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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讓沈言秋自己回想,這六年來,自己好像什麼都沒有做過。能夠回想起來的也就是如何照顧葉飛,還有幾本自己都看不過去小說。

  面對井夕和葉雲起的時候,沈言秋可以端起架子,冷笑己對,氣勢上言語上完全不處於弱勢。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心裡的苦楚才會慢慢泛上來。

  坐下來的時候沈言秋甚至於有點迷茫,以前真不覺得自己這樣過著有什麼,葉飛很可愛,跟葉雲起雖然也有點小爭吵,但都是小事。做為一個GAY,能抗過出櫃,雖然沒得到家人多大諒解,但彼此還有來往,再加上還有一個孩子,再求還能求什麼。

  葉雲起卻突然間外面有人了,那他這些年到底過的是什麼,就是有葉飛又能怎麼樣。那也是葉雲起的親侄子,以血緣關係來說,自己也只是一個外人而己。

  “喲,真是好久不見了。”

  沈言秋回過神來,順著聲音看了過來,愣了愣才認出來,竟然是梅南,風采完全不減當年,在酒吧這種地方看著就更有一種說不出的妖魅。

  “不會不認識我了吧。”梅南笑了起來,很自然在沈言秋旁邊位子上坐了下來。

  “怎麼會不認識。”沈言秋也不禁笑了起來,他跟梅南是高中、大學七年同學,以前常混酒吧的時候也經常見面,關係很不錯。

  “你現在不是全職主夫嗎,怎麼來酒吧玩了。”梅南笑著,頓了一下卻是意所有指的道:“還是你知道了?”

  沈言秋臉色瞬間難看了,看向梅南道:“難道你也知道?”話出口,沈言秋就後悔了,連高翔那種男人都知道了,梅南怎麼可能還會不知道。

  梅南只是笑,又道:“井夕是明星,公眾人物,又從來不是會藏著的人,報紙雜誌上是不會寫出來,但圈子裡誰不知道,唯一不知道的估計也就你這個宅男了。”

  沈言秋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有點顫抖,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這麼兩句話卻好像一把利刃緊緊插在沈言秋的心口,頓時只覺得鮮血淋漓,只是這樣呼吸著就覺得痛。

  “你啊……”梅南輕嘆口氣,也有點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他跟沈言秋是同學,跟葉雲起自然也是同學,兩人好的時候他是真見過,這個圈子裡能有這麼一個伴,還能在一起這麼久是真的很難得,但是……“是不是想說我真傻……”沈言秋下意識的接口。

  梅南一時間沒接話,怎麼說傻不傻呢,愛情這東西本身就沒任何理智可言。好一會才又道:“你聽說李青的事了吧。”

  當初他聽說過圈裡有這麼一位“聖父”時,只是覺得很神奇。剛開始沈言秋收養葉飛的時候還覺得沒什麼,同性戀收養小孩的多了,但後來葉飛越長越像葉雲起時就是不可思議了,怎麼也沒有想到沈言秋本質上竟然還是個“聖父”。

  “知道的。”沈言秋輕聲說了句,梅南特意提起李青有點勸他的意思,就像李青會找他拆苦一樣,在外人眼裡他們的境況相同,替對方養親兒。

  “那我也不說別的了,你最好早做打算。”梅南說完就拎著杯子起身走開了,其實他說這一句就有點多了,只是看到現在這樣子的沈言秋真的有點感概了。回想起來,當年拎著棍子跟人打群架的沈言秋比現在實在可愛太多了。

  沈言秋一個人木然坐著,看著人來人往的酒吧,他突然間有點發怵。響著的音樂,來往的人群,他竟然覺得如此的陌生,他跟梅南同歲,念的相同的大學。現在梅南是一家貿易公司的總經理,不管是交際還是工作能力那在A市都是很出名的。

  就是現在看梅南,不管是舉手投足的氣質還是笑著的風情都非常的吸引人,再看看自己,只是坐在酒吧里好像都有點手足無措。

  坐了也不知道多久,梅南都轉一圈回來了,看到沈言秋就有點驚訝。沈言秋連酒都沒點,竟然就這麼坐著,抬手叫來侍者叫了兩杯酒,一杯放到沈言秋面前,笑著道:“在酒吧里發什麼呆,來,喝酒吧。”

  沈言秋苦笑著把酒杯端了起來,道:“突然間發現在這裡找不到感覺。”

  “你把自己關家裡太久了。”梅南說著,現在這個社會變化多化,就是他這個常混的有時候都抓不住,更何況是當了七年主夫的沈言秋。

  沈言秋舉杯一飲而盡,也沒吭聲,只是一直向服務生要酒。梅南有心想說,這酒烈小心醉了,但再想想,沈言秋不知道多久沒有發泄過,多喝幾杯就喝吧,反正自己就在旁邊,總不會讓別人拖了去。

