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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久了,年少的時候可以信口而出的‘我愛你’,現在已經不能輕易說出口了。”

  黎志帆看著眉頭緊鎖的蘇揚微微的睜開眼,雙眸泛著寒光。認真思忖,緩緩答道:“看見她和別的異性在一起會生氣會妒忌,希望她的眼裡只有你的存在。”

  說到這裡,黎志帆不由得想到了安雅,那個女子背著自己和別的男人遠走他鄉的時候,是否會有一絲絲的不舍甚至是留念。他從褲兜里掏出一盒香菸,抽出一根放在嘴邊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吐著一圈白煙出來:“都到這個年紀了,別他媽說愛了。又不是二十歲的小伙子,再濃烈的愛終究不如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來得實在。”

  香菸的味道瀰漫著一室,蘇揚卻兀自失神,‘看見她和別的異性在一起會生氣會妒忌,希望她的眼裡只有你的存在。’如果這就是愛一個人的感覺,那麼他昨晚的異常表現是不是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他將黎志帆隨手丟在桌上的香菸盒撿起,抽出一根索性點燃。這一行為倒是讓黎志帆意外:“不是戒了嗎?”

  熟悉的苦澀縈繞在唇齒間,蘇揚修長好看的手夾著煙放在嘴邊,淡淡的說:“我、嫉妒了。”

  黎志帆一手拿著煙,一手拿著筆,偶爾吸上一口。低沉的問道:“嫉妒什麼?”

  目光悠遠,他臉上是那讓人撲朔迷離的神態,在一片白霧裊繞中輕啟:“我嫉妒她身邊站著別的男人,那男人看她的眼神讓我心裡難受。”

  正是午後兩點,室外的太陽灼熱而晃眼,雲霧裊繞的室內兩個男人各自沉默在自己的世界裡。白色煙霧裊裊上升,就如盛開的花朵。恰到好處的遮蓋住兩個男人臉上的神情,蘇揚在煙霧中若隱若現的臉,有些神秘悽然、有些迷茫深情。

  他說:“結婚以來第一次。”

