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9 章 今天天氣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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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接連下了一天一夜,飛機停運。

  當我們一行人降落在熟悉的土地上時,是起呼的第八天凌晨。

  飛機降落在地面上的那一瞬。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把開機給九安打電話。

  關機,一直關機。

  這兩天來,我就沒打通他的電話過。

  飛機前座,陸明也在打電話,打給他媽。

  周圍的人都在收拾東西,亂糟糟的說話聲中,我聽不清陸明在對電話說什麼。只睜大眼睛,去看他側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眉毛輕挑,眼瞼微動。薄唇抿緊,喉結一動,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

  在我從中分辨這些動作所代表的含意時,陸明回頭,對我微點下頭,「我媽說,爸沒事。」

  我緊握著釋南的手,一下子癱在座椅上。腦子裡嗡嗡直響,自兩天前提起的心,至此才緩緩落下。

  過了起呼第七天,什麼病都不成問題。好好調養。總會有好的一天。

  只是不知,我們老蘇家是另有人應了這個呼,還是九安真的把呼給破了。

  深吸幾口氣把心緒平下,我對陸明伸出手,「我想,和爸……」

  話說一半,停下,把手縮回。

  「算了,就這樣吧。」沒事就好。我盼望的,也不過是他沒事而已。這就夠了。至於別的……

  陸明看著我,雙眸眯起。

  飛機停穩,空姐示意可以下機。陸明拉起蕭曉,混到向前涌動的人群中。

  我像是剛跑完八百米一樣,渾身上下一點力氣沒有。直到機艙里的人走淨,才拉著釋南起身。

  紀浩然,柳葉青,袁可幾人來接機。一群人在三輛商務中七七八八的坐好,陸明突然從他那輛車上下來,大步走過來,拉開了我這側的車門。

  「蘇青檸你下來,我和你說幾句話。」語氣里。帶著難忍的怒火。

  我心猛的一緊。從小到大,陸明叫我全名的次數有限。每一次,都是他極其惱怒的時候。

  我細想,這一路上我雖然混沌,可自認並沒惹到他。難道他知道我讓蕭曉揍他了,可吃虧的是蕭曉,他沒道理因為這事和我發這麼大脾氣。

  胡思亂想中,蕭曉跑過來把陸明拉住,「陸明,有話不差這一時。」

  紀浩然剛把小北還給我,聽出不好,打圓場,「什麼事,不能回去睡一覺,清醒了再說?你們出去折騰這麼多天,還不累?」

  清水睡一路,迷糊著聲音問,「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落蘇道,「和你沒關,你繼續睡。」

