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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糯完全跟不上對方的節奏,迷迷瞪瞪地就說出了“你吧。”這樣的話。
單講外貌的話,齊沿的五官確實比方河精緻得多,姜淮糯覺得這樣的標準應該不算錯。
齊沿很開心,又接著問他:“那如果叫你選,你會選誰?”
還在期望著和新交的朋友談論概率或者數學家的八卦的姜淮糯,終於發覺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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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河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死乞白賴了,他雖然皮厚,但前前後後被齊沿戳了那麼多次,也會覺得有些疼。
既然已經分手,還是自己提出來的,就應該像點樣子。
方河下班以後自己開了車去家裡搬東西,他進門之後習慣性地將鑰匙收回褲袋,想了想又拿出來放到一旁的立柜上。
捲起袖子從臥室到衛生間,再繞完書房客廳,唯獨餐廳和廚房沒有動,他不知道自己走後齊沿能不能自力更生,畢竟那人是個連煎蛋都不會做的小少爺。
他整理出一隻拉杆箱和一隻登山包,放在沙發邊,然後慢慢將袖口再一圈圈放下來。
畢業之後方河就跟齊沿搬進了這間房子,兩個人住剛剛好,陽台足夠大,齊沿就將去世的外公祖屋裡那堆花草搬過來,認認真真買書上網查資料,將那堆植物侍候好,還讓方河不平了好一陣子。
三間臥室,最大的那間有張軟得人犯困的大床,搖起來的時候很是靜音,另外兩間分別是兩人的工作室,如果碰上吵架,就各自去睡工作室的單人床,不習慣得渾身酸痛也固執著繼續。
廚房就幾乎是方河一個人的,他時常幻想齊沿赤裸只戴張圍裙,站在案台邊讓他後入式,想得鼻血橫流齊沿也不管他。
兩間浴室,按摩浴缸能裝四個人,齊沿嫌浴缸太硬,做的時候水還會流進去,不讓方河頻繁使用,淋浴間需要站著來,只有方河給他咬舒服了,他才肯累一發。
餐廳的長桌只用過一次,激烈得將盤子掃碎了好幾個,方河當時順手撈過一支煉乳,齊沿以為是潤滑劑,由他來,結果方河將他整個屁股都塗滿了,濃郁的奶香味被拍打摩擦後更加泛濫,齊沿在插入之前掐著方河的脖子,恨不得將人烤成饅頭片,再來蘸那一灘灘滑膩的煉乳。
作為男人,在告別這間屋子的時候,方河能想起的也只有這些旖旎畫面,他幾乎要意淫回憶里的人,內褲已經發緊,然而伴隨這樣的情慾而來的,還有深切的失落和感傷。
這簡直就是將高潮後的失落與高潮之前的興奮交雜,讓方河覺得他被一條河環繞住,周身都是氤氳的撥不開的濕氣,只想捂住眼睛,淚水已涌動起來,喉頭都被浸泡淹沒,方河卻最終都沒讓那玩意兒越過眼眶。
搬完東西後方河刪了手機里齊沿的號碼,結果剛剛刪完那個號碼就打過來了,方河嚇了一跳,又狐疑又耐不住那丁點歡喜地接起來。
結果那邊說話的不是齊沿。
“喂,方河嗎?我是姜淮糯。”
“我是。”昨天齊沿那一連串勾搭姜淮糯的行為把方河狠狠刺激了一把,這時候又希望落空,他都懶得叫老師。
“是這樣的。”姜淮糯十分禮貌:“我的手機有可能是昨晚忘在酒吧了,那個……因為你可能比較常去那間酒吧,下次能不能順便幫我問問?實在是不好意思。”
方河嫌煩,心想這是個什麼事兒還要來麻煩他,姜淮糯誠惶誠恐地又在那邊補了幾句“不用特意去”、“不好意思”,他才想起來這位高中老師可是在同志酒吧嚇破了膽被他帶出來的,便答應了。並說今天晚上應該回去,就幫他問問。
準備掛電話的時候方河才突然想起來這是齊沿的號碼,立刻叫住姜淮糯。
“等等!”
“誒?怎麼了?”
“你……你拿的齊沿的手機?”
“啊是的,他說他有你號碼,就借給我了。”
“嗯……”方河在考慮要不要重新存了齊沿的號碼,“你現在還在醫院?”
“是的,今天周末,我再陪他一天。”
“你們在做什麼?”
“啊,齊沿說要教我下西洋棋,還說肩膀好一些後教我打遊戲,唔,看起來很難的樣子。”
方河已經皺起眉來:“什麼遊戲?”
“戰神。”
方河差點沒爆粗口,那遊戲剛出的時候是他手把手教會齊沿的!
“啊齊沿叫我了,我先掛了啊,謝謝你了方河,再見。”
方河急欲再說什麼,那邊卻只剩下嘟嘟聲了。
那個呆頭呆腦的姜淮糯,有什麼本事能讓向來跟人疏離多過熱絡的齊沿,剛剛認識就一起度過了一天一夜,何況兩個都是彎的。
再何況,齊沿七年來除了面對他都一直是張禁慾臉,這才剛剛分手,不應該立刻尋新歡的啊。
方河捏著手機,抽了兩下嘴角,只有不停催眠自己,把腦子裡那堆“齊沿X姜淮糯.rmvb”的馬賽克畫面……屏蔽。
凌環和齊沿一起到醫院門口送走了姜淮糯,數學老師坐進計程車後又看了眼齊沿,然後揮揮手。
凌環兩手抱胸,掀了掀嘴角說:“齊沿,你這是在打算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