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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就這樣在夜裡靜靜地站著，站在一個名為家的地方。
第二天，幾人也沒有一大早就起來。倒是陸久航他們起來了，去田裡候著收割機，等著輪到他們。
等他們吃完早餐後，陸健宇就接到他爸的電話，叫他們過去扛谷。
“去換條長的褲子，不要穿短褲去。”陸健宇叫莫驍回去換衣服。
“要換長袖的衣服嗎？”
“衣服倒不用，就是要換褲子。”
“為什麼換褲子啊，這麼熱，幹活不是會更熱嗎？”余楓不懂。
陸健宇笑他；“哪裡都是糙，你穿短褲去，會被蟲咬死的，”
陸君蕪補充：“我們這麼多年去下田，就沒穿過短褲。”
“好吧，是我外行了。”
“沒關係，待會扛多幾包就好了。”
“我會幫你多加幾包的，你放心。”余楓告訴陸健宇。
“穿雙爛鞋去，不然鞋子回來沒法要。”陸君蕪提醒他們。
“不能穿拖鞋啊”莫驍問他。
“穿拖鞋扛谷，不好走路，那都是泥路小路。你要真想穿拖鞋的，插田的時候就要了。”
“好吧，”
幾人換好衣服，開著兩輛摩托車就出發了。老爺子在家裡看家。楊慧丹留在家裡做飯，既然他們出去扛谷了，就用不著那麼多人出去了。
陸健宇他們的田在郊外，是方圓十里都找不到人居住的地方，都是田，都是菜地。在他們路的對面有一條大壩，那裡就是車輛經過的地方，也是收割機下去的地方。但是，他們運谷回去從另一邊的公路回去。用拖拉機，得僱傭別人的。他們要自己負責把谷扛上拖拉機，司機也會幫忙，因為是熟人。他們在小路上是碰不到拖拉機的，因為路太窄了。而且真的很多糙，你坐在摩托車上，那糙也能到你膝蓋。
這條路是沿著水渠一直走的，莫驍問陸健宇是不是就是他們回家的那條，陸健宇說是，這條水渠就是專門來給水田灌溉的。現在還是滿水的，因為收了谷之後，很快就要再一次插秧了。
余楓坐在陸君蕪身後，特別怕陸君蕪一不小心連人帶車就摔進水裡了。水很清澈，能看到底，估計要真摔進去了，還能看到你是怎麼摔的。
泥路也特別顛簸，真到了特別難走的地方，能把整個人都顛起來。
陸健宇告訴他們，他們小時候是騎單車來的，摩托車這玩意只屬於他爸。那才叫痛苦啊，單車不好騎，有點顛簸，路又遠，糙又高。好在的是，來的時候都是農忙時期，人多，不至於害怕，不敢來。在路上隨時可以看到來田裡的農民。戴著個斗笠。因為很曬。然後開著車。路旁停著車的。
莫驍覺得陸健宇是實打實的從泥地里混出來的，那種感覺就是特別實在。不虛。這裡的環境開豁，都是田，田的對面，路的另一邊還是田。
余楓來到這裡之後就覺得陸君蕪得到生活環境太好了，小時候在泥地里打滾，長大後出去城市打拼，他一直覺得陸君蕪很實誠，人很實在，套用莫驍的話，不虛。
估計也是這種環境裡培養出來的。
莫驍覺得這裡的人特別愛種竹子，在這裡到處都可以見到竹子，他們來的這條路上也時不時會有竹林，小的，大的，都有。當然也不可能會有太大的，頂多也是十幾株竹子。
第20章 農忙（五）
21.
陸久航在扛夠了一車的谷之後，就跟車回家卸谷了，陸祁航和林秀娟也跟著回去了，這裡就剩下他們四人了。余楓和莫驍跟著陸健宇和陸君蕪來來回回的扛著谷。這裡好幾十袋谷，拖拉機還得再來一趟。
余楓和莫驍累的不行，硬撐著跟著他們兄弟。到最後，陸健宇讓余楓和莫驍坐在上面，等著拖來機來，他和陸君蕪在回去把剩下的幾包都扛上來。
余楓和莫驍看著對方的狼狽樣，都笑了，兩人就坐在谷袋上，渾身都是泥巴，指甲都沾滿了泥垢。褲子，衣服都髒了。
陸健宇和陸君蕪把最後的都扛上來以後，就帶著他們到旁邊的水渠里洗手。
余楓看著水裡游來游去的小魚，伸手去抓，一條也抓不著，他一伸手過去，魚群就散了，都是那種很小很小的魚，一群一群的，游來游去。
等拖拉機來了以後，他們又把谷給扛上去，就開著摩托車回去了。不同於來時的輕鬆，回去時，余楓和莫驍都很疲憊。陸健宇都不忍心提醒他們回去以後還得把谷給扛上三樓和四樓。
今天是陰天，算是老天賞臉了。不會特別熱，要是出太陽的話，會辛苦很多的。
楊慧丹真的給他們加菜了，買了魚，買了肉。一家人狼吞虎咽的，都餓壞了。
吃完飯，四人坐在院子裡休息，陸久航他們坐在客廳看電視。余楓看著一袋袋在院子的谷，仰天流淚，“怎麼還有那麼多啊？起碼得有四十袋谷吧。”
“還沒收完呢，還有屋後的那一片田，還有公路邊的，”陸健宇打擊他。
余楓看著陸君蕪，說道：“你給我一刀吧，痛快。”
莫驍看著天上的星星，伸伸手，活動活動筋骨，累啊。不忍心看到那一堆谷，真累啊。
“為什麼不明天再來呢？”莫驍問道。
“因為明天還有，”陸健宇答道。
“……”
陸健宇笑笑，說：“以前我們不夠力扛谷的時候，你知道我們是怎麼樣做的嗎？”
“吊上去的嗎？”余楓問道。
“你相信我，把你吊上去比把谷吊上去容易。”陸君蕪說道。
“谷的袋子一爛，就天女散谷了，我爸能打死你。”陸健宇說道。
莫驍想像那個畫面，確實挺壯觀的，“那你們怎麼弄上去的啊？”
“推上去，一個樓級一個樓級推上去，”陸健宇說道。
“得推多久啊，四樓啊。”莫驍說道。
陸君蕪笑笑：“一般我爸三個來回，我們能把一包推上去。不包括滾下來的。”
“還滾下來，不砸死你們啊？”余楓說道。
“砸不死，因為我們在它的上方。”
“那也夠嗆的，再推一次。”余楓不厚道的笑了。
“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你們也做啊，”莫驍問道。
“小時候傻，我爸叫我們推的，他們和大哥扛，讓我和老四負責幾包，”陸君蕪說道。
“誰叫我們不夠力氣啊，”陸健宇說道。
“原來你們小時候就傻啊，”余楓下結論。
陸健宇瞥他一眼，不跟他計較。
林秀娟叫他們：“都進來，喝糖水啊，”
“還有糖水喝啊？”余楓開心了，這待遇不錯啊。
“你們坐著，我和老三幫你們端出來，”陸健宇站起來說道。主要是心疼自家媳婦，但是也不能讓莫驍什麼也不做，那樣也不好，所以就只能在小的方面多關心關心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