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機會來了
「謝謝你，不過不用了，我想到了另外的辦法，反正我也沒想以後一直賣豬皮凍。」林甜甜笑著搖搖頭，又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對了，徐大哥，可能要借借你家的牛車。」
「好，我等一會兒送到你家去。」徐昌智點點頭。
徐昌智送牛車過來的時候被正好要出門的趙春花看了個正著，她看著一臉冷酷的徐昌智不敢說什麼，等徐昌智走後，她立馬一轉身回了家，一個人坐在屋裡細細琢磨，這大房和那山匪家到底是什麼關係，人家憑什麼把牛車借給他們，對了，這大房借牛車幹什麼？難道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趙春花越想越覺得不對，也不去村里閒逛了，就守在家盯著大房的動靜。
不過，大房現在可沒有時間理她，第二天一大早，大房就把做好的豬皮凍搬上牛車，晃悠著向鎮上走去了。因為是第一天，宋氏不放心，除了上學的林清洛，其他人都被宋氏帶上了，反正牛車也坐得下。
等睡完懶覺起床的趙春花跑到隔壁一看，大房家一點動靜也沒有，顯然人早就出門了，氣得她直跺腳。
卯時末，林家大房就到了城門口，眾人下了牛車，就把東西搬下來擺好。鎮上的城門不大，也沒有守城官兵，只是一個地標式建築而已。林甜甜覺得這樣也好，至少不用擔心官兵的壓榨，也不用給攤位費了，不過沒那麼安全，幸好自己沒打算一直在這裡擺攤。
東西一擺開，佐料蓋子一揭開，咸香味就隨著清晨微涼的風飄遠。這時候路上更多的是行色匆匆的趕路人，這些人大多沒有吃早飯，一聞到飄來的香味，忍不住停下步伐向林甜甜他們這邊望來。
「這位大哥，你們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香？」一個路人終於忍不住走過來詢問，問的自然是一家之主的林爹。
「這是那什麼，哦，豬皮凍。」林爹明顯是第一次賣東西，被人詢問還沒反應過來。
宋氏在一旁看得心急，急忙一把撇開林爹，上前接下話茬：「這位兄弟，這個東西叫豬皮凍，你看這有兩種，都是五文錢一大碗，還送你一個黑面饃饃，這醬水一澆，保管你吃得高興。」
本來那人聽到要五文錢，還有點猶豫，接著又聽到可以白得一個饃饃，本就飢餓的肚子又受到這香味的誘惑，一想，反正也到城門口了，就花錢當嘗個新鮮吧。
「那這兩種有什麼區別？你給介紹介紹。」那人又問道。
「這，恩，這兩種東西都是一樣的東西做的，不過得看你的口味，左邊這一種碾碎了，吃著嫩滑，這右邊的一種啊，吃著有嚼勁。」宋氏是越說越順，又借著推銷，「那你是來哪一種？保管你吃了不後悔啊。」
「那就來這個有嚼勁的吧，軟嘰嘰的我不愛吃。」那個人指向右邊的盆子。
「好。」宋氏手腳麻利的用勺舀了一大勺放進早就準備好的碗裡，又澆上佐料，最後在上面放了一個黑面饃饃，遞給那個路人。
林甜甜幾個瞪大眼睛望著宋氏這猶如行雲流水般的一連串動作，驚訝極了，怎麼也沒想到自家娘（子）還有這做買賣的天賦。
「你們這是什麼表情？我就這麼不中用？」宋氏轉過頭來看到林甜甜幾人怪模怪樣的表情，不好意思的笑罵道。
「沒有，沒有，娘，你繼續啊。」林甜甜幾個忍著笑，急忙擺手否定。
那個人把吃的幾口解決掉，放下碗付錢，「大姐，你們這東西是還挺好吃的，這是什麼東西做的啊？」
「你這人問的什麼話，人家要做生意的，怎麼可能告訴你。」旁邊一些還在觀望的人一看那人吃得開心，也有幾個忍不住走過來，聽到那個路人的話說道。
「啊，大姐，我就是隨口問問，你別介意啊。」那個路人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摸摸頭。
「沒事，沒事。」宋氏不在意的擺擺手，又轉過頭去詢問走過來的幾個人，「這幾兄弟也來一碗？」
「我們也來他剛吃的那種吧。」幾個人點點頭。
見吃過的這幾個人都說好，其他的人也忍不住過來嘗嘗。攤子前圍著的人越來越多，不過大多都選擇了豬皮沒有碾碎的那一種，可能是來的客人大多是些糙漢子，都不喜歡吃在嘴裡沒勁的東西。
