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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被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她緊張的解釋:“我沒有要你住在我家的意思,我就是怕你睡不習慣!”
他點了點頭,了悟,眼中染上星星點點笑意:“原來那個枕頭真的是給我買的。”
竟然使詐!騙她自己往坑裡跳!
她瞪圓了眼睛,又羞又氣半晌說不出話。
周圍有路過的行人,好笑的看著他們倆。虞沉往回走幾步,拍了拍她的頭,一手推車,一手牽過氣鼓鼓的小姑娘。
低柔哄道:“知道你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不用掩飾了。”
憋紅了臉,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羞赧至極,關於這句話,她心裡半酸半甜的發現,竟然無可反駁:
過了好幾秒,才硬邦邦吐出一句:“我沒有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
腳步停下,他垂眸看她。
四肢無處安放,她咬了咬唇,在他明亮攝人的目光中壓低了頭,囁嚅道:“只是喜歡你而已,沒有那麼誇張。”
作者有話要說: #我茶妹其實很會撩#
終於要寫到高三了……精彩的部分要來了2333
沉哥性格的陰暗面呀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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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告白果真只有一時爽。
脫口而出了那句話,接下來的後半程, 徐若茶就像鵪鶉一樣, 縮著頭只顧買東西, 一路低頭裝模作樣專注研究吃什麼, 直到把車筐塞滿。
結帳的時候一個沒注意,推著車筐撞到了前面排隊人的身上。在前者滿是不爽的目光中疊聲道歉, 虞沉就站在一旁, 看戲一樣淡定, 明顯可以阻止,卻硬是看著她出糗。
她禁不住忿忿,奈何氣氛有點怪怪的, 也不好突然開口講什麼。
終於排到他們,虞沉自覺地上去刷卡,自覺地把東西裝袋全部包攬。
徐若茶兩手空空, 提著步子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小聲開口:“明明說好了我請你吃火鍋的。”
“和我一定要分這麼清?”他漫不經心反問。
被這句話結結實實噎了一下,她眨了眨眼:“你有點理解過度喔。”
走在前面的高大少年倏然停住腳步, 轉身看她, 眸光一半清冷一半炙熱:“理解過度?是你親口說的。”
她怔忪:“我親口說了什麼?”
“你已經說了喜歡我。”
臉上一熱:“啊……”
但還是沒能理解這兩者間的關係。
幽邃眼神暗了暗:“你知不知道, 這句話說出口就再也不能反悔?”
她視線下移, 超市里最大號的兩個袋子被塞得鼓鼓囊囊, 頎長的手指被手掌包裹起來,骨節很明顯的凸出泛白,他在用力……
簡單的動作, 偏偏觸碰了她腦袋裡的某根弦,有些東西悄悄落地生了根。
仿佛鼓足勇氣只是一瞬間的事,而沒有翻來覆去很多個夜晚……
她迎視,輕聲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既然說出口就不會再反悔。”
開口原來不是一件很難的事,喜歡原來真的可以賦予人無上勇氣。一剎那就春暖花開,一剎那就苦盡甘來。
既然說了喜歡你,既然親口告訴你,就一定不會再反悔。
手心握緊又鬆開,他鬆手,兩個塑膠袋毫不溫柔的被摔在地面。一顆圓滾滾的捲心菜咕嚕咕嚕掉出來。滾了幾步,停住。
徐若茶的臉上閃過一瞬錯愕,正準備彎腰撿起,聽到他開口,沉聲叫她:
“小番茄。”
“什麼?”
“你又撩我。”
“我哪——唔!”
最後一個字尚未來得及說出口,他長腿邁了兩步上前,狠狠箍住她的腰,柔軟唇瓣貼上來。
下巴被鉗制不得動彈,他來勢洶洶,不給她躲閃的機會,只一味的要她接受。
舌尖一遍又一遍描繪她的唇形,她緊貼在他胸口,被迫仰著頭。雙眸對視,誰都沒有闔上眼,他眼中暗潮洶湧,光芒愈盛。不斷從她口中汲取氧氣,繼而又渡回來,要她不得不依附於他依靠於他……
灼熱的呼吸打在鼻翼兩側,她費力的環著他的腰,仿佛要就此陷進去。
親昵的舔、吮、剮蹭,毫無章法又有跡可循,她一項一項的接受,茶色瞳孔清亮,眼眶濕潤,如同一汪清澈泉水。
站在超市的出口,周圍人來人往,眼光異樣,他們視而不見。
……
短短几分鐘,漫長的幾世紀。
他微微鬆手,抱著她,鼻尖與鼻尖相對:“……先要一點利息,回去慢慢補。”
徐若茶雙臂用力,抱緊,聲音近似呢喃:“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他應了一聲,從喉嚨中溢出,微微的震顫令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發酥。
胸口起伏還是明顯,腦袋一陣發暈,尚未從缺氧的感覺中離開,意識反而愈發清醒:
“那你說出來。”
他笑,像大提琴的低音部,華麗而低調:
“明白了,你說你迫不及待要做虞太太。”
*
虞沉再沒了顧忌。
放假的前幾天,他找各種理由去見她。那天從超市過後,每天打卡一般早早來到她家樓下,要出門要寫作業要去療養院,全部都要他在身邊才行。
徐若茶發現這樣一來效率著實低了不少。
比如她正在洗衣服,會被突然從身後抱起來放在洗衣機上襲吻;題解了一半,思路會被他不一樣的解法打斷;切菜切一半,整個人都被囊括在他懷裡,握著她的手把菜切的七零八亂……
不勝枚舉。
他會要她一遍又一遍的叫他的名字,抱著她窩在沙發里看整個下午的歷史書。
會在下雪的時候幫她把帽子和手套戴好,牽在身後像牽著自己的小朋友。
會在她發燒的下午坐在床頭,餵她吃藥,摸著她的長髮輕聲講故事。
喜歡是洪水猛獸,一旦被放出,再也不能控制。
她可以從他眼中看到一日比一日更加內斂磅礴的感情,也可以聽到自己心中花開的聲音。
虞沉依舊很忙,薄修永的電話時不時打來,很多時候只是在中午抽出一點時間陪她吃飯。
陳欣怡的手術,時間安排很匆忙,就定在半個月後。
手術安排在早上八點,她翻來覆去半個晚上沒睡著。虞沉很早就來接她,買了早餐,仿佛一切如常的樣子。
徐若茶沒說什麼話,默默的吃了東西,提早就等在醫院。手術進行了幾個小時,她沒有做什麼事,乖乖坐在一旁專注的等。
主刀醫生五十歲左右的年紀,摘了口罩,臉上帶著笑意:“小姑娘,你媽媽的手術很成功。”
她秉著呼吸聽,那一刻心口的重石終於落地。
說完這句話,他的笑意斂了些,似乎是抬頭看了一眼虞沉。
醫生把頭套也摘掉,髮絲半濡濕,沉吟著如何開口:“以後要常陪著媽媽……上了麻藥她還在叫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