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1 章 老婆,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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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不是很明白那條青線所代表的具體意義,可左臂靠近心臟,它每向上延伸一點,我心中的害怕就增加一分。

  面對一群人詢問的目光。我忍著胳膊上的陣陣痛意,把額頭抵在釋南的胸膛上。

  猶豫很久,吐出三個字,「……謝宏眾。」

  只有我和釋南知道含意的三個字。

  釋南身子一僵,抓在我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沒事,我很好。這個毒,我師父一定能解。」

  在我心裡,無止真人是萬能的。就算它不是萬能的,它也會竭盡全力保住我的命。

  可,無止真人並不在。

  在釋南對它說了我的死訊後。它帶著九安在一夜之間消失,再沒在眾人面前出現過。

  這個結果,讓我始料未及。

  要不怎麼說我想的太過天真呢!

  我以為,釋南接到了我每一條簡訊,知道我還活著,我是平安的;以為,無止真人和九安會在這裡待著不動。我一回來就能看到,就能幫我把毒解了;以為。所有人都還是我離開時的樣子,沒有絲毫的變化;以為,這幾個月來,釋南已經從簡訊的隻言片語中知曉他師父和付叔為人不善。從而慢慢消化,做到心中有數。

  可,不是。

  一切,都向我最不想看到的那方面發展。

  醫院檢查不出什麼毒,看著那條線不敢輕易用藥。

  天蒙蒙亮時,紀浩然終於出了急診室,轉到觀察病房。

  與此同時,龔嬸抱著兩個月大的女兒,同蕭曉趕到醫院來。

  在紀浩然情況穩定,兩人還沒到時,龔叔恢復了一慣的笑面模樣,對心中冰涼的我道,「論玩蟲子,誰能比得過雲南的蕭氏一族?遠了不談,就你嬸兒原來看守的族中聖地,裡面的蟲子千千萬萬種,哪個毒性不是驚人的大?放心,有她在,沒有什麼毒是解不了的!」

  龔叔的話,讓我有心底長長緩出一口氣。

  這,是不是就是天無絕人之路?這,是不是代表我這個禍害命不該絕?

  我一直想著回來找無止真人,怎麼就忘記了龔嬸和蕭曉是這方面的行家呢?

  心中忍不住樂。

  只可惜,心中這樂,隨著龔嬸和蕭曉的到來沉入谷底。

  蕭曉只精通下蠱,對解毒並不在行。龔嬸早年常與毒物打交道,倒是對解毒有幾分研究。

  可在不知道原蟲是什麼蟲的情況下,她不敢輕易嘗試。再加上我身上沒清的鼠毒……

  原蟲……

  原蟲在謝宏眾的身上!而謝宏眾,已經葬身於火海!

  我覺得謝宏眾是死了。不然,他不會不聯繫釋行和付耗子,從而讓付耗子把電話打到他原來的來。

  至於鼠毒……

  想要在不往馬開心和女王大人身上打主意的情況下清乾淨,得從付耗子那裡下手……

  本就煩亂的心,更亂了。

  龔叔兩口子和曾叔湊在一起研究一上午後,決定幫我截毒,先把正要攻心的蟲毒控制住,再想別的辦法。

  所謂截毒,就是把純銀的東西在陽火之上燒熱,劃在皮膚上,切斷那條青線的走向。

  聽著十分簡單,似乎也不傷筋不動骨。

  可真當回到家裡,龔嬸兒準備好一切,把在火上燒了十幾分鐘的純銀簪子往我胳膊上劃時……

  那滋味!

  鑽心的疼,痛的我後腦發涼,身上一層一層冒冷汗。

  掙扎著想動,離那火簪子遠遠的,身子又被釋南抱著動不動分毫。

  等到三下划過,別說思考問題,意識都抽離了。我閉著眼睛抓著釋南的衣服直抖,半天緩不過氣來。

  反應過來後,胃裡各種翻騰,忍不住趴在釋南的胳膊上乾嘔。

  吐不出東西,涕眼淚流,看什麼東西都是重影兒。

  難受是難受,這一截,倒真起了效果。

  昏昏沉睡醒後,胳膊雖然還痛,心中的燥意卻減輕不少。

  仔細瞄了眼左上臂,本來綁著紅繩的那個地方是三道細細的紅痕。首尾相連,正攔在那條青線前方。

  而那條青線,竟然真的沒有過了這條用銀簪截的紅線。

  正看著,一直坐在我身邊不言不語的釋南把手伸過來。小北從他手腕上蜿蜒而下,盤到了我的手腕上。

  我向後一仰,靠在釋南懷裡,緩緩呼出一口氣。

  「蘇青檸。」身後,釋南輕聲道,「可不可以打個商量……」

  「嗯?」我問,「什麼?」

  「如果是夢,你別讓我醒。」他抱住我,很緊。臉埋在我肩膀上,聲音悶悶的,「如果不是夢,別再扔下我和小北……我現在很恍惚,不知道過去的這些年,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我心中一陣揪痛,沒回頭,輕聲道,「釋南……我是真的,小北也是。」

