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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這裡的人並不是很多,不然被別人看見她現在的樣子肯定要被糗死了。相比較起來,阮獨歡的形象就是女神,她呢?哭哭啼啼,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有誰會喜歡這樣的她?

  所以,初末,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要堅強起來。不是曾說過要做個強大的人麼?

  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她伸手拭去眼中的淚水。站在斑馬線上,明明看見了一抹轉變了的綠燈,腳步剛邁出去,一輛摩托車以百米速度朝她衝撞了過來,嚇得她愣在了原地,只覺一股強大的力道將她往後面一推,她跌倒在地上,耳邊傳來摩托車上的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尼瑪,大哥!這人沒有包!

  原來是搶包的,那人瞥了她一眼,哼一聲狂飆而去。

  人倒霉,就是站在馬路邊上都會被車撞。初末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自嘲著。

  手掌心有點痛,才發現剛剛摔倒的時候,手掌與膝蓋都被磨破了皮,刺眼的血一點一滴的滴落了出來,傷口旁邊一大片的紅腫。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她想要去小區門口的藥店先買些創可貼再回學校。

  轉身的時候,卻看見流年和阮獨歡出來的身影,她飛快地躲在一旁的大樹底下,連身上的痛都忘記了。

  看著他們相攜而去的身影,她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記得以前玩捉迷藏的時候,無論她躲在哪個地方,流年都能很快地找到。問其原因,他說心有靈犀。

  可為什麼現在她這麼難過,他卻一點都感覺不到了?

  回到學校的時候,恰好是下課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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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初末一瘸一拐的動作本就很奇怪,再加上照片風波,讓她根本就無法阻擋那些有意無意看過來的眼神,仿佛她是從動物園裡走出來的新品種,又新鮮又奇怪。

  初末這些眼神有種莫名的厭惡之感,只想趕緊回到寢室,再也不出來。有時候別人的眼神真的是一種很恐怖的東西,可以讓你費盡力氣隱藏的秘密無處遁形。

  初末回到寢室就開始清理自己的傷口,不過再怎麼清理也不可能那麼快好,她只希望休息一個下午之後,晚上不會耽誤去後海的工作。找了一本書看,結果沒看一會兒,宿醉的頭疼就開始侵擾她,眼皮上下在打架。

  腦袋迷糊糊地想著就睡一下下好了,卻不想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是寢室的雙胞胎之一把她叫醒的,說樓下有人找。

  初末不知道這個時候會有誰找她,又聽說在樓下等了有一段時間了,於是便穿著睡衣和棉拖鞋,披了一件外套就一跛一跛下樓去了。

  千想萬想都沒想到找她的人居然是慕流年。

  當看見他的第一眼,初末腦海就自動浮現出那句話: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用這句話來形容男人的話,絕對不會比女色要差,何況是來形容慕流年這樣的男子,他就是那種傳說中的,站在人群里,只要你看一眼,雙眼就會陷入前所未有的失眠狀態的男人。

  黑色的v字針織衫毛衣,淺色長褲,襯得修長的身型無比優雅,冷漠的氣息,淡定的神態,那獨有的氣質無人能比。他站在女生寢室樓下的樹底下,迎著來來往往的視線、驚奇的、不可置信的……儘管知道他很討厭那樣的視線,也知道就算是阮獨歡,他都沒有紆尊降貴地在女生寢室樓下等過。可是那又怎樣,初末想起早上自己的委屈,就覺得好難過。一股倔強的小情緒在她心間揚起。她努力讓自己走路的姿勢看起來不是那麼的奇怪,她定定地站在他面前,揚起小腦袋。

  好像這樣她就在他面前驕傲了幾分似的。

  只是……還是有些對不起觀眾啊,如果知道是他在等自己的話,她一定會先收拾一下自己,而不是這樣頭髮亂蓬蓬的,穿著棉拖鞋就下樓。一點……氣勢都沒有。

  慕流年俯視著眼前的人,亂糟糟的頭髮,一點也不修邊幅,絲毫沒有一個女生該有的愛美的樣子。記憶不禁回到小時候,那時許多小女生都早熟,只有她還跟個不懂事的小孩一樣,整天喜歡穿他的衣服,對於打扮絲毫不在意。有一次參加學校表演,她興匆匆地跑到他面前說她第二天會穿漂亮的衣服,會打扮得很好看。

  許是瞧見他臉上並不在意的表情,便嘟起小嘴巴問他為什麼不期待。

  他彎起唇角:你的衣服我用手指都能數得過來,能有多好看?那語氣仿佛只有她這個絕世小笨蛋才會感到有驚喜。

  那些遠方帶走的不只是記憶,其實也帶著許多不諳於世的心事。

  流年收回思緒,便見她立在自己面前,仰著頭問:聽……聽說你找我,有事嗎?

