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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侯府住了數日,雖然未曾見過三公子,但是對三公子的名號也是早有耳聞的,如今再看三公子的相貌自然是一下就認出來了。”徐少寧的說道。

  洛容笑著拱了拱手:“那可真是洛容的榮幸。”

  徐少寧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三公子大晚上跟著本太子所謂何事?”

  “這可真是太子殿下誤會了,我只是剛和幾個朋友在凝悅樓吃了飯,如今是想回府的。”洛容連連擺手解釋。

  這條路的確是往永寧侯府去的方向,所以他這話肯定是沒問題的。

  徐少寧看了他一會兒才轉過頭:“即是如此,那我也就不耽誤三公子了。”

  “太子慢走,有空我請太子喝酒。”洛容的語氣很是恭敬,而且特意請徐少寧先走。

  徐少寧沒有停留,快步拐了彎消失在了黑夜裡,餘下洛容晦暗不清的目光在黑夜裡十分詭異。

  雲城軍營大帳。

  “冷漓,許久未見了,近來可好?”歐陽弈清看著冷漓滿面的笑意。

  如今他們的大軍已經是直接破了幾處城池到了雲城,再過去不遠就是京城了,勝利可謂是指日可待,近日更是士氣高漲,所以歐陽弈清的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一切都好,看來殿下近日的心情也是很不錯的。”冷漓面上帶著和煦的微笑。

  “這一切還不都是你計算有方,否則我哪裡來的這麼順手,若是沒有你之前讓劉延打的頭陣,後面的一切都要重新開始,還不知道如今是什麼樣子的。”

  歐陽弈清說話的時候語氣中仿佛全然是喜悅。

  而冷漓始終都是淡淡的模樣,仿佛這一切都跟他無關,這不免讓周圍的幾個幕僚心生不滿,覺得冷漓居功自傲。

  “冷莊主,如今的情況算是大局已定,咱們是否可以一鼓作氣直搗京城?”一個幕僚說道。

  冷漓沒有看那個人,而是將視線看向了一旁的歐陽弈清。

  “殿下可是著急了?”

  歐陽弈清扯了一下嘴角:“肉在盤子裡,一切自然是著急的,只是,京城那邊不知道安排的如何?”

  “該安排的明線暗線我都已經安排好,包括宮裡的,我都已經打過招呼,萬事俱備,殿下若是著急也可以現在就動手。”

  冷漓對這一切都是漠不關心,仿佛不在意。

  但是這些話屋子裡的人一聽頓時來了勁兒,各個都開始衝著歐陽弈清諫言,讓他趁熱打鐵,一舉拿下京城。

  歐陽弈清看了看情緒激動的眾人,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冷漓,忽然意味深長的說道:“你去京城的時間不短,如今沈綰兮如何了?”

  屋子裡剎那安靜了下來,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扯到了女人身上。

  冷漓沒有回答歐陽弈清的話,只是慣性的把玩著手裡的酒杯。

  “我聽說,她前些日子失了孩子,估計和洛言之間也是出了什麼問題,這些日子回了丞相府。”歐陽弈清並未介意冷漓沒有回答,而是接著說道。

  “殿下雖然人在前線,但是這消息還是很靈通的。”冷漓漫不經心的放下了杯子。

  “你不關心嗎?我記得沈小姐的情況,你該是關心的。”

  冷漓笑了一聲:“關心,自然關心,殿下不也一樣嗎?若是殿下不關心如何能知道的這麼清楚,只是,這樣的關頭,大局為重,殿下該明白的。”

  歐陽弈清眼神閃了閃,片刻後面上換了笑意不再說話。

  午時一過,天上下起了小雪,雖然不大,但是仍然帶來了寒意,營帳里全都上了炭盆子,冷漓一個人靠在軟塌上盯著手裡梨花簪發呆,簪子的中間已然斷裂,但是卻被人細心的修補好了。

  “莊主,京城那邊一切都安排好了,消息也都按照您的意思去辦了。”有人走了進來。

  冷漓點點頭坐直了身子,梨花簪就那麼直直的握在手裡,尖利的頭扎在了他的手心裡,一陣尖銳的刺痛,但是他仿佛沒有感覺到,依然是冷若冰霜的面容。

  “好,其他的按照原計劃進行,不要耽擱了。”

  來人抬起頭看了冷漓一眼迅速垂下了頭:“莊主,屬下斗膽,按照原計劃若是傷到沈公子,那會不會有問題,沈小姐那裡”

  冷漓又低頭看向了手裡的梨花簪,眼神裡帶著深深的眷戀。

  “青泉,這麼久了,你想恢復本來的身份和面貌嗎?”

  來人身子一震,面色微微一變,隨即拱手:“屬下明白了。”

  “恩,去吧,儘快吩咐下去。”

  青泉看了他一眼恭敬的退了出去,只是那眼眸的餘光帶著點點心疼。

  冷漓重新靠在了椅子上,眼底終於出現了一絲別樣的情緒,那麼深沉孤寂,卻又帶著淺淺的憂傷,很多事情,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的可能,唯一有的只能是另一種結束。

  其實從開始劉延叛亂,到後來歐陽弈清逼宮,這一系列的事情全是他的精心策劃,而且每一步全都在他的計算之中,等於如今歐陽弈清所走的路全都是他安排好的,所以,從那時開始她就回不了頭了,全套的準備已經做好,儘管很多事情超過了他的計算。

  他將簪子重新握在了手心裡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唇角揚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綰兮,等我,等我回來,等我給你一個新的開始。”

  第四百四十一章君心或遠

  永寧侯府言兮院。

  “世子,您說這冷莊主做的這些是什麼意思?”莫離看著搜集到的情報有些奇怪。

  洛言只是看了一眼就懶懶的靠在了椅子上:“什麼意思他心知肚明,我們不必揣測,依然讓人去查實就好。”

  這些日子全是冷漓京中暗樁的消息,洛言已經是沒什麼新奇的了。

  莫離看了看洛言蒼白的臉色有些不忍:“那查實之後在咱們”

  “全都告訴歐陽弈寒,他知道該怎麼做,他的江山憑什麼讓我來守。”

  洛言滿臉不耐的起身走進了內間,和衣躺在了床上,整個人顯得十分睏倦。

  莫離看了洛言一眼輕聲嘆了口氣,他滅了屋子裡的燈又小心的撥了撥炭火,讓屋子裡的暖意更足了些,這才出了屋門。

  他一出門就看到了急急走進來的暗衛,連忙伸手攔住了。

  “有什麼事兒跟我說吧,世子剛從悠然居回來,如今累了,在歇著。”

  暗衛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點點頭跟著莫離去了側屋。

  沈綰兮帶著秋茗走在大街上,整個人都是一臉的沉思。

  那天徐少寧告訴他那塊兒令牌沐國每個皇子都會有一塊兒,所以掛著令牌的那個人十有八九就是上官弈鴻,可是她整整想了這幾天也記不起究竟是在誰身上見過了,而且一入夜她還經常想到寧槿韻的事情,想著寧槿韻養蠱的事情是否和洛容有關,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

  “世子妃,咱們出來的時間夠久了,如今已經起風了,改回去了。”秋茗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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