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龍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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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燭九陰的洞窟在九重天外,萬丈懸崖之下。

  戚卜陽坐在駱琅懷裡,從懸崖邊往下看,竟然深不見底。

  「燭九陰就是那位燭龍嗎?」

  「嗯。」駱琅用手攔著玩具熊的肚子,防止他不小心掉下去。

  「那我們這樣下去會不會打擾到它?還是先打個招呼比較好吧?」

  「不用。」駱琅撇撇嘴,「他早嫁到靈界去了,根本不會回來。」

  戚卜陽驚訝:「燭龍是母的?!」他還完全不知道燭龍就是封百歲的事。

  駱琅也不點破,笑得意味深長,「等你見到他的時候自己問吧。」

  「我真的能見到它嗎?」戚卜陽驚喜地問。

  駱琅點了點頭,抱緊他道:「走吧。」說完縱身一躍,一人一熊直直往下墜大來形容,他們墜他屁股。」

  「誰??」大漢一臉問號,突然瞥見在旁邊勸架的戚卜陽,不敢相信道:「你說這隻熊?!」

  駱琅懶得答話,手下卻一點也不留情。

  「那是一個玩具熊!」大漢反應過來,只覺得荒謬,憤怒地喊道:「而且它的屁股里全是棉花!」

  「不管是什麼,揍得就是你。」

  「......」

  直到駱琅揍爽了,才施施然站起來,瞬間恢復了優雅的樣子,甚至還嫌棄地拍乾淨衣服上的灰塵,垂眼問人家:「你怎麼在這裡?」好像剛才打人的根本不是他一樣。

  被莫須有的理由狠揍了一頓的人顯然不能消氣,憤憤地瞪他一眼,「關你屁事!你又幹嘛來這裡?」

  駱琅瞥他一眼,「不告訴你。」

  「......」那人被氣得一口氣堵在喉嚨里,憋得臉紅脖子粗,再加上一頭一臉的青紫腫包,看上去狼狽極了。「為了個熊你這麼對我?當年你不打一聲招呼就闖入魔界的時候我真應該好好教訓你。」

  「你已經那麼做了。」駱琅淡淡地說。

  「......那不關我的事,是那些人自己要動手的。」

  小天師這才聽出了端倪,不禁問道:「你們以前認識?」

  駱琅彎腰抱起它,撇嘴道,「也不算認識。」說完不怎麼走心地隨意指了指大漢,「那是晝,是個大魔頭,離他遠一點。」

  「喂!」大漢一聽越發不高興了,「什麼魔頭?要說魔頭的話你怎麼能把自己撇出去!」

  「晝?」戚卜陽對他的名字起了疑問,「你是魔界的人,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哈哈!」提到這個,大漢頗為得意,「這是老子自己起的名字,他們老說魔界沒有光,暗無天日,我就偏偏要叫『晝』!白天有什麼了不起,老子自己就是白天!」

  駱琅無聲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給小天師看,表示晝的腦子不太靈光,完全忘了自己剛才還毫無形象地和這個人打過一架。

  小天師默默扭過熊臉不去看他。

  這時,他才注意到另一邊角落裡坐著的人——那人一身黑袍,隨意束著發,眉眼生得凌厲,戚卜陽明明沒有見過他,卻覺得他的臉有些眼熟。而在那個人前面不遠,放著一顆人頭那麼大的夜明珠,之所以說是夜明珠,因為它正散發著幽幽銀光,那光並不刺眼,卻能驅散周圍的黑暗——它就是照亮這個洞窟的光源。

  駱琅顯然也看到了,而且馬上認出那顆碩AA大的夜明珠,正是他們尋遍三界要找的鎮塔寶珠。

  「我說區區一個閻王怎麼能悄無聲息地帶走這顆燈泡,原來你也參了一腳。」駱琅似笑非笑地轉回臉來盯著晝。

  「不行嗎?」晝惡狠狠地瞪回去,「閻王老弟要偷的可是梵天的心頭寶,這麼愉快的事,老子怎麼可能放過!」他是魔界最古老的那一批居民,早在駱琅和離朱他們來到魔界之前,他就已經在那裡度過了很長時間。他就是由渾濁之氣孕育而生的純粹的魔界中人,在黑暗之中修煉成長,自然帶著一身暴戾之氣,最看不慣那些故作清高的神仙,平生樂趣就是和神界對著幹,只要能讓梵天不爽,他就爽了。