  清水哦了一聲,馬開心暴躁出聲,「不要把我當枕頭,你都枕一路了。」

  「下車。」陸明伸手拉我胳膊。

  我踉蹌下車,在陸明面前站穩。夜風雖冷,卻冷不過陸明眼中的寒意。

  「怎麼了……」我看著陸明道,「你抽什麼瘋,欠揍了?」

  陸明咬牙切,「我問你,你是不是打算這輩子都不再見爸了?是不是知道他不會死了,你就和他劃清楚河漢界,老死不相往來?」

  「你因為這個和我生氣?」我仰頭看陸明,「你告訴我,你讓我怎麼和他來往?對,沒錯,我擔心他,怕他出事……」

  「擔心他就去見他,現在,馬上。」

  「不可能,我沒法原諒他,這輩子都沒辦法。」我對陸明搖頭,擔心是一回事,原諒是另一回事,「想我去見他,除非我死或是……」

  陸明突然對我揚起手。

  我一縮脖子,把眼睛閉上,等耳光打下。

  心顫了兩顫,湧出無數委屈。

  從小到大,陸明沒對我發過這麼大的脾氣,更沒動手打過我。

  半天,沒有等到。飛機轟鳴起飛聲中,我睜眼去看。

  陸明的手停在半空,狠狠握成一個拳頭,神色,說不出的憤怒。

  龔叔從遠處跑過來,「怎麼了,這怎麼好好的就動上手了。陸明,小檸哪惹你生氣了?」

  釋南下車,握住我肩膀,把我攬在他懷裡,「有話,好好說。」

  「蘇青檸,我從小到大都站在你這面,無論你怎麼無理取鬧,做錯什麼,我都盡我最大能力慣著你寵著你。包括在對待父母的態度上,」陸明紅著眼眸,咬牙道,「我知道你過不去那道坎,你失去太多吃的苦也太多。可,你已經長大了,在對待這件事上,你能不能睜睜眼,別只看你想看的,把別人送到你面前的好都當成垃圾一樣扔掉!」

  「好?」我磨牙,對陸明問,「他,除了給我兩張死亡證明外,還有什麼?」

  「他給了你命。」陸明伸出兩隻手指,「兩次,他給了你兩次生命。第一次,他帶你來到這個世界上,讓你成為一個人。第二次,在他死還是你死上,他選擇他死。起呼第五天,當他知道你們兩個人中要有一個人去應呼時,他支走我媽,自殺……」

  我定在原地,腦子木了。

  「蘇青檸,他欠你的,在用命還。是不是在你的心裡,他的命一紋不值?嗯?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你爸,他是錯了,可他一直在試圖彌補。」

  陸明的聲音轟隆在耳側。

  你知道他多大年紀了嗎?

  你知道你無視的一條條簡訊,他要戴著花鏡摸多久發出來嗎?

  你知道他每逢年節和你生日,會滿懷期待的做一桌子菜等你回家嗎?

  你知道當他側面打聽你的消息時,是怎樣的小心翼翼嗎?

  你知道你一個冷冰冰的電話,他會為之雀躍幾天嗎?

  你知道,當你打電話通知他你結婚了卻沒說讓他出席婚禮,他放下電話後哭的像個被遺忘在角落裡的孩子嗎?

  蘇青檸,你什麼都不知道。不,你不是不知道,你是根本不想知道!!

  車在醫院門口停下時,太陽正好冒頭。醫院旁邊的早點街,人來人往正是忙碌的時候。

  釋南伸手過來,用紙巾擦掉我眼淚,拉我下車去吃東西。

  一口也咽不下,到了探視時間,我們按著陸明給的病房號找去。

  站在門前,我抬起手,敲不下門。

  ——我為什麼不告訴你他自殺?因為他醒後不讓。他說他怕你知道擔心,身體不好還強撐著去看他。其實他是怕,怕你即使是知道了,也不會去看他一眼!

  ——我這幾天看你,以為你終於明白過來了。結果,我看錯你了!

  「釋南。」我無力的垂下手,問,「我是不是真的錯了?其實,他的關心我都感受的到……」

  就像陸明所說,我是刻意無視。

  「蘇青檸,我是孤兒,對這個不懂。」釋南道,「可我想,如果小北是個正常孩子,他長大後不理我,和我老死不相往來,我會氣惱,憤怒,恨不得罵它打它……會在沒人的時候,難受的想哭。」

  「所以,我錯了?」我抬頭看他。

  沒等釋南回答,病房門從裡面打開。

  陸明媽從裡面出來,先是一愣,後是眼前一亮,「你來啦?」

  說著,閃到一旁,「你爸昨天晚上發一夜燒,早上剛好點,吃了東西才睡。你進來,進來,別在外面站著……」

  見我不動,她尷尬一笑,低頭出來,「你進去陪你爸一會兒,我出去買點東西。藥要是沒了,你按鈴讓護士進來換。」想想,加了一句,「不會太久,我一會兒就回來,就一會兒……」

