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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場傷心的醉酒的引發人,譚勛先生。
他穿著一身休閒裝,低調十足,卻依舊難以遮擋他本身的好身材。寬闊的雙肩、勁瘦的腰形、修長健碩的雙腿,一看便是經常去健身房鍛鍊的主。
難怪與暮那麼喜歡他,這麼有味道的男人,不喜歡才奇怪。
當他伸手想要將與暮抱起來時,李瑤迅速擋在與暮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說:“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想我們家與暮是不會想讓你送她回家的。”
第三章 惹上事了
Part1
與暮在被抱上車時便醒了過來。
因為不想面對現在的狀況,她假裝醉酒昏睡。
前座傳來李瑤的聲音:“先說明,如果不是我能力有限,我是不會讓你再接觸與暮的。”
譚勛沒吭聲。
李瑤冷哼了一聲:“話說回來了,譚公子,能將與暮折騰成這樣,我真是佩服你。”
“我沒想過今天這種局面。”好像每個背叛了的男人會替自己找的理由就是——“我沒想過會這樣”。
可事實上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若是沒想過,又怎麼會發生。
“那麼,要不要把你跟那個女人之間的事情清楚地描述一遍?”
“沒什麼好說的。小枝是我的過去,我不可能抹掉,但這並不代表我會放棄與暮。與暮在我心裡一直很特別,我本以為,她不會這麼在乎。”畢竟他已經向她求婚了。
“不會在乎?難道你不知道女人的占有欲很強,只希望自己的男人屬於自己嗎?你在外面跟別的女人亂搞,還以為她會不在乎?”
“占有欲?”譚勛風輕雲淡地笑一聲,“我不是還在這裡嗎?我依舊是屬於她的。”
“說得這麼好,為了公平起見,她也去外面找個男人廝混,然後再回來告訴你說,我是屬於你的,你受得了嗎?如果可以,我想她也不會在乎什麼的。”
譚勛蹙眉:“這不一樣。”
“憑什麼你可以有過去,與暮不可以?我並不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不一樣的。
”李瑤冷哼一聲,“難怪與暮堅持跟你分手,換成任何女人,恐怕也不會有跟你和好的想法。”
譚勛:“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與暮離開我身邊。”
他相信,只要隨著時間沖淡這些記憶,與暮總有一天會原諒他的,畢竟她愛了他這麼多年不是嗎?
可事實上,如果太愛一個人,怎麼能忍受他的背叛?
聽著好友與譚勛的話,與暮的心漸漸冷了。
男人都是這樣的嗎?以為自己愛著他,就可以任意妄為,以為不管做了多過分的事情,只要甜言蜜語,女人就會回頭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她承認之前自己可能對譚勛還有什麼幻想,但是在她離開他家他沒有追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讓她足夠絕望了。
憑什麼他可以以為只要他堅持,她就會回頭?
他以為他是誰?未免太有自信了吧!
“停車。”她忽然坐起身來,“我要下車。”
Part2
凌晨,依舊熱鬧的市中心。
銀色的瑪莎拉蒂倏地停了下來,剛好停在一家寧市有名的酒吧前。
與暮讓李瑤先回去。
李瑤本是不放心的,但看了眼跟著一起下車的譚勛,想了想,感情這種事,就算真的要結束,也要兩人靜下談談才會有結果的。
這般想著,她也放心離去。
目送李瑤駕車離去,與暮才回頭對身後的人道:“你有什麼話,現在就說吧。”
她本打算自己一個人走走,沒想過他會跟下車。
譚勛手
中拿著她的外套,走到她身邊:“先把衣服披上,晚上很涼。”
他習慣性地伸手去攬她,卻因為她後退了一步而落了空。
那個懷抱,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閉著眼睛,她都能知道是他。
他還是那個樣子,無論穿什麼都那麼好看。
最初,她總像個小女孩一樣崇拜他,稱讚他:“勛,你真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麼都好看。”
現在想想,好看的男人大多只是好看而已。
“與暮,別這樣,跟我回家,我們回到過去,好好生活好嗎?”他聲音溫柔寵溺,眼神深邃迷人。
若是換成以前,她大概又會心軟撲上去吧?