  「不過這寶珠也真是難搞。」晝罵罵咧咧地抱怨著,隨手拾起一根枯樹枝走過去,「我們怕它發光被人發現才特意找了這個地方藏起來,可它從離開神界就是這副鬼樣子,到底要怎麼用啊?」說著不客氣地用樹枝敲了敲,珠子表面立刻浮現出一陣螢光,樹枝被彈開,寶珠仍然沒有變化。

  坐在寶珠附近的閻王見他們過來,抬起頭打了個招呼。戚卜陽這才想起來他像誰!這不是女閻王的同胞哥哥嗎?兄妹倆至少有七分相像,不過和雷厲風行的妹妹比起來,這位閻王卻是個好脾氣的,而且他現在看起來有些憔悴,頭髮散亂,眼眸黯淡,完全不如自己的妹妹威嚴。

  駱琅難得想起了女閻王的囑託,敷衍地沖閻王說:「你妹妹讓你玩夠了就快回去,地府要被塞滿了。」

  閻王聞言露出一個苦笑,「我這個做兄長的,又給她添麻煩了。」

  「還有,」小天師連忙補充:「女閻王還說,那個人一定能回來的。」雖然他並不清楚閻王要找的是什麼人,但隱隱覺得和孟婆婆說過的那個故事有關。

  聽到這話,閻王愣了愣,似乎有些欣慰,但看了眼完全沒有動靜的寶珠,又低落下來。他們將這顆寶珠帶在身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光是在這個龍窟里就蹲了快半個月,但這顆珠子始終油鹽不進,動都不動一下,又不敢傷害它,怕破壞了功效,結果一籌莫展,完全無計可施。

  「你們是不是沒餵它吃東西?」駱琅不知是心血來潮還是怎麼的,竟然冒出這麼一句。

  晝看他的眼神已經純粹是在看神經病了,咬牙切齒地提醒道:「它是一、顆、珠、子!」

  「珠子怎麼了?」駱琅一副「你真少見多怪」的表情,「當年我帶走它的時候,它就有了神識,要是現在還沒修煉出人形,我可不相信。」

  畢竟他曾經偷過一次,是這裡唯一和寶珠打過交道的人,閻王竟然真的皺眉想了想,「可是按理來說,我們,包括它,就算化形也是不需要吃東西的。」

  「不需要,不代表不想要。」駱琅拿晝來舉例子,「就比如他,什麼時候辟穀過?」

  「那當然!」晝驕傲地說:「吃東西可是我最大的愛好。」

  他們說的好像很有道理,閻王竟不能反駁。「可是來這裡以後,晝有時候煮蘑菇吃,它也沒有反應啊。」說著指了指角落裡生長的那一叢小蘑菇,羊咩咩撅著屁股在那裡吃的正歡。

  「說不定它喜歡吃肉呢。」駱琅一把抓過捨不得停嘴的綿羊,將它放在寶珠面前,「新鮮的羊羔肉,可以燉可以烤,還可以涮火鍋。」他對一動不動的寶珠露出假笑:「要吃嗎?」

  那顆被閻王和晝以為已經和地面粘在一起的珠子,竟然不易察覺地動了動,立刻被這幾個非人類看出來了。

  閻王眼中亮起神采,駱琅笑眯眯地把羊咩咩推過去,幾乎要貼在寶珠上了,直看得戚卜陽心驚肉跳,生怕那顆珠子真的張開嘴巴一口把咩咩吃進去。

  「駱先生!」一聲清脆的叫喊響起。

  駱琅聳聳肩,遺憾地說:「差點忘了。這是我們家陽陽的儲備糧食,輪不到你來吃。」

  他回過身,想將那隻羊咩咩遞給戚卜陽,卻看到小天師一臉見到鬼的表情,張著嘴巴看著自己。

  「剛剛不是我叫的。」小天師吞了下口水,「我還沒來得及喊出口。」

  在場的人皆是一驚,「那是誰喊的?」

  這時,又一聲「駱先生」響起,眾人一齊將目光投向駱琅手裡眨巴著眼的羊咩咩。戚卜陽發現它頭上那個小小的花骨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盛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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