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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開門的伊米很意外,意外月歌的主動出現,可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還是客氣的將月歌請了進來。

  毫無意外的,衍橫赤裸著上身坐在伊米家的客廳沙發上惆悵著,似是著魔一般在那垂頭喃喃自語:“不~不~怎麼會這樣,我是來殺伊米的,怎麼會又和他做愛了呢?”衍橫神經質的張開雙手五指,上面的血管紋路清晰可見,他瞪大雙眸繼續囈語著:“我的手~~我的手怎麼會不聽我的使喚?我是來殺人的來殺人的啊~~~~”癲狂的衍橫完全沉浸在深深的自責中,根本沒有看見與他擦身而過的月歌。

  伊米只是微微一笑對月歌說:“他這段時間一直這樣,似乎病情惡化了~~總是瘋瘋癲癲的說殺我,呵呵~~~”

  月歌看得出,伊米是幸福的,他話里話外都透著一股子令人羨慕嫉妒的甜蜜,所以月歌也敷衍的勾起唇角回給伊米一個枯萎的笑容。

  帶著月歌來到二樓書房的伊米問道:“小月?你怎麼了?看起來似乎有什麼心事~”

  “伊米,我來是想要你給我做個檢查,看我——是不是得了直腸癌~”

  金絲眼鏡下的眼眸突兀的瞪大,伊米難以置信的驚道:“什、什麼?小月你在說什麼?”

  月歌笑了,笑的瀟灑至極,他佯裝若無其事的道:“哈,剛才有個庸醫說我得了直腸癌,我不信他,我信你。”宛如冰晶一般閃亮的眸子無法掩飾那股溢動的哭意,伊米看的清晰。

  片刻,伊米也勾起唇角微笑著對月歌說:“好~要我這個名醫幫你證實他是庸醫!”

  於是,月歌配合著伊米做了檢查,結果得到的答案與那所謂的庸醫一樣,伊米一臉的嚴肅,月歌的臉上卻始終掛著笑,他對伊米說:“還以為可以馬上得到答案,看來你離庸醫也不遠了,呵呵~~”月歌穿戴整齊,他起身往門口走去:“行了,我就回去安心的等你通知了~~不在這裡耽誤你們了。”

  伊米送月歌下樓,坐在沙發上的衍橫剛好抬頭,一眼便撞上了正下樓的月歌,他喜出望外:“小月?哈~小月你來了?”他急急的起身走了過來,激動的抓起月歌的手腕說:“小月我、我們分手吧!”衍橫的語氣生冷無情,可他的臉卻扭曲的變了形,頭部也不斷的搖著,似乎在否決自己剛出口的話語。

  月歌笑了笑說:“好,我接受!”隨後他放開衍橫的手大步離去了,而衍橫的雙腳就像被人灌了鉛似的,粘在地板上無法動彈,可憐的衍橫被成了精的小糙折磨的快瘋了。

  月歌離開伊米家後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一個人漫步在藍翎市的街頭,十月下旬的天氣已漸涼,路上的行人來去匆匆,有穿靴子的,有穿毛衣的,還有穿棉服的,反正就是亂穿衣服的季節。

  街道兩旁積滿了落葉,抬頭望去沒有一絲陽光,陰沉沉的,月歌忽然想笑,連老天都在可憐他麼?

  他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覺得疲憊的他坐在了馬路邊候車亭里的長椅上看著車來車往的街道,有風吹來,吹進他的衣領,他瑟縮的用手理了理衣領,將風衣的領子翻了起來,雙手插在衣兜中,就那麼傻傻地坐在長椅上胡亂張望著。

  看著馬路中間的畫面,看著馬路對面的畫面,耳朵里滿是嘈雜的聲音,有汽車的鳴笛,有公交車開門的聲音,有行人跑著往車上擠的聲音,有媽媽教育孩子的聲音,有路人打電話罵人的聲音,有商販叫賣的聲音,好多好多的聲音、好多好多的畫面,這是人生,這是生活,這是世界,如果活著——就能看的到聽得見。

  覺得那位站在烤地瓜車子旁的媽媽好幸福,她的身邊有位乖巧的小朋友,覺得賣地瓜的大爺好幸福,他今天賣出去了地瓜一定很開心吧?覺得那隻被主人牽出來遛彎的小狗很幸福,主人在過道的時候抱起了它,覺得那對從馬路對面走來的情侶好幸福,看他們笑的多甜蜜!