  作者有話要說:  覺得在不開虐好像滿足不了你們了,

  o(╯□╰)o

  正努力進入狀態

  ~~~

  ☆、第 36 章

  蘇揚的嘆息聲清楚在耳,黎志帆卻兀自的沉陷在自己的回憶里,久久失神。

  那是一個晚宴後,他帶著滿身酒氣回到那棟稍微有些溫暖的家。坐在沙發里安靜的等著他回來的安雅,在他進門的時候氣憤難耐的指著他的鼻子,質問道:“黎志帆,你到底是不是人?你沒有心嗎?這樣折磨我,你很開心嗎?”

  他速度極快反手抓住她的手,神色淡淡:“我就是因為有心,才被你這個女人傷的這麼徹底。”

  “混蛋。”她氣的整個人渾身不停的戰慄著,甩手朝著他的臉就是一巴掌,只是巴掌落下她就後悔了整個人怔在那裡,抬起來的手有些遲鈍的慢慢放下。

  被打了的他站在一旁不去理會她,安雅卻哭得梨花帶雨心肝寸斷,最後癱坐在地上聲音嘶啞的喊:“黎志帆,你懂不懂我愛你,愛的好苦。”

  平靜無波的臉上倏然泛起一抹異樣,他五官凌厲笑容悽然:“你倒是告訴我,什麼是愛?”

  “看見你和那些女人在一起我就會生氣會妒忌,希望你的眼裡只有我的存在。難道這不是愛嗎?”她蹬著他,卻見他嘴角僵硬的揚起,邁出腳在她的身前緩緩地蹲下,修長的手指指著她左心口的位置,咬牙切齒道:“等你這裡疼的不能呼吸,你就會明白什麼是愛了。”

  她急急地拽著他欲要離開的手臂,雙手攀上他的肩胡亂的吻著他的唇、他的臉、他的眼睛,一遍遍的呢喃:“我愛你。”

  他微微有些失神,將她摁在背後的牆上,深度索吻。卻在她沉醉之時將她放開,捏著她的下顎,肅然說:“你的愛太廉價了。”

  那夜,他憤然轉身離開,留下她一個人在那套寬敞的房子裡。

  ***

  拉回現實,黎志帆目光灼灼,抿著嘴笑:“嫉妒?嫉妒就是愛嗎?”他將手裡的煙折成兩截,帶有火星的菸頭自然的落在地上,他站起來使勁的用皮鞋碾碎火星並將手裡的半截煙擲在地上,挑著眉說:“愛一個人,你可以把命都給她,你可以在她狠狠往你心臟處捅了一刀還像個傻瓜一樣陪著她入地獄。”

  蘇揚震驚於他話里行間的埋怨,他看著自己骨節分明的手指,上面夾著的香菸已經燒到了末端。火星觸到肌膚,有強烈的灼痛感。這種感覺他曾經也體會過,和淺淺結婚以來,他不再奢求那樣的執愛,一生一世一雙人,有責任有束縛。

  “別想太多,最起碼在這段婚姻里你已經開始用心了。”黎志帆訕訕說著,眉宇間凝聚著的是濃烈的煩躁,看著蘇揚的眼神里透著一絲薄薄的憐憫。同是天涯淪落人,他急不可耐的重新抽出一支煙,這次他沒有點著,只是叼在嘴裡,唇齒上下啟合:“下班後要不要去喝一杯?”

  蘇揚想想,薄唇抿著還是搖頭拒絕了,疲倦的說著:“你去吧,我回家。”

  黎志帆離開後,蘇揚掏出一直關機的手機打開後,裡面全是同一個人的簡訊和未接電話提醒,方欣然,這個名字此刻仿佛已經不能引起他內心多大的撼動,他有些頭疼沒有看就直接按下刪除鍵。

  他拖到最後一個下班,看著空蕩蕩的律所心裡泛起一股涼意,微微停頓一下拿著車鑰匙徑直下樓取車。開著車在市內轉了一圈,回到家的時候,何淺淺已經把桌子收拾乾淨呆在廚房裡洗碗。他走近卻聽到她在打電話,何淺淺一直都是溫溫糯糯的聲音從廚房傳了出來,他清晰的聽到她說:“葉辰,我回去上班的事,就麻煩你了。”

  光是一個名字,就足夠讓他呼吸急促,眉頭蹙起心底堵得慌。他靠在廚房門口,她似乎沒聽見身後的聲響,沾過水的手隨意的抹在身上繫著的圍裙上,自顧的說著:“好,到時候詳談,那我們明天見。”

  “就這麼迫不及待要麻煩人家?”他的聲音清清淡淡,卻還是充斥著責問和不滿。毫無準備的何淺淺嚇了一跳,茫然的回過頭來看他,那雙銳利的眼睛裡泛起一抹鄙夷這令她很不開心。她咬著唇,右眼皮跳的很快,理直氣壯的道:“我不覺得這有什麼過分。”

  他直勾勾的看她,時間滴答滴答的默默的在他看她之中度過,那哪裡是看,分明是瞪。瞪得何淺淺心裡漸漸發麻心虛起來。蠕動有些乾澀的唇,卻被他先聲奪人:“哼”。然後,瀟灑的轉身離去,只給她留下一個清瘦的背影,然後消失在書房的門後。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心其實有時候也很難琢磨,比如現在。何淺淺本打算摒棄前嫌和他和好,屁顛顛的為他下了一碗雞絲麵,送進書房的時候,被他硬生生的一句:“不餓。”給徹底回絕了。