  「……我回來,看到無數鼠屍和一幅白骨,白骨旁邊是你的衣服碎片。」肩膀上,傳來微微濕意,他的聲音變的沙啞,「他們告訴我,天鼠精吃魂,當他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我不信,魂招了,鬼市去了,鬼門闖了。想用你的生辰八字問鬼差時,停下了。蘇青檸,我從來沒這麼懦弱過,我騙自己,你還在,不過是在我找不到的地方。你八字特殊,我查你會害了你……所以,我回來,帶著小北,等你回家。」

  我抽噎一聲,眼淚滑下來,「第,第十隻眼,是那個時候睜的?」

  「嗯。」他輕聲道,「闖鬼門時,差點,沒出來……」

  我閉上眼,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還有三隻……

  「蘇青檸,」釋南摸我的側臉,「你,慢慢說,一個字也不差的。」

  「嗯。」

  我點點頭,深一口氣後,把所有的事,簡要說了一遍。包括最後,我把謝宏眾困在了那個別墅里點了一把火。

  其實,我一直想不清楚我是怎麼出那個陣的。

  不過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活著的是我。我回來了,釋南和小北,沒有空等。

  我說完,房間裡安靜下來。

  許久許久,釋南抬起頭來,長長呼出一口氣,「還記得,幾年前,我帶你進陰市,請孫陰差查的那個生辰八字嗎?」

  我點頭,把手把眼角的淚擦下去。

  記得很清楚,他當時看似風清雲淡,其實很緊張。我一度以為,那是他父母中的一個。

  「我師父的,」釋南嘆道,「他,陽壽早到。還活著,是一直在逆天借命……我也知道付叔有問題,正常人是不會和厲鬼住在一起的。現在想想,他是怕我發現,所以用鬼氣遮擋身上的妖氣……其實,我不在乎他們是活人還是死人,又或是,不是人,他們從小把我養到大,教我本事,他們……」叉亞剛技。

  我背過手,輕摸他的側臉,「我明白。」

  就像無止真人和常老四,它們兩個,一個是死人,一個是修煉了幾百年的蛇精,都算不上真正的人類。

  可它們,真的對我很好,無數次救我於危難之中。

  如果有一天,有人說它們對我的好不過是一場算計,它們的真正目的是隨時取我性命……

  我想,我肯定做不到釋南現在這個樣子。

  「蘇青檸,」釋南問,「你說,我要怎麼辦?」

  尾音拉的很長,語氣,無力又無助。

  我回過身,和他額頭頂額頭,笑道,「釋南,活著挺好的……是不是?」

  他在矛盾,他受不了欺騙和被利用。可,一時之間也做不到掉過頭去和他師父和付叔為敵。

  二十幾年,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是假的。可,釋南從小到大,對他們積累的感情卻是真的。

  釋南輕輕握住我肩膀,笑了,「蘇青檸,等你好了,咱們私奔吧。到他們找不到的地方,等到你百年後,他們要什麼我都給……然後,我和你手牽手過奈河橋。」

  「私奔?」我抬眼瞪他,一不小心,跌到他的點墨一樣的眼眸之中,「我好像,已經嫁給你了……你不承認?不是,姓釋的,姑奶奶孩子都給你生了,何著現在還沒入你家門呢?你是不是皮癢?」

  釋南笑出聲來,「老婆,饒命。」

  我抬起胳膊環住他脖子,大笑出聲。

  其實,我們的心思很簡單。我們可以不恨,可以去死,可以被算計。

  可是,能不能給我們一些時間,讓我們和平常人一樣,成家,生子,手牽手變老?

  他們本事那麼大,一個能和天借命,一個是天鼠精,想活多久活多久。屈屈幾十年,在他們眼中不是彈指一揮間的事?

  臨近傍晚時,暈了快要一天一夜的紀浩然終於醒了過來。

  落蘇那兩下打的不輕,一時半會兒出不了院。剩下的,就是養的問題。

  我和釋南接到消息趕過去時,他病床高高抬起,陸明正在一旁餵他喝粥。

  一白一黑兩隻貓臥在窗台上,動作一致的盯著窗外看。

  我走進去,把碗從陸明手裡接過來。把粥攪得的溫度合適後,餵給紀浩然,「這些年我住院全是你照顧,可下讓我找到報答你的機會了。」

  紀浩然看著我笑,聲音很虛弱,「蘇青檸,你欠扁程度真是有增無減!」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我笑道,「你又打不過我,提這個不是自己找收拾呢嗎?」

