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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志帆的辦公室 ,灑落一地的資料,還有滾落在角落的各種簽字筆。蘇揚看著眼前的景象,搖搖頭小心翼翼的進入辦公室。

  只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黎志帆眉頭緊皺著,厲聲呵斥:“滾——”

  蘇揚也沒理他幫他拾起地上的物品,一路進來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見身後的人似乎沒有要出去的意思,黎志帆手扶著額,語氣稍微低了一些:“我現在心情不好,別來煩我。”

  地上還有殘碎的玻璃渣子,蘇揚嘆口氣緩緩開口:“這是怎麼了?還是第一次見大老闆發這麼大的火。”

  辦公室的主人正坐在那旋轉椅上,面朝落地窗背對著門。夾帶著各種情緒的聲音低沉暗啞:“未婚妻和人跑了。”

  蘇揚抬眸瞥了一眼那人寂寥的背影,微立起身來,隨手將一打資料放在空蕩蕩的桌上。微挑眉梢問他:“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一大早,我前腳剛離開家她後腳就迫不及待的離開。昨晚她還在我懷裡入睡,嘴裡喚著我的名字。你說,女人心是不是海底針?”黎志帆悠悠的轉過椅子,動作輕緩遲鈍,帥氣的眉宇間卻帶著淡淡的不可遏止的怒氣。

  蘇揚安靜的聽著,背靠著他的辦公桌,慢條斯理的說:“我早就和你說過,你該給她自由。”

  聽著蘇揚的話,黎志帆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嗤笑:“自由?什麼是自由?別跟我說什麼自由比愛情更重要。我可以給她自由,但誰給我愛情?”

  “愛情和自由並不相衝,只是,你從一開始就錯了。一步錯,步步錯。”蘇揚看著黎志帆一臉的糾結,瞬間就能明白他內心的矛盾。

  平時不正經的人,此刻雙眸里滿是凜冽,隱藏起來的霸氣在他冷酷的臉上一覽無遺。他咬著牙說:“她有本事跑,就別再讓我看見她。”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不打算更得,改了好多遍,還是忍不住更了。

  我發誓,我要做蘇揚的親媽!!!

  故事越來越複雜,沒看懂的孩子們,可以翻到前面去找細節。

  還有,慢慢聽阿喵道來。

  ╭(╯3╰)╮,晚安,早點睡。

  ☆、第 26 章

  安雅,提起這個名字。蘇揚腦海里自動浮現一個女孩,沒錯,就是女孩。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童話世界裡的公主。

  時而恬靜,大大的眼睛像個芭比娃娃。時而活潑,明媚的笑容印證她的天真浪漫。見過安雅幾次,都是在黎志帆的家裡,印象最深的幾次是黎志帆破天荒的把她帶來律所。然後她撒嬌搞怪,他跟在身後一路收拾。

  年前,安雅來過一次律所,她一身純淨的白色蕾絲公主裙,站在黎志帆的身邊,兩人看起來說是未婚夫妻,還不如說是兄妹。

  她乖巧的把頭從黎志帆肩上移開,喚他:“蘇揚哥哥。”

  聲音,屬於二十四歲女人的清揚生動。

  回到辦公室里,就剩下兩人時。蘇揚還打趣黎志帆說:“老牛吃嫩糙。”

  黎志帆不辨反而低低的笑,說道:“安雅是我一生的追求,從十三歲到如今的三十二歲,一直未曾改變過。”蘇揚堅信不疑,只是有些人對待愛情,比如黎志帆愛安雅,那種用繩子把安雅圈在身邊這麼多年的愛令人不解。

