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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江家廠子被季迦葉用手段硬生生搶走,江成又因為故意傷人遭拘禁,江成媽媽和夏曉晴沒地方說理,更找不到季迦葉,便隔三差五來余家。余晚那段時間剛好工作忙,到處出差。他們找不到余晚,就來找施勝男。但後來也不知怎麼就消停了,只是最近聽說江成要從裡面出來了。

  如今施勝男眉頭鎖著,大概是擔心這件事……余晚安慰她,說:“他要是敢來鬧事,咱們就報警。”

  不知想到什麼,施勝男還是嘆氣。

  她問:“那你工作的事打算怎麼辦?”

  余晚說:“沈董身體還沒大好,我先不著急。”沈世康如今對余晚和過去一樣,笑呵呵的。他越是這樣,余晚越覺得過意不去,所以找工作的事她就不著急,反正有那筆離職補償。

  “也是。”施勝男點點頭,頓了一頓,有些為難的開口,“小晚,能不能給媽點錢……”

  話沒說完,余晚手機響了。余晚一時沒聽清施勝男,只接起電話。

  施勝男看了看余晚,繼續炒菜。

  電話是駱明川打來的。

  知道她今天辦完離職手續,他高興的問:“今天有什麼安排?”

  明白他的意思,余晚默了默,說:“我晚上有安排。”

  “余晚,你晚上能有什麼安排?”她剛說完,施勝男就在旁邊嚷嚷,戳破她的謊話。余晚擰著眉看向施勝男,施勝男說:“看我幹什麼?你晚上本來就沒事啊。”

  電話那頭,駱明川哈哈笑,他說:“既然伯母都說你沒安排,那我請你聽音樂會。”——他這次回國,就是受國內樂團邀請演出的。

  余晚還是想拒絕,駱明川已經說:“余晚,我們是朋友。”

  “好吧。”

  再推辭就顯得刻意了。

  駱明川將時間、地點告訴她,余晚一一記下,她掛了電話,施勝男立刻饒有興致的問:“是不是那個小駱?”

  余晚:“……”

  還是那一天,瘋狂的那一天。

  余晚電話關機了,她沒來得及開機,就和季迦葉走了……那天夜裡,駱明川無數次打她電話,遲遲聯繫不上余晚,他便又自責又擔心。那樣的深夜,他再回來找余晚。可駱明川又不知道余晚住在哪兒,一個人在附近轉悠了大半宿,最後終於遇到了從外面回來的余晚。

  遠遠的,兩人面對面,皆是一怔。

  駱明川跑過來。

  這人面上滿是焦急,身上還是昨晚的衣服,皺皺巴巴的,余晚看在眼裡,什麼都明白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她抱歉道:“對不起,我……”余晚不知該怎麼解釋,她有些難堪的撇開臉。隨著她的動作,寬鬆的T恤衫里露出隱約某些痕跡,而她肩膀那兒的格外明顯……駱明川個子高,拂了一眼,就移開視線,只關切的問:“你還好嗎?需要報警嗎?”他問得謹慎。

  “不用。”余晚仍舊拒絕。

  她總是拒絕,拒絕一切。駱明川不免失落,他不放心,還要說些什麼,余晚抿起嘴角笑了笑,認真的說:“今天真的對不起,這麼麻煩你。”

  “沒什麼。”駱明川擺手,“你安全就好。”

  余晚讓他早點回去休息,他這次說什麼都不肯,一定堅持送她到樓下。他們到了樓下,就遇到了著急的餘波和施勝男。

  余晚悄悄的,將T恤的領子攏了攏,遮住那些痕跡。

  駱明川看在眼裡,沒說話。

  對面,施勝男和餘波已經在打量駱明川。余晚怕他們誤會,於是連忙解釋:“這是我朋友,駱先生。”

  施勝男已經無比自然的喊他:“小駱啊,上樓吃個早飯吧。”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是該吃早飯了。

  “媽!”余晚試圖打斷她。

  駱明川不願余晚為難,於是說:“不了伯母,下次我再來拜訪。”

  他彬彬有禮,又生的年輕有活力,之後施勝男就一直念叨駱明川,小駱小駱,聽得余晚耳朵都要起繭子。

  這會兒駱明川打來電話,施勝男自然催促余晚:“既然是小駱約你,你趕快去。”

  “晚上呢,不著急。”余晚只覺得無奈。

  施勝男說:“那你挑點衣服,別穿這麼亂七八糟。”自從不上班,余晚每天都是T恤和牛仔褲的打扮,頭髮隨意綁成馬尾,連妝都懶得化。施勝男一邊炒菜,一邊還念叨:“小駱這孩子不錯,余晚你要抓緊。”

  又來了!

  余晚頭大:“媽,他是我朋友。”

  “朋友怎麼了?——誰不是從朋友相處起來的?”施勝男嫌棄她不開竅,“你還打算一步到位,處都不處,直接變夫妻啊?”

