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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麼電話,連她都要躲著……

  又是,又是……

  措然心悸,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明明陽光那麼大,那麼明媚,可是為什麼她卻越來越看不清楚他的樣子,那不快的漣漪,開始狂亂地在心底層層盪開。

  胃又在此時不聽話的痛了起來,一陣陣痙攣。

  “你的臉色好差,手怎麼這麼涼?”

  不知何時回來的如笙小心的摸摸她的手,他獨有的體溫滲透她的肌膚,讓她的心情有少許恢復。

  偏頭看著他如往常一般關切的臉,此刻,她只想倚靠著他的肩膀,其他什麼,暫且拋開。

  酒席開始的時候,輕晚終是忍不住,頻頻冒冷汗。

  如笙叫服務員上了杯熱牛奶給她,暫時讓身邊的朋友幫忙照看,“堅持一下,我去買藥。”

  她點頭,趴在桌子上,細細的喝著杯子裡的熱牛奶,視線落在酒店裡巨大的新人相框上,靜好的神情。

  那是,她在等待他的樣子,安靜地,帶著淡淡的悵惘,溫情無語。

  如笙回來的時候,輕晚居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那是她體質上的一個小缺陷,每次喝完牛奶總是很犯困。

  他在她的身旁坐下,熟練的將她的腦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讓她的身體倒向他,支撐了她的所有重量,看起來很舒服的樣子。

  幸得這一桌子的人都是當年同一個餐廳的人,面對各種羨慕的喜悅的祝福的眼神時,如笙只有無奈的笑笑,好在這些人已經不是第一次知道懷裡的小人兒經常會犯些小迷糊的事情了。

  大家都其樂融融的吃著菜,曹洲拱了拱如笙,問,“你家那位沒事吧?臉色那麼蒼白,怎麼像是縱。欲。過。度的樣子?”

  如笙一口茶沒噴出來,抿了一口,不緊不慢的說,“你出門沒照鏡子麼?今天你臉色蠟黃,像是……”

  曹洲眉毛豎起,“像是什麼?”

  “腎虧。”

  “……咳咳。”曹洲一陣劇烈的咳嗽,恐怕是被菜給噎著了。

  不一會兒,新人過來敬酒,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如笙對小凡示意了個抱歉的神色。

  曹洲的大嗓門很大,走到新人面前,大笑,“小凡,告訴師兄,你是怎麼把人家老外搞到手的?真看不出啊,當初你可是我們餐廳里的清純一朵花。”

  “呃……”小凡被他一鬧,臉色微微的紅。

  身邊的新郎官許是看見了自己妻子的不好意思,問了問身邊穿著黑色西裝的翻譯人,然後笑著對著曹洲劈里啪啦的說了一段話,接著翻譯人也劈里啪啦的翻譯了一段,大概是說,是人家老外先看上小凡的。

  一桌人尷尬了一會兒,接著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待到新人走了之後,曹洲當下得到一個結論,“沒另一半的都注意了,以後絕對不要找這麼個溝通有問題的人!”

  有人不贊同了,“原本我不太喜歡老外,不過這個老外看起來好疼老婆,我決定了,以後也要找個老外老公。”

  有人點頭附和。

  曹洲撇撇嘴道,“你們這些崇洋媚外叛徒。”

  正文 我比想像中愛你

  如笙忽見他臉色不對,邪邪的笑著,讓人渾身發毛,倏地只見他抓起桌子上的一顆喜糖甩手朝輕晚的方向扔了過來,嘴裡還囔囔著,“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

  眼看著喜糖就要準確的擊中輕晚的腦袋,如笙手臂一伸,“啪”的一聲將物體擋開,喜糖瞬間改變方向朝對面砸了過去,曹洲身子一閃,閃過了,卻把酒灑在了身上。

  什麼叫自做孽不可活?

  眼前是個典型的例子。

  一桌子人看著這一連串的動作之精彩,忍不住驚呼出聲,惹得臨桌的人頻頻看過來。

  忽而餐桌上有女同志像是發現大陸新聞一樣叫道,“我記起來了,上大學的時候,范師兄也是這樣替宋師姐擋過一次,那是一次籃球比賽上,當時好多人驚呼范師兄的動作瀟灑自然,賽後,在寢室里都傳的沸沸揚揚,不知道有多少女生羨慕宋師姐!”

  “這麼說,我也記起來了。”曹洲神色詭異的摸摸下巴,“難道說我們家如笙其實在那個時候就愛上我們輕晚學妹了?小子!隱藏的蠻深的嘛!”