  安雅在律所和黎志帆的一名女助理吵了一架,理由至今未能查清。但是全律所上上下下幾十號人,都看見俏皮可愛的安雅怒火朝天的指著助理的鼻頭,那架勢傲嬌不已。

  那位助理第二天就沒來上班了,大家猜測是安雅讓黎志帆把人辭了。對此蘇揚並沒有多大的意見,黎志帆也沒有多大的興趣給出解釋。

  從此,安雅的驕縱深入人心。

  下班後,蘇揚給何淺淺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番。然後陪著失神落魄的黎志帆去酒吧,借酒消愁。男人與酒,總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酒並非能讓人忘記過去,更不是忘情廢愛的工具。男人只有在酒精上心的那刻,才明白心底一直安放的人叫什麼名字。

  夜晚,夜色的寂寞襲入這個有些迷離的暗夜裡。而洋溢著青春活力與曖昧氣息的銘爵,五顏六色的燈光在閃爍。強勁的音樂饒有節奏的震撼著那些搖擺不定齜牙咧嘴的年輕人,在這空氣中瀰漫著菸酒味道的喧鬧空間裡,還有一些悠然地坐在吧檯前看bar tender玩弄酒瓶的人。

  黎志帆一個勁的往嘴裡灌酒,酒杯里無色的上等伏特加,順著他的喉嚨蔓延至他的心臟。也不知道喝到第幾杯的時候,他一飲而盡後,深邃的目光看著已經沒有一絲殘留酒漬的空杯子頭腦不清的道:“愛情,到底算個什麼東西?”

  黎志帆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的酒香,讓身旁的蘇揚略微皺著眉。他閒散的轉動著手中的酒杯,低嘆:“最美的愛情,不過是你愛她的時候,她恰好也愛著你。”

  大多時候,女人喜歡談論感情。男人不喜歡,他們更願意談論足球或時政。如果男人開始渾渾噩噩的想要了解感情,說明他們事先設定好底線已經被某個女人打破了。

  相互交錯的琉璃杯蠱惑人心,黎志帆苦笑,笑的有些蒼涼,他說:“我愛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孩子。好不容易孩子長大了,卻愛上了別人。”

  “等待一個人好苦,特別是等她長大。”幽暗的燈光下,他的眼神彷徨飄忽,猶如孤寂的一縷遊魂。

  蘇揚抿著的嘴,唇色淡淡。他將杯子裡的酒輕輕的搖晃兩下,放在嘴邊淺嘗。

  坐在角落裡的男人,手持一杯常年不變的黑加侖。黑加侖有一種特殊的香氣,與薰衣糙的香氣一樣濃郁。剛入嘴,甘甜的味道和濃郁的香氣迅速席捲唇齒。他身邊陪坐著的幾個妖嬈的女子,左左右右的攀在他的身上,又是倒酒又是甜言蜜語的供著他,深怕一不留神就把這麼一個大金主給招惹了。

  徐墨離勾著唇,眯著眼打量了一番這群形形色~色的妖媚女子,視線恰好落在吧檯上的兩個帥氣的男子身上。

  一名身著黑色正裝的男子,彬彬有禮的站在蘇揚的身前,指著角落裡悠閒背靠在沙發座的男對他說:“先生,我們老闆請你過去坐坐。”

  蘇揚的不明所以在下一秒回頭時,已是明了。他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正喝得爛醉的黎志帆,站起身來整整自己西服的扣子扣上,然後神色平淡的跟著那人朝著角落走去。

  “出差回來了?”蘇揚在徐墨離對面的空位坐下去,目光似有似無的掃過圍坐在徐墨離身邊正殷勤打量自己的女子們的身上。

  徐墨離有著一張很漂亮的臉,是遺傳了徐媽媽的。從很小的時候,徐墨離就經常聽到別人用‘美麗’、‘漂亮’來形容他的五官。這些個即使濃妝艷抹的女子,在他身側難免遜色幾分。

  徐墨離將酒杯放在桌上,擺個手勢,那些女子紛紛離開。只留下他們兩人,促膝而談。“嗯,剛回來。”

  “欣然回來了。”蘇揚說著,淡淡的口吻像是在講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徐墨離勾著的嘴角有些僵硬,掏出一支香菸遞給蘇揚。張開他性感的唇輕聲道:“我們今天早上見過面了,她還是很漂亮。”

  蘇揚笑著推開他手上的煙,富有磁性的聲音道:“我早就不抽了。”

  徐墨離緩緩的收回自己的手,早就聽蘇揚說過把煙戒了,卻一直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將那支香菸放在自己的嘴邊,點燃深吸一口。白色繚繞的煙霧瀰漫在他好看的臉上,憂傷漸漸在那張臉上化開。“像一個男人一樣告訴我,你還愛她嗎?”

