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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疼
朝陽取代了夜晚的月亮緩慢照亮天際，晨光從窗簾的fèng隙透進來，默默張開迷濛的雙眸，才稍微挪動身體，就感覺一陣酸痛從骨子裡透出來。
昨天的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可是如果真的只是一場夢的話，那該有多好。
她慢慢的坐起來，****的身上幾乎都是吻的痕跡。抱著被子，她輕輕的把頭埋在膝蓋上。
為什麼會這樣子。
她只是答應君杉澤去參加假面舞會，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好久好久她都沒有這麼難過，難過的想哭，忍不住的掉眼淚。
有多久她一直都是那麼的開心，那麼的快樂，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就算是假裝，就算是逞強，她也可以維持表面的快樂。可是，這次她真的好難過，真的真的，就像心被狠狠的割去一塊什麼，看不見，摸不著，卻真實的難過著。
為什麼會這樣子！
為什麼為什麼，好多遍的為什麼，可是沒有人回答她，沒有人給她答案。空氣中只有她嚶嚶的哭泣聲。
一雙修長溫柔的手輕輕的環上她纖細的小腰，俊美非凡的臉上帶著剛睡醒的庸懶，寂野楓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性感低沉的聲音中帶著心疼，“默……怎麼了？”
木默默的身體因為他突然的靠近而一顫，抬起蒼白的小臉，淚水滿面。
寂野楓輕輕的將她小臉掰過，憐惜的為她擦掉臉上的淚水，單薄的嘴唇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不要哭……”
木默默淚眼朦朧的看著他，眼神帶著幽怨，哽咽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是啊，她能說什麼呢？
什麼都已經成了事實，她能說什麼呢？
他修長的雙手捧著她的小臉，那麼好看的臉龐離的她那麼那麼的近。
那是一張多少女人愛慕的臉蛋，這個臉蛋的主人是她曾經多麼深愛的人。
“寂野楓，為什麼你要出現，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忘記了你，為什麼你還要出現，還要對我做出這種事情！”她看著他，恨恨的說，“我恨你，真的好恨好恨你！”
他霸道的擁緊她，讓她的小臉埋在她的肩膀里，說不出那些可惡的話，“你不可以忘記我，也不可以恨我，默……我要你愛我，只愛我一個人！”
不！她拼命的搖著頭，她不是傻瓜，沒有誰會在被傷害過一次之後還傻傻的去愛那個殘忍的人。
即使曾經那麼深的愛過，那也只是曾經而已。
她用力的掙開他，狠狠的看著他，“寂野楓，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我會當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我們不要再見面了，當初說好的，是你要我離開的，那麼現在也希望你不要再來糾纏我！”
她掙扎的站起來，將掉在地上已經凌亂不堪的衣服一件一件穿了起來。
“夢？”他斜躺在床上，單手支著頭，邪魅的眼睛看著她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你覺得那會只是一個夢嗎？”
默默穿衣服的手微微一僵。沒有回答。
待到她將衣服完整的穿好時，寂野楓仍是斜靠在大床上，眼睛沒有從她身上離開過一刻。
默默不想去看他，更不想去看雪白的大床上那抹血跡。開門的那剎那，她聽見他說，“真的就這樣離開嗎？”
“……”
她的身影呆了半秒。
“那再見！”
默默嘴角微扯，“我希望永遠別見！”
門被狠狠的帶上。
巨大的房間中剩下寂野楓一個人。
他將頭放在柔軟的枕頭上，聞聞，上面還有她獨有的淡淡香氣。
他修長的指間從白色的枕頭上拿起一根烏黑的髮絲。
嘴角微揚，“默……很快我們就會再見的！”
外面的陽光依舊燦爛。
默默直接打車回去的。一路上司機看了她好幾眼，默默沒心情去理會他的眼神。現在她除了心上的疼，就是身體上的疼。
手按上門鈴的時候，別墅的大門剛好自動打開了。
一輛黑色的寶馬緩緩的停在了默默的面前。
黑色的窗子被打開。
君杉澤俊美的臉龐出現在她眼帘。
默默怔怔的看著他。