  說完,回頭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低頭走了。

  釋南擁著我進去,把病房門輕輕合上。

  走到床前,一眼,心酸,眼淚掉下來。

  頭髮全白了,上次見時,還是半白。人瘦的不成樣子,兩頰深深的塌下去,能放進半顆雞蛋。只有子依舊堅挺,還是記憶中的樣子。長了老年斑,臉色暗淡無光。

  右手上扎著吊針,左手放在身側,手腕上裹著厚厚一層紗布。

  我低頭去看時,病房門被推開,一個護士走了進來。

  她瞄了眼病房裡,對釋南道,「你是病人的兒子陸明吧?」不等釋南說話,她帶著情緒道,「我和你說,你這當兒子的太不稱職!家中老人病成這樣,怎麼只能顧著工作不來看一眼?現在他心理很脆弱,要是再自殺可不一定有這次這麼幸運了……」

  釋南也不辯解,「是,是,我的錯,我爸現在情況怎麼樣?」

  「病情穩定下來了,可這養病重要的是心情。」護士拿著記錄本,道,「你媽呢,那會兒給你爸夾了根體溫表,到時間了……」

  我走過去,從他腋下把體溫計拿出來給護士。

  護士橫在發前瞄了眼,「體溫正常了,小心觀察著點,有不對勁兒的地方就按鈴。」從兜里掏出一把精緻的小刀,「……這刀收起來,別再到處亂放,也別再讓病人摸到了。」

  我接過那把小刀目送護士出去,釋南對我使了個眼色。

  我回過頭,見我爸醒了。因為瘦,眼睛出奇的大。瞄了我兩眼,滿是皺子的臉往下一沉,「哭!哭!哭!我還沒死呢哭什麼喪!什麼時候能看到你給我個笑模樣。」

  我心中的火噌的一下就竄了上來,握緊刀,磨了兩下牙,「我走了!」

  釋南攔住我,對我身後笑道,「爸,蘇青檸是擔心。我們下飛機就往這裡趕,到的太早,不讓探視,在外面坐了兩小時。」

  「你沒長腦子帶她在外面等?」身後,傳來低吼,「她又不是鐵打的,她不懂事嫁給你了,你還不懂事不知道照顧她?」

  「我和你說你夠了!」我掉過身看我爸,「你罵我就罵我的,什麼叫我不懂事嫁給他了。我嫁給他我樂意,用不著你管。」

  「誰希的管你,別擱我眼前礙眼。」他對我一別臉,「快走,剛好點讓你又氣犯了……那個誰,」他指著釋南,道,「你留下,我和你說兩句話。」

  我頭也不回的出了病房,回身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裡看時,突然就笑了出來。

  這麼大火氣,還能和我吵,哪像個病人?

  陸明拎著東西從走廊另一邊走過來,見我,問,「怎麼不進去?」

  語氣平和,沒了在機場時的怒氣。

  「被攆出來了。」我回頭瞪他,「他讓我滾。」

  陸明一手拎水果一手推門,「我進去和爸說說,他總是口不對心,你也是……釋南,你在啊……」

  聲音,被合上的門掐斷。

  我靠在牆上發了會呆,把拿出來給九安打電話。

  刀,是九安的。我爸用來割腕的刀是九安的。

  也就是說,九安並沒有破了這個呼。

  那,是誰破的?九安留下刀後又去了什麼地方?

  依舊關機。冬木吉弟。

  放下,一個少女走到我面前,站住。

  不等我出聲,她沉著略稚嫩的聲音道,「小檸,跟為師來。」

  我指著眼前這張小臉,驚訝的出聲,「師父?」

  少女點頭,「快跟我來,去找你師弟。」說罷,轉身。

  雖是少女身姿,可說話的語氣和動作,儼然就是無止真人那個小老頭兒。

  我連忙在身後跟上,邊走邊問,「師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九安在哪裡?這個呼……」