  連著喝了七八杯,沈言秋臉色都有點紅,醉意很明顯了,卻沒有停手的意思。梅南卻是攔住他了,萬一喝進醫院就太不好了。

  “沒事,我知道自己的酒量。”沈言秋說著。

  梅南看他一眼道:“你還是算了吧,喝醉最多明天頭痛也沒什麼,萬一進醫院了,誰照顧你。”

  沈言秋呆了一下,下意識的把杯子放了下來。是啊,他的胃本來就不太好,現在這個時候再因為喝酒進醫院了,誰會照顧他,他母親己經病故,家裡再沒有親人了。而葉雲起,上回被自己趕出去去了井夕那裡,估計現在也在,還有誰,他生命裡頭還有誰……梅南忍不住拍拍沈言秋的肩膀道:“男人滿大街都是,這個不行換一個就是了,何必折騰自己。”

  聽人說李青也是天天買醉,雖然遇上李青那種狀況買醉很平常,但讓梅南說,有一部分也是自找的。這年頭當了“聖母”“聖父”未必會有好下場,不會感激他做的好,只會認為他太軟弱可以隨便捏。

  沈言秋嘆了口氣。

  “走吧,我送你回去。”梅南說著,沈言秋這個樣子一個人能不能回去的還不好說。

  “我不想回去。”沈言秋說著,回的那個家是他跟葉雲起共同居住七年的地方,曾經那是愛的見證,現在回去看著實在太諷刺,尤其想到葉雲起也許還在井夕那裡,沈言秋更是一分鐘都呆不下去。

  “那你總不會打算酒吧里過夜吧,你沒有自己的地方嗎?”梅南問著,就是有情人了,有個私人空間也很平常。

  沈言秋苦笑著搖搖頭。

  梅南沒言語了。

  “送我去酒店吧。”沈言秋說著,離開那個家他能去也只有酒店了。

  梅南車子開到“星亞”酒店門口,梅南是看著沈言秋刷了卡付錢然後服務生扶著回了房間這才離開。一是擔心沈言秋實在醉的厲害,二是擔心他身上沒帶錢。做為一個宅,再加上又是氣急出來的,不帶錢很平常。

  回到車上正在發動車子的時候,梅南卻停了一下把手機拿了出來,看看鍵盤,手指動了動卻到底沒按快捷鍵1。

  第7章 薛長亭

  服務生把沈言秋領進房間,關上門那瞬間沈言秋卻不由的扶住牆。有了葉飛之後沈言秋就很少喝酒,就是喝也是跟葉雲起調情的時候喝一點當情趣,像這樣照死里灌自己是很久沒有過了。

  扶著牆走到床邊慢慢坐了下來,他現在只覺得頭昏的很,這樣痛著其實也好,痛到不用思考慮也就不用去想,這大半年來葉雲起跟井夕是怎麼樣。就是現在,弄不好葉雲起還在井夕床上翻滾著。

  沒洗澡也沒換衣服,沈言秋合衣躺床上睡了。只是到了半夜沈言秋疼醒了,胃疼,他的胃本來就不是很好,又是氣急之時灌了這麼多酒,睡下時被子也沒蓋,一邊酒勁,一邊是著冷,沈言秋的胃開始發作了。

  “雲起,雲起……”沈言秋連叫兩聲卻沒反應,這才想到這不是家裡,是酒店,就是家裡估葉雲起也未必會在。

  這樣一想,沈言秋只覺得心裡更冷,胃卻是疼的更厲害。掙扎著爬起來打開燈,打電話給客房,沒一會服務生推門進來,看沈言秋捂著肚子蜷在床上都嚇了一大跳,左邊那個機伶些己經快步跑到床頭,先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右邊那個也過來叫著道:“先生,你再堅持一下,救護車馬上來了。”說著,就想著要急救。

  “沒事,是胃疼。”沈言秋說了一句,雖然疼的狠,但還能撐的住,沒有性命之憂。

  兩個服務生也不由的鬆了口氣,萬一是心臟病之類的那就真麻煩了。兩個人小心的把沈言秋扶起來,醫院是肯定要送的,不過既然沒這麼嚴重,那就不如先扶到大堂里去等著。

  救護車來的很快,沈言秋從來不委屈自己,要的是高級病房,本來飯店有問沈言秋要不要打電話給家屬。沈言秋搖搖頭,他是真不知道要打給誰好,住院手續還是跟著過來的一個服務生幫忙辦的。

  吃了藥,輸了藥,沈言秋終於覺得痛楚有點減輕。服務生看他情況好轉也要回去,臨走的時候又再問沈言秋要不要幫他打電話給家裡人。沈言秋仍然是搖搖頭,服務生看看沈言秋的情緒也就沒敢再多問,天亮的時候卻給梅南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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