  月歌想,就是這些平淡的幸福,自己還能擁有多久?

  他在公交車站的站台長椅上坐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夜色迷離,直到華燈初上,月歌才起身離去,他戴著墨鏡頭上扣著針織帽子,風衣的領子遮住了他半張臉,所以沒人認出他來。

  他回了君華的家,君華不在國內,真的就在差不多一年前去了國外散心,便就暫時定居在了那裡,而麥森也是經常往君華的身邊去,也不怎麼回國內了,看著屋中熟悉的擺設,月歌勾起了唇,小姑從來沒對麥森說過愛,可是他知道小姑是愛麥森的,看這屋子裡許許多多麥森的相片便知道,他心跳的緩慢,他羨慕小姑與麥森,羨慕他們的幸福,不說愛不代表不愛呢,小姑與麥森在這麼多年的愛情長跑中,他們的行動足以證明他們對彼此的愛,不曾減少,一直在累計。

  月歌打開了小姑家自己的臥室躺到了床上,他抓起床頭的電話給君華撥了過去,他捏住自己的鼻子,就像小時候那般,用怪怪的腔調逗弄著關愛自己的小姑:“餵~~你猜我是誰?美麗的女士!”

  “小月?呵呵~~~”君華的聲音順著話筒在千里之外傳了過來:“你回家了?又和你小姑鬧~~你呀一點都沒有變,最近還好麼?”

  喉結動了動,咽了咽,平躺著看著棚頂,這樣的話眼淚才不會掉出來,忍了忍,停了停,小男人在對自己的小姑撒嬌:“我想你了嘛,所以回來感受一下你的氣息,嘻嘻”……

  02卷:唇齒相依 173 對話

  月歌?如果你還能活一分鐘你最想做的是什麼?

  月歌?如果你還能活一分鐘你最想做的是什麼?

  這麼問著,這麼想著,就這麼睡了去……

  第二天,月歌神采奕奕的去到了夜螣工作室,他突然變得平易近人,一臉的笑意,始終衝著大家勾著他的唇,這樣的行為要大家覺得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

  他來到夜螣的辦公室禮貌的敲開了蠢蛇的房門,他嘴角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站在蛇男的對面風度翩翩的說:“我決定接下那個通告。”看著蛇男朝他投來意外的目光,他咧咧嘴角自信滿滿的說:“忽然茅塞頓開了,這也是一種自我挑戰,所以我很期待呢~”

  知道麼?我愛你!可是我不想再說了,如果我死了,我就帶著這份只有我自己知道的愛離去,只有我知道就足夠了,你無須知道。

  “很好!”夜螣隨意的往他的老闆椅上一靠:“有事?”眼神溫潤,語調柔軟。

  “有空嗎?”月歌的笑、今日看起來格外的燦爛,窗外的橙橘色線條照she進來也不敵他的千分之一,他動動唇角說:“我請你吃飯!”

  “有空!”蛇男期待不已,他也在躊躇要怎樣開口把事情挑明,正好在月歌熱情的邀請下借坡下驢。

  “一點整,我家!”月歌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大步流星的踏了出去,他的步子很輕快,他整個人也很清慡。

  月歌的變化令蛇男感到奇怪,他並不曉得月歌的心思,但對於小男人的邀約他還是滿心期待的。

  在月歌走了之後,窗外莫名的下起了一陣急雨,蛇男蹙眉,覺得這雨下的他有些小鬱悶,不過,中午的時候雨停了,漸漸顯露出來的陽光明媚,雨後的彩虹掛在天邊甚是美麗。

  一點整,蛇男準時的出現在月歌的祖屋門外,家中的妖精早就接到通知該幹嘛幹嘛去了。

  蛇男以為月歌會為他準備什麼大餐,結果小男人故意將食物燉不熟,猛勁的往飯菜里加咸鹽,掛著血絲的生肉片裡擠滿了辣椒醬,被猛力搖晃過的可樂就擺放在桌邊。

  月歌眯著眼睛沖夜螣笑,他伸手做了一個請字說:“還敢吃麼?”

