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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寫我們的結局 / 木子喵喵 著
書籍介紹:
在好友的支持下,單純直率的她拔足倒追,人家都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可是在她看來,追到范如笙的難度遠比泰山還高。何況後來,她才知道清高如他心裡早就有了喜歡的人。
心心相依,為他,她甘之如飴。受再多的苦都沒關係。可,他的眼中,始終是容不下她。想想放棄或者更好些,可輕言放棄她實在做不到。
許是上天垂憐,她的付出終於使才氣出眾的他為她停留駐足。如笙對她很好,他們大學戀愛很溫馨,羨煞旁人,可是輕晚卻始終沒有聽過他說過一句我喜歡你。
在一次意外她懷上了他的孩子,兩人在大學還未畢業時結婚,但是家庭背景不同的二人,生活上的差異要彼此分開,輕晚在傷心絕望下流產。
范如笙與當初心中的女孩去了美國深造,輕晚以為自己會恨的,可為什麼當她選擇接受一直追求她的湯芃的愛時候,心的某個角落,依舊抹不去他的影子?
五年後的范如笙回國,實現自己從小的願望,成為了G市醫院最年青有為的院長。五年後,隻身在同一個城市,註定要相遇,在醫院擁擠的人cháo中,第一眼就看到他,他比年少時更加的俊挺,成熟,卻出眾依然。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淡然,只是在看見他的時候,心竟還如當初一般跳動不安。
原來,每個人都在變,只有她還在抱著回憶入眠,忘記了收回別人不要的心。
一直認為,賣火柴的小女孩是個幸福的童話。
一個小小的火柴,一團輕晚的火光,就可以看到全部夢想,那不是幸福還是什麼?
只是,童話果然是童話,要是在現實中,點燃一根火柴,看到眼睛都酸痛,也不見得能有什麼結果。最後收穫的,只有滿手的灰燼。就如同她愛上他,就如同他們短暫的婚姻一般。
相遇後的他們從偶爾“意外”的遇見,到後來頻繁的交集,面對現任男友和最初的愛,輕晚陷入兩難的局面,兩人曖昧和三人行的關係終該何去何從?
直至一次輕晚陷入一系列陰謀。才知道原來,范如笙早就為她動心,只是不善表達的他表面上冷漠疏離,實則自卑,害怕給不起她要的幸福。原來,在愛上她的同時,他便在心裡悄悄的為她許下一個承諾。他所有的努力,只希望給她一個更好的生活。
當初奮不顧身的去愛,結局是悲,如今一切真相知曉,已有二十七歲的輕晚能得到自己的幸福嗎?面對以前深愛范如笙和如今男友湯芃,受過傷的她會傾向於哪一個呢?結局是又一次的傷痛,還是……【
正文 插pter 01 童年最是懵懂時
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和他認識的,五歲?還是六歲?不過輕晚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候的樣子。
那是輕晚第一次來到G市的老家,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院子外面巨大的老槐樹和環繞著小村的水坑。
她跟著父母來的時候,范如笙正一個人蹲在老槐樹下面的沙堆里埋頭堆堡壘。
這是G市轄的一個小鄉村,一排排低矮的院子連在一起,外面是一片黃色的泥土地,場地很大,很多跟她一般大的小孩子結伴玩著打仗的遊戲,只有他一個人在老槐樹下面靜默地挖沙子,所以輕晚逕自走到他面前,蹲下:“你也是住在這裡的人嗎?”
范如笙從沙子堆里冒出半個腦袋,瞅了瞅眼前扎著兩個辮子的小女孩,沒有理她,又低下頭專心地挖沙子。
她盯著他的堡壘看了一下,又道:“好奇怪,你的堡壘怎麼沒有門?”
他依舊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有個眼尖的孩子發現了她:“快看——那個小女孩就是我媽媽說的從城裡來的有錢人!”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好奇的,疑惑的,還有看著輕晚的著裝羨慕的。
有個膽大點的孩子跑過來,好心地說:“喂,你不要理他啦,他是沒有爸爸的孩子,我媽媽說不要跟他說話,不然會帶來厄運的。”
范如笙忽然抬起了頭,秀氣的五官擰成一團,狠狠地咬了下嘴角,從地上站了起來。
膽大的孩子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退了好大一步,可是又覺得自己這樣失去了氣勢,便伸手推了下他的肩膀:“你還敢來啊!這裡是你來的地方嗎?窮鬼!”