  「是啊。」紀浩然臉上還掛著笑,眼中卻流露出一抹落寞,「我又打不過你……」

  我長呼出一口,對紀浩然道,「你很棒。」

  真的很棒。

  那兩下,換誰都倒下了。他卻硬生生接了下來,挺到了最後一刻……

  紀浩然一笑,沒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專心喝粥。

  身後,陸明在輕聲說話。

  「……我拿去查了下。」陸明道,「這個對你的號碼做了屏蔽,你的打不進發不進簡訊,這,也打不出,發不出簡訊。」

  我微微側頭,看到陸明正在把謝宏眾的遞給釋南。

  怪不得,釋南一條簡訊也沒接到,認定我已經死了……

  也是,如果不是做了手腳,謝宏眾人精一樣,怎麼會時不時讓我找到機會摸到發簡訊?

  姜,果然還是老的辣。我和他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陸明看向我,「你就不能換個電話打?我的號碼你不記得了?」

  「記得。」我回過頭繼續給紀浩然餵粥,「可我哪知道釋南接不到簡訊?我要是突然給你打電話或是發簡訊說我沒死,不是更亂?」

  每次接觸到的時間都不長,如果陸明一個電話或是簡訊回過來正好被謝宏眾接到……

  我當時的情況,真的禁不起任何意外。

  陸明長嘆一聲,「總之,回來就好。別的都不重要了……」

  話剛說完,龔叔從外面推門進來。和紀浩然打了個招呼後,對陸明道,「出來下……」

  陸明轉身出去,兩個人的談話聲隱隱傳來。

  「袁可已經帶人把那裡收拾了。」龔叔的聲音,「今天晚上還有大雨,雨水一衝,痕跡……」

  「蕭曉晚上飛機,你和曾叔……」

  門一合,兩人的聲音被攔在了外面。

  紀浩然喝粥的空當,道了句,「蕭曉回雲南,去找解你身上蟲毒的方法。至於鼠毒……」

  話沒說完,一道白影『嗖』的一下向我撲來。

  我一驚,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便左側脖子一涼,傳來絲絲痛感。

  粥碗『啪』的一聲砸在地上碎了,湯湯水水迸濺的四處都是。

  「馬開心!」釋南伸手去捉跳到床上和我對視的馬開心,咬牙,「你欠收拾?」

  我看了眼釋南,對他搖頭,「沒事,沒事。」我只對釋南說了謝宏眾會每七天用蟲子幫我延一次命,卻沒和他說,事先,我吃了七隻貓做藥引。更沒說,解我身上的鼠毒,要用貓妖。

  從椅子上站起來,我打開門,對馬開心道,「馬開心,咱們,談談。」

  走廊里,陰涼,和我此時的心情一樣。

  雖然貓不是我殺的,可,它們的確是為了救我而死。

  眾生平等,我的命,不比貓的貴多少。

  門一關,馬開心再次向我撲了過來。這次中招的,是胳膊。看著滲出條條血絲的爪痕,我倒吸一口涼氣。

  馬開心輕盈落地後,渾身毛髮炸起,對我憤怒嘶吼。

  我看著它,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可最後,千言萬語,化做一句,「馬開心,是不是,不能原諒?我不是故意的,那不是我本意,我……」

  馬開心轉身,帶著決然離開。

  走廊里空曠無人,夕陽從西面的窗戶照近,給雪白的牆壁鋪了橘黃。

  我看著馬開心決漸行漸遠的背影,輕聲道,「馬開心,再見。」

  白色的身影微微停頓,沒有回頭,躍上窗台,縱身一跳,消失不見。

  我靠著牆慢慢坐下來,心中說不出的難受。我在回來的路上,在心中打了好幾篇草稿……

  可真當面對憤怒的馬開心,我發現我什麼也說不出來。

  在地上坐了很久,想站起身時,見走廊的另一頭走過來一個人。

  我擦掉眼角溢出的眼淚,定眼去看。

  是清水。

  臉色慘白,唇上沒有一絲血色。眼睛紅腫,一看就是哭了很久。神思有些恍惚,幾步路走的搖擺不定。

  我扶牆站起來,清清嗓子,叫了聲清水。

  清水沒聽到,看了眼病房上的號碼後,舉起手,幾番猶豫後敲了兩敲。

  在病房門要打開時,我扭身去了護士站。

  清水來看紀浩然,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我跟進去也是要出來。不如把手上和脖子上的抓痕處理一下,不能變沒,可最起碼,要看上去不那麼嚴重。

  不然走出去太過惹人測目。

  真狠!

  脖子上三條,胳膊上三條,條條入肉見血。

  護士拿酒精給我擦時,皺著眉頭道,「這麼深,肯定要留疤。你一會兒去打針狂犬疫苗吧,被貓抓了可是可大可小的事……」

  我呲牙附和。

  護士往起收拾東西時,納悶的道了句,「哪來的貓呢,醫院裡不讓養貓,也不讓帶。」

  是不讓,可萬事不都有特殊嗎?馬開心和女王大人想進來,誰能攔得住?