  計程車上一路無話,直到進到一所學校,往一所大樓走,無止真人才又說話,「有了妖的心尖肉,你的毒能解,我就回來了。還好回來了,不然你師弟已經釀成大禍。」

  握緊兜里的小刀,我明白無止真人所說的大禍是什麼。

  「現在,你師弟鑽到牛角尖里出不來,得勸勸。」少女用無止真人滄桑的語氣一嘆,「你們師姐弟兩個,就沒一個讓我省心的。我是真老了,搞不懂你們在想什麼。」

  很感慨的話,我卻怎麼聽怎麼彆扭,「師父,您能,出來嗎?」

  「這學校有點說頭,為師上些日子傷了鬼元,不方便。」無止真人道,「一會為師就不和你進去了,你幫九安把這個坎過了。」

  走到樓門口,少女身子一癱,暈倒在我身上。

  無止真人在陽光下呈現淡白色,它對我道,「你和九安說,呼為師已經破了,你爸沒事,你也沒事。」

  「師父,你怎麼不和他說?」我對無止真人問,「這都好幾天了……」

  眼前一晃,無止真人的身影慢慢變淡,消失不見。

  我微愣。

  不是突然不見,也不是走開,而是化成了和空氣一樣的顏色隱去不見。

  我是陰陽眼,從來沒見過鬼是這樣走掉的。

  靠在我身邊的女孩兒挺沉,我扶著她把樓門打開,聽到裡面傳來的呯呯聲。

  原來是個室內籃球場。

  很大。

  九安穿著一身球衣在場地里來回奔跑跳躍,球鞋在地面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手中的籃球一次次狠准快的投到球筐中。

  臉上全是汗,半長不短的劉海浸溫,毫無章法的粘在額頭上。

  一躍,甩開,揚出水滴。

  我把女孩扶到觀看席上坐下,向九安走了過去,「九安!」

  一連幾聲九安才聽到,他腳下一頓,回頭看我。球脫手而出,在地上彈了幾彈停住。

  我從包里翻出一包紙巾,對準九安扔了過來,「擦擦。」

  九安沒接,紙巾砸在他肩膀上,掉落。

  直到我走到他面前,他才語帶驚訝的道,「師姐。」

  像是見鬼一樣,九安突然後退兩步,轉身就跑。

  我彎腰拿起籃球,用盡全身力氣砸過去,「小兔崽子你給我站住!」

  準頭太差,本來想砸他後背,不想一下子砸到他腦袋。

  九安被砸的一個踉蹌,向前摔倒在地。

  我跑過去揪住他衣服,吼道,「我叫你,你跑什麼跑?」

  拉扯間,我看到幾張符咒貼在九安的球衣裡面,不,不是貼,是縫上去的!

  那鬼畫符的筆跡我太熟悉,是釋南的,還點了血。

  怪不得無止真人一直沒對九安說破呼的事,九安貼這麼多張符,無止真人根本不敢靠近好嗎?

  九安坐在地上,垂下頭,半天沒說話,放在膝上的兩隻手微微發抖。

  左手手指上有道口子,胳膊腿上全是發青見紫的瘀傷。

  我坐在地上,從包里翻出消毒藥水和創口貼。把那道口子貼上時,九安出聲,「師姐,我沒用,我沒能破了呼。你爸自殺,是我暗示的,我想不到別的方法救你……你要是怪我,你就殺了我。」

  說著,九安抬頭,聳聳肩,看似無所謂的道,「就是別讓師父知道,師父一直教導我不許不分善良,不明是非,不能為一已私利而損人性命……我,反正,門規我犯了……」

  我長呼出一口氣,在他面前坐下,「我爸沒死。」

  九安一愣,瞬間瞪大了眼睛,「真的?那你……怎麼會?」

  「師父回來破的呼,」我把刀掏出來放在九安手裡,「這些天你貼著符,師父不敢靠近你。」

  九安看著小刀,嘴唇抖了兩抖,道,「我怕師父揍我,他上次揍你揍那麼狠……我怕他揍完我,我沒命看你活著回來。」

  心中,暮然一暖。

  把紙巾遞給他,我指著棚頂,問,「然後,你就躲在這裡來打球?」

  那裡吊著四五隻『風鈴』,且,怨氣都不輕。

  一進來我就感覺到了,年齡和九安相當,死的時間都不算長。近期沒有關注本市的情況,這所學校出什麼大事了?

