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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動不動地站著,站到她不安了,忽然輕輕地拉過了她的胳膊,把她背過去的手牽起,彎腰清清淺淺地吻了一下,「謝謝你,對不起。」

  關山月笑出了兩行清清的眼淚:「你這人……行了行了,你走吧,想不到這輩子我還有被人當作真公主的時候。」她溫柔地拍拍他的肩膀,「後會有期。」

  雖然知道這是句屁話。

  她是時候從他的生命里退場了。

  廖東星著手準備他的大招,苦思冥想甚久,發現自己也許真沒造反的天分:他並不是個擅長領導的人,工作三個多月手底下的小弟大多是自主投奔,他幾乎沒有主動招兵買馬。

  往好聽了說,他是一匹孤狼;說難聽了,丫就是個大招咒語都唱不出來的傻x

  現在情況特殊,他只有一次機會,如果這一擊不能徹底把王老闆坑進牢里,那接下來他不用高考了,直接洗洗跳江吧。

  關山月說找幾個信得過的人,想了一圈兒根本沒人可靠。同學都是老實人不宜把他們牽扯進來,狐朋狗友自不必說,給了說不定轉頭就把他賣了。

  唯一一個人選……

  嘖。

  廖東星回到了鳴鶴第一居。

  「星星啊,好久沒回來了,吃點什麼?」老闆見了他直笑。

  廚子難得沒在廚房,帶了個眼鏡坐在窗邊看書。

  廖東星坐下來,念頭在腦子裡順時針轉三圈逆時針轉三圈,難以啟齒。

  廚子瞧了他一眼,老神在在道:「遇上什麼事兒了?」

  廖東星於是說:「我想……在這裡放個東西。」

  「什麼東西啊?」老闆放下手裡的計算器,叉腰怒道,「又幹什麼壞事了你。」

  廖東星講了一遍前因後果,自是略去了部分難以啟齒的。

  廚子聽著聽著就沉下了臉,他向來是寬厚溫和的氣質,面上多少都擒著點笑意,這麼一冷臉,居然說不出的譏諷銳利,像是博物館裡的古董刀有朝一日出了鞘,刀刃上的寒光在褪色古樸的刀鞘下襯得分外不可思議。

  「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姓王?」他問道。

  「嗯。」

  「王偉廣?」老闆走過來冷笑了一聲,說,「要不是我們家老徐收山早,哪還有他王偉廣什麼事。」

  作者有話要說:哪裡黃了

  第40章

  廖東星稱呼他們叫叔。

  第一居老闆叫許叔,廚子是徐叔。不用擔心會分不清兩人,因為他通常沒機會叫,直接喊老闆快得多。

  許叔對老闆這詞有天生的感知力,就和踩了尾巴會炸毛的貓一個道理,畢竟他這輩子沒別的,當個小老闆就是最大的理想。

  幸運的是,有人願意用半輩子幫他實現。

  老闆向著廚子道:「老徐你擺得平不?」

  廚子無奈地說:「我金盆洗手已經很久了。」

  「這點小事都擺不平,嘁。」

  廚子對他的冷嘲熱諷表示免疫,繼續看自己的書。

  老闆湊上去左叨叨右嘮嘮,操著一口鳴鶴味道濃重的普通話翻舊帳,單方面吵吵嚷嚷,實在不像個年過四十的男人。

  廚子眉毛都不動一下,對聒噪的伴侶習以為常。

  廖東星沒想到事情還有這種轉機,他看出來廚子有心想幫,不過享受這種調戲(?)老闆的快感,於是呆在大廳等待。

  老闆說得嘴巴都幹了,看他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一指門口怒道:「小氣得要死,那你出去,別進這個門。」

  廚子終於抬了頭,帶著幾乎不可見的笑意說:「我傷心死了,白給你打工十幾年,說趕我走就趕我走。」

  「……」

  他把書往腋下一夾,摘了眼鏡:「那我走了啊。」

  說著就要走。

  老闆抹不開這個臉,氣鼓鼓地看著他走了,過了幾分鐘才追出去,已經沒了人影。

  「真走啊……」他扶著門框怔怔道。

  廖東星在廚子走的時候就追了出去,兩人一起走到了不遠處的一家冷飲店。

  廚子對他說:「你最近就不要到第一居來了。」

  「嗯。」

  「不問問為什麼?」

  「會有麻煩。」

  他含笑頷首,眼角的細紋一褶一褶的散開,眼珠的顏色很淺:「你老闆腦子不太靈光,最近就別去煩他,王偉廣那裡我會去處理,這麼多年了,不知道我這張老臉還有沒有什麼用……如果過了保質期了可就得你自己努力努力了。」

  廖東星站起來規規矩矩地鞠了一躬:「麻煩您了。」

  「不問問我是誰?」他笑道。

  廖東星從善如流問道:「你是誰?」

  廚子大笑起來,攤開手掌,道:「這繭子可不是炒菜炒出來的,十三年前你爸可能聽過我的名字。」

  他摸摸廖東星的頭,溫和地說:「你回去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住著,住學校或者那個什麼畫室,別被大灰狼抓住了。」

  廖東星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氣定神閒地坐在冷飲店看剛剛帶出來的那本書,桌上還有他點的一杯草莓冰沙。

  說起來他好像胃不太好,老闆從來不讓他吃冷的。

  廖東星笑了笑,插兜慢悠悠地離開了。

  山窮水復的時候,總有那麼一雙手幫你一把。

  葉斑聽到門鈴打開門,看見不速之客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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