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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後,我轉了話題:“你找我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艾晨恍惚回過神來似的,輕嘆一聲,淡聲道:“想說的太多了,竟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可能一兩天都說不完。那天見雨薇的時候,我就想問你,雨薇怎麼會變成那樣的?”

  我笑了笑,眼神犀利的看著他:“你怎麼跑來問我而不去問問你家老爺子?他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艾晨訝然的看著我,不確定的問:“你說是我爸?不可能的。”

  我又笑了一笑:“你何不去問問,說不定能問出更多的事情呢!你不是想知道麼?那就去問他啊!”

  他的手漸漸捏緊,指節泛出冷冽的氣息。

  我解開了安全帶,打開車門,又回頭添了一句:“你知道我是在哪兒見到你爸的麼?在我媽墳前,我們在我媽墳前說了很多的話,你順便也可以問問他究竟都說了些什麼。”

  他只那麼坐在那裡,身體僵硬,面容沉暗。

  涼風迎面吹來,沁入心脾,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長吁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出門辦事,熱得快不行了,整個人被烤得通紅,回來的時候,看見一個瘦弱的男生暈倒在地,可能是因為中暑吧,看著他身體癱軟無力,被保安扶著進了保安亭…我所在的這個城市果然很變態,果然不負火爐之稱。

  關於此文說一點廢話:

  1、感情的事情本來就很糾結,糾纏不放是因為心裡放不下,一個人愛得越深就越放不下,即使恨對方,可他心裡仍有他,仍舊放不下那情,不是誰都可以瀟灑的說拿得起放得下的,我們只是凡人,做不到。就像我,分手的時候很輕鬆很瀟灑的說要拿得起放得下,可是呢,放不下,真的放不下,有些問題橫在中間沒有解決,無論怎樣都放不下,時常午夜夢回,想起過往的點點滴滴,心裡酸澀難當,解不開,日久就成了心結,當我鼓起勇氣去面對的時候,因一番話,只那一瞬間,心結便解開了,頓時大徹大悟。有過痛,有過淚水,可是,解開了心結,終於可以放下了。而愛得極深的時候呢?這個心結又該用多長時間來解開呢?

  2、因是第一人稱來寫文,有些東西不好描述出來,不像第三人稱的文,可以讓看文之人看得清清楚楚,彼此心裡所想,所做皆為何,是以,我只能說,所看到的,能信,卻不能盡信,憑自身的感覺與猜測去看一個人的所作所為所言皆為何!其實,我發現現在看文的讀者都好聰明的啊,可以猜到很多的事情,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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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衝突

  我沿著江邊慢步走著,任憑秋風吹亂我的頭髮,吹得我的臉冰涼冰涼的,我看向那一江渾濁的江水,在昏暗的天幕之下顯得越發的渾濁。

  那話說出來,實非得已,不是我想做些什麼,而是他們一直都在逼著我去做些什麼,似乎我不做些什麼的話就有些對不住他們的期望了。

  我靠在沿江的護欄上,目不轉睛的看著湍急的江水。

  也不知看了多久,天越發的渾黑,風呼呼的吹著,空氣窒悶,雨欲下不下,烏雲籠罩著大地,彰顯著它的高高在上,睥睨大地,卻就是不肯讓那雨落下來。

  有人喊我的名字,很恭謹的聲音,卻又帶著不容拒絕之意:“您是方雨涵先生嗎?我們老爺想見一見您。”

  我回頭看過去,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站在離我幾步遠之外,身體筆直,雙手交握放在身前,面色嚴肅,透著一絲強悍之色。

  我皺眉看著,恍惚記得我似乎見過他似的,淡聲說:“不去可以嗎?”

  他面不改色的看著我,聲音堅定有力:“不可以。”

  我不悅的看著他:“為何要我去見他,而不是他來見我?分明是他找我有事不是嗎?我找他並沒什麼事情,我也沒什麼話要跟他說。”

  我終於想起他是誰來,而我從他開口的那一瞬間就斷定是艾輝想要見我,現在便越發的確定了,我不知他想見我的目的何在,我只知上次我已經將話說得很清楚,我們之間除了那段刻骨的仇恨,亦無其它的話好說。

  他定定的看著我,黝黑的眸子之中透著一絲狠厲之色,看得我脊背生寒,我無奈的嘆口氣:“走吧!”

