把煙掐了——去東方盛會。”東方盛會、金沙國際跟CoCo的老闆都是同一個人,很有背景。

  薛印主打五大主流系統形象標石職業裝這一塊,同時也兼職做些室內裝修、辦公用品採購之類的項目,能賺錢還不犯法的事兒他都做。最近正跟哈市南崗區教育局某位領導接觸著,想走走關係往南崗區的中小學校配送營養午餐,這塊肉相當肥,要是能啃下來,刨除送出去的“禮”,小的溜的一年也能賺上點。

  薛印夏天的時候給東方盛會做過裝修,跟俱樂部的領班經理有點交情,去他那消費起碼能打個折扣,做生意人脈交際很重要,薛印本身也是個八面玲瓏會做人、會做事的男人。

  闞飛充耳不聞,更是挑釁地扭臉瞪眼看薛印。後面坐著兩位領導,薛印心裡清楚,闞飛看得也明白,他這是打蛇打七寸,鄭中薛印的軟肋,吃准了他不敢造次,因為薛印不是那種會失去理智的男人。

  果然薛印如他所想,剛剛的話沒有在重複,只是,他的目光如芒在背,尖銳得好像一把荊棘,讓闞飛生出仿佛能被薛印那冰冷徹骨的眼神刺得鮮血淋漓一般。

  他做出一個下意識才會做出的吞咽動作,不情願地動了動喉結,到底怎麼回事兒?莫非眼前這小白臉天生是他的克星不成?他怎麼就偏偏驚悚於薛印那雙淡定充滿冷意的眸子呢?

  他們離得很近,一個正駕駛座位一個副駕駛位置,開著車廂燈,闞飛能清楚地捕捉到薛印眼中的精光與隱隱約約的血絲,柔和著黯沉的微光在看過去,薛印眼底的顏色紅的有些血腥,令人不寒而慄。

  “怎麼了小薛,有什麼問題嗎?”見半天沒有啟動車子,坐在後排的王局發話。

  薛印死盯著闞飛的目光如炬,透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命令在其中,他加深了他看向闞翔的目光,沒有任何情緒的回答背後的那道聲音:“沒有問題,這就出發。您先靠著閉目養會神,到地兒我叫您。”

  “好好好,哈哈哈……”薛印做事面面俱到,就是一男的,要是女的,誰娶了他那都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孩子一個人在家沒關係嗎?”又是一副官腔。

  “沒關係,他在朋友家玩,還要過兩天在回來。”

  薛印沒在理會闞飛,收回他如千斤重壓在闞飛身上的目光,扭著半個身子與背後的王局閒聊。

  闞飛瞧著薛印的手捂在了胃部,不禁眉頭一動,快速的重新審視了一遍這個男人。不知怎麼的了,看出薛印是在“帶病作業”的闞飛,起先窩在心裡頭的那點怒火瞬間一掃而空,懶塔塔的坐正身姿,開始起車向著東方盛會駛去。

  哈爾濱被稱作東方小巴黎,是天鵝項下的一顆明珠。冬季的氣溫平均達到零下二十多度,早晚溫差很大,能達到零下三十度左右。

  除了主要幹道被清掃的乾淨徹底外,也有清雪不及時的冰雪路面,闞飛的車子開的平穩出奇,薛印時不時都會瞅上他倆眼,後來後排的王局跟沈局都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薛印自然也放鬆了身子骨倚靠進身後的椅背,閉著眼睛的他,混合著車窗外的雪夜之色,竟格外顯得慵懶平易近人,似乎那一身令闞飛討厭的驕傲氣兒也都像風中的冰雪一樣漸漸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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