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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例看書,背單詞。

  羅希常說她的生活太單調,她自己有時候也會覺得,可就算再豐富的生活沒有流年在身邊,對於她而言也是新鮮的單調而已。

  同學,介意我坐這裡嗎?

  耳邊傳來一抹低沉的聲音將初末的思緒扭轉了回來,她忙挪了挪位置,讓那人坐下。

  低下頭的時候又覺得有些不對勁,抬頭看去,才發現眼神的男生有些眼熟。而此刻已經有許多視線看往這邊看來,甚至有些人交頭接耳,興奮地議論紛紛。

  初末靈光一閃:你是小希的哥哥,羅子嘉?

  聽到她的話,羅子嘉英俊的臉上揚起一抹微笑,溫和道: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怎麼會不記得,小希經常在我耳邊提到你。

  嘴角一抹清和的微笑,羅子嘉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初末看見他手裡拿著一本有關心臟學的醫書,想起上次聽說他要做一項醫學研究來著……莫非就是做心臟有關的?

  羅子嘉見她眼睛放在書上,解釋道:學校的圖書館書一向齊全,我抱著試試的心態過來找,果然找到了這本。這本書有些歷史了,很多書店都沒有了。

  初末看著那書,是有些舊了,估計是被借了很多年,只有書皮保存得很好,裡面有些已經缺了角。初末拿過來看了看,裡面密密麻麻都是寫心臟有關的名詞,她一個都看不懂,以防被取笑沒文化,趕緊還了回去。

  她本就話不多,也不會找話題,便沉默地低頭看書。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應該靜謐的圖書館今天特別的吵鬧。初末抬頭看了看,那些聲音都是來自四周,而他們在討論的對象好像都是她這邊?

  初末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羅子嘉,窗外的陽光透過大樹穿過玻璃,點點傾灑在他的肩頭,勾勒出他臉上的每一個小細節,他似乎又是上帝偏愛的一個男人,精緻的五官里找不到任何瑕疵。這不禁讓初末聯想到上帝偏愛的另一個男人,與慕流年相比,羅子嘉的臉上多了一分溫和,卻比不上慕流年的冷漠更讓她心疼。

  羅子嘉今天穿著,一身休閒裝扮,配上他一貫的淡定從容,初末從客觀的角度去分析,的確是很養眼。

  所以那些人才會那麼不淡定地大聲討論他吧?初末在心底想著,覺得耳邊的聲音更大了起來,仿佛是他們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驚喜一般。然後他聽見羅子嘉的聲音道:流年,你來了。

  初末心一緊,腦袋在那一刻瞬間空白一片,眼前好像有抹陰影遮擋住,那麼高大,讓她無處遁形。

  這是小希的朋友,上次在後海的時候見過的。羅子嘉的聲音不遠不近地傳來,初末生硬地將自己的腦袋抬起來,對著慕流年扯出一抹笑:慕師兄好!

  初末怎麼會跟子嘉在一起?一抹熟悉的女聲,初末只覺眼前一閃,阮獨歡就站在她面前,像挽著妹妹似的親切地挽著她:今天可是七夕哦,莫非有隱情?

  初末剛想要解釋什麼,可是看見慕流年面無表情的臉,話卻藏在嘴巴里怎麼都說不出口。心底有個嘲笑的聲音泛起,楊初末,你著急解釋別人又不在意,你又何必著急著去辯解什麼呢?何況……她看著慕流年和阮獨歡,心裡酸酸地想,今天是七夕,他們還黏在一起,有隱情的應該是他們才對吧?

  噘噘嘴巴,也不知道是跟自己生氣還是怎樣,她不著痕跡地將阮獨歡挽著自己的手給抽了出去。阮獨歡一愣,沒想到她竟會有這樣的反應,一時間有些尷尬。?

  ☆、第17頁

  ?  羅子嘉正在跟慕流年說什麼,沒感覺到這邊的情況,聽了阮獨歡的話,只是笑說:我們也是在圖書館正巧碰見的。然後揚揚手中的書:書我已經找到了,現在去實驗室那邊?

  嗯。流年從始至終表情都很淡,甚至是在看見初末出現在這裡的時候,眼神里都沒有半分訝異,仿佛她出現在這裡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

  阮獨歡有些驚訝地看著一臉平靜的流年,神思一轉,對羅子嘉道:子嘉,不介意邀請一位嘉賓吧?

  羅子嘉挑眉。

  但見阮獨歡對初末做出邀請:初末,有沒有興趣欣賞一下帥哥們穿白大褂是怎樣子的?我偷偷地告訴你,可比他們平時要英俊多了。

  換成以前初末也許會拒絕,可是當看見流年那波瀾不禁的臉時,小臉一昂,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好啊。

  站在你對面,本無心與你邂逅,卻不想與你擦肩而過。

  可有時候一次擦肩而過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了,所以即使擦肩而過我也會回過頭去追你。

  流年,我聽說這世界上沒有一成不變的感情,有越來越深刻的,也有忽然消失的,你於我而言是屬於哪一種呢?