  余晚怔了怔,忽然有點累,她回房間。

  坐在那兒,余晚沉默。

  她打開抽屜。

  裡面有個紫檀木的盒子。

  這是那個之後第二天,有人快遞給她的。

  接到快遞的電話,余晚那會兒只覺得奇怪,她並沒有買東西。

  等拆開來,見到紫檀木盒子,余晚就知道裡面的是什麼了。那串她還回去的蓮花天珠手串。

  余晚安靜下來。

  盒子上面附了一張質地極好的便籤條。

  她拈起來——

  是季迦葉用鋼筆寫的字。

  他的字和他這個人一樣,冷,硬。

  便籤條上,他沒有說別的,只是說,余晚,這是我送給你的。

  視線落在那個盒子上面,看了許久,余晚都沒有打開,而是直接收了起來。

  如今,那張便籤條亦還在,靜靜躺在盒子上面,背面朝上。

  余晚看了看,重新將抽屜闔上。

  ……

  要去聽駱明川的演奏會,余晚特地先去買了禮物。等她到音樂廳時,觀眾已經開始進場。

  有專人領余晚走特別通道進去。

  余晚坐下來。

  交響樂團已經提前就位,晚上八點整,指揮家準時入場,全場鼓掌。

  一首《芬蘭頌》完畢,稍作休息,指揮家和駱明川一道出來,觀眾更是熱烈歡呼。

  這是余晚第一次見他穿正式西裝。

  其他樂手都是一板一眼的燕尾服,駱明川是特邀的小提琴獨奏,全套黑色系,襯得舞台上的他,眉目更加清秀。

  他是天才,年少成名。

  將小提琴架在肩膀上,琴弓開始拉動,這人便像是發著光的,眉眼之間全是桀驁與自信,散發著獨有的魅力。

  余晚是聽不出好或是壞的。她只能從最直白的旋律中感受到拉琴之人的情緒。或舒緩或愉悅,又或者是明朗的熱烈。

  這是他傳達出的情緒。

  他的眉眼一直低低的,溫柔的,嘴角微彎,臉頰邊酒窩若隱若現。

  演出特別成功,余晚替他高興。

  音樂會結束,余晚在門口等駱明川。

  他已經換了休閒的衣服,提著小提琴盒,和舞台上的他判若兩人。

  “余晚。”見到她,駱明川很高興。

  “恭喜你。”余晚將禮物遞給他。

  是水晶小提琴的模型,小小的。

  有點老土。

  余晚說:“不知你喜歡什麼……”

  駱明川立刻說:“我很喜歡。”

  余晚看了看他,輕輕笑了。

  兩人慢悠悠往外走。

  駱明川提議說:“我們去江邊走走吧。”

  “好。”

  江邊廣場有不少人在,涼風吹過,很是舒服。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散步。

  有賣花的小姑娘經過,以為他們是情侶,嘴甜的對駱明川說:“哥哥,買一枝花給姐姐吧。”

  余晚不免尷尬。

  駱明川出手大方,直接買下一整籃的花,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說:“快回去吧,晚上早點回家。”

  “謝謝哥哥,謝謝姐姐,祝你們幸福。”小姑娘嘴還是甜。

  余晚愈發尷尬。

  駱明川將那滿籃的花遞給余晚,余晚自然不會收,駱明川嘆了一聲,說:“余晚,我覺得你很神秘。”他在國內待了一段時間,中文精進不少。

  余晚笑了笑,偏頭望過去。

  駱明川說:“這是我的一種直覺,直覺你有很多的秘密,你不喜歡別人靠近,你有自己的安全距離,對嗎?”

  余晚沒答,沉默。

  駱明川忽而認真的說:“有人靠近過你嗎?”

  余晚心裡忽然有一點點的疼,那點疼往心裡頭鑽了一鑽。她垂眸,還是淡淡的笑,沒說話。

  駱明川看了看她,說:“余晚,你要是有什麼秘密,都可以跟我說。我這裡,”他說著,拍了拍自己心臟的位置,駱明川保證道:“百分之百安全。”他微笑。

  余晚靜靜看著他,也笑了。

  駱明川送她回家。

  還是到那個路口,余晚沒有讓他下來,他也不勉強,只是示意余晚打電話。余晚點頭。

  回到別墅,駱明川先去見季迦葉。季迦葉這個時間總是在書房辦公,他敲了敲門進去,“二叔。”

  季迦葉拂過他手裡一籃子的花,還有包裝精美的禮物,他說:“去約會了?”

  駱明川聳了聳肩,沒有否認,又說:“二叔,你也該去約會,休息放鬆一下。”

  季迦葉淡淡的笑。

  他說:“我忙。”

  季迦葉低頭,點了支煙,駱明川連忙喊他:“二叔。”

  季迦葉嘆了一聲,將煙掐滅了。

  駱明川笑了,對他擺手:“那二叔你早點休息。”

  “明川。”季迦葉喊住他,問道,“等你忙完演奏會,我想找個時間,正式介紹你的身份,可以嗎?”他難得和他商量。

  抿了抿唇,駱明川說:“好。”

  季迦葉說:“你不願意?”

  “沒有,我只是覺得有些……”那種感覺他不知該怎麼形容,看著季迦葉,他說:“二叔,都聽你的。”

  季迦葉點點頭。

  駱明川回了屋,劉業銘過來,敲書房的門。

  他端了暖湯上來,手裡還有一份資料。

  “先生。”他遞給季迦葉。

  資料上面的人叫餘波,就是白天騎重機那位。

  原來是余晚的弟弟,還是個不務正業的年輕人,季迦葉略略看了看,將資料丟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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