  九安抬頭看,長嘆,「我知道,就是一時半會兒想不出辦法收……師姐,我真沒用,什麼事都干不好,不管是大的還是小的。你說,師父為什麼要選我當徒弟呢?」

  語氣,極其氣餒。

  「當然是你適合,你身上有,別人沒有的優點。」我道,「師姐幫你收了?」

  動動腦子的事。

  這麼凶幾隻玩意掛在這裡,時間久了肯定要出事兒。而以九安的現在的本事,想收只怕是……

  九安沒回答,而是看著我問,「師姐,你不怪我嗎?我……」他揚起手裡的刀。

  我長嘆一聲,笑了,「你是想救我,我怪你什麼?」

  有這樣的師弟,我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真不怪?」九安本來黯然的眼中有了光澤。轉而一暗,又道,「師父呢?」

  「就是師父帶我來找你,它老人家很擔心你。」伸手拍拍九安的肩膀,我再次問,「師姐幫你收了。」

  九安想了下,眼中閃過堅決,「不用,我自己來。」一頓,「等收不了時,再請你和姐夫幫忙。」

  我點頭,給他打氣,「好,一定能行!我的師弟,對付幾隻小鬼還不是小意思?」

  等晚上過來給這幾隻『風鈴』去去怨氣,讓我師弟順利收了漲漲士氣!

  響,是釋南。

  接起來,釋南問我在哪裡。

  我問九安,九安報了學校的名字。釋南詫異的道,「怎麼一眨眼的功夫,你跑那去了?」

  一言難盡的事,電話里三兩句哪說的清?扶著九安的手站起來,我道,「回去再和你說吧。」

  釋南嗯了聲掛了電話。

  九安看我,「師姐,你看上去很累。」

  可不累,兩三天沒睡過個踏實覺了。下了飛機又是一頓跑,現在精神一放下來,心無力的厲害,各種想睡覺。

  出籃球館關門時,我猛然想起那個被無止真人上身的女孩。我們就這麼走了,把她扔在這麼個陰氣極重的地方肯定要出事。

  九安聽我一說,往觀眾席那裡走過去。一搭眼,臉上露出嫌棄,「師姐,你怎麼把她弄來了?」

  「師父選的,不是我。」無止真人要上誰的身,哪是我能管的。不過看九安的樣子……

  我好奇的問,「怎麼著,認識?」

  「不認識!」九安雙手抱肩,站在那裡掙扎很久,最後幾乎是綠著臉把人給抱了起來,「等我把她扔到校醫室去。」

  我驚訝九安的力道,竟然很輕鬆就抱起來了。

  正想著,九安把人扔了出來。是真的扔了出去,毫不猶豫的!

  那女孩砸在地上,哎呀一聲醒了,回過頭,指著九安的子大聲吼咒,「你,有病!」

  「你裝暈才有病!」九安從子裡冷哼一聲,不再回頭,「師姐,我們走。」

  籃球飛來,一下子砸到九安後背上。九安怒了,回手把籃球館的門關上,利落上鎖,「你在這裡慢慢待。」

  籃球館內,那女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放我出去,你不說這裡有鬼嗎,你放我出去……」

  「認錯。」九安道,「不然別想。」

  我笑出聲,不理九安,獨自出了學校。

  釋南在外面等著,看到我,問,「笑什麼。」

  「沒什麼。」我指指蔚藍色的天,「天氣很好。」

  「天氣是不錯,」釋南道,「那,去把結婚證領了吧。和陸明商量好了,等爸好些了,咱們一起辦酒。」

  我小氣了,決定把碼多出來的字,移到明天發,咳……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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