  我跟著他上了車,他開著車,沉默不語,我亦不說話。

  他將我帶到了華宇的大廈,我下車,看著那棟位於黃金地帶的高樓,嘴角微抿,瞬間又輕笑了一下。

  我跟著他上了最高樓,77樓,總裁的辦公室,偌大的辦公室內,兩三級台階將其隔成兩個空間,靠左的是會客區似的,長條沙發,矮茶几,電視機,右邊是辦公區,辦公桌,電腦,文件。很簡單的規劃,剛毅冷硬的線條,亦如擁有此地的人。

  艾輝此刻就坐在辦公桌後,穿著名貴的黑色西裝,人雖已有五十,卻依舊俊朗,剪裁得體的西裝很好的襯托出他英挺的身姿,看得出來,他年輕時的風流俊朗。如鷹一般的犀利眸子掃過來,他微微撇頭,帶我進來的人退了出去。

  我就那麼長身而立,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裡,神色冷漠的看著他,冷聲說道:“我人已經來了,有什麼話不妨直說,這個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多待。”

  他按了一下秘書的電話,喊了她送兩杯咖啡進來,似乎有很多話要跟我說似的,我厭惡的瞪了他一眼,他只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莫測的笑意。

  秘書很快就送了咖啡進來,朝我溫和的一笑,然後恭敬的關上門出去了。

  他站起身來,指了指那端的沙發,說道:“坐下慢慢談。”

  我嗤笑一聲:“有這個必要嗎?”

  他不理會我的譏笑,自顧自的走到沙發那端坐了下來,端起几上的咖啡,輕輕一笑,透出一絲溫和滿意的笑容,輕聲說:“這是我從英國帶回來的藍山,還不錯,你過來嘗嘗。”

  我不明白他這般究竟是想幹些什麼,老狐狸的心思難測,我全身心戒備著,緩步走了過去,坐了下來,依舊一臉冷漠的看著他:“這般磨磨蹭蹭,可不像你。”

  他捧著咖啡,輕放在膝蓋之上,咖啡的香氣瀰漫開來,氤氳的水汽緩緩冒出,他依舊一臉溫和的笑意,較之那日見他之時少了一股冷冽狠厲,只那一雙眸子依舊清洌犀利。

  他緩緩開口:“我是不喜歡拐著彎說話,那我不妨直說,昨日我去醫院探過你父親,他似乎還不錯。”

  我心下一緊,臉往下沉了一分:“勞你惦記了,我爸他現在確實還不錯,四肢健全,身心無恙,只余鼻子可以呼吸氧氣而已,見到此番景象,你是不是很懊悔,竟能讓他存留得如此之好?”

  他亦不因我的話而生氣,只道:“怎麼說都算是相識一場,去探望一番亦是無可厚非。”

  我惱怒的看著他,恨意漸漸湧起,卻只平靜的說:“別攀這樣的關係,這樣只會讓你覺得你自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喝了口咖啡,神色淡然的看著我:“當你想盡力守護一件東西的時候,你也會不擇手段,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今天找你來,我只想告訴你,當年那場車禍,確實不是我做的,我沒必要讓你離開晨兒而要了你們的命。”

  我冷笑:“你覺得我會信嗎?從你這種人嘴裡說出來的話,能有多少是真話,是能夠讓人相信的!”

  “我知你不會信,可我做事光明磊落,是我做的,我會大大方方的承認,不是我做的,我定然不會承認。”

  我譏笑,噌的一下子站起身來:“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很好,你已經說了,我也已經聽到了,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奉陪了。”

  他抬眼看了看我:“慢著,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你急什麼。”

  我怒瞪著他。

  他又道:“你若是不再糾纏晨兒,我會幫你做完那個項目。”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何以你會覺得是我在纏著艾晨?難道你覺得我是那麼不要臉的人麼?還是我上次說的話不夠清楚?”

  “不要以為我剛回來,不清楚你們之間的事情,你們的事情我都清楚得很,而你們不久前才剛見過面。”

  他淡聲說完,指了指桌上的白色信封:“你自己看看。”

  我拿起來,打開看了看,照片裡的人正是我和艾晨,而照片中的兩個人看起來很親密,我嘲弄的笑了起來,那赫然正是艾晨湊過來要幫我系安全帶的時候,我不知道拍照片的人躲在哪裡,我只知道那個角度拍出來的照片看起來他像是湊過來親了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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