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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叫做什麼?自取其辱。

  如笙嘴巴抿成一條線,悶不做聲。

  曹洲半戲半謔地道:“應該是那個來了吧,你知道的,女人每個月都會有一次這樣的情況。”

  生理期?

  如笙繞過他逕自走到廚房。

  輕晚還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什麼東西落在面前,她抬起頭望著不可能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逆著光,她眯著眼睛都看不清他的表情,“如笙?”

  “喝點熱水。”頓了頓,大發慈悲的多施捨她兩句:“如果身體不舒服就回去休息,我幫你請假。”

  “不,不用了。”輕晚受寵若驚,偷偷的掐了一下自己,看下是不是困糊塗了。

  他張了張口,又閉上,轉身做他的事情去。

  她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突然開口:“如笙。”

  後來經理看著她面容蒼白似乎即將要昏倒的時候,趕緊打電話讓蘇藝來接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寢室的,腦袋亂糟糟的,耳邊還有蘇藝嘰里呱啦訓斥她的聲音,後來她就睡的天昏地暗了吧?

  夢裡面很糟糕,有個人不斷的在哭,哭的撕心裂肺的,眼淚嘩啦啦的流,耳邊還不斷傳來這樣的對話:

  “我欠你的……下輩子……還給你吧!”

  “我還以為你會說……下輩子也不想……再見到我……”

  然後又是哭泣的聲音,刺耳極了,仿佛要把心裡的難過失望和委屈通過這樣歇斯底里地哭泣宣洩出來一樣。

  然後又是童年的鄉村,巨大的槐樹和打盹的小男孩,仰望他的小女孩。

  仿似一種魔咒,她所有的記憶裡面,唯獨這一段異常清晰。

  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朧中有人在推她,說:“輕晚,你快醒醒,你在做什麼夢呢?怎麼哭的這麼傷心?”

  她的意識依舊很混,翻個身繼續熟睡,這一次夢裡面沒有哭聲,不過側臉上濕濕黏黏的,她不舒適極了,將枕頭抽出去,繼續朦朧的熟睡。

  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聽著陳嬌嬌的電腦里放著在夢中出現的煽情對白,印象里,她好像特愛看這種偶像劇,尤其是韓劇,有時候常常能看見她一個人對著電腦笑的跟瘋子似的,偶爾又哭的跟失戀了一樣,剛才夢裡面哭的聲音應該就是她的吧?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臉,好乾燥,嘴角微微牽扯一下都會疼。

  起床,刷牙洗臉,蘇藝剛好端著飯盒進來,看見她起來了,道:“醒的真準時,來,我給你帶了飯,趁熱吃了吧。”

  輕晚點頭接過飯盒,沒說謝謝,內心對謝謝很抗拒。

  蘇藝坐在她對面,慢條斯理的說:“吃這個飯可是有代價的。”

  輕晚感到詫異,瞪著手上的飯,掂量一下吃下去的危險性。

  “看把你給嚇的,你先吃吧。”蘇藝笑道:“等下有包子的籃球比賽,在籃球館,我想讓你陪我去看看的。”

  “你知道我對這個不是很感興趣。”她垂著頭,無意識的用勺子戳著碗裡的飯菜。

  輕晚跟著蘇藝來到了人聲鼎沸的籃球館,蘇藝人際關係好,早有人幫她霸了位置,拉著一臉無奈的輕晚坐到了觀眾席的第一排。

  明如白晝的籃球館內,座無虛席。

  空氣是燃燒著的。

  輕晚眯了眯一百五十度的近視眼,分別穿著白色和黑色球衣的兩隊男生在場上奔跑,觀眾席上的女生比男生多了一半,表情甚是激動,忽然間,歡呼聲和掌聲猶如夏日的驚雷般響起。

  她看到了他?不是還在夢中吧?她眨了眨眼睛,的確是他,穿著白色的球服,和平時另一種姿態的跳躍,離得太遠,只看得見他盯著籃球認真的眼神,是深井中盈盈的月,竟然覺得比頭頂的華燈還亮。在那一瞬間,輕晚有些恍惚,他原來喜歡打籃球?可是……她的眼神遊移到他依舊包著繃帶的手,他那裡不是還受著傷嗎?