第一天，林甜甜幾人也沒有準備太多的東西，畢竟這豬皮凍不管飽，所以林甜甜才想著搭一個黑面饃饃一起賣。
一個時辰左右，準備的東西就賣完了，林甜甜幾人就趕著牛車回家了。
回到家幾個人聚在一起清算今天賣的錢，一隻豬蹄花了30文錢，黑面饃饃花了二十文，做的豬皮凍賣了150文，其實賺的錢不多，但林甜甜覺得正好讓大家喝點豬蹄湯對身體有好處。
錢不多，林爹他們也沒有說什麼喪氣話，還是支持著林甜甜，只是從第二天開始，就只有林爹帶著林甜甜和雙胞胎一起去了。
除了第一天，林甜甜他們就沒有在早上賣了，而是白天當做過往行人停歇消遣的吃食，當然也加了一些其他的小菜品混合著賣。
就這麼過了幾天，林甜甜的豬皮凍算是傳出了一些名聲，畢竟是新鮮東西，味道也好。
這一天，林甜甜幾人照常擺攤，突然不遠處的官道上傳來一陣喧鬧的馬蹄聲，行過之處捲起陣陣塵埃。林甜甜抬頭望向那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鬆了一口氣，心想總算來了。
「這是什麼香味？東財，你快去看看。」詢問之人面容俊秀，略帶稚氣，神情卻神氣十足，身下一匹高大駿馬，身穿深藍色騎裝，頭戴紫金冠，腰間環佩紋色精緻，鑲嵌著青玉的腰帶，腳踏一雙黑底紅色雲紋的長靴，身後背著一個箭筒，儼然一副貴公子出遊打獵的行頭。
「是，公子。」旁邊馬上之人立即催馬前行。
不一會兒，東財快速催馬返回，面帶猶豫，「公子，那······那個······」
那公子不耐煩的伸腿踢了東財一腳，「吞吞吐吐的幹什麼，快說！」
「是，那個東西叫什麼豬皮凍，聽說是一戶鄉下人前幾天才開始在城門口擺攤買的東西。公子，那是一個鄉下人擺的小攤，東西肯定不衛生，您還是回城再吃吧，聽說富貴酒樓又出了新品。」東財只得把打聽的東西說出來，但還是忍不住規勸道。這小爺愛好美食的癖好人盡皆知，但要是在外面吃了什麼髒東西生病，最後遭殃的還不是自己這些隨從。
「滾滾滾！那富貴樓的東西早就吃膩了，好不容易尋到個沒聽說過的東西，快去買過來給本公子嘗嘗。」那公子一臉不屑，催促著東財。
「公子，富貴樓吃膩了還有鮮冬樓，況且老夫人又給您找了個新廚子，聽說還是什麼御廚的徒弟。公子，我們回去嘗嘗吧，不然，你吃壞了肚子，老夫人還不得要了我們的命啊。」東財繼續勸道。
「廢話什麼，我自己去！」那錦衣公子被東財絮絮叨叨一大段話說得早不耐煩了，自己催馬快速先行，把一大串隨從甩在身後。
「公子······公子，等等我啊！」東財沒辦法，只得跟過去。
「你這是什麼東西，快給本公子來一份，要是東西好吃，本公子重重有賞。」一道傲氣囂張的聲音打斷了林甜甜幾人的動作。
林甜甜抬頭望去，也不在意他的態度，一個被寵壞的富貴公子哥罷了，更何況還是自己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
「公子，這是豬皮凍，有兩個品種，左邊這一種碾碎了，吃著嫩滑，這右邊的一種啊，吃著有嚼勁，您看要哪一種？」林甜甜指著面前的豬皮凍問道。
那錦衣公子看著眼前這晶瑩剔透，白淨喜人的東西，又聞著作料碗裡咸香撲鼻的香味，更是覺得口中生津，急忙說道：「都給我來一份！」
「好。」林甜甜答應一聲，急忙給他各盛了一份。
錦衣公子接過去一嘗，真是不錯，不管是滑膩、入口即化的那一種還是勁道十足的那一種都深深的吸引了他。他快速吃完，覺得沒過癮，讓林甜甜再來一份。嚇得跟上來的東財急忙阻止。
林甜甜沒理那主僕兩人的吵鬧爭執，笑著開口 ：「公子，我這攤子也開不了多久，是富貴酒樓拜託我幫忙擺在這裡做宣傳的。如果您喜歡吃，可以去富貴酒樓。」
錦衣公子一愣，「富貴酒樓？我怎麼不知道？」
「公子，我哪兒敢騙你啊，這是新品，您去問問不就知道了。」林甜甜說道。
嘴角含笑地看著那錦衣公子一行離去的背景，林甜甜終於放下了心。那些人見一個錦衣玉食長大的公子都去嘗了覺得好，又聽到是富貴酒樓的東西，更是覺得自己也應該去買一份嘗嘗。林甜甜放下心思，急忙繼續幫著林爹幾人招呼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