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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孩子真可愛,老公你看,有個孩子就是好看看人家一家子多幸福啊。”一個女子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從身後傳來,何淺淺轉身去看,一對年輕的夫妻正朝著他們這桌看過來。

  那個丈夫輕柔的捏著妻子的臉,寵溺的道:“那我們也生一個。”

  何淺淺覺得嘴裡剛剛融化的甜筒,竟然有些甜的嗆嗓子。她清咳兩聲,胡亂的抓起桌上的一杯可樂,大口的喝著。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已經超過時間,

  sorry~~

  ☆、第 51 章

  俗話說的好,三個女人一台戲。兩個機智難纏的女人,其實也夠嗆的。

  蘇揚把何淺淺和小呆送回租屋並且送上樓的時候,蘇媽和何太太兩老佛爺端坐在客廳里,呆坐在一旁的莫鬧大氣不敢出一下。正對著門正好看到兩人,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朝著何淺淺擠眉弄眼。小嘴成‘O’型,似在說:“小心。”

  氣氛異常的緊張,一室的鴉雀無聲。何淺淺和蘇揚默默的對看一眼,抱著孩子貓著腰進去,下意識的舔舔唇,怯怯的說:“媽,你們怎麼都、來了?”

  何太太翹著二郎腿,揚著下顎,慵懶的伸出手指著擺在客廳里的一堆行李,漫不經心的道:“來監督你。”

  “咳、淺淺啊,我和你媽今天正好有時間,就合著你一個人收拾行李忙不過來,特意過來看看。”蘇媽雙手搭在大腿上,說話的時候表情特別和善。在何淺淺極力抿著唇笑的時候,老人家才滿意的點點頭將視線落在兒子的身上,手一招聲色嚴厲的斥責:“阿揚,你還傻站著做什麼,快把淺淺和孩子的行李幫上車去。”

  蘇揚手裡的車鑰匙還沒來得及放回兜里,母親們的架勢顯然是來勢洶洶,他看著一旁何淺淺緊皺著的眉梢,噙著鑰匙的手輕拍著何淺淺的肩:“媽,你們這是唱哪出?不是說好我們自己解決嗎?”

  “哼。”何太太斥鼻,臉色不悅訕訕的說:“等你們解決了,都猴年馬月了。”

  “媽…”何淺淺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媽媽,在看看蘇揚潛意識裡希望的道他的幫助,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就拉著他的衣擺。

  “那個,阿姨們都渴了吧,我去給您們倒杯水。”聽到這裡,莫鬧還是決定不趟渾水,那提著的小心臟,在起身進廚房的瞬間終於成功著落。一邊在小小的廚房裡搗鼓,一邊豎著耳朵仔細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蘇揚揪著眉梢,有些無語的看著兩位女士,指著沙發上的一個空座拉過何淺淺的手說:“你先坐著。”

  孩子在她的懷裡睡著了,何淺淺一坐下,何太太便將孩子抱了過去,也不理兩人衝著蘇媽說:“你看看,這孩子多可憐了。年紀這么小,就受這麼大的苦。”

  “嘖嘖,我的孫兒,奶奶可心疼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打起了悲情牌。何淺淺看著哭笑不得,甩甩手:“好了,搬吧。”她話剛說完,就後悔。可是世上哪有後悔藥,一屋子的人都愣愣的看著她。然後,兩個母親相視一笑,抱著孫子就往樓下去,臨走之前還留下一句話:“在樓下等你們。”

  何淺淺撫著額,低低的嘆口氣,薑還是老的辣。她仰著頭看著身後一直站著的人,那人低垂著雙眸,黑眸里只有她一個人的影子,好像是在微笑,嘴角不經意的高高揚起。但只停留了幾秒鐘的時間,她就聽到清嗓子的聲音,一句很淡然的聲音幽幽的從身後傳過來:“走吧。”

  蘇揚將大塊的行李搬下樓,莫鬧在廚房裡笑的前胸貼後背,她捂著嘴咯咯笑個不停的時候,何淺淺莫名的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她坐在空蕩蕩的臥室里想要收收最後的物件時,被眼前一幕嚇住了,急忙從臥室里溜出來:“莫鬧同學,屋子裡怎麼幹淨的什麼都不剩了?”

