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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子昂也不知道趕著做什麼,又說了幾句就匆匆掛了電話,說之後再聯繫。
她走在路上,不由得陷入沉思。好像過生日是要送禮物的,以前她過生日的時候,陳姨都在忙,但總不會忘記為她煮一碗長壽麵。也直言問過她想要什麼禮物,當時她都拒絕了。
她對於過生日這種事不怎麼熱衷,也不明白令人期待的地方在哪裡。
但是虞沉的生日……徐若茶莫名其妙的不想要將就。
她的思維還是比較直,既然要準備禮物,那麼一定要符合對方的心意,令別人稱心滿意才是。但她和虞沉相處時間尚短,何況他平時表露出的喜好少之又少。實在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她決定去套虞沉的話。
這麼想著,立刻就給虞沉發了微信。
【徐若茶】:在嗎?
虞沉過了一會兒才回復一個“?”
【徐若茶】:忙不忙?
【虞沉】:還好。
徐若茶趕緊打字:我有件事情想請教你
【虞沉】:好,你說。
【徐若茶】:周末我打算去福利院看看,想給孩子們帶禮物,現在還沒有頭緒……
打完這句話她就盯著屏幕看,虞沉沒有回答,過了幾秒直接打來電話。
她有點手忙腳亂的接了電話,心虛的“餵”一聲。
虞沉的聲音有些疲憊,他開門見山的問:“多大的孩子?我陪你去?”
徐若茶趕忙推辭,原本就是編出來的藉口,再說下去不久露餡了!
她咬了咬牙:“大概十六七歲?”接著又補了一句:“也有小孩子的。”
他問:“十六七歲……你管他們叫孩子?”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在虞沉沒有深究:“小孩子的禮物好準備,畫筆文具,缺什麼就送什麼。”
“噢……那年紀大一點的呢?”
他說:“建議你不必準備他們的,這個年齡段已經知道什麼是自尊心。況且也不是小孩子,不需要畫筆玩具之類的。”
她故作贊同的“嗯嗯”,心口跳的飛快,捏緊了手心,小心翼翼的問:“以你的角度去想呢?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我?”虞沉似乎有些意外,他輕笑了一聲:“你認真的問我?”
“……嗯。”徐若茶不敢多說,嗓子眼發緊。
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冷冷清清,隔著屏幕,她似乎都能看到他冷峻臉龐上淺淡的笑意,她聽到他略顯刻意字正腔圓吐字:
“我想要兩顆西柚。”
I want to see you.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和編編商量啦,本文將於本周六,也就是10月28日入V~
入V當日萬字更掉落,老規矩,我發三天紅包哈。
鞠躬,請小天使們繼續支持正版,碼字不易,感謝支持,嚴肅的筆芯。
後續劇情不會叫大家失望的~~~
第15章
西柚?
徐若茶呆了片刻,這個時節西柚上市了嗎?為什麼是西柚……
“你想吃西柚?”
他又發出那樣意味不明的笑,愉悅的,輕鬆的。“回家了嗎?”
“沒有,在路上呢。”今天不算冷,大約是最近幾周內氣候最適宜的一天。她不是很想匆忙趕回家,慢悠悠的踱著步子,聽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很舒服。
“走大路了嗎?”
“嗯”她答的飛快,尾音有一點上翹,明明只是簡單的一個字,傳到耳朵里就有了軟軟嬌嬌的意味,簡直就像撒嬌。話音落下,自己都下了一跳。
那邊有幾秒鐘的靜謐,心臟頓時就抽緊,有輕微的關門聲傳來,他的聲音低低柔柔:“走路要專心,掛了吧,回去再說。”
她悄悄抒出一口氣,這次多了些小心翼翼:“嗯。”
*
第二天虞沉就來了學校,去的比她還早些。他今天難得穿了校服,簡直就是天生的衣架子,明明很普通的藍白色相間大外套,偏偏好看的不像話。肩膀被寬寬的撐起,露出的小臂線條美好又漂亮。
她進教室的時候,虞沉的面前竟然放著一本攤開的物理書。
她略略吃驚,故意往窗外看:“今天空氣夠新鮮的呀。”
虞沉看她:“這班裡第一的位置也該換個人當了。”
“不可能”她毫不客氣:“你每天都不上課,怎麼可能考的過我?”
他輕輕捏著筆尖,反向點了點桌子:“你以為我每天不在學校去做什麼了?”
她想了想:“總不可能去學習了吧?”
“和你想的學習不一樣,不過也差不多。”
“那你將來打算考大學嗎?”
“以前不打算”他懶洋洋的把筆丟開:“不過現在因為某個不可預知的因素,要重新做考慮了。”
“可是不考大學你要去做什麼?”在徐若茶的意識里,身邊的所有同齡人都在做一件,為了考上一所好大學而努力。在這一點上,這個問題幾乎沒有任何分歧。
“我是說不考,沒說不上。”他睨了她一眼,語氣里有些自嘲:“像我們這類人,總避免不了出國這條路。鍍一層假金,回來好名正言順接手自家的產業。”
徐若茶訥訥,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班裡忽的響起女生的驚叫,滿滿的驚喜,三五個趴在窗前向外面看,叫嚷著:“下雪了!下初雪了!”
她順著看出去,外面的窗台上已經積落了一些,小小的一片,落下來很快消融不見。外面的天空很亮,今天沒有出太陽,白的乍眼,空中有零零落落的雪花飄下來。
絲絲涼氣順著開了一條縫的窗戶吹進來,裹挾著初雪帶來的清甜氣息。
她淺淺吸了一口,沁著涼意順入肺腑。
虞沉站在她身後,伸手關住了窗戶,將冷風隔絕在外。
“你說的也不錯,今天的空氣確實很新鮮。”
她回頭,眼裡染上了星星點點的笑意:“你大概不知道,校長曾在開學典禮上答應,下初雪的時候可以停課去操場打雪仗。”
虞沉看著她,黑眸柔和。他俯身,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這樣就很好。”
“什麼?”
“像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
她躲開他的手,目光有些躲閃的回到座位上,努力壓下不聽話的心跳,不去與他對視:“胡說什麼,我本來就是十六歲。”
他也不在意,早讀的鈴聲響起,老黃準時踏進教室。頎長的手指翻過物理書頁,透著戲謔的聲音傳來:“繼續努力。”
……
大半個上午,學生們無心聽課,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已經開始積累了一層,還未枯透的大樹被雪白遮蓋,樹枝被低低的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