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蓋棺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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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樣?見到清洛了嗎?他是不是受了很多苦啊?」林甜甜三人剛回到家,宋氏就忍不住衝上來抓住林甜甜的胳膊詢問。

  「娘,沒事,你別擔心,大哥沒受罪,只是事情沒有查清楚,還不能回家而已。」林甜甜開口安慰宋氏。林爹、林清河也明白了林甜甜的意思,把真實情況瞞著宋氏等人,他倆也贊成,自己三人擔憂就算了,何必惹得大家都跟著憂心呢。

  「看吧,大嫂,我就說清洛一定會沒事的,你就放寬心吧。」林大姑也跟著勸慰著宋氏。

  本來因為過年那會兒的事,林大姑已經很久沒再回娘家了,但現在林家已經分家,林清洛又出了事,更何況林大姑對林家大房並沒沒有什麼不滿,甚至與林家大房關係十分親密,自然要來關心一下。林甜甜見到林大姑一家人眼中真誠的關心,心中一暖,看來林大姑一家人值得深交,並沒有因為流言而疏遠大房,反而毫不顧忌地過來表達關切。

  「那就好,那就好。」得了大家的安慰,宋氏也鬆了一口氣。林媛媛、林莉莉也稍微放寬了心。

  安慰好了大家,林甜甜對大家說了一聲後就出門了,也沒有理林爹、林清河擔憂的眼神,等離開了林家大門,林甜甜臉上輕鬆的笑意才淡了下來,心中濃厚的不安漸漸湧上心頭。林清洛到底得罪了誰?自己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救出林清洛?一個個問題浮現在腦海,卻毫無頭緒,不知答案。

  「甜甜,你還好嗎?」突然,徐昌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林甜甜抬眼一看,徐昌智正一臉擔憂地望著自己,而自己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走到了離徐昌智家不遠的村道上。

  「沒事,徐大哥。」林甜甜艱難地扯了扯嘴角。

  「好了,在我面前不用這麼辛苦的偽裝自己,林清洛的事情我會幫你的。」徐昌智被林甜甜迷茫的眼神和皺起的眉頭攪得心臟疼極了,心疼的開口許諾,「你不相信我?我是認真的,相信我!」徐昌智見林甜甜只是盯著自己一言不發,還以為林甜甜是不相信自己,急忙開口保證。

  「不是,我相信你,我當然相信你。」林甜甜看著慌張的徐昌智,眼睛一酸,急忙閉眼逼回差點湧出的淚水。

  徐昌智再也忍不住一把摟過林甜甜,手笨拙的拍著林甜甜的背安慰著:「好了,沒事了,林清洛一定會沒事的,相信我。」

  林甜甜躲在徐昌智的懷抱中默默哭泣,紓解著不願示人的擔憂和脆弱,也就沒有發現徐昌智盯著前方尖銳而冷酷的眼神。

  骯髒潮濕的稻草雜亂的灑在牢房的地面上,蟑螂、老鼠自在的四處追逐,不時或觸角倒豎,或呲牙咧嘴地挑釁一下房間的入侵者,宣告主權。

  林清洛隨意坐在角落,閉目養神,對挑釁毫不在意,但平靜下掩蓋著旁人難以察覺的思緒,因為他早已對陷害自己的真兇瞭然於心。

  「哎喲!少爺,這邊請,林清洛就關在那裡。」突然,陰暗的過道想起一道諂媚的聲音。

  「恩,快帶路,我倒要去看看,到了這裡,他還怎麼擺得起那副清高不可侵犯的樣子!」接著傳來一道熟悉而不屑的聲音。

  「是!」

  林清洛並未因聽到聲音而有所動作,依然對著牢門閉目而坐。

  「哼!你已經是階下之囚了,擺這副樣子又有什麼意思呢?!哈哈········」本來看著林清洛故作清高的樣子讓他非常生氣,但又一想現在不過是自己的手下敗將而已,有什麼必要和他計較。

  「林清洛,林清洛!你總是這樣,你憑什麼瞧不起人?!你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我?!我告訴你!你最愛的女人已經是我的人了。」他走進關押林清洛的牢房,見林清洛對他視而不見,嘴角彎起一抹詭異的弧度,走進林清洛坐的角落,蹲下身子,湊近林清洛的耳朵低語,見林清洛因他的話眼裡泛起一絲漣漪,得意一笑,繼續開口,「知道和我合作,陷害於你的人是誰嗎?也是她!你這一輩子被她給毀了,你還拿什麼和我斗呢?你知道嗎,等你被革除功名,再也不能參加科舉考試,極度落魄之時,也我一舉奪得秋試魁首之時,我要讓你好好看看,我是怎樣打敗你,站在你再也無法到達的高度俯視你的。哈哈哈······」說完,得意地搖著扇子離去,獨留一陣狂妄的笑聲久久迴蕩在昏暗的走道。

  第二天。

  今天是秀才調戲良家婦女案開堂審理的時間,一大早,縣衙大堂外就聚集了不少百姓,都是聞訊趕來看看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縣衙大堂內,威嚴的縣令端坐於高堂之上,驚堂木一拍,衙役拿著木棍大喊『威武』,案件正式開始審理。