  就算我配不上你,也只想你是我一個人的

  他們要去的實驗室自然是在醫學院那邊,兩大帥哥兩大美女一出現無疑是給醫學院投下了一枚原子彈,來來往往的人都是一步三回頭,更有的甚至掏出手機打電話叫室友,讓他們趕緊出來看帥哥美女。

  比起阮獨歡而言,初末的小臉也確實長得精緻,只不過她平時太過於低調,根本讓人發現不了她的美。

  只在班上有幾個男生對她發起過追求,但都被羅希擋了下來,用她的話來講就是,我們家末寶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夠追求的!初末被她口中那末寶兩字嚇得愣住了,詫異地看去,才知道她只是無心地講出了這個稱呼,卻在無意中激起了她久遠的記憶漣漪。

  如果說阮獨歡是高挑的校花代表,初末就算是小家碧玉的校花代表,彼此不分伯仲。

  但此刻初末的心思並不在這上面,當踏進醫學院大門的時候,她就想起之前流年說過的讓她別在來這裡。那天因為他的話有些受傷,可此刻,看著他跟羅子嘉交談的背影,她卻有種無言的惱怒,忍不住將小腦袋抬得高高的,好像要像誰證明,她還是可以踏進這裡似的,幼稚極了。

  當阮獨歡轉過頭就看見她昂著脖子仰起頭,不由問:初末,怎麼了?脖子不舒服嗎?

  初末脖子一僵,前面聽見聲音的二人同時轉身,羅子嘉疑惑的問:怎麼了?

  沒、沒……初末忙搖首:沒事。卻不想太過於緊張,只聽脖子咔嚓一聲,不禁在心底淚奔,這回脖子是真的不舒服了。

  坐在空涼的實驗室里,慕流年就離她不到十厘米的距離,他身上有淡淡的檸檬香氣,還是她從小喜歡的那個味道,很熟悉。他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大褂,露出裡面格子襯衫的領子。她的眼睛可以看見那散開扣子的領子裡白皙的肌膚,人家都說女人的鎖骨美,她卻從來不知道原來男人的鎖骨也能性感成這樣。

  初末雙手緊緊地握成一個拳頭,身體緊繃,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控制自己的心跳是這麼困難的一件事。她的耳膜轟轟作響,滿耳都是心跳飛速的聲音。

  忽然眼前一隻手揮過,她嚇了一大跳,定睛看去,但見阮獨歡玩味地看著她:在想什麼呢?流年在跟你說話都沒聽見。

  初末一愣,下意識地問,聲音卻有些結巴:說、說什麼?

  想要抬起頭,卻發現脖子還是很疼——

  別動!他低斥了一聲,英挺的眉蹙起。

  初末再也不敢亂動,乖乖地坐在那裡,雙手放在雙腿上,神情嚴肅得像個聽課的小學生。

  羅子嘉正巧拿了文件走出來正巧看見她那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流年雖然不是頸椎方面的專家,不過他的手法很不錯,幫你揉揉之後,你的脖子就會好了。身體不用這麼僵硬,流年不會弄疼你的。阮獨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個小師妹真是太可愛了,那坐姿,跟我小學的時候一模一樣,我每次上班主任課的時候,就會坐得這麼端莊。

  初末被這麼一說,頓時臉火燒成一片,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再也不出來。

  就在這時,一直幫她揉脖子的手忽然抽開,慕流年將藥瓶蓋蓋上,轉身走到實驗室的桌子上將東西放下。

  初末有些不安地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剛才做錯了什麼事,或者有什麼做得不好惹他生氣了。

  她抿抿嘴巴,表情有些委屈。

  嘴巴再扁下去就變成小鴨子了。初末一抬頭,就見阮獨歡忽然湊近的臉,把她嚇了一大跳,半天你你你……你不出聲,阮獨歡輕笑:你什麼你?脖子已經揉好了,還不去跟你流年哥哥說謝謝?

  流年哥哥?初末瞪著阮獨歡,仿佛她是雞蛋裡面忽然破殼而出的恐龍,她怎麼知道她以前叫慕流年叫流年哥哥?

  看見初末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滿臉都是驚訝的樣子,阮獨歡忍不住再次笑出聲來,剛笑了兩聲,一份實驗室報告就擱在她眼前,她一愣,慕流年面無表情地把報告放在她手中,淡淡的兩個字:做事。

  阮獨歡吐吐舌頭,別人都說這傢伙心冷,她可不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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