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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晚自然沒發覺,還在一旁甜甜地微笑:“阿姨,你家住哪裡?我送你回去吧?”

  婦人連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再走幾步就到家了。小姑娘你也快回家吧,這麼晚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的。”

  “沒關係的,阿姨你放心,她有我保護呢!”一個大咧的聲音傳來,兩人同時回頭,是不知道已站在後面多久的蘇藝。

  蘇藝小跑了過來,十分熱情地攙著那婦人,笑道:“阿姨,讓我們送你回去吧!上幼稚園的時候老師就經常教導我們要尊老愛幼。你可不能打破老師在我們腦海里的深刻印象。”

  婦人愣了愣,接著竟笑了起來:“呵呵,你這孩子,真逗。”

  “嘻嘻。”蘇藝笑得可樂了,像找到了組織一樣,“阿姨也認同我的說法是不是?那就不要再拒絕我們的好意啦。”

  “好好好。”婦人大概是無奈了,和藹地笑,“只要你們不嫌棄我這一身髒就行了。”

  “怎麼會?”輕晚走到她的另一邊,“您看起來就像是我們最親近的長輩一樣,阿姨,我們快些走吧,天氣很冷,你看您的手都冰涼冰涼的。”

  婦人也沒再拒絕,大概是第一次碰見這麼熱心腸的人,況且她的腳是真的扭到了,笑了笑便由著她們攙扶著。

  三人剛要走,一個聲音便傳來:“媽!”

  輕晚背脊瞬間僵硬。

  正文 第七章 你讓全宇宙失眠

  蘇藝最先轉過身,瞧見依舊是依著沉穩步伐走過來的男生,嘴巴先是大到塞下兩個雞蛋,然後對著一旁的婦人遲疑的開口:“媽?”

  范如笙見到她們倆的最先反應便是蹙眉,語氣頗為淡漠:“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們是……”蘇藝連忙閉嘴,差點把今天守株待兔的目的吐了出來,瞥了一旁的輕晚,她正呆呆的望著自己的白馬王子,沒回魂呢!

  倒是婦人先有了反應:“如笙,她們是你的同學嗎?”

  范如笙怔了怔,還是沒回答,走到自己母親身邊,眉頭擰成一根解不開的繩子:“媽,你又去垃圾站了?我不是叫你不要去撿了麼?你怎麼總是不聽!”

  婦人諂諂的笑:“今天如蕭去學校了,我一個人沒事,我就想,閒著也是閒著……如笙,你別生氣,我以後不去了不去了。”

  范如笙抿著雙唇,點頭說:“我們回去。”

  “那她們呢?”婦人說的是輕晚和蘇藝:“你的同學來找你肯定是有什麼事的吧?要不你們先進屋再聊?不過我們家有些簡陋,希望你們別介意才是。”

  “不用了。”還未等被邀請者開口,邀請人的兒子就出口拒絕:“媽,你先回去,我跟她們在這裡說清楚。”

  “可是……”

  “阿姨,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去吧?”

  蘇藝跳出來自告奮勇,把空間留給兩人。

  “這……不用了……”

  “用的用的!”蘇藝很堅持,和范母幾乎是半推半就的離開。

  遠遠的還能聽見蘇藝亢昂的聲音:“阿姨,我叫蘇藝,是范如笙的同學,以後我們可以經常開你們家裡玩嗎?……怎麼會?我們才不會介意,您不要把我們想的太嬌貴啦,我們也只是普通人家的小孩……”

  接著,空蕩蕩的小巷裡只剩下他們兩人,偶爾還有冷風呼嘯吹過,再加上面前一個大冰山,真冷!輕晚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戰,她低著頭,雙眸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鞋尖,等著他訓人。

  半響,才聽見他開口:“你究竟想怎樣?”

  好像從她開始糾纏他初始,他就一直在問這個問題——你究竟想怎樣?究竟想怎樣啊?

  其實她並沒想怎樣啊……就是想要追到他而已。

  好難過,一顆心就像被誰的手揪住一般,難道這就是心痛的感覺麼?

