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賺一筆
寅時末，天剛蒙蒙亮，勤勞的鄉村也還一片寂靜。但要趕集的人家是必須要準備出發了，林家大房趕的新一批繡品也必須要給繡房送去了，林甜甜在走之前把剩下的還沒繡過的花樣子和一些沒拿出來給人看過的花樣子一起帶在了身上。
林清河作為男孩子，在古代還是有特權的，即使林爹、林媽重男輕女思想在平時表現得並不嚴重，但骨子裡也還是思想較為保守的古人。所以，林清河每次趕集都可以跟隨著大人一起去。林媛媛作為大房的長姐，是不會和弟弟妹妹爭搶趕集遊玩的機會。但是林莉莉這次還是只能撅著個嘴巴，接受林甜甜的安慰，或者說叫賄賂，因為作為目前家裡最有經濟頭腦、能說會道的林甜甜是必須要跟著去和柳嬸交易的，而家裡不可能只留林媛媛一人做家務。
其實林甜甜對於帶林清河去趕集是抱著一種隱約的支持，林清河毫無讀書的天分，林甜甜也不願意他將來就靠著幾畝薄地過活。所以，對於這種可以開闊視野，也可以跟著自己學習的機會，林甜甜很願意給林清河。平時，林甜甜也開始強迫林清河和自己一起看書，無論是史書，還是遊記，都讓他開始有所涉及。可能不是死板無聊的四書五經，時間也比較自由，林甜甜並沒有發現林清河對此有牴觸情緒。
到了柳嬸的繡房，經過結算，五種花樣子一共有150條手帕，按照每條35文的價格，一共5250文。雖然做繡活比較傷眼睛，也比較辛苦，但作為還沒分家的人家，想存點私房錢很困難，更何況因為自己想的新鮮花樣子，自己家已經比別的繡手帕的人多掙了不少錢。所以，林甜甜還是繼續買了繡線，布料。
林家大房原來也只是繡活還過得去，花樣子不是最時興的，繡線、料子也一般。一直送給柳嬸的繡房不過是因為柳嬸給的價錢算是公道，也因為柳嬸的繡房在青石鎮也就是中等規模。
柳嬸因為上一次的新鮮花樣子已經賺了不少錢，其他各大繡房已經在暗中調查花樣子的來源了，柳嬸為了自身利益咬死不開口。但並不代表林甜甜就不能直接把花樣子賣給其他繡房，畢竟林甜甜只是說自己家繡的新鮮花樣子手帕優先賣給她。
走出了柳嬸的繡房，林甜甜無視傻樂的林清河，問身邊的林爹：「爹，青石鎮最大的繡房在哪裡啊？」
「最大的繡房？好像在東街那邊，對了，就是那個菲染繡閣。甜甜，你問這個幹嘛？還要去買繡線料子？」林爹一臉疑惑。
「不是，爹，你先帶我過去吧。」
「好，走吧。」林爹也沒再多問，帶頭往菲染繡閣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約一刻鐘就到達了目的地，林甜甜抬頭望向面前的店鋪，不由感嘆：不愧是青石鎮最大的繡閣啊。
一塊墨黑古樸的招牌掛在門的正上方，『菲染繡閣』四個大字秀雅中卻帶著一股大氣。整間店鋪並不奢華，透露出一股優雅、雅致之感。
剛一踏進店門，就有一個夥計迎了上來，雖然穿著乾淨整潔，但林甜甜爺三兒一看就是鄉下人家的打扮，不過，據林甜甜的仔細觀察，夥計的眼中沒有一絲不屑。一個夥計都這樣，那老闆呢？林甜甜瞬間對這家繡閣的老闆產生了幾絲好奇。
「姑娘，請進來慢慢看，看你需要點什麼？」進繡閣，主要客戶肯定是唯一的女性——林甜甜小姑娘。
「謝謝，不過我想先看看。」林甜甜並不著急進入正題，在繡閣慢慢地欣賞起來。
「好，您先看著，有需要就叫我。」夥計也沒改變態度，依然態度熱情得恰到好處。
觀察得差不多了，林甜甜就叫來夥計，「小哥，我今天來是有事找你們掌柜，你就說我剛從柳家繡房過來，你看？」
「這？您先坐，這我做不了主，得先請示我們家掌柜。」夥計倒沒罵林甜甜不知天高地厚，畢竟都知道前段時間柳家繡房得了不少新鮮花樣子的手帕。
「這是當然。」林甜甜帶著林爹、林清河坐下來休息。
「甜甜，你一個鄉下小姑娘，找人家掌柜有什麼事？人家會見你嗎？」夥計走後，林爹一臉緊張的問林甜甜。
林甜甜沒立刻回答林爹的話，而是先看了看林清河的反應，發現他並沒有林爹的忐忑不安，而是規矩的坐著，也沒好奇地東張西望，見林甜甜望向他，抬起頭、眼裡透露出疑惑。林甜甜對林清河的反應倒是挺滿意，沒有沒見過世面的緊張忐忑，也沒有輕浮的好奇心，對他笑笑，才轉過來安撫林爹：「爹，沒事兒，他不見我，我們就走唄，又沒什麼損失。」
