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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輕輕戳上他的臉頰,輕聲開口:“是不是想抽菸?”

  虞沉低頭看她,抬手捉住她不老實的手腕,沒開口。

  “雖然抽菸很不好,但是偶爾抽一支也可以的啊。”

  他應一聲,沒有更多言語。

  徐若茶仿若不查,自覺地從他口袋裡摸出一顆糖,仔細剝好,餵到他口中。

  “實在忍不住就吃糖嘛,把嘴巴堵住就會好一點。”

  他真的不喜歡吃糖,太甜,甜的發膩。隨身備糖也是為她準備的,可由著她餵入嘴裡,竟然莫名的把心情都平靜下來。

  教學樓已經沒什麼人,手腕上的手滑到掌心,牢牢牽住,拉著她往出走。

  她隨意的開口:“剛才去辦公室,老師讓我參加下個月的演講比賽。”

  “嗯。”

  “老師選了我和鹿煦,從下周開始就要參加賽前培訓了。”

  “嗯。”

  “時間好像是每周三放學後,兩個小時,你要不要等我?”

  走在前面的腳步忽然一停,她也跟著停下。

  “怎麼啦?”

  虞沉回頭,潑墨一般的黑眸閃著光,很陌生。

  “什麼時候培訓?再說一遍。”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周——”腦海里倏然閃過什麼,她住了口,趕忙抬頭看他,急急開口:“我下午就去找老師,改——”

  “不用了。”冷淡打斷她的話,虞沉沒再開口。

  手掌的溫度熾熱,燒的她臉上都一陣發燙。

  不知什麼時候的對話在腦海中一遍遍回放,激的她腦仁隱隱作痛。

  **

  她坐在房間的地毯上,腿上趴著兩隻小貓,急切的噘著嘴吸她手中的小奶瓶。

  虞沉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翻書,看她一眼:“這麼喜歡,一周也難得來看幾回。”

  “平時上學太忙了呀……”被孩子爸爸隱晦指責做媽媽不盡心,徐若茶臉上忍不住染上一片緋紅。

  “……”

  沉默是最好的激將法,和小寶貝們相處的時間太短,她也愧疚,趕忙開口:“周三放學早,以後每周三我都來看它們。”

  **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餵顆定心丸:不怕不怕不虐,還不到時候

  第49章

  她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暗罵自己不記事, 竟然連如此重要的事都忘記。

  上午腦子裡裝著事, 迷迷糊糊也沒認真想, 果然出了岔子。

  但忘了就是忘了, 虞沉不高興也是必然的,沒什麼好為自己辯解和解釋的。

  她低著頭, 小聲堅持:“我可以去和英語老師協調的。”

  “說了不用。”

  她咬唇:“那我訓練結束就過去。”

  薄唇緊閉, 抿成薄線。

  ……

  虞沉不對勁, 很不對勁。

  如果放在平時,哪怕是她真的忘記,也不會令他如此生氣。在她不在的十分鐘內, 明顯發生過什麼事。

  她語速慢下來,聲音輕輕柔柔的,耐心的開口:“阿沉, 我們說好的, 有什麼事都要對對方講出來,不能自己憋著。”

  “這件事是我不對, 我向小貓小狗道歉。”

  “原諒我好不好?”

  他嘴唇動了動, 開口有些艱難:“你告訴我, 昨晚你沒有和鹿煦在一起, 對吧。”

  她一愣:“在學校外的十字路口我們就分開了, 為什麼這麼問。”

  牽著她的大手倏然一送,很快又握的更緊:“你說的,我就信。”

  *

  十分鐘前。

  鹿煦說完最後一句話, 轉身離開教室。

  他坐著,桌面上擺著黑屏的手機,也不知盯著看了多久,終於還是解鎖,點到通話界面。

  食指無意識敲著桌面,嘟聲的忙音過後,有人接起了電話。

  中年女音,態度很是殷切。

  “昨天晚上,她有沒有回去?”

  女人忙答:“沒呢,昨晚沒人來,我一直在家。”

  電話放在耳邊,停了幾秒,他定定的盯著前面瞧,一團空氣,眸光倒影里沒有聚焦的東西。

  女人沒聽到回音,餵了幾聲,一片寂靜,只當是斷了線,嘀咕了幾句,很快掛掉了。

  *

  虞家老宅。

  虞堅德躺在躺椅上,一旁的桌子上放了半導體,很多年前的款式。樣式古舊,半舊不新。被擦拭的很乾淨,也保存的很好。

  悠悠轉轉有戲腔從裡面傳來,不甚清晰。

  老爺子閉眼,跟著哼唱:

  赴秋闈,下第歸,中心惆悵,嘆仕途,難容我,落拓疏狂。訪故友,過涇陽,風雨道上,貪行程,不覺得,暮色蒼茫……

  簡姨坐在門口,戴著老花鏡,低頭看報紙。餘光里瞥到人影,抬眼看。

  虞沉開口,客氣的叫人:“簡姨。”

  簡姨是從前跟在老太太身邊伺候的人,兩人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雖說年齡比老太太小了十幾歲,卻是老太太當姐妹親近的人。老太太作古後,就跟在老爺子身邊伺候,她的親孫子比虞沉還要大上兩歲,自從去年出了國,無事可做,更是常住在虞家。

  別說他,就是虞曄和虞堅德本人,對她也敬重幾分。

  虞沉小時候零零散散也被她帶過幾個月,比一般人要親近些。

  簡姨笑,眼睛彎彎,放下報紙沖他招手:“阿沉回來啦?上次沒見你,看著長高了不少。”

  她替他理了理衣領:“你爺爺在裡邊等你呢,去吧,爐上給你熬了湯,出來正好喝。”

  隔著不遠的距離,他們交談的聲音不大,也足夠傳到人耳朵里。

  虞堅德沒睜眼,繼續斷斷續續的跟著唱,他等在門口,也不打擾,靜靜等。直到一曲咿咿呀呀終於結束,老人才伸手,按下了半導體的開關,妥善小心的裝到一旁的絨毛收納袋中。

  “聽你爸爸說,最近你都在市里住?”

  他點頭。

  虞堅德撇嘴:“嫌山上太遠,來回上學不方便?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見唯一的孫子不吭聲,老人睨他一眼:“昨天和你梁爺爺下棋,他誇你大半日,說你自小就穩重,沉得住氣,將來能成大事。又拿梁家那個小子跟你比,我謙虛不過,也說你是個好的,現在看來還是講了大話。”

  “到底是年少,固執又幼稚!”虞堅德毫不客氣的評價。

  “父子倆還能有隔夜仇不成?你爸爸做的不好的地方有許多,可我這個老子還沒死,有人管教他。他並非不愛你,你是他第一個孩子,小時候的事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你半夜發了燒,他在外頭出差……”

  “爺爺。”虞沉打斷他的話,“您找我來有什麼事?”

  虞堅德瞪他一眼,鬍子微翹:“你看看你,說不了兩句就這樣!他到底是做父親的,還能一味向兒子低頭不成?是個男人必然有自尊,他心裡頭愧疚,你給個台階下不就完了?還學人家離家出走搬出去住,怎麼,這還上著學,翅膀就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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