  “搬完了。”某女一邊豪氣的將冰箱裡最後一瓶純淨水擰開,遞給何淺淺見她擺手便自顧喝了起來,嘴裡還不忘小聲的嘀咕:“你和孩子的東西老人家全數一樣不差的收完了。至於我的東西嘛…”

  “你昨晚不是沒回來嗎?蘇揚打電話說你不回來,我就只好自己搬回去了。”

  礙於車后座的太太們,何淺淺坐在蘇揚的車裡一路憋著沒說話,但犀利的眼神幾乎已經將他全身上下剜了一遍。

  車子駛入小區,把一家三口送回家裡後,順利完成使命的太太們在屢屢警告何淺淺和蘇揚數遍後,坐上蘇揚的寶馬一路哼著紅歌回家了。

  孩子在房間裡睡覺,何淺淺不情不願的收拾著行李,將衣物放回衣櫥、洗漱用品放回浴室、還有一堆的蘇小呆的玩具和奶粉奶瓶,好不容易整的差不多了,她人已經癱倒在書房的椅子上了。閉眼小憩的一會兒,緩緩睜開雙眼掃了一圈熟悉又陌生的書房,卻在書桌上看到原本擺在上面的全家福。正面朝下,她翻開的時候指尖微微顫抖。

  照片裡,孩子、她還有蘇揚,臉上的笑容溫暖而燦爛。

  照片下面壓著一把鑰匙,執在手裡她看了又看,應該是用來開書櫃的。什麼時候,蘇揚的書櫃也上鎖了?在看著書桌正面最後一個落鎖的柜子時,她的好奇心一點一點的升起。

  入孔,轉圈。

  ‘咔嚓——’一聲,手向外抽,柜子應聲打開,裡面的東西映入眼帘。

  珠寶。確切的說應該是離婚那天,她親手摘下放在客廳里茶几上的那枚婚戒。戒指上繫著一條紅繩,穿過指環被人緊緊的打了結。

  眼眶裡的淚水迅速溢滿,晶瑩的水花朦朧著雙眼。回憶里,那個喜歡抿著嘴不愛多說幾句話的男人,在腦海里一點一點的清晰起來。

  ***

  屬於他們的第一次旅行,是在新婚第一年的春節。

  二月份的海南三亞,溫度適宜。在這個幾乎沒有冬天的城市裡,何淺淺在酒店裡換過泳裝後卻被蘇揚強行在外面多套了一件大外套。他擰著眉瞥了她一眼,不滿的鼻子高高的聳起,直到何淺淺將外套的拉鏈完全拉上,他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帶著她出門。

  美麗的三亞,人間的天堂。藍天碧海下,何淺淺被蘇揚牽著一步一個腳印走在沙灘上,椰風海韻里偶爾從海上傳來的海鳥聲。她嬉笑著將腳下的拖鞋提在手上,走的步伐加快,卻時不時的用白淨的腳背卻摩挲著細嫩的白沙。

  “S市不是就有海嗎?為什麼一定要來三亞?”戴著墨鏡的男人在看到她幼稚的行為時,難以理解的跟在她的身後慢慢的走。

  她笑著背轉過身來,與他面對面走,空出來的手指著周圍的人對他說:“你看,他們臉上洋溢著的笑容。”

  蘇揚聽她的話,真的朝著周圍環視一圈。沙灘上有在堆砌城堡的孩子,有在照相的遊客,海上有飛馳的水上摩托,更多的躺在沙灘上低聲私聊。如她所說,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明顯的笑容。她細軟的聲音又再次響起:“是不是很無拘無束?讓人也想跟著一起笑?”