  她閉著眼睛,世界一片黑暗,死命的往前跑,仿佛要甩掉的不是呼嘯而過的風,而是他冷漠無情的話。

  不遠處,一輛摩托車飛速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特別的明顯,但是她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

  一道有力的臂彎將她拉進懷裡,隱隱的聽見什麼東西與摩托撞擊的聲音,然後是摩托車更加飛快的離開的聲音。

  接著,悶悶地一聲哼吟傳入耳膜。

  輕晚立刻抬起頭,瞧見范如笙在黑暗裡緊皺的眉頭。

  “血!”她驚呼:“范如笙你怎麼了?你傷到了哪裡?不要嚇我。”

  范如笙沒心思理會她,他嘗試移動痛到麻痹的手臂,直鑽到骨子裡的痛楚,他的額際很快便飈出冷汗,看這情況,估計是骨頭錯位了。

  “你受傷了!”一聲驚呼,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已經被她拉著跑。

  “醫院,我們快去醫院。”

  他出其不意的被拉了一段路,腳步突然定住,拒絕配合。

  輕晚拉不動他,奇怪的回頭。

  范如笙說:“我沒事,不必去看醫生。”他自己就是學醫的。

  “可是你的手臂傷的很嚴重!”她的表情充滿了愧疚與不安。

  “沒事,我自己處理就好。這麼晚了,你回去吧。”他說完,轉身就往回家的路走。

  一抹小身影擋在他面前,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她的神情特別的堅決:“跟我去醫院!”

  他蹙眉:“我說沒——”

  “去了醫院,只要一聲說沒事,我就不會再纏著你了!”

  看清她眼底的堅決,如笙心中泛起莫名情緒,若是不答應她,說不清她會一直和他耗到底。

  他沉默,最終妥協。

  輕晚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他當真是因為他聽見自己說不纏著他,才答應的這麼慡快的。

  小小的心臟,又緊縮了一下。

  ……

  和白天不同,夜晚的醫院顯得特別的安靜。

  輕晚眼睜睜的看著醫生抓著如笙的手臂東按按,西搓搓,最後一個明顯的骨骼聲敲響在安靜的辦公室里,嚇的她大氣都不敢吭一聲。但見如笙眉頭皺的死緊,額際都冒出隱隱的汗珠。

  一定很痛吧?她在心裡想,小的時候她因為從滑滑梯上摔下來,也扭斷過手,接骨頭的時候痛的她大哭了一場,至今她還能記得那種痛。

  將骨頭接回原位,醫生鬆了力道,接過護士拿來的藥和繃帶,親自幫他上藥。

  一邊笑看著輕晚:“你怎麼看起來比他還痛?”

  “啊?”輕晚回過神,順著一聲的眼睛看去,才見自己竟在無意識中將衣袖擰的跟皺壞了的抹布一樣。

  她呵呵的笑,關切的問:“他沒事了嗎?”

  “嗯,上下藥,將手用架子固定幾天就好了。”醫生邊上藥邊說:“范同學不錯,接骨頭的時候哼都不哼一聲,我以前接過很多人,連中年人都忍不住會冒出眼淚。”

  如笙嘴角微勾了勾。

  輕晚問:“那要多久才會好呢?”她沒忘記如笙一天有好多工要打。

  “差不多兩個星期,如果好好修養的話,會好的更快。”

  “那平常要吃什麼對手恢復的更好呢?”

  “呵呵。”醫生忍不住輕笑了笑:“其實這樣的傷不算太嚴重,吃的跟一般健康人的日常飲食一樣,選用多品種、富有各種營養的飲食就可以了。”

  “哦。”輕晚點點頭,將醫生說的話都記在心裡。

  “還有就是每過五天來上一次藥。”說話的同時已經將如笙的手臂用紗布包紮好了。她趕緊上前拿過他脫下的外套幫他披上。

  醫生看她的舉動,好笑道:“你就是宋輕晚吧?”

  “啊?”輕晚詫異的看著那醫生,“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醫生神秘的笑笑。

  輕晚問:“該不會又是你女兒跟你說的吧?”

  醫生挑眉。

  對於兩人的對話,范如笙根本沒興趣,淡然卻不失禮的對醫生說了聲謝謝便起身離開。

  “如笙!”匆匆的跟醫生道了謝,輕晚快步追了出去,“你等等我。”

  如笙站住腳步,瞥了她一眼:“我沒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第二天清晨,輕晚來的出乎意料的早。

  如笙遠遠的就看見了她,穿著白色的羽絨衣,帶著白色的帽子和白色的手套,籠罩在清晨的薄霧裡,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團白。

  似乎是很冷,她站在原地直跺腳,白皙的臉上染上了薄薄的紅暈,是被凍著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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