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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她明白的太晚,欠下的東西已不是兩句話就能說明白。
不算長的人生中,她一直自詡光明磊落,選擇逃避的事情不多,對待不能回應的感情算一件。
她輕聲開口:“我承認我自私,所以請別再對自私的我浪費感情。”
“這是我的選擇,你無權干涉。”他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一點感情,甚至可以說有些粗暴的打斷了她的話。
徐若茶把紙杯送到嘴邊,小抿了一口咖啡,甜膩的味道在唇舌尖化開,她頭一次嘗到苦澀。
“所以,等他也是我的選擇,你無權干涉。”
……
原話原封不對的還回去,鹿煦表情怔怔的,很快到了薔庭花苑,快下車的時候他忽然開口,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要是某天我離開,你會不會記得我?”
她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我的記性沒有那麼差。”
轉身推開車門,徐若茶一刻也沒停。蹬蹬蹬跑上樓,果不其然對上了一張面癱臉。
范世澤給她開門,雙手環胸靠在門邊,下顎微微上揚,不笑的時候足夠嚴肅,叫人不敢在他面前開玩笑。
每次對上他那張臉,徐若茶就由不住的在心裡感慨,上帝賜給人好學識好能力的同時,還賜給他一副好皮囊,這是何等的寵愛。
眉目鋒利,鼻樑高挺,五官輪廓鮮明,戴眼鏡的樣子令她想到書里說的斯文敗類。
此時不同於以往,他只穿了一套簡簡單單的家居服,灰色的寬鬆上下衣,與平時公司里一言不合就是黑色西裝的套路完全兩個畫風。少了精緻的外套,他身上的銳利也隨之卸下幾分,現在看上去沒有一點殺傷力。
范世澤不是很滿意,微微側身讓開:“你遲到了五分鐘。”
她沒答話,做了這麼久的助理,已經自動熟門熟路的往衣帽間走。
這個男人在外精明,回到家中卻有點不為人知的不拘小節。床上倒是還算整齊,屋子裡就有點不能看了。
他估計是自己翻了一遍,沒找到要穿的那套,就乾脆隨手放下破罐子破摔。徐若茶看了一眼就頭大,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一聲不吭的開始挨個整理。
“范老師,您再想想,是不是送到了乾洗店然後忘記了?”
一眼望過去,這些西裝除了顏色不一樣,她真的沒辦法區分開。
范世澤跟著進來,聽了話皺眉,掏出手機就撥了電話出去。
忙音響兩聲,很快就被接起,徐若茶甚至能感受到電話那頭的人在休息時間被突然翻牌的惶恐。
“我最常穿的那套西裝,有沒有拿去乾洗?”
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他眉間擰的更厲害,不過幾秒鐘又掛斷。她猜了個差不離,停下手中動作仰頭看他。
范世澤蹩眉掃一眼,自己踏腳先跨了出去:“到客廳來。”
她亦步亦趨的跟上,也不敢說話,生怕他覺得丟了面子。
“明天的採訪稿拿出來。”
徐若茶繼續懵逼,聽話的照做。
范世澤就近坐在沙發角落,拿起手邊的pad,一邊看一邊指揮。
“別抱著一摞草稿當個寶,第三頁第二部 分刪掉,背後有即述問題總結,第四個問題好好準備……”他一句接一句,語氣不快不慢,沒有停頓。
徐若茶聽了幾句,才反應遲鈍的手忙腳亂找筆,像個高中生一樣認真做筆記。
“范老師,可是我準備問題沒用啊,明天我只是做隨行助理。”
范世澤從剛才起就一直低著的頭終於抬了一下,聲音加重:“誰告訴你明天是去做隨行助理?”
作者有話要說: 困炸裂,只修改出這麼多來,如果看到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亂入不要驚訝,極有可能是我腦袋不清楚的常產物……
別急啊,沉哥會出來的,甜甜甜也就要到了,你們所有的疑問都會有答案,我會把前面埋下的伏筆挨個處理好~
既然你們都擔心,那我就劇個透吧……范世澤不算什麼男三,炮灰助攻而已。
第68章
徐若茶怔愣一下,廖靜給她發文件的時候沒有明確提出來。
但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她不過一個剛踏進來的實習生, 辦公室剛入職的海龜且得排隊往後靠呢?輪得著她什麼事啊。
上午忙, 中午加班了一會兒, 又急匆匆趕著赴鄒雪的約,廖靜發給她的東西也沒顧得上看。這會兒翻開才發現確實不對勁。明天就要上訪, 現在的稿子竟然才是半成品。
她有點惴惴的, 也怪她自己不夠周到, 收的時候沒多問兩句多看兩眼。范世澤的脾氣又不算有耐心的,出了名的冷麵上司……
范世澤收回視線,把pad往桌面上一扔, 捏了捏眉心:“帶電腦了嗎?”
她點點頭,從碩大的包里把電腦拿出來。
“這份樣稿不行,重新擬一份出來, 我說你寫。”
這是打算手把手教她了?徐若茶一面手腳麻利的開機建文檔, 心裡頭嘀咕個不停。越來越對他的行為感到疑惑,范世澤不僅情緒陰晴不定, 連行為也叫人捉摸不透。
她抬著眼覷人:“我不太理解您的意思, 您能說清楚一點嗎?”
“高健聯繫過你嗎?”他不答反問。
當初他們系和嘉悅是簽了合同的, 一般實習生進來不會一門子扎黑, 總有個帶著熟悉環境的老師。當初分配給她的那個叫高健, 在嘉悅工作了三年,是正正經經的掛牌記者。
問題是這個高健她只在進公司的時候見過一回,第二天人家就被派去巴黎出長差了。按理也輪不著范世澤接管, 但陰差陽錯她就是到了他身邊。工作強度大,很多時候都令她感到匪夷所思,可事實上也確實學習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
前段時間高健回來,也沒提過把她要回去的事,徐若茶就這麼名不正言不順在主編跟前留下了。
乍一聽到高健這個名字,還有點懵逼。徐若茶說沒有:“高老師只說簽實習報告的時候去找他。”
“進了嘉悅你跟過幾次採訪?”
徐若茶甚至用不著掰著指頭數,這就是跟著范世澤唯一的一點不好。主編大人早已成了公司里的神話,屬於神仙那一掛,除非請不動的大人物需要他親自出馬外,已經很少出山了。
專管行政,外加每月卷尾的經濟評點。
別的實習生跟著自己的老師,就是打雜,好歹三天兩頭有個採訪能跟著走,到了她這頭,驚的動范世澤的大人物一個月能有幾個?
“……一次。”還是上次厚著臉皮硬湊上去的。
他蹙眉,繼而頷首:“我只提十個點,明天時間有限,那頭只給了四十分鐘。這是第一次交代你任務……至於這個第一次會不會變成最後一次,全在你自己。”
此話一出,徐若茶是徹底蒙圈了:“范老師,您的意思是要我明天直接上採訪?”
“明天早上七點叫司機去接你,我會和你一起去。嘉悅最近在爭取對方的合作。”他難得耐心的多了一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