  “愛吃不吃。”她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壓抑著的昨晚的情緒還在心底徘徊,心裡極其不順的將那碗還在冒著熱氣面從書房端了出去,毅然決然的全數倒進了垃圾桶里。

  夫妻二人,一個在書房裡呆著不出來,一個在臥室里翻著雜誌自得其樂。快十二點,何淺淺準備睡下的時候,急促的敲門聲一陣一陣的從門外傳來。她翻了個身懶散的打著呵欠,對著門外喃喃:“大半夜的吵什麼?”

  “開門。”蘇揚一邊沒有耐心的敲著門,聲色俱厲。這下何淺淺才意識到因為賭氣自己在進門前已經將門由內反鎖了。不情不願的開門,然後在看到那張臉時,何淺淺困意全無。

  氣氛異常緊張,何淺淺覺得她和蘇揚這幾天把情緒鬧得有點大,看著準備進入臥室的他,開口道:“我睡臥室,你睡小呆的房間。”何淺淺才說完,那人的臉就拉的長長的,又黑又臭。她下意識的撇嘴,打了個手勢妥協道:“OK,你誰臥室,我睡小呆的房間。”

  那人繼續不說話,何淺淺打量了一會兒他面無表情幾近癱瘓的帥氣面龐,拿著自己的枕頭就向門外走去。他沒有叫住她,她也沒有猶豫回頭。

  冷戰,正式拉開序幕。

  原本一夜沒睡的蘇揚,想好好補個覺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他側躺在床上,和衣而睡。除了新婚那段日子,他們幾乎同床而眠。現在身邊突然少了彼此的呼吸聲,竟有些不習慣。無聲的夜晚,黑暗慢慢的釋放著寂寞,一點一點的將人心吞沒。

  ***

  何淺淺跟著蘇揚從民政局出來,兩人拿著紅本本在何家二老的痛批嚴斥下,她埋著頭收拾行李就搬進了蘇揚的公寓。頭天,當她看著地上一堆亂糟糟的行李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紳士的將臥室留給她,在幫她帶上門的時候,溫溫說:“晚安。”

  那時候她臉紅紅的,真心以為他就要與她行夫妻之道。連澡也不敢洗就直接躺在床上,被子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與他身上的味道很是相近。何淺淺把頭埋在被子底下,小心翼翼的呼吸著然後沉沉的睡著了。

  連續一個星期,他都循規蹈矩,每天堅持早起。她不會做飯他就做好早飯再去上班,與她結婚,他的日子並沒有多大的改變。無非是家裡多了一個人,飯桌上多出一雙筷子。

  結婚的第二個星期,她已經學會用為他做簡單的晚飯,雞蛋炒蔥花、紫菜蛋花湯、煎雞蛋,他看著一桌子的雞蛋,心裡卻滿滿的動容。她額前的碎發有些凌亂的披散,身上還繫著圍裙羞澀的站在桌子旁。等待中,他執筷夾起一份蔥花蛋,顏色有些焦黃看起來是糊了,嘴裡苦澀卻吃得津津有味:“還行。”

  他的肯定讓在廚房裡忙碌了一個晚上的何淺淺心花怒放,在他的身邊坐下,也拿起筷子淺嘗了一口,苦澀縈繞舌尖,難以下咽讓她吐了出來:“你確定‘還行’?”

  “嗯。”他淡淡的答道,回她一個溫暖的笑容,繼續吃著碗裡的飯。也許是心情好,一桌子的雞蛋被他一掃而空。

  何淺淺很感動,在他洗過澡出來後舉著手,當場發誓以後絕對要再接再厲,爭取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

  他笑,摸著她的頭說:“不要勉強自己,這樣已經很好了。”就是這樣的一個動作,一句話,何淺淺怔愣的看著他,客廳里的電視聲音放的很大,她卻只注意到他眼神里泛著的暖意。

  蘇揚傾身上前在她的唇瓣上印上一吻的時候,她還傻呼呼的伸出舌頭輕舔他的唇。他愣了一會兒,唇停留在她的唇上,呼吸拍打在何淺淺的臉上,她覺得熱熱的痒痒的。下一秒,那人已是噙著她的唇,深入探索。

  無數次幻想的場景,真實的發生了。何淺淺心跳的飛快,他力道恰好的吻讓她心亂神迷,呻~吟從她嘴裡溢出來時,她整個人連帶頭皮發麻。本想拒絕,手指觸碰到他的身體時那股灼熱讓她止不住微微顫抖,猶豫間身體的反應比大腦更快一步,她抵在他胸口的雙手繞過他厚實的肩纏繞在他的脖頸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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