  蘇揚只是晃了晃神,拿起桌上擺放著的酒往面前乾淨的杯子裡倒,一直都酒溢滿出來。才開口:“她離開那年,我就告訴過你我的答案了。你呢?現在是否還愛她嗎?”

  “以前我想愛,可我不能愛;現在我想愛,可我愛不起。”

  蘇揚第一次在徐墨離臉上看到像現在這般無奈,也是在那天他特意從北京飛到S市找他打架那回。即使多年後依稀能夠記得,他頹坐在地上扇自己耳光的樣子。

  見蘇揚不說話,徐墨離自顧岔開話題開口道:“今天在MoLi見到你妻子了,還是和當年一樣年輕。”

  提到何淺淺,蘇揚倏然一笑,點頭表示贊同。“她一直都沒改變過。”

  徐墨離的眼光漸漸的黯淡下來,再吸一口煙將菸頭埋在酒杯里,輕嘆:“我們幾個人,兜兜轉轉一晃就過去了那麼多年。”

  他說著,悠悠的舉起酒瓶,伸向蘇揚的面前。大聲哼哼:“兄弟,干一杯。”

  “好。”蘇揚手放在自己面前的玻璃杯上,想了想又放下端起另一瓶酒瓶。時隔多年,再次對坐飲酒,那份濃濃的兄弟情義一直縈繞心頭。

  這一夜,徐墨離醉了。他的助理和司機將他扶上車,車門關上的時候,站在外面的蘇揚清晰的聽到他喃喃:“蘇揚,我們還是兄弟。”

  時間回到2000年的夏天,屬於他們高中生活的最後一個夏天。

  六月,高考拉上帷幕。

  一直緊繃著的神經,隨著最後一場考試結束的鈴聲徹底放鬆。炎熱的夏日在那天稍稍有了些許涼意,大家紛紛迫不及待的將所有的資料、書籍、試卷從教學樓的三樓扔向樓下。樓道里擠滿了上上下下的學生,無論成功與否,那天少年們臉上浮現的只有笑容。

  午後,高三理科實驗班裡。蘇揚安靜的在自己的座位上收拾東西,徐墨離則是上躥下跳找同學,在他乾淨的白色校服衣上簽名留念。

  “蘇揚主席,你也來給我簽一個,看我特意給你留的位置,足夠你老發揮了。”他扯著自己胸前的校服襯衫,在蘇揚面前晃晃,扯著嘴角笑容明朗。

  “好。”蘇揚答應著並持著鋼筆,大筆一揮,留下自己的名字。

  墨跡還未乾,徐墨離就看到出現在他們教室的門口方欣然的身影,她窈窕的身姿,引得男生們紛紛回頭視線全留在她的身上。

  像個孩子似的,他抿著笑,拿著蘇揚的鋼筆遞到方欣然的手心裡。傻呵呵的說:“簽個名吧,青梅。”

  蘇揚站在一旁,閒然恣意,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裡,對著方欣然溫柔的笑。女子也默契的隔著徐墨離的身子也回他一笑,然後甜甜的道:“沒問題,竹馬。”

  畢業酒會那天,坐在蘇揚和方欣然對面的徐墨離喝的酩酊大醉,他摟著蘇揚瘦削的肩頭,可勁的笑。笑著笑著就撲在他的懷裡哭,蘇揚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扶著他出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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