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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問你話,你沒聽見?”認識這麼久,於海洋沒象今晚這麼生氣過:“你他媽有種說話,裝聾作啞給誰看?晚上去哪兒了?”

  游暢也不知是怎麼了,他揚頭硬梆梆地回答:“我愛去哪兒去哪兒,還用和你匯報?”

  “呀,你還橫?”於海洋把手裡毛巾一扔,“你他媽的故意的,當我不知道?誰用你撮合?彬亞拿什麼收買你的?你胳膊肘往外拐,幫她設計我啊?”

  “別說得那麼被迫,你要是不樂意,怎麼不早回來?”

  “我幹嘛早回來?你不是想我出去和她浪漫,過二人世界嗎?我怎麼好辜負你的好意,告訴你,傳宗接代的事兒都辦完了,明兒個就娶她進門,想當伴郎,你還得排著隊呢!偷著樂去吧,你終於得逞了。媽的,沒見過你這樣兒的,真混蛋。”

  於海洋發泄完,靠衣櫥站著,覺得心裡的憤怒散了不少,不象剛才洗澡的時候,氣得簡直都要順水漂走啦!他知道這事兒肯定是彬亞的主意,游暢遇上這事兒,就算是自己會吃虧,從來都不跟人爭執。可我是誰啊?於海洋忿忿地想,我是你老公!他媽的愛你愛得跟個孫子似的,怎麼你說不要就不要,說推就推出去了?

  游暢半天不動彈,低頭坐在床邊兒,聳拉著肩膀,沒動靜……氣急敗壞的某人開始有點兒沒底了。他有意無意地藉故朝游暢走近兩步,發現這傢伙臉上有什麼啪嗒啪嗒地掉在褲子上……頓時毛了。他連忙湊近,仔細一看,糟糕,真給自己罵哭了。

  “哎,今兒個這事兒是你的不對吶!我,我,我還不能批評你啊?”於海洋坐在游暢身邊,低頭探過去,哎喲,全是眼淚,哭得這叫傷心,他立刻心軟了,把毛巾遞過去:“你怎麼說兩句就哭?臉皮薄成這樣。”

  游暢因為這事兒鬧心好幾天了,他本來就不太擅長處理這樣的糾結,結果於海洋回來不由分說先罵他一通,他也說不清楚是委屈,還是失望,反正突然就覺得自己和於海洋成不了了,心裡疼得他忍都忍不住。

  “你當我是皮茄克?你冷你披著,她冷就借給她穿?”於海洋話語裡已經全沒了氣勢,一副做小伏低諂媚狀,“我就愛讓你穿著我,彬亞號碼不合適。”

  游暢哭得無聲無息,於海洋更沒主意,順手拿毛巾給他擦擦,這下只要能止住愛人的眼淚,就是當孫子,他也認了:“成,是我的錯,我不該那麼大聲罵人,我承認錯誤還不行啊?你別哭了,我真錯了,我以後一定改。”

  於海洋“誠懇”的態度有了效果,游暢抽了兩下,淚水被大眼睛漸漸吸收了:“咱倆還有以後嗎?以後在哪兒呢?我怎麼看不到?”

  一聽這話,於海洋立刻認識到這事兒自己沒處理明白。游暢這人本來就跟含羞糙一樣,就知道迴避。這下彬亞這傻丫頭一摻和,可真是把自己的好事攪了。

  “怎麼沒以後啊?看不見是你眼神不好。”於海洋抱著游暢,“我看你行李都收拾好了,咱明兒個還去旅行呢!那不是以後啊?以後就是明天的明天的明天的明天……咱能過得一天比一天好。”

  若是以前,游暢都能給於海洋這話哄得服服帖帖的,可如今,他會想將來的日子,想兩人一起的生活,想他們的家庭,想自己的媽媽……他想得越多,越看不見前面的路。可他也知道,就算於海洋是全能的,也無法解決這些惱人的問題。

  於是,他在愛人的溫柔里,得過且過。

  今夜他也不想在本來就糟糟的癥結上,再胡亂系一把,所以當於海洋親住他的嘴唇,游暢也只輕輕說了他一句:“你不是已經和彬亞傳宗接代了麼?”

  “那不是氣你的嗎?你還當真吶?從今以後,我只和你傳宗接代。”

  說著,用力碾住游暢漂亮的嘴唇,以免再有挑釁的質問傳出來。

  那裡流過眼淚,還能嘗出淡淡的咸。他用舌頭撬開牙齒,手掀開游暢的睡衣,朝下探進他的寬鬆的棉布褲子,碰觸到溫熱的山丘瞬間,於海洋的欲望如驚濤拍岸般爆發。

  游暢也很激動,他們抱著滾進棉被裡,說是親吻也行,撕咬也行,都那麼急切要在對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兩種不同的喘息,交替起伏,游暢的欲望已經被挑逗得一觸即發,頭腦里都是震耳欲聾的轟鳴,他開始大片大片地喪失理智,身體在性慾的滿足里沉淪……無止境地沉淪。

  當他從高cháo後的短暫暈厥中清醒過來,於海洋的臉近在咫尺地盯著他,眼睛裡瀰漫火紅燃燒的欲望:“游暢,我想‘那麼’玩兒。”

  第62章

  情濃時於海洋提過這樣的要求,他們甚至嘗試過兩次,可游暢無法放鬆,這使進入十分艱難,他一疼著喊停,於海洋怎麼也不忍心繼續,只能作罷。他不太想強迫游暢接受肛交,至少得要讓他明白,自己和他在一起不是為了性。有時候他想辦法和游暢溝通這事兒,游暢就會驚恐地以為他不能滿足自己。

  這讓於海洋頭疼過好一陣。

  今晚,於海洋突來這麼一股執念,源自他內心深處,不知明的恐慌。他希望游暢能夠證明,既不會再樂於助人地將自己讓給彬亞,也不會因為其他隱藏的壓力,在關鍵時刻,放棄他們的感情。他希望,擁有游暢,徹底地,擁有他。

  游暢的腦袋還在高cháo後的餘波里,暈眩不已,他先是疑惑,漸漸地面露緊張和遲疑:“有必要嗎?”