  「帶原告!」縣令開口吩咐。

  混在外面人群中的林甜甜看著面色憔悴,衣著素淨,肚子微微隆起,緩緩走上前去的李桃花,眼睛猛地一眯。突然想起前段時間偶然遇到的那個秀美迷人的小家碧玉,完全無法與眼前這個人畫上等號。

  「堂下何人!」縣令威嚴開口。

  「回稟大人,小女子小河村李氏。」李桃花雖已懷孕,卻並未有絲毫特殊,依然是跪下回話。

  「你有何冤屈?」縣令接著問道。

  「小女子要狀告秀才林清洛,狀告他甜言蜜語欺騙小女子失身與他,卻對小女子始亂終棄。」李桃花微垂下頭,緩緩開口,語氣哽咽。

  「恩,你可知林清洛身為秀才,也算是有功名在身,如有誣告,本官可難以饒你!」縣令對著堂下的李桃花開口。

  「回稟大人,小女子並不敢期滿,小女子······小女子有證據!」李桃花心中思緒萬分,咬著嘴唇,終于堅定開口,「這是林清洛送與小女子的書信,還有他······他的貼身衣服,而小女子也送了他一件小女子的貼身衣服。」

  門外群眾一見李桃花拿出來的東西,皆譁然,均議論紛紛,討伐林清洛。徐昌智急忙把頭轉向林甜甜,卻發現她面容嚴肅,並未衝動,反而攔下情緒激動的林清河幾人,見此情景,心中有些自責,因為自己還未查清真相。

  「呈上來!」堂上縣令吩咐道。

  「是!」衙役得令。

  縣令拿著呈上來的書信看了幾眼,開口:「帶犯人上堂!」

  林甜甜聽到這句話,心中一冷,還未定案,縣令卻已經稱大哥為『人犯』了,這是口誤,還是縣令心中早已對此定案。

  「堂下何人?見到本官為何不下跪?!」縣令再次拿著驚堂木一拍,對林清洛的行為深深不滿。

  「草民小河村林清洛,身為秀才,草民只需對大人行拱手禮。」林清洛走過去,對著縣令施了一禮,並未看旁邊跪著的李桃花一眼。

  林清洛身上衣服已經髒亂,髮髻歪斜,但神色中並未有什麼害怕、愧疚等情緒。群眾對此紛紛不滿,說什麼此人毫無羞恥之心,做了這樣的事,竟然毫無悔過之心。

  李桃花見林清洛對自己視而不見,不由得失落不已,但神色中某種情緒反而更加堅定。

  「你!小河村李氏狀告你對她始亂終棄,還拿出了你寫給她的書信,心中明明白白寫著你讓她死心,不會管她和她肚中的孩子。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縣令被林清洛的話氣得一愣,但大慶朝法令如此,只要考取秀才以後,就不用對除皇室以外的官員行跪拜之禮,只得重新回到案件上。林清洛身為小河村唯一的秀才,墨寶在很多人手中都有,縣令拿著書信與林清洛為小河村村民寫的對聯一對比,確實是同一人所寫。

  「草民無話可說。」林清洛淡然開口。

  「大人,李氏不是說也送了林清洛一件貼身之物嗎?拿出來給他看看,看他還有什麼話可說?」突然,堂外群眾中突然傳出一道聲音。

  「是啊,大人。」其他人一聽,也紛紛附和。

  「來人!速去小河村取證物。」縣令開口對著衙役吩咐道。

  讓人驚訝的是,隨著證物到來的還有證人——趙春花。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縣令對著堂下跪著的趙春花說道。

  「是,大人,我親眼見到過林清洛在村子外面的一個偏僻的小樹林裡,摟著李桃花親她,還······還,哎呀!大人啊,真是讓人難以啟齒啊!李桃花懷孕後來找林清洛,我也見到過他非常冷酷的拒絕,還一把推開李桃花。」趙春花對著縣令聲情並茂的敘述著。

  趙春花的話讓圍觀群眾瞬間炸開了鍋,吩咐情緒激動的要求嚴懲林清洛。林家大房幾人的憤怒反駁瞬間被大家大聲的討伐聲音淹沒。林甜甜盯著趙春花,神色莫名,原以為你只是趨利避害、落井下石,沒想到還是幕後黑手手中隨意使喚的一條狗,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了!

  「啪!」縣令一拍驚堂木,見大家都安靜下來了,才清清嗓子開口:「既然人證物證俱在,那麼,林清洛罪大惡極,秀才功名廢除,一生不能再參加科舉考試。好了,退堂!」說完,離開座位,回到了後衙。

  「大人!大人!」圍觀群眾都被縣令的話驚住了,這判決對於一個讀書人而言可是非常嚴重啊,心中對此也非常滿意,覺得縣令真是斷案如神的青天大老爺啊。但是李桃花卻非常震驚,這和當初商量的不一樣啊,怎麼回事?可是,縣令根本沒有再理李桃花,自己快速離開了。

  林甜甜沒有精力再理癱坐在地上的李桃花,也沒有理幸災樂禍的趙春花和其他議論紛紛的圍觀群眾,只是冷著一張臉,淡然地招呼著林爹等人把暈倒的宋氏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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