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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笑:“大學同學?你有當她是同學麼?人都已經死了,卻還要來墳前說這種虛偽噁心的話,你不覺得噁心,我都覺得噁心!”

  艾輝輕輕轉眼看了看墓碑上我媽的照片,清秀的面孔之上帶著清雅的笑容,那麼的柔軟,那麼的溫暖,卻也只是一張照片而已,一個永存與記憶之中的人,再也不能膩在她的身邊跟她說笑,天人之隔的痛苦是那麼的刻骨銘心,那麼的痛徹心扉。

  他輕嘆:“天災人禍豈是你我所能避免得了的,當年她乘坐的飛機會出事又有誰能料到,有些災難來臨,躲也是躲不過的,錯並不在我。”

  我憤恨的看著他,怒道:“你說這話不覺得心虛,不覺得愧疚麼?若不是你有心針對我爸的公司,若不是你有心綁架我妹妹,我媽又怎麼會坐上那班飛機?難道你敢說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你敢否認嗎?”

  艾輝轉眼定定的看著我,神色淡然,聲音亦是清淡如許:“商場本就是極其殘忍的,你爭我奪亦是常有之事,我所做的不過是從利益出發,為我的公司好,換作是你的父親,他若有能力,他也會為了他的公司爭取最大的利益,你以為你父親就沒有做過這等事,他還不是侵吞過其它的公司,還不是弄得其它的人破產,他所做的與我所做的一樣,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人就是如此,都是自私自利的,你該明白才是。”

  他的話是如此的殘忍,給了我重重一擊,我怎麼可能相信那個慈愛的父親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可這兩年在商場上摸爬滾打,我又確實不得不承認他的話是對的,商場之上沒有朋友,有的只是互相利用,明爭暗奪。

  但是,他是我父親,任誰都不能詆毀他,他可能做了那樣的事情,可他沒有像他那樣喪失人性做出那種讓人家破人亡的事情來,那樣的人豈不是禽獸不如。

  我譏諷的看著他,嗤笑道:“你想告訴我你沒有錯是不是?你想推掉你的責任是不是?你是不是想以此來勸誡自己,讓自己不至於那麼愧疚,不用受良心的折磨?即便你這樣極力推卸你的責任,抹清你所做過的事情,但是,事情擺在那裡,任你怎麼狡辯都是沒有用的!你就是一殘忍得沒有良心的人,自私自利,為了你自己,可以破壞其它人的家庭,殺人於無形之中,殘忍至極,到了最後還要極力撇清自己的過錯,你不覺得可恥麼?”

  艾輝的神色微變,瞬又恢復平靜,嘴角微微扯起,溢出一個淺淡的笑容:“我並不覺得我所做的有什麼錯,我還是那句話,同七年前一樣,我只想護住我的家人,我所愛的人,我的兒子,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我笑了起來,諷刺的笑容:“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你愛他?你的愛就是建立在讓他痛苦的基礎之上是不是?你覺得他現在過得好嗎?他開心嗎?他真就希望你為他做這些事情?”

  一連串的問話,不經思考的全都冒了出來。

  他的眉頭微蹙,瞳孔微縮,神色之間閃過一絲張惶,冷冽的雙眸緊緊的看著我,他說:“你可曾有換到我這個位子上替我想過?他和你在一起,你能給他什麼?你能替他生孩子嗎?能讓他有後嗎?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不希望我的兒子沒有後代,我更不希望我們艾家無後!”

  我心下微緊,他的話依舊如同七年前一般戳到了我的痛處。

  他又說:“你若是一個父親,你會希望自己的兒子跟一個男人相親相愛?你會希望自己的兒子不能替自己延續香火嗎?或許你要說我古板,我是不理解你們這一輩人的想法,可我有我的立場,我有我的堅持,我決不允許我的兒子跟一個男人在一起!”

  我冷笑:“是啊,你做到了,而且還做得很好!將我們家弄得支零破碎之後,你們都過得很好。”

  艾輝淡然的掃了我一眼,神色肅然的看著我,臉上帶著不容拒絕的神情,他警告似的說:“艾晨現在過得很好,他會跟韓璐結婚,他會有很好的前途,會有好的家庭,我不希望你來打擾他,不希望你們再有什麼牽扯。”

  我的手漸漸握緊,冷漠無情的看著他,嗤笑道:“是嗎?如果他要來招惹我呢?你說我該怎麼辦?”