  “有。”於海洋斬釘截鐵。

  游暢在他眼中看見勢在必行的堅定,依舊猶豫,不光是怕疼那麼簡單,那是他心裡最後一道防線,防線之後,他就退無可退了。然而,當時的他,早已經沒有退路,那所謂的防線,不過是虛擬的,自我安慰而已。

  “一定要今天晚上?明天不行嗎?我們不是要去……”

  “今晚,”於海洋肯定地打斷他,“就現在!”

  “為……為什麼……?”

  “因為我想,游暢,我想要你。”

  於海洋的迫切,在他說的每個字里鏗鏘而清晰。游暢不再與他爭執,他輕輕地翻過身,那是無言的應允。他感覺於海洋從床邊的抽屜里拿出些什麼東西,然後,他身體的重量壓了上來,頭顱繞過游暢的臉,耐心而熱切地吻著他。

  “我愛你,”於海洋輕輕地說,如同呼吸,“我多麼愛你!”

  游暢陡然升起一股流淚的衝動。

  於海洋一隻胳膊鉗著他的腰,強勁有力的腿,分開他的兩腿。還不待他對這種恐慌有所反應,腰間的胳膊大力一提,游暢不能自已地跪趴在床上,這姿勢讓他的臉上頓時如同火燒,心跳得跟瘋了一樣。於海洋在後面弄什麼潤滑著隱私的部位,游暢既不問,也不看,只對他說:“關燈,於海洋,把燈關了。”

  黑暗中,他依舊閉著眼,掩耳盜鈴地等待即將到來的……

  那是世界末日一樣的疼痛!

  分裂的瞬間,崩塌和毀滅,幾乎將他的靈魂從身體裡拍砸出去。

  太疼!實在是太疼了!

  於海洋進入的剎那,游暢的神智如同遭遇著狂轟濫炸,一片接著一片的爆破,體無完膚。疼痛仿佛海嘯,將他淹沒,不管他怎樣掙扎,如蛆附骨地,分毫不讓地包圍著他,鑽進他的血液,嘶咬他每一根神經。游暢幾乎發狂地朝枕頭深處埋去,隨之而來的窒息,竟帶給他類似一種解放的,淺淺的,昏迷。我愛你,於海洋,那是他自己的聲音,在游離的神智間,如同回音般往返,我愛你,於海洋,我愛你,那麼,那麼,那麼地愛你……

  身體上,於海洋經歷著從未有過的感受。他終於明白,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Gay!只有身底下壓著男人,他才體驗到性愛里,真正屬於他的,至高無上的,歡愉和滿足。第一次和男人肛交,高cháo來得快而兇猛,於海洋she出來的瞬間,幾乎不能抑制地大吼出聲。

  事後,於海洋沒開燈,黑暗裡長久地抱著游暢的身體,在他的額頭和耳垂處,細細地親吻,呢喃般地探問:“疼不疼?”

  游暢“嗯”了一聲,沒回答。

  “‘嗯’是什麼意思?疼得厲害嗎?”於海洋接著窗簾fèng里的月光,捉住游暢的下巴,忍不住再去親吻他形狀姣好的嘴唇,這人真是叫他著迷。

  “還行,”游暢扭頭躲開了,“睡覺吧,我困了。”

  “那我不吵你,只剩一句話了,”於海洋在他耳邊,幸福地說,“你真好,游暢,你是我的王子,我的天使,是甜滋滋的驢打滾兒。”

  “你才驢打滾兒呢!”正疼得七葷八素的游暢,被“驢打滾兒”逗笑了:“睡吧,我不行了。”

  於海洋抱著他躺了一會兒,覺得身邊的人,呼吸漸漸勻稱,起身下床到洗手間扔套子,順便沖了澡,屋裡暖氣太熱,他一身都是汗。洗手間明亮的燈光下,他看見套子上,有血。

  他焦急地回到臥室,先是問了句:“你睡著了嗎?游暢?”

  游暢沒說話,於海洋走過去,他摸了游暢一把,頭有點熱,他心裡揪起來,朝他身上又摸了摸,真的有點燒。不至於這麼快吧?他伸手開了床頭的小燈,游暢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游暢!”他推著喊,“你沒事兒吧?”

  “都說沒事兒,你又折騰什麼啊?”游暢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你發燒了?”

  “早上就有點兒,吃過藥,明天就能好。”游暢拉了拉被於海洋弄亂的被子,“這都幾點了?你不困?”

  於海洋鑽進被窩,關切地抱起他來問:“你出血了,游暢,這麼疼,你怎麼不喊停啊?你現在是不是還疼著?”

  “沒有,”游暢掙了掙,可是於海洋抱得太緊了,只好任他,“不怎麼疼。”

  “你就編吧!不疼你的臉怎就沒個人色兒呢!”於海洋心急如焚,“你怎那麼傻?怎不告訴我呢?”

  游暢被他焦急而內疚的語言感動著,不由地用了感情:“我怕你不懂,於海洋,我怕你不明白我喜歡你,不管你怎麼做,我都喜歡你。”

  於海洋緊緊抱著他,勒得他直喘不過氣,可游暢任他如此抱著,任他哽咽的聲音在耳邊執著地重複:“咱以後不那麼做了,游暢,咱再不做了,我再也不會這麼傷你,再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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