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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扯扯衣領兒,眨眼的薛里來隱隱的明白過來:“哦哦哦,我知道基佬的意思,就是倆男的互相喜歡,‘Gay’是其中的一種叫法嗎?”

  “你小子,是不是狐狸猴配的,腦瓜子轉得太快了。”薛里來聰明,不是一般的聰明,什麼事都知道舉一反三,如果他想學,沒有什麼是他學不會的。

  “現在網上可流行了,咱們行會也天天有人說,乾爹,咱倆就是‘好基友’好不好?”

  “……”不實夸的玩應,幼齒!

  門鎖響動,沙發上閒扯皮的薛里來跟闞飛一塊回頭扭向房門口。哈著雙手搓動的闞翔先探進了腦袋,一身寒氣的伍立偉緊隨其後,闞翔習慣性的忽略除了他想關注的人或事物以外的任何靈長類生物,拉著匆匆與沙發上的闞飛打了個照面的伍立偉就興沖沖地奔進了他的臥房。

  咣當,房門被摔得好大一聲響,闞飛皺眉。歪頭瞅著一臉莫名其妙的薛里來隨後來了一句:“剛才前面那個看起來傻乎乎的是你大爺,我親哥,後面那個你叫他叔就行。”

  卷1:鴻運當頭029“做?愛”

  “哦。”

  瞧著闞翔帶著伍立偉很是親密地進了臥房的身影,闞飛沒有太多想法,就是心裏面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他是個糙俗不堪的爺們,卻有一絲絲類似於“雛鳥情結”的情結,他關心的人,就得可他身邊圍著轉,什麼時候不在把他當“地球”了,他心裏面有點不是滋味。

  東扯西扯了半天,闞飛的精神怎麼都集中不起來,闞翔他們把自己關在臥室里半天沒出來。進去好長時間。

  就在這時,薛里來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拽拽闞飛的衣袖,把聲音壓得低低的:“乾爹,乾爹,那個啥,我大爺跟我叔是不是也是‘好基友’啊?嘿嘿。”

  一語驚醒夢中人!

  他就從來沒往這方面上想過。

  扭頭,若有所思地瞧著緊閉的臥房門出神,闞飛越發覺得蹊蹺。開始闞翔他們是有說有笑,後來卻無聲無息了。

  突兀的,伍立偉厚重而又低婉的聲音自緊閉的臥房門內飄出,帶著一絲絲的寵溺:“往上嗎?還是往下一些?這樣?這樣呢?行不行?”

  接著飄出來的便是闞翔那傻乎乎的嬉笑聲:“小心一點,唔…會弄破啊!”

  闞飛大驚,他腦袋裡裝的都是一些邪惡的事兒,伍立偉跟闞翔的這種對白無論如何都要闞飛無法不往“某些”律動上想。

  霍地起身,衝著緊閉的臥房就奔了過去。

  咚咚咚——

  幾聲敲門之後,闞翔傻呵呵的聲音帶著小慌張的自內傳來:“飛飛別進來,我們正在做愛。”

  聞此言,闞飛只覺得倆眼一黑,好懸沒一個跟頭張過去,當下便不顧一切地撞開了房門,往裡一看……只見一臉驚恐的闞翔和伍立偉端坐在地上,一人拿著剪刀,一人拿著膠水,四周是紅紅綠綠的彩紙……

  這是……什麼情況???

  闞飛有點懵!

  伍立偉向他看過來的眼神充滿譏笑,似笑非笑的神情直要闞飛咬牙,這人忒不厚道了。

  “飛飛,飛飛你幹什麼?進來必須是要敲門的,”頭一扭,擺著手逗弄順著門fèng就擠了進來的拳師犬,“過來,過來尾巴,哈哈哈。”

  闞翔用手肘勒著拳師犬的狗頭,坐在那來回撲騰,伍立偉並不打算向闞飛解釋,活要他在那瞪眼乾著急。

  闞飛的心思百轉千回,他不想得罪伍立偉,但是他哥——誰也碰不得。

  想來想去,闞飛悶聲悶氣地扯嗓子沖他那傻哥哥吼:“什麼做愛?怎麼回事???”

