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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呢,我們能有什麼啊!”我狡辯,在我沒想清楚之前,我不想把事情告訴任何人。
“那好!我先說我的事情給你聽。”
我點點頭,安然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嗎?我們好到連內衣都同試的地步,她能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我愛上齊林了。”
安然果然丟了重磅炸彈給我。這是我曾經自比的左手嗎?是我無比相信的安然嗎?我不做聲,菸灰一截一截地掉。這時候手機在褲袋裡振,我拿出來一看是歐陽的簡訊,說今天晚上不想這麼早跟我說再見,我雖然沒心情回他簡訊,但是卻借看簡訊掩飾了我的難過。
“你也知道齊林是我喜歡的類型,但是你們感情那麼好,我也不想做出對不起朋友的事,可是就是這個五一,我和齊林一起出差,我發現我的感情沒辦法控制,我不敢告訴你,我怕傷害你和齊林的關係,可是我憋了這麼久,我想如果是朋友的話,你一定會原諒我的,何況我只是單戀著齊林而已。”安然還在說,儘管我不想聽,可是每個字還是清晰無誤地傳到了耳朵里。
“齊林對你不是沒有感覺的,只是他敵不過自己的責任心,也放不下我跟他的感情。”經過幾分鐘後,現在的我已經可以心平氣和地
安然說話了,畢竟愛上齊林也不是安然的錯,齊林是優秀的,我們的選擇不是巧合。
“我知道,小若你放心,我不會去破壞你和齊林的感情,我會很快找一個伴的。”安然說這話的時候,沒有一點難過的表情,可是我知道她心裡一定很難過。
“你不是說,一定要找個喜歡的人才會談戀愛嗎?你沒有破壞我和齊林的關係,你也知道我跟齊林現在是什麼狀態。何況,我和歐陽之間還扯不清,你沒必要這樣。”
“你和歐陽?”
“歐陽,他並不是同性戀。”我下了很大決心才把這句話說出來。“當初,他告訴我是同性戀的時候只是開了一個玩笑,可是我當真了,並且把這事告訴了你們。”
五一,我和歐陽去了一個小鎮子,住在農家,就如同一對夫婦。歐陽在回來的前一天晚上抱著我,我並沒有拒絕他。他說他喜歡我,可是不知道該把我擺在什麼位置。
“我和歐陽,現在的關係很微妙,進一步就是情人,退一步就是朋友,我也不知道怎麼抉擇。”
“齊林知道這件事情嗎?”
“不知道,但是齊林似乎有什麼事瞞著我,他這段時間總是背著我打電話。”
“他是打給我的。”
“我猜也是這樣的。”我和安然似乎在討論一部無聊的肥皂愛情劇,只是主角是我們自己。
“那你打算怎麼取捨?”
“我想這麼拖下去,過一天算一天吧。”
“歐陽願意嗎?”
“不願意。他讓我跟齊林分手,可是他也沒做好跟我在一起的打算,很可笑吧!”
“他真自私。”
“我們都自私。”
歐陽並不只是自私。我看不透他,就在他對我表白之後還跟我說起,五一回來要帶一個女人去打胎的事情。我真不明白他把我當什麼,是知己嗎?
“男人真可惡。”
“女人也這樣,就像我們兩個。”安然把煙掐了,“回去吧!”、
“好。”
出了黑貓,我看到歐陽的車。
“小若,我送你們回去。”
把安然送回去之後,我跟歐陽重複了一遍我和安然的對話。歐陽問我:“你不覺得齊林跟安然很配嗎?”這一點我早就感覺到了,可是不願意承認。
“可是我跟你不配。”
“我知道。”
我和歐陽沉默地坐在車裡,途中他接了個電話。我知道是誰打來的。
“她什麼時候去做手術。”
“明天下午,我陪她去。”
“恩,記得買紅棗和桂圓幫她熬湯,補血的。”
“我知道。”
說這段話時,我心情很平靜,估計歐陽也是,我想這樣子也挺好的,誰都不必對誰負責。
“小若,到了。晚安。”
“晚安。”
齊林在等我,他跟歐陽打了聲招呼,我們就挽著手上樓了,安然的話一直在我的腦子裡盤旋。
“我覺得安然和你挺適合的。”
齊林很明顯地僵硬了一下,“不知道。”他說。
☆、六
歐陽說今天會帶那個女人去打胎,我在辦公室里開會,和同事在一起,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就不會干擾到我的情緒。也許辦公室里的每個人都有這樣或那樣煩惱的事,但是只要一上班,露出的就都是笑容。
歐陽發簡訊來說,一個人坐在醫院裡很無聊。看樣子他一點都不擔心正在為他承受著痛苦的女人,我想我會不會有一天也淪為其中的一個。整整一個下午,我都沒有回歐陽的簡訊,他一定以為我吃醋了,正在辦公室發脾氣,其實我沒有,安靜地坐在電腦面前寫稿子,心裡盤算著晚上該請四毛到哪裡去吃飯。
四毛從大理回來了,別看他沒什麼錢,還到處亂竄,每個月那點收入都為中國鐵路做貢獻,上繳國庫了。我每個月都跟他約稿,好讓他的日子不至於那麼潦倒。
跟四毛吃飯去了一家西餐廳,點的卻是漢餐,我和四毛都不喜歡吃西餐,只喜歡西餐廳安靜的環境。
“歐陽不是同性戀吧?”雖然是疑問句,四毛卻用了肯定的語氣。
“恩。”
“你早知道了?”
“恩。”
“我昨天下午看到他摟著一個女的。”
我苦笑一下,我早就知道歐陽這種人是對感情不負責的,現在踏入了他的感情生活,並對他動心,我實在為自己感到悲哀。
“小若,不是我說你,你說你跟齊林好好的日子不過,跟著歐陽瞎摻和什麼呢。”
“誰跟他瞎摻和了?”
“你別瞞我,長眼睛的人都看出他對你有意思了,你也沒拒絕。沒拒絕就代表著你也有點喜歡他。”
“行了行了,你別煩我。”
跟四毛吃著一頓無比壓抑的晚餐,安然打電話說跟齊林表白了,齊林說還要想想。安然讓我到黑貓去陪她,我覺得有點可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和安然現在是情敵關係,現在又要陪她去喝酒。不過我想都沒想就答應她了,丟了一百給四毛讓他自己結帳,走的時候我跟四毛說:“安然和齊林相愛了。”四毛看了我半天,“小若,你完了。”
是的,我想我完了。安然和齊林雖然還沒有相愛,但是我相信不久的將來他們會在一起的,真正合適的人是不會錯過對方的。那個時候我該怎麼辦?是笑著祝福他們還是懷著報復的心去拆散他們?我的左右手出了一個很大的難題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