為什麼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她就覺得他離她那麼那麼的遠，那麼那麼的陌生？
君杉澤坐在車裡冷漠的看了她一眼，“一整晚沒回來？”
明知故問！
如果換成以前，估計她大概又會跟她吵上一會兒，不過現在，她真的好累。
“今天，我可不可以休息一天？”
她試問著他，語氣里第一次充滿了請求。
君杉澤看著她，凌亂的散發披在肩膀上，脖子上一抹明顯的吻痕勞勞的鎖住他的視線，不用問，他就知道昨天晚上在她身上發生過什麼事。
“原來在我面前純潔的跟聖女一樣的木默默，居然也會乘著昨天舞會的機會勾搭上有錢人？”他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他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連跟他上床都情願？”
“……”
木默默看著他，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為什麼他要說這麼刺傷她的話？她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每個人都要這樣的傷害她？
她扯了扯自己身上單薄的衣服，微風即使細細的吹著，她也覺得自己好冷。
“如果沒事的話，我想上樓休息了！”
她禮貌的看了他一眼，轉身便離開。但是——沒有成功！垂放的由手被一雙冰冷的手抓住，“難道我給你的錢不夠你用？讓你要出賣自己的身體？”
他的語氣裡帶著她不懂的心疼。
是她聽錯了吧，他怎麼會心疼她呢？
如果昨天他沒要她陪她去參加假面舞會，沒有在一進舞會的時候就離開她，讓她一個人留在那個陌生的環境，也許，她就不會中寂野楓的計，也許……那一切，就不會發生！
可是，那也只是也許而已。
然而，為什麼總是要等到事情發生了之後，他才會關心她，為什麼總是要等到見到她之後，他才會想起有她這個人？
默默沉痛的閉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氣，看向他，“那個時候，你不是問過我——木默默，是不是只要給你錢，你什麼都會做？那麼，現在你又在生氣什麼呢？我只不過是你冒牌的女朋友，用錢買來的，就算我真的跟別人上床，你——會在意嗎？”
“木默默！”他憤怒的吼著她，“為什麼要這麼墮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認識的木默默不應該是我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
“那麼，什麼樣子才該是我的樣子呢？”她反問他，“君杉澤，你夠了沒有？不是每個人一生下來就有你這麼好的命。我拜託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表現出那麼關心我的樣子？你知不知道這樣只會讓我喜歡你越來越深！可是我不想傷害自己，我寧願傷害的人是你，也不要是我！看見沒？我就是這麼的自私，可是，為什麼你們還不放過我，為什麼要想盡辦法的傷害我！”
她奮力的甩開他拉著她的手，哭著跑進別墅。
君杉澤愣愣的看著她的背影，忘了去追，什麼都忘記了，只記得，她的那聲“喜歡你”！
她喜歡上了他嗎？像他一樣，喜歡上了他？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哭過，她總是那麼的開心，就算他為難她取笑她的時候她都不在乎無所謂，可是，為什麼要在她向他說出喜歡自己的時候，哭的那麼傷心？
她說他傷害了她！她說他們都傷害了她，那麼，還有一個他，是誰？
黑色的眸子幽暗妖媚，同樣漆黑的房間裡，寂野楓輕挑開戴在耳朵上的銀色耳機，倚靠在軟椅上，臉色冷若冰霜。
喜歡他？
冷笑！
不！她不准喜歡上除了她以外的任何男人！如果是，就算再大的傷害，他也會把她重新奪回自己的手中。木默默，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只屬於他寂野楓的！
……
木默默躺在巨大的浴缸裡面，白色的泡沫在燈光下閃著七彩璀璨迷離，那麼純潔的泡沫似乎也洗不盡她身上無窮的傷痕。
感情究竟能把人折磨成什麼樣子？
默默難受的閉著眼睛，腦海里一片荒涼的冰冷。
曾經她也是那麼的幸福過，像每一個在戀愛中的女孩一樣單純的快樂著，可是，是他親手摧毀了她對幸福的憧憬。
在她最難受的三年裡，他的身影像從地球蒸發了一般的消失了，可是三年後他卻突然出現打破她寧靜的生活，寂野楓，他究竟想做什麼？
時光仿佛回到了高中時代的講演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