  “笨蛋飛飛,我是哥哥,不許你對我大吼大叫——喏,”顯擺地撿起一張剪紙,在闞飛的眼前晃動著,“這是老師布置的任務——為獻愛心活動,每個人要製作一個大大‘愛’字哦,嘿嘿。”

  “……”

  闞翔精神失常,於是,連帶著他們這些精神比較正常的人,為了哄他、勸他或者逗他,很多時候也變得有些精神不太正常。

  闞飛頗為尷尬,心知保不准闞翔去學校又怎麼作上了,伍立偉這才出此下策把人給哄騙了回來。用心良苦,挺大個老爺們,都不容易……

  他就說伍立偉跟他哥……?不可能的事兒。他哥痴傻就不說了,雖然樣貌清雋,溫文和氣,但,更主要的是闞飛了解的伍立偉是個異性戀,而且還同時腳踏兩條船,據說那倆女的還是親姐倆。所以,剛剛是他神經末梢過於纖細了,伍立偉跟他哥就是純潔的友誼。

  這天,風塵僕僕從A市趕回來的薛印要張曉丹下了火車出了站台趕緊回家休息去,他自己大箱小箱地趕回了公司加班。

  干職業裝銷售這一行假休很不錯,由於接觸的都是各省各市甚至中央的機關領導幹部,所以休息日也是跟著公務員的假休而休息——雙休,法定假日休。

  領導都休息了你不休息電話打給誰去啊!

  薛印心裏面裝著事,A市氣象局指定了款式與面料,必須先打出樣衣,薛印從踏進公司的那一刻起就忙的腳打後腦勺。

  即便如此,薛印還是在百忙之中抽出了時間驅車趕回家,他沒有打電話給薛里來,想著給兒子一個驚喜,回去給他做頓飯。菜譜還是昨晚在火車上無聊時拿手機上網搜的,他希望這樣可以促進他和薛里來之間的關係。

  結果,薛印撲了個空,薛里來不在家。

  薛印站在薛里來臥房的門前望著空無一人的臥室出神,他原本就略微蒼白的臉色更加煞白,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挫敗感由心而生,他三十而立已為人父,竟然是個連孩子都不會教的“問題”爸爸。

  那天,薛印出門前,還是把他在網上學了一晚上的家常菜做好了,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餐桌前之後才匆匆趕回公司的。

  A市雖然不大是個地級市,薛印還是在那個像縣城一樣的小城市給薛里來帶了禮物回來——火影忍者5款全套公仔模型系列手辦兒。

  薛里來是個火影迷,這是薛印後來偷偷觀察薛里來臥房擺件之後得到的結論。當時他並不知道那些卡通人物的模型叫什麼,偷偷拍了照片拿到公司,果然,現在的小年輕們都知道那是火影忍者里的人物。

  薛印把那幾個火影公仔手辦擺在了薛里來電腦桌上的滑鼠旁,特別明顯的位置,只要薛里來湊過來,足夠他一眼就看到。

  薛印摸了摸那幾個塑料小人兒,禁不住在腦海里幻想薛里來會高興的樣子,會心地笑了笑,收回手,薛印依依不捨地踏出兒子的臥房,最後鎖好房門驅車趕回公司,在路上,他抽空用手機給在闞飛那瘋玩的薛里來發了一條簡訊,告知他已經回來,讓薛里來在外頭不要玩太晚。

  所有腦子裡的假想全都與實際產生的連鎖反應背道而馳,對薛印做的飯,薛里來不屑一顧,對薛印突然出差回來給他帶禮物更是嗤之以鼻。還當他是三歲的小孩嗎?隨隨便便丟過來一個破玩意他就會感激涕零?白痴!他才不需要這些!!!