  艾輝波瀾不驚的面容之上終於有了一絲的動容,他的面容變得冷漠而又顯得殘酷,聲音篤定有力:“他不會,他恨你,對你,他只有恨,他不會再去招惹你,你們更不可能回到重前。”

  他的眸中閃過的那一絲驚然落入我的眼中,我覺得此刻的我就像是一直狡猾的狐狸,笑得jian詐:“我們是不可能回到重前,大家都知道,你知我知艾晨知,他想要的是什麼我不知,我只知我想要的是什麼!”

  艾輝的面容變得更冷,寒冰籠罩,聲音亦是清冷無比:“你不要逼我!”

  我毫不畏懼:“不是我逼你,是他在逼我!”

  艾輝就那麼看著我,似在從我的臉上探尋著什麼,而我就那麼鎮定自若的看著他,沒有害怕,沒有驚恐。

  他說:“你想要的永遠都達成不了。”

  我笑:“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他上前一步:“不論你想要什麼,都要不到。”

  他冷著臉走過我的身邊,我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緩緩的吐出一句話來:“艾輝,不要以為你能掌控一切,我們不再是當年那個無能為力的少年!”

  腳步聲一滯,我知他頓了一下,瞬間後,腳步聲遂又響起。

  我的眸子一緊,笑了起來。

  不再是當年那個無能為力的少年,而我,亦不再是當年那個被他威脅的少年,少了那份顧忌,少了份牽掛。

  我看向墓碑上的照片,笑了起來。

  秋風吹拂在臉上,絲絲涼意沁入,我卻仿若未覺。

  我不知道艾輝怎麼會來墓地,而我更不知道怎麼會這麼巧就遇見了他,或許,這也是註定的。

  他依舊囂張如以前,而他不知道我們都長大了,都變了麼?豈能再沒有還手之力!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出門了,可能是好久沒出門,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像是要散架了一樣,難受得緊。

  去書店買書似乎是兩年前的事了,今天去書店逛了一逛,其實就想去買納蘭詞集的,看了許久,挑了一本《周易》,一本《納蘭詞》,頗為喜歡。翻開周易一看,第一章所寫的東西竟是那麼的熟悉,原來是降龍十八掌的心法,我對同學說,指不定我研究完了周易,咱也可以寫武俠了,反正我也很喜歡武俠。曾經極度痴迷於武俠,最喜歡金庸的《書劍恩仇錄》,其次是古龍的《陸小鳳傳奇》。年輕一輩的作家之中,很喜歡時未寒和小椴。

  很早就下載了鬼吹燈來看,卻一直都還沒有開始看,這兩日看了一點,確實很好看,不得不佩服作者,太強悍了。

  第十八章、殺機(上)

  歐文近來似乎很忙,我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麼,我只知道他的心情似乎不怎麼好,整天板著臉,皺著眉頭,像誰欠他的錢沒還似的。

  偶爾見到的時候,兩人依舊會調侃著說些話,如同以前一樣,而我問他為何這般煩愁的時候,他就會扭捏著不說話,大概是怕我知道些什麼似的。

  聯繫過童彥,他說雨薇在那邊很好,讓我不要擔心。

  我便放下心來,忙著自己該忙的事情。

  公司這個月的效益不錯,一干人等便約著出去小聚慶祝一番,而作為經理的我自是不能不去,且這段時間確實勞累得很,也是該放鬆一下了。

  出去玩,無非也就是聚聚餐,然後出去H一下,唱唱K,所謂娛樂放鬆,大抵出去玩玩笑笑吼兩嗓子,心底的那絲絲鬱悶之情就可隨之拋卻腦後。

  年少輕狂時瘋魔得很,迷於此道,每每都雨薇譴責,說是破鑼嗓子還整日裡哀嚎不已,此話一出,每每都被我狠狠鄙視一頓,後來,四個人出去玩的時候,得筱柔極力誇讚,我心自喜不自禁,遂引其為知己。

  長大後倒是收斂不少,很少叫囂,甚至可以說已經幾年沒有開口去唱歌了,今晚再次踏進KTV,心中儘是無比的高興。

  一群人本來平時工作之時就相處得很好,可以說是沒上沒下,沒大沒小,時常開玩笑,這般出來玩,一干人等本性盡皆暴露。

  歐文坐在角落裡,斜靠在沙發上,一手搭在沙發上端,一手拿著酒杯,七彩炫目的燈光時不時的照she過來,在他臉上若隱若現,嘴角含笑的看著那群充滿青春活力的人又唱又跳極其歡暢的模樣。

  我拿著酒杯喝了一杯啤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坐到他身邊,側著頭看著他,悠悠的說:“你近來心情看起來不怎好,你爸那邊的事情還沒解決?”

  歐文笑了笑:“還好,解決得差不多了,已經沒什麼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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