另一個男孩子說:“呸!別和他說話,小心把厄運傳給了你,你就死翹了!”
范如笙憤憤地瞪了他們一眼,然後朝地上吐口唾沫。
“嘿!你這小子,還來勁了不是?”一個稍大一點的男孩子用力推了他一把,他悶哼一聲重重跌在了地上。
“還不快滾?還想挨揍是不是?”
身後有人用手卷著喇叭喊:“滾回你的垃圾窟里去!哈哈!窮鬼!”然後是鬨笑一片。
童言無忌,那個時候的他們不曾意識到自己的話會給同齡的人帶來多大的心理傷害。
輕晚站在一旁,她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欺負他。
她只是覺得他好可憐,沒有爸爸,還要被別人欺負。可是,沒有爸爸並不是他的錯啊?
“你沒事吧?”她伸出乾淨的小手在他面前想要拉他起來。
那是一雙白皙柔軟的小手,跟那些在鄉下長大的孩子不一樣,可在如笙眼底,只覺得那雙手特別的刺眼。
他冷冷地從地上爬起來,沒看她一眼,默默地走開了。
身後又有嘲諷的聲音響起:“撿垃圾的孩子,沒人疼沒人愛,撿垃圾的孩子,是災星快滾開……”
范如笙抿了抿嘴角,甩頭跑出了那一片嘈雜。
是該給媽媽和妹妹做飯的時間了,想到這裡,他加快了腳步。
自從那次意外遇見,輕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喜歡追著范如笙跑,如笙更是莫名其妙。於是村子裡的人總會看見這般詭異的情景——一個穿著較好的小女孩整天跟在一個穿著打著無數補丁衣服的男孩身後。
兩個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後,仿佛是小女孩在追著男孩跑,又仿佛是男孩在擺脫小女孩的糾纏。
村子裡的人時常都會向輕晚的父母咬耳朵,說那男孩怎樣怎樣的出生,要是帶壞他們的女兒就不好了。
幸得輕晚的父母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對自己女兒自是有一番教養,卻從來不會作無理的要求。
那時候的鄉下最熱鬧的事情便是看戲,在每個周末晚上,村長都會邀請戲班在村子最大的戲園子裡面表演。
孩子往往為了占上個好位置,通常會老早就搬著板凳往那跑。
如笙雖然不合群,但是也會搬上板凳帶著自己的妹妹去看戲。
可是他每次占的位置都是老槐樹下面,隔著老遠的距離,看著遙遠的戲台子。他知道村子裡的人都不喜歡他,所以即使是看戲,他也是一個人帶著妹妹遠離群眾,省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今天,和往常一樣,待到戲已經開始的時候,如笙才帶著妹妹一起過來,不一樣的是身後依舊跟著一個跟屁蟲。
“哥哥。”如簫坐在板凳上,拉拉自己哥哥的衣角,“那個姐姐為什麼一直都跟著我們呢?”
范如笙將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她噤聲:“噓,不要說話,戲開始了。”
他們坐得很遠,本來就聽不怎麼清楚,若是講話就更聽不清了。
“噢……”如簫頓了頓,還是不死心,“可是那個姐姐……”
“不要管她。”
“噢。”如簫乖乖地坐在板凳上,看了看遠處的戲台,再瞅瞅不遠處傻傻等著的那個姐姐。
她從來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姐姐,好想叫她過來跟她一起坐,不過哥哥好像會不高興。她知道村子裡面的人都不喜歡他們一家人,可是那姐姐看上去好像並不討厭他們啊,因為有幾次與她對上眼睛的時候,她還朝她笑了呢。
如簫終究忍不住抬起頭:“哥哥,我們把那個姐姐叫來和我們一起坐好不好?”
“……”
“哥哥,哥哥!”
如笙很無奈,撇撇嘴巴,點了點頭。
“嘻……哥哥最好了。”如簫撒嬌地撲抱上去,在他臉上印上了一串黏黏的口水吻。
那時正是初夏,輕晚第二次和那個冷漠的男孩子靠得那麼近。
一顆流星從漆黑的夜空滑落,場地上的大槐樹在風中沙沙作響,輕晚恍恍惚惚地聽見,很小很小的呼嚕聲。
當很多年後回憶起來,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一個晚上,依著妹妹的哥哥其實並不喜歡看戲,只因為妹妹喜歡,他便陪著她,然後他倚靠在樹下打盹,輕晚則在一旁傻傻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