「就是你要見我？」林爹還準備說什麼，前方一陣清婉的女聲傳來。
「打擾掌柜了，是我要見您。」林甜甜抬頭一看，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女子，身著素色衣衫，周身氣質溫婉卻不失堅韌，倒挺符合自己對她的想像。
秋娘見到林甜甜時倒有一絲驚訝，在自己眼前滿臉淡定，不卑不亢的僅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
「你找我有何事？」秋娘掩下心中的訝異，開口問到。
「我找掌柜的有何事，我想您心中已有數，我們還是另找地方細說吧。我爹和弟弟就拜託小哥了。」林甜甜自是知道秋娘不過是心中不確定，故意套自己話。
「這是當然，小東，好好招呼兩位，小姑娘，請吧。」雖沒得到確切答案，但也**不離十了，秋娘心中還是有幾分喜悅之情的。
「甜甜，你·······」林爹還是有幾分擔心。
「爹，沒事的，我找掌柜的有點事，你和清河先在這坐會兒。」林甜甜繼續安撫自己的爹。
秋娘把林甜甜帶到二樓一間房間，風格依然雅致舒適。
「請喝茶。」秋娘並未著急開口，覺得林甜甜一個鄉下小姑娘，肯定忍不住開口，哪知她端著茶杯，嘴角含笑，一臉淡然，並未有開口的跡象。
過了差不多一刻鐘，秋娘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姑娘就是那位給柳家繡房提供新鮮花樣子的神秘人吧？」
「既然掌柜的開口了，我也不繞彎子了，柳家繡房的手帕確實是我提供的，但我今天來找掌柜的並不是為了給你們提供手帕，畢竟我知道您手下繡藝精湛之人很多，我是準備直接提供花樣子，錢訖兩清。」林甜甜也沒再多矯情，直接開門見山。
「這樣啊，那你先把花樣子給我看看。」其實這正和秋娘心意，在秋娘心裡，林甜甜她們的繡藝和用料是糟蹋了這些花樣子。
「這一些是手帕、枕巾的小花樣子，剩下這一些就是一些大件的花樣子，有些是被面，也有屏風的。」林甜甜把自己帶的花樣子拿了出來。
秋娘接過去一看，不僅花樣子新鮮、漂亮，連畫的人都可以看出畫藝不凡，這倒是讓她更驚訝了，不過也沒多嘴的問出口。
「恩，我都看了，你是怎樣打算的，在價格方面？」秋娘開口問林甜甜。
「您也知道，我給的花樣子都是精緻新鮮的，你買去不說掙大錢，至少是比同行賺得多。」林甜甜先是不遺餘力的說買自己花樣的無限好處。
「哈哈！小姑娘，你就不要再吹噓自己的花樣子了，我很明白，你直接說價格吧。」秋娘倒是被林甜甜積極遊說自己的表情逗笑了。
「嘿嘿！」林甜甜摸摸頭，不好意思的笑了，「既然這樣，我就說價格了，這些小花樣子一張二兩銀子，大花樣子一張十五兩。」說完，看向對面的秋娘。
「小姑娘這是漫天要價啊，這樣我可是要虧本的。」秋娘的臉上並沒有一絲怒氣，依然一臉微笑。
「掌柜的，你就別說笑了，我這個花樣子絕無僅有，你家繡娘繡藝精湛，你怎麼會虧本？」林甜甜確實說高了價格，就是給秋娘砍價的空間。
「我這還有人工費，成本等很多費用啊，這樣吧，小花樣子一張一兩銀子，大的給你一張十二兩，怎麼樣？」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各退一步，小的就一兩銀子，大的十三兩一張。」其實比林甜甜預想中高了那麼一點兒，但話可不能那麼說啊。
「好吧，就這麼說定了。」秋娘一錘定音。
最後結算，小的花樣子有二十張，大的有十二張，一共176兩銀子，林甜甜讓秋娘給了自己一張一百兩和一張五十兩加上一張二十兩的銀票，剩下六兩就給碎銀子，這樣好保存。雖然現在沒分家，林甜甜的很多計劃沒法開展，但首先也得先存錢啊。所以，這筆錢，林甜甜並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爹，清河，走吧。」林甜甜叫上早已等得焦急不安林爹兩人。
「甜甜，你進去那麼久是什麼事啊？」一出門，林爹就忍不住開口詢問。
「沒事，爹，我就是問問他們那裡收不收繡品，不過人家嫌我們繡藝太普通。」林甜甜小小的撒了個謊。
「清河？」不遠處傳來一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