  “嗯。”他悶哼一聲,她卻故意在他轉頭的時候將他推進海里,腳下一滑,他整個人狼狽的摔了進去,小小的浪cháo有一下沒一下的緩緩而來,拍打在他的後背,夕陽照she的橙色的天際里,何淺淺笑的開心。

  “在S市,人們忙碌著自己的事業,大海也因為城市的進程而不斷的被污染了。這裡也許不久後也會成為一片黑海,可是最起碼我見證了它純淨無暇的年紀。”嬉鬧過後,他們像許多戀人一般安靜的坐在金色沙灘上,眼裡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心裡卻是一片寧靜無波。

  蘇揚一貫的沉默,黑色墨鏡已經摘下別再胸前,眼角的餘光里是她平靜臉上泛起的笑意,最後一點陽光慢慢的沉溺在大海的邊際時,他聽見身邊的人說:“蘇揚,我們明天去寺廟吧。”

  他點點頭說:“好。”

  第二天,一早何淺淺就被蘇揚從床上拉了起來。已經打理好自己的他,站在床尾一臉正經的將手上的表遞到何淺淺迷濛的雙眼前,有條不紊的說:“要趕不上車了。”一個激靈,何淺淺從床上跳了下來,左翻翻右搗搗,匆匆將自己收拾完畢跟著輕鬆自在的蘇揚一同出門。

  下午,何淺淺在南山的一座寺廟裡求了兩根紅繩,一根放在褲兜里,一根拿在手上對著一直站在門口蘇揚搖了搖。興奮不已:“戰利品哦。”蘇揚只是接過來放在手裡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兒,打趣道:“這種繩子街上隨處可見,只有你才會上當。”

  “你不懂。”何淺淺惱羞成怒的搶過紅繩別在手握上,低著頭繞了一圈又一圈,最後她揚著手衝著他說:“你看,多好看。”

  他倒是認真的看了一眼,嘴角一撇,淡淡的說了一句:“幼稚。”

  中國傳統里月老都是用一根紅線牽男女姻緣的,它是愛情的象徵,戀人各自在手腕佩戴一隻,男左女右,是愛情的信物;代表永遠在一起、一輩子相守。何淺淺在看到蘇揚完全沒有興致的臉時,將口袋裡另一根紅繩藏得更深。

  短短的半個月蜜月補償旅行,眨眼睛就結束了。他們從海南回到了S市,何淺淺手上的那根紅繩已是漸漸泛白,最後索性摘了下來如今也不知去向。而當初一直藏在兜里的另一根紅繩,她已是沒有多大的印象了。

  ***

  門外有開門的聲音,何淺淺將戒指放回柜子里。上鎖,手忙腳亂的抹去臉上掛著的淚痕,汲著拖鞋出了書房。

  在玄關處的蘇揚,看著何淺淺無精打采的從書房出來,向她走過去時敏感地覺察到她的異樣,忍不住開口問:“怎麼了?”

  何淺淺視線在他有些暗紅的左臉停留了幾秒,然後搖頭說:“沒事。”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2 章

  蘇揚在送蘇媽回去時,被蘇爸單獨叫到了房間裡。門在他的身後關上時,從來不怎麼生氣的蘇爸這次卻執起他摯愛的菸灰缸重重的朝兒子扔了過去,由於手滑只砸在了地上。內心火氣上涌,臉色不好:“ 是不是在鬧離婚?”

  蘇揚將滾落在地毯上的菸灰缸緩緩的撿起重新放回書桌。他不溫不火,目光忽而清幽,淡然的說:“沒有。”

  “喝,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蘇爸喘著粗氣將手裡拄著的拐仗奮力的砸在了書桌上,接著書房裡響起噼里啪啦一串響聲。老爺子手扶著桌子重重的喘氣,聲色嚴厲:“孩子摔倒的事,我還沒找你算帳。現在你又是鬧哪出?淺淺這麼好的一媳婦兒,怎麼著都不會這麼帶著孩子出去住 她要這麼做了肯定是有難處,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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