  “當然!”蛇男同樣眯起眼睛露出了久違了的笑意,沒一會,血絲掛在了他的齒fèng間,擠滿辣椒的肉片辣的他滿頭大汗,胃部好像著了火,然後他就像當年那般抓起了桌角的可樂,衝著月歌擰了開來。

  褐色的液體瞬間噴she出來,淋濕了一臉笑意的月歌,淋濕了再次心動的蛇男,月歌什麼也沒說,他奪過夜螣手中的瓶子向他猛烈的噴了起來,蛇男一邊跑一邊反擊著,時間仿佛回到了那年的雨後的清晨。

  倆個人鬧的累了,一塊倒在地板上橫七豎八的並肩躺著,月歌的腦袋枕著蛇男的胸口,雙眼睜睜地望著棚頂,他笑著說:“你真準時!”

  “你說一點整!”蛇男枕著自己的手臂也看著月歌家祖屋的棚頂。

  “可是你還沒有整!”月歌的語調忽然變得粘膩起來。

  “……”沉默之後是心癢難耐:“馬上就整!”

  然後,月歌被蛇男掀翻了身體,打開了雙腿,從客廳滾到臥室,從床上坐到洗衣機上,從廚房到儲藏室,他們做遍了家中每一個角落,月歌清晰的感受著股間的粘膩,他絲毫不擔心裏面的腫瘤被蠢蛇磨破了,只是想著,只要想著自己可以舒服到死就會很激動,就會抑制不住的yín盪起來,我愛你,愛到願意被你乾死呢,呵呵~呵呵呵!

  兩個人的關係如果不捅破,月歌會錯覺的認為他與蠢蛇又回到了過去,他們才是郎才男貌的一對,而蠢蛇的溫柔也回來了,幾乎整日與他膩在一起,兩個人一起出雙入對,他去拍攝那支廣告,也是由蠢蛇鞍前馬後的伺候著,每日必做的也是親吻、撫摸和做愛,翻天覆去,覆去翻來,直到一周後,月歌同時接到了伊米和那位主任醫師的電話。

  一個愛字誰也沒有再說,夜螣以為月歌已經感受到了他形影不離的愛,月歌在得到診斷結果後更加認為這個愛字無須再說,這樣的甜蜜,這樣的溫馨無論真與假都要自己滿足,不想去斤斤計較真與假,如果可以,在他的意識中,這些就是真的,帶著這些真的漸漸腐爛消失於世好了,呵呵~~呵~

  夜螣就像月歌肚子中的蛔蟲,自那支廣告後再也沒有給月歌接任何的通告,而這正合月歌心意,與其終日東奔西走,他寧可守在蠢蛇的身邊過著朝夕相處的日子。

  外面下起了大雪,被吸引了的月歌推開夜螣辦公室的落地窗子走入陽台,他伸出手去接風中飄落的雪片,星空下,雪花卻在落入掌中的瞬間消融散去,宛如冰晶的眼眸一縮,飄散在空中的雪花美的令人心曠神怡,可是你將它抓到手中就什麼都沒了啊。

  “外面風大,我們進屋吧?”針織的圍巾一圈一圈的繞在月歌的脖頸上,溫柔的腔調令他陷入溫柔的囹圄。

  “你說、怎麼才可以留住這美麗的雪花?”月歌低低的喃呢著,隨後放鬆自己的身子靠進蛇男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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