  就這麼,父子倆之間的氣氛越發冷凍僵持起來,無論薛印如何做用功,在薛里來那裡看著就是礙眼的煩。

  聖誕節馬上臨近,薛印這次真是下足了功夫,算是軟磨硬泡的說動了原本就蠢蠢欲動卻又在那死扛的薛里來跟他一塊去香港的迪斯尼樂園玩。

  薛里來的生日特別小,臘月二十九的,也就是除夕夜的前一天。十二年前的那一天,還在舉國上下都沉浸在節日的喜慶中闔家團圓之時,只有舉目無親的薛印一個人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等著肚子裡那個小小生命的到來……

  計劃永遠都沒有變化快,薛印失約了。A市氣象局的一把手剛好聖誕節那天帶著手下的副手跟辦公室主任一行三人來哈開會,之後美其名曰要到公司參觀參觀,說白了,就是領導來薛印這兒“休閒”來了……

  薛印是理性的,但不是冷血。他總是這麼自己告誡自己,只是——懂他的人太少。

  得知臨時取消香港之行的薛里來大發雷霆,跟薛印在家裡頭連作了兩天,喊著、吼著、叫囂著。

  哭天搶地抹著眼淚,說薛印這個工作狂的心裏面只有他的公司他的服裝他的錢,除了那些,在薛印心裡誰都不重要。破單子比他兒子都重要,言辭激烈的程度已經到了爆粗口,要薛印以後不要出爾反爾說話像放屁!

  薛印被薛里來的機關炮打得無力,瞧著薛里來狂奔出家門的那激烈身影,他像只受傷的兔子,怔在門口心力憔悴。

  所以,他與闞飛再次相見充滿了戲劇性。薛里來便是那條導火線。

  十二月二十六日狂歡夜,已經連續兩天陪同A市領導遊冰燈、逛風景、腐敗的薛印當晚在國宴設宴吃飯,長袖善舞的薛印在席間從容自若遊刃有餘。

  他戴著一張強顏歡笑的面具逢人三分笑,偶爾適當地穿插一個兩個小葷段子搞活下吃飯的氣氛。A市氣象局的一把手被薛印捧得高興,這酒桌上一來二去的就從小薛小薛的變成了小老弟,領導領導的就成了老大哥。

  最後一晚薛印有些放任自己喝的比較多,既然是做銷售的,不能說千杯不醉萬杯不倒,薛印的酒量也是驚人的。各行各業,領導都是在酒桌上一路喝著上去的。

  他現在陪人喝,有朝一日薛印成了億萬富翁,就該輪著別人巴結著他往死喝了,而他則高高在上,優哉游哉的開始追求些養生之道、茶道之類的高雅之事便可,那才是領導風範。

  薛印工作上碩果纍纍,家庭、親情卻缺失的已然無法用三言兩語來概述。薛里來昨兒夜不歸宿,他擔驚受怕的差點沒衝進派出所報警。從頭到尾薛里來就接了一次電話,說了也就一句話,連五秒鐘都不到就掛了薛印的電話再也不接。

  電話里他聽到了遊戲的聲音,薛印冒著零下三十度的氣溫裹著大衣沿著家跟前的網吧一家一家的找,整整找了一夜疲憊不堪的他才拖著沉重的步伐趕回家換了身衣服趕到領導下榻的酒店去接領導遊玩。

  卷1:鴻運當頭030前女友

  以至於今兒一整天的氣色看起來都不太好,薛印嘴上不說,他的心早已慢慢凋零。這輩子,除了薛里來,除了這份父子之情他還能、還敢期望什麼樣的情感?

  薛里來跟他的父子關係已經惡化到劍拔弩張的地步,這令薛印無所適從,心裡頭難受。

  今兒,多多少少有點借酒澆愁的意思,暈暈乎乎的就不會在想那些如亂麻似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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