  “怎樣?是不是不再後悔跟我來這裡?“蘇藝看著球場,淡淡的問道。

  輕晚微收回眼神,卻發現蘇藝的眼睛並沒有看著她,而是專注的追隨場上的某個身影,她好奇的看過去,以往在他們面前開朗的湯公子,在球場上完全判若兩人,嚴肅,瀟灑,鎮定,像對待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一般,不再如同以往的笑嘻嘻。

  所有的男生在球場上都是如此的迷人吧?好似踏著一個新的舞台,揮灑著汗水,演繹著最生動的青春。

  只不過蘇藝看他的眼神,為什麼那麼熟悉,就像她在看范如笙時候的眼神,難道……輕晚求證似的再深凝她一眼,心有些訝異和茫然,許是感覺到她的眼神,蘇藝歪著頭望著她,促狹道:“今天是醫學院對外語學院的籃球賽,范如笙偶爾也會打打籃球,這樣的球賽,想必他肯定會參加,我就把你叫來了,看見心裡的他另一面,是不是更加放不下了?“輕晚臉一熱:“那你呢?你是專程來看竹馬的?”

  “別亂說,我是喜歡籃球而已。”

  “嘖,真帥!傳說中的范如笙真不是蓋的。”座位後有女生特興奮的叫,“高材生加上運動男孩,我高中的時候最期盼的就是這種人做我男友。”

  “下輩子吧。”有聲音不屑,“人家有心上人了,沒看見剛才純屬英雄救美嗎?”

  蘇藝別有深意的瞅了那位被英雄救了的“美人”一眼。

  她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除了籃球落地時的撞擊聲和自己的心跳聲,空氣如窒息了一般,凝固著。

  她推了推她,問:“你跟范如笙之間真的什麼進展都沒有嗎?我開始懷疑了。”

  “懷疑什麼?”輕晚一臉茫然。

  “不要告訴我,范如笙剛才做的你沒看見。”

  “那不代表什麼。”

  “不代表什麼?”蘇藝說,“依著范如笙的性格肯定不會輕易幫別人擋球的,我敢肯定,他對你不一樣。”

  輕晚搖搖頭,說:“有時候真的看不透他,他的心太撲朔迷離,像是霧裡看花,什麼都捉摸不住,讓我的心隨著他不明確的態度而擺盪,找不到定點。”

  “那你怎麼不乾脆直接去問他對你究竟是什麼態度?”

  問?輕晚依舊搖頭。

  很多事,不能多想,不能多問,怕,傷人。

  突然,沸騰的訓練館剎時安靜下來。

  范如笙運球,籃球撞擊地板的聲音,猶如心跳的節奏,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分數是醫學院領先十分,誰都知道外語學院籃球隊的隊長是個極其好勝的人,和泰然自若的如笙相比,他對面的人表情更讓人聯想到嗜血的野獸。

  雖然纏上了厚厚的繃帶,醫生又給打了一針,但是隱隱的疼痛依舊提醒著如笙。

  給他看手的還是上次那個醫生,醫生說他本來手恢復的很好,可能是他自身學醫的關係,會照顧到自己的手,只不過這一次劇烈的運動又回到了原點,左手負擔過大。

  當然,他也不忘記加上一句:“我聽我女兒說,范同學是因為英雄救美所以手受傷了?”

  醫生的這位女兒消息還真是靈通。

  輕晚在心裡想,乘著醫生幫如笙打針的時候出去幫他買了宵夜,本來過來的時候有一幫人,可到最後知道如笙無大礙,都像默契好了一般不約而同的閃人,蘇藝更是連醫院門的沒進,說是討厭醫院的味道。

  買了宵夜回來,病房的門是虛掩起的,門fèng里傳來好聽的女聲:“受了傷還打球,你不想要手了是不是?”

  “原本沒料到會發生意外。”如笙的聲音,依舊低沉,波瀾不驚。

  “什麼啊,多危險。”茉落皺眉,“吶,在手傷還沒好之前,不許再打籃球了,這個是警告。”

  “嗯。”

  “什麼嗯啊,你快點答應,我要你親口答應!”

  “好好,我答應你。”

  輕晚轉過身,往回走,在拐角處碰見了氣喘吁吁的曹洲。

  “如笙沒事吧?我剛接到電話就趕過來了。”

  輕晚搖搖頭,想了一下,把手上的宵夜遞給他:“你幫我送進去吧。”

  “你自己怎麼不進去?”曹洲好奇的問,目光越過她的頭頂看向病房:“走吧走吧,一起進去,既然買了就自己送進去,不然不是辜負了自己一片心意嗎?”

  “不。”輕晚堅持搖頭,“我真不去了。”

  “去吧,你不去,待會兒我走了,誰照顧他啊,你不知道人在受傷的時候特容易感動嗎?如果我是你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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