  嗯。淡淡的回應,之前跟你提過比賽的事情,還記得麼?

  初末腦袋裡回憶起那個鬍子大叔,還有她說的蕭邦什麼什麼比賽,她並不是很懂。

  只是,忽然就有些失落。

  原來他找自己不過是為了比賽的事情。她還在心裡有些期待,以為真的有什麼心有靈犀,他知道她難過才來找自己的。

  難道他對她早上突然離開的舉動,就那麼不在意麼?

  初末只覺心裡好悶,賭氣道:不記得了!

  流年眉梢微蹙,有些訝異她的態度,也因為他說過的事情她竟沒放在心上,卻也沒有生氣,只是重述了一遍:蕭邦國際鋼琴比賽。不過在這之前你需要參加各類比賽加強訓練,所以從今天開始我教你彈琴……我不要參加。下意識地打斷他未說完的話,然後看見流年微變的臉,面色冷郁。初末在心底開始有些後悔,心裡也沒了底氣,但還是壯著膽子說:我又不是專門學鋼琴的,幹嗎要去。

  眼眸閃過一絲冷光,流年說:你之前答應了。

  誰答應了啊!她昂首挺胸,但是在看見流年的雙眸時,胸稍微又矮了一點:反正、反正我忘記了!你那麼喜歡阮師姐,讓她去好了!

  說完也不敢再看流年,扭頭就往宿舍跑去,卻不想膝蓋又泛疼,扭了一下,要不是流年及時扶住,鐵定要摔到地上。

  你腳怎麼了?

  略帶關心的詢問聲,卻一點都激不起初末的感激。

  不用你管。掙脫他的手,她忍著疼跑到台階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身形頓了頓,想要去看慕流年的反應,最終還是忍住了,一口氣跑到了樓上。

  將門關起來的時候,呼吸有些急喘。

  雙胞胎問她:怎麼了?慕流年的粉絲在後面追殺你嗎?

  初末搖了搖頭,走到陽台上,從上面可以看見下面的大樹,忽明忽暗,學生匆匆,卻已沒了那人的身影。

  她的手情不自禁地捂住胸口,那裡糾結得好疼。

  她的流年哥哥,一直都是她想要努力接近的人,尤其是在分開了那麼久之後,好不容易他主動找她,她開心都來不及,怎能拒絕?

  這些,她心裡其實清楚得很,可是偏是心底那股怨氣,腦海里浮現他跟別的女生親密的樣子,想起早上自己受傷的委屈,她難過,控制不住拒絕了他,卻又比他還要難過。

  真的不應該呢,初末懊惱地想,真是有些無理取鬧了。

  晚上照例去柒日,心情卻是極不佳的。

  老闆娘看見她來竟是很意外,她說:初末,你不是跟流年去學鋼琴了麼?怎麼又來了?

  初末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流年他幫我請假了嗎?

  是啊,那天他們帶著鬍子大叔來的時候就跟我說了。流年這孩子還真用心,把這麼有名的鋼琴家請來幫你調琴,據說他調好的琴聲非常的專業好聽。而且流年請他在這裡多待了幾天,想要幫你在短時間內打好基礎。

  可是……那個鬍子大叔不是來這裡選人參加比賽的嗎?崢誰跟你說的啊?那些國外厲害的專業鋼琴手多著呢,用得著他親自來選麼?當今世界最具國際影響力的青年鋼琴家Leonrdo-mu,你也許不太熟,但是他簡稱Leo,這個名字你應該熟悉吧?鬍子大叔就是他的老師之一,這位鬍子大師可不是輕易教人的。聽說他願意教Leo,是因為Leo在鋼琴方面的天賦無人能比,所以流年能請到這位大師過來實屬不易。初末,你可要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啊……後面的話初末根本就沒聽進去,腦海里不斷浮現出各種震驚和不可思議,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慕流年為了教她彈鋼琴居然花了這麼多心思,想著自己前一天想都沒想就拒絕的話,此刻她什麼都不想做,只想跑到慕流年的面前去道歉。

  而事實上,她的行動已經快於她的理智,沒等老闆娘說完,就飛一般的跑出了柒日,去找慕流年客。

  初末一路坐車來到了慕流年的公寓門口,敲了好半天的人也麼見有人回應。除了這裡,她真的不知道流年還能去哪裡。

  想到自己知道流年公寓的地址,還是上次無意間被他帶了過來,她想想就覺得好難過。曾經那麼熟悉的人,卻到了連彼此去了哪裡都不知道的地步。要不是還有一所學校、一所公寓相聯繫著,是不是有一天就算他忽然離開了,她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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