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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焜大口喘息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我輕點。”
他的語氣很明顯就是在哄人,這讓江洺有點驚訝,合著他以前那麼高冷都是裝的?
正想著,陸焜又低下頭來,埋在江洺的脖頸間,就這樣安靜了好一會兒,他突然問了句:“我這算是以身報恩嗎?”
“滾!”
江洺一把推開壓著他的陸焜,無奈床小,這一推直接把他推到了地上,“咣當”一聲,撞得電插座都掉了。
陸焜揉著後背,緩緩站起身,淡淡地說:“以後你就這麼欺負我吧,早晚我得死在你手裡。”
類似開玩笑的一句話,江洺卻感覺似一陣風從心頭刮過,涼絲絲的,卻很舒服。
“我看看撞哪了?”
陸焜聽到這話,嘴角挑起壞壞的笑,他急切地掀起衣服,露出一整片胸膛,然而最清晰的還是那個鹿角的紋身。
江洺望著眼前這個畫面,有點不知所措。
“看到了嗎?”
剛才撞到的是後背,可陸焜一直正面對著江洺。
“你轉過去啊,不然我怎麼看?”
“……呃”,陸焜轉過身去。
在看到陸焜背部的那一刻,江洺驚呆了,幾條長長的疤痕從肩部蔓延到尾椎。
“陸焜。”
“嗯?”
“你是流氓嗎?”
前面那個人幾乎是笑出了聲,說:“你覺得呢?”
江洺:“……”
“你說是就是吧。”
江洺再次覺得,之前的陸焜和現在的陸焜轉變得是不是有點太快了?之前暫且不說,現在,態度貌似太好了點,江洺隱隱有些懷疑……他難道有雙重性格嗎?
屋頂“啪啪”的聲音聽不太清了,可取而代之的是敲門聲。
江洺飛速地扯下陸焜的衣服,然後走到門口去開門。
是陳麥。
她裹著一件紅色的風衣,與綠草地對比顏色很明顯,她雙手蓋在頭頂,跳著腳走到屋裡,“你倆幹嘛呢?”
江洺:“……沒幹嘛。”
“好好的天怎麼說下雨就下了,剛才老闆說雨不停的話就沒辦法弄篝火晚會了,我來告訴你倆一聲。”
“知道了。”,異口同聲。
“你們這屋冷不冷?對了,那個床單下面有電熱毯,晚上睡覺的時候插上,別開高檔,容易上火,還有,把那個毯子壓在被上面也能挺暖和的。”
江洺和陸焜齊齊望著陳麥,看她就像看個嘮叨的老媽子。
陳麥自己也忍不住樂了,說:“我怕你們感冒,這是高原,感冒了會很麻煩。”
“好”,又是異口同聲。
陳麥眯眯眼睛,覺得氣氛哪裡不對,但又說不出什麼,“行了,我睡覺去了,明早六點起床別忘了,誰也別賴床啊!”
說著,陳麥就往出走,陸焜緊跟在她後面關門,上鎖。
乾脆利落的聲音,響在江洺的心頭上,似乎在昭示著接下來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第20章 第二十章
“睡覺吧,陳大小姐發話了。”
江洺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十點半。
只見陸焜開始不聲不響地把桌子搬到一角,然後又走到江洺床邊,俯下身。
他要幹啥?!
“你先起來!”,陸焜擺手示意坐在床上的江洺,“我挪不動。”
江洺不明所以地站起身,然後看到陸焜左右挪了兩下,把兩張床併到了一起。
……
江洺有些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智商下線了,連這都沒看出來。
他站在門口,看著陸焜鋪被子,給電熱毯插電,等他忙乎完了回頭望向江洺的時候,他含糊不清的眼神讓陸焜很想笑。
“放心,就這破地方,我想上你也沒那條件。”
“……”
江洺暗暗地咽了下口水,聽著陸焜輕飄飄地說出那個“上”字不禁腹部一緊。
過去那一段開始排山倒海地湧上來,像開閘的洪水,一瀉千里……
回憶到一半,卻被陸焜打斷了。
“你過來躺一下,我感覺橫著或者豎著都有點伸不開腿。”
陸焜邊說邊比劃著名,好像自己的腿已經長到地球都容不下了一樣。
“我去洗臉。”
江洺從背包里扯出洗漱的袋子抬腳往外走。
這家旅店不僅屋子簡單,連帶著洗臉盆都簡陋的只是一截好似用鐵焊成的長條箱子,旁邊擺放著一個很大的白色塑膠桶,用來儲水。
一隻瓦數不知道多少的電燈泡掛在木棍上,發著半死不活的光……
在望望四周,江洺不禁長出一口氣,看來這面的條件都好不到哪去。
水很涼,剛接到手心的時候江洺抖了一下,他快速洗了兩把就用毛巾擦乾,真是太冰了。
正擠牙膏的時候陸焜走了過來,手裡也拿了一隻牙刷,他手朝江洺伸過去。
江洺擠完自己的,又給陸焜擠了點兒,兩人一起刷牙。
數不清的蚊蟲繞著電燈泡飛來飛去,讓人想起“飛蛾撲火”,雨下得小了,淅瀝瀝地澆在人身上,不痛不癢。
遠處,不知哪裡放著很嗨的音樂,鼓點聲密集,聽不到人聲,或許有,但也早被音樂淹沒了。
洗漱完江洺把毛巾塞進袋子裡,又扔給了陸焜,說:“我去上個廁所。”
“我也去。”
“……走吧。”
江洺早就想到這裡的廁所會很簡陋,但還是超乎了他的想像。
借著廁所裡面的光亮,江洺隱約看到黑色木板圍起的牆壁,外面用白色顏料寫著“男,女”,簡單,明了。
還好,能分開“男女”就行,江洺這樣安慰自己。
“你在外面等我,我上完你再上。”
“為啥?”
陸焜抬腳要和江洺一起進去,可生生被他推回門口,還說:“你就在這等著!”
什麼情況?害羞成這樣?還不讓看啊!
陸焜恨恨地咬了下牙齒,心裡暗暗涌動著“壞”心思……
江洺剛解開褲子,就聽見牆壁“咚”地一聲,像是石子打在上面的聲音,他知道除了陸焜誰也干不出這種事來。
外面的陸焜蹲在草地上,眼睛一睜一閉著瞄準目標,十足的“偷窺狂”模樣。
然後整個過程連續好幾次響起“咚”的聲響,江洺從廁所出來罵了句“智障!”
等陸焜從廁所出來雨忽然又大了,他把衣服脫下來罩在江洺頭上,摟著他的腰快速往屋裡跑,等進了屋裡兩人都喘著氣,無奈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原上含氧量有點少。
陸焜邊喘著邊把門落了鎖,等回過頭,江洺已經躺在床上了,修長的身形,膩白的臉,還有他微張著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