  如笙懶得理他,剛剛的動作有些突然,身邊熟睡的人輕微的動著。

  眾人一看,只見睡美人在如笙的肩上蹭了蹭,又長又黑的睫毛輕輕的抖了抖,慢慢睜開眼烏黑的眼睛。

  “如笙……”輕柔的聲音從粉嫩的唇間飄出來,帶著小貓一樣的慵懶和性。感。

  一桌子的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那聲音簡直柔媚到了骨子裡。

  雖然早就知道輕晚的美貌,卻從來都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大家印象里的輕晚是個純情的女生,帶點小迷糊,卻持之以恆,而如今的她是真正蛻變成女人的感性,比起以前,更加輕而易舉的抓住了別人的視線。

  如笙俯下身,托起她的身子,讓她坐直,薄唇幾乎快要貼上輕晚的雙唇,以便阻止她接下來猶如夢囈的話,表情溫柔極了。

  周圍的人因為兩人毫無顧忌的曖昧動作,不是紅了臉,便是別過頭去,眼睛裝忙。

  如笙也很無奈,其實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如此親密的人,可是無奈的是,只要每次輕晚是被吵醒的,總是會皺著眉頭很性感的說著“如笙……抱……”“如笙……別離開我……”之類的話。

  這樣的話,在家的時候聽聽就好,這是只屬於他們之間的小秘密,他暫時不想與別人分享。

  “輕晚,醒了嗎?”如笙用手輕輕的拍拍她因為熟睡而有些紅潤的臉。

  看見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

  輕晚眼睛眨了一下,再眨了一下。

  為什麼桌子上的每個人看她的表情都那麼奇怪?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和曖昧……“哈哈……原來我們的范大院長也會有這麼溫柔的時候。”曹洲笑的像顆爛菜花,竟然還在那裡誇張的唱著,“你的柔情我永遠不懂……”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然後繼續吃飯。

  一切恢復正常,喜筵照舊。

  輕晚的腦袋還有一瞬轉不過來,他扯了扯如笙的衣袖,小聲問,“如笙,剛才我有說夢話嗎?”

  “有……”如笙俊眉微揚,慢悠悠的說,“你說你愛我。”

  “騙人!”她不信。

  “知道就好。”如笙也不逗她,從桌子上拿出了一個藥片,說,“把藥吃了吧。”

  “好。”她乖乖的點頭,就這他手中的水杯,吞了藥片。往後略略靠在了椅背上休息。

  如笙舀了勺紅米羹放到她碗裡,“休息一下,吃點清淡的吧。”

  輕晚瞅著他,不放心的問,“我真的沒說什麼麼?”

  如笙放下勺子,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你想要說什麼?”

  “沒有。”輕晚搖頭,拿起勺子特乖的喝起羹來。

  可為什麼她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她真的沒說什麼麼?

  喜筵結束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去了,眾人也開始坐離席的準備了,新娘子也要跟新郎飛回法國度蜜月,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想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會記得這一天。

  ……

  明明還是晴朗的白天,夜晚的時候卻下起了大雨,落地窗外的房頂上,街道上,濺起一層白蒙蒙的雨霧,宛如縹緲的白紗。這是如笙的房子,喜宴過後,輕晚提議過來看看,卻沒想到不一會兒就下起了雨,於是兩人也懶得回去。

  房子雖然很大,但是擺設很簡單,一看就是單身男人所住的地方,如笙一直都是個愛乾淨的人,房間裡自然是井井有條。

  一陣冷風撲面而來,令剛走出浴室的如笙不禁打了個寒戰,窗戶開著,風將深藍色的窗紗捲起,輕晚穿著他的白色睡袍,雙手抱膝,安靜的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

  如笙皺了皺眉,上前關上窗戶,轉過身不贊同的看著她:“這樣子會感冒。”

  輕晚可憐巴巴的瞅了他一眼,又將頭低了下去。

  如笙不知說什麼好,順勢在她身邊坐下,待到將她摟在懷裡才發現她手中竟然握著一隻水晶酒杯,嫣紅欲滴的液體在晶瑩剔透的杯中輕輕晃動,散發著特有的酒香。

  “你這是怎麼了?”從今天喜宴她睡醒了之後就一直不對勁,如笙隱隱的感覺她的心緒變化,此刻見她竟然喝酒,讓他忍不住有些心疼。

  “沒有。”輕晚窩在他的胸前,有些悶悶的說,“有點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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