  看著牆上的病例本,我有一瞬的恍惚。腦子裡,全是剛才馬開心離開時的背影。

  這麼多年的交情,就這麼結束了?

  「護士,護士?」一個人敲了敲護士站,把我從神遊太虛中喚回來,「你是護士嗎?」

  我回頭看他,搖頭,「不是,我不是。」

  眼前人笑了,聲音很是清朗,稍稍帶著些口音,「麻煩問一下,護士呢?」

  護士正好出來,對那個道,「先生,不是,抱歉……」尷尬一笑,道,「你病人家屬是吧,請問下,有什麼事嗎?」

  我站起身,對護士說了聲謝謝後去衛生間。護士在我後面囑咐了句,「你別忘了去打針,這事可大可小,幾個小錢別省著。」

  還挺熱心!

  身後,傳來那個人中性的聲音,「我借用下輪椅,我家人想下樓轉轉。」

  「行,在這裡登記一下吧。」護士回答道,「……在這裡簽字。」

  男女衛生間共用一個門,進去後再分左右小門。

  我進去時,看到釋南正從男衛生間裡出來。他看了眼我脖子和手臂上的傷,挑眉,「馬開心怎麼和你發這麼大脾氣?」

  我還沒想好說詞,一笑,道,「誰知道,他抽瘋。等再見到,你幫我打他,我現在打不過。」

  釋南眼神沉下來,抬手摸我臉側。拇指動了幾勸,道,「再和我去次西藏。明天動身……」

  我抬眼看他,「你,做好打算了?」什麼私奔,隱居,那都是一時間說的夢話!事情橫在眼前,不可能不去面對不去解決。

  「嗯,」釋南道,「首先,讓你活下去。」

  話題有些沉,一時間,我們看著對方沒有說話。

  有人急沖沖跑進來,看到我和釋南,一愣,馬上轉身跑了出去,「……真是閒不住,沒錢去賓館咋滴。廁所里也能摸兩把……」

  我臉一下子紅透,把釋南的手打了下去。去衛生間出來,釋南站在門外等我。

  「知道清水來幹什麼嗎?」我問。

  「一直在哭。」釋南道,「應該是來和浩然說對不起……」

  住院處呈回字型,中間有個大天井,能直接看到一樓。我們沒回病房,在欄杆旁的椅子上坐下。

  我看著一樓來來往往的人群,嘆道,「感覺,清水挺可憐,不能有自己的情緒……」

  是女人,就有嫉妒,有不甘,有憤怒,有恨意。別人有也就有了,最多自己勞幾天神。她可倒好,只要情緒一波動,就會傷人性命。清水要是那種狠心的人也行,偏偏她性子柔,又善良……

  「她的命。」釋南從兜里掏出一根煙,叨在嘴邊,沒點火,又拿下去了,「就像慕容和浩然。慕容幾年前剪的那條姻緣實線,是他自己的……他說他本來是想斷線一輩子,誰曾想……」

  「剪斷的線還能再連上?」上次慕容不是和我這麼說的,他明明說,斷了就是結束,不會再有牽絆。

  連虛線都是如此,更何況是實線?

  「慕容說,這是報應,」釋南把煙扔到一側的垃圾桶里,道,「也是,人為。」

  「人為?」這姻緣線,還能再重新牽上?這……

  「他沒多說什麼。不過這幾年從側面來看,不難看出他那一攤子事也不小。不然,好好的能改名換姓,藏在百鬼林里連頭都不冒?」釋南抬起手腕看了下表,「我出來時浩然說清水走了給我發簡訊,這都快半個小時了……談不完了?」

  「沒準沒談,」我猜測,「一個坐在床上嘆氣,一個坐在那裡哭。」這很符合兩個人的性格。

  咦……

  我從椅子上站起,爬在玻璃上看樓下。伸手拽了兩下釋南胳膊,道,「釋南,你看那個人,是不是浩然。」

  一樓的大門口處,一個人正推著輪椅往出走。而輪椅上的人,從側臉上來看十分像紀浩然。

  樓外有緩階,推輪椅的人一轉身,坐在輪椅上的人正好面對我們。

  正是紀浩然!

  「是他!」釋南猛拍了下玻璃,拔腿就往電梯那裡跑。

  我略慢一步,眼睜睜看著那個人推著紀浩然出了大門,上了停在緩階下面的計程車!

  這幾天網絡斷了,今天晚上的更肯定也是出不來,所以晚上寫完,明天早上到上班的地方發。

  鞠躬,抱歉。

  代更雜事比我還多,我就不用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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