畢竟,“跟我回家”是多麼誘人的四個字。
“譚勛,你覺得我們還能夠回到過去嗎?”
“與暮,我知道你性格執拗,你需要時間冷靜,所以今天你離開,我並沒有追出去。我以為你能想清楚,我們已經訂婚了,難道有什麼問題需要用分手來解決嗎?”
“訂婚。”這兩個字徹底激怒了與暮,那場沒人再提起過的訂婚是她這輩子的恥辱,她冷笑,“你現在還跟我提訂婚?訂婚的時候你陪在別的女人身邊,讓我一個人面對所有人……譚勛,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我告訴你,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個男人,我已經不愛你了,就算我在路邊隨便拉一個男人都比愛你強一百倍!”
然後她做出了這輩子都忘記不了的事情,她倏地推開面前的譚勛,扯過一個剛從酒吧里出來的男人,踮起腳就是一吻。
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她轉過頭狠狠地盯著譚勛:“我愛別人就像這個吻一樣,只要不是你,誰都可以!”
空氣一時凝固。
背景是酒吧喧鬧聲音,與暮發覺自己的手在顫抖。
記得跟譚勛交往的最初,他有輕微的潔癖,如果不是他主動接吻,連牽手他都會習慣性躲避。那時與暮經常被他這種無意識的動作傷到,有哪個女生主動吻男生被躲了會開心?一兩次他解釋了,她便表示理解,久了,便難受了。
有次她因為這件事情跟與譚勛翻了臉,最後雖被譚勛給勸了回來,但她態度堅決地告訴他:“因為我喜歡你才會主動吻你,換成是別人,即使是被碰一下,我都會覺得噁心。”
可是剛剛,她做的那些又算是什麼?
與暮從譚勛的眼裡看到了明顯的失望,她不知道他是帶著怎樣的心情離開的。
她只知道,他們之間真的完了。
一天之內丟了自尊、丟了吻,也丟了自己,老天還想怎樣試探她的忍受力?
就在她失了魂一般往前走的時候,一道淡淡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朝律剛才的吻,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告你性騷擾?”
與暮一愣,轉身便看見了站在那裡的男人,嘴角揚起的亦是那玩世不恭卻慵懶的笑。
與暮腦袋一蒙。
她剛剛強吻的人是——傅致一?
Part3
與暮看了半天才問:“
你怎麼會在這裡?”
“應該是我問你吧?”傅致一眉梢一揚,“怎麼朝律跟男友吵架也偏偏挑中了在我車前?”
與暮看去,才看見他倚著的車子。可不是嗎,豪華的跑車加上限量版的車牌號,寧市獨一無二,她剛才怎麼就沒注意到?
“真不好意思,打擾了貴車,我現在就離開。”
“我准你離開了嗎?”
淡淡的嘲諷聲在身後響起。
現在是怎樣,老天要給她一個難堪的開始,再給她一個難堪的終結嗎?
與暮只覺得累極了,不知是譚勛的離開令她失望至極,還是傅致一的態度令她難堪。
一天之內積壓在與暮心裡的委屈和疼痛齊齊湧上心頭,她終究忍不住就掉下了眼淚,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不顧形象地在街頭大哭了起來。
有多久沒有哭了?連她都忘記了。
她跟譚勛在一起的生活,並沒有到只羨鴛鴦不羨仙的地步,甚至從一開始她就想好了這天,他總會有離開自己的那天。
他就像指尖的陽光,雖然溫暖明亮,可是怎麼也抓不住系不牢。
就在她哭得不能自已時,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從地上拉起,打開了車門,淡淡地說了一句:“上車。”
與暮哪裡理他,恨不得有顆炸彈出現在她面前,將眼前的人炸個稀爛,才能消除她心中的怨恨。
傅致一也不急,只說:“大馬路上哭,朝律師也不嫌丟臉?寧市蹲點的記者那麼多,說不定過一會兒,朝律被認出來便要上明天一早的頭條了。”
與暮:“……”
這個男人真討厭!
坐在豪華跑車中,與暮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
她哭得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掉,在傅致一遞來餐紙之前,她已經很自然往他的皮質座椅上擦了。
然後看著他頓住的動作,她先是將他手上的餐紙搶了過來,擦了一把鼻涕,報復地說:“是你讓我上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