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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聳聳肩:“你打不過邵柏翰,那邵柏翰說寧耳很厲害,你有什麼資格還說他是小白臉?這幾天全年級的作業那麼多,他居然還能一個人在學校里練球練三個小時。那天我看到了,是邵柏翰幫他報名參賽的,他自己本來不想參加。別人做的事,他自己還願意負責,去努力訓練,你能一個人練三個小時的球麼?做不到就閉嘴。”

  那男生還想再說話,老大朝他展示了一下胳膊上的肱二頭肌,他默默地低下頭,小聲道:“好嘛,四班的那個小白……四班的那個寧耳,還是挺厲害的。”

  “這就對了嘛,哈哈。來,咱們再來說說,第一場誰上場,誰當替補隊員?”

  邵柏翰從教學樓一路狂奔到操場。

  這個時候已經七點多,天色擦黑,操場上的人很少,他還沒走近,遠遠的就聽到一陣砰砰砰的聲音。透過操場的大鐵門,邵柏翰往裡面一看,忽然看到一個瘦弱的少年高高躍起,雙手向前劃出一個美麗的弧度,一隻籃球嗖的一聲,准准地掉入籃球筐。

  寧耳根本沒有休息,球一落地他就跑了上去,將球撿回來,再站到罰球線,開始投籃。

  邵柏翰握緊拳頭,安靜地看了一會兒。

  又是一個準確無誤的投球,這一次籃球不小心撞到欄板,落下的時候滾落得遠了一些。寧耳快跑著去撿球,卻看見這籃球停在一雙漂亮的黑色耐克球鞋前。球鞋的主人腳尖輕輕一碰,籃球便在地上砸了一下,跳躍至空中,他單手接住籃球。

  寧耳的身體突然僵住,他抬起頭。

  邵柏翰單手拿著球,看著他不說話。

  心中沒由來地一陣委屈和丟臉,寧耳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麼,但是讓邵柏翰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他覺得丟臉極了。

  寧耳抿緊嘴唇,走上前,一把從邵柏翰的手中搶過球,轉身就走。

  邵柏翰似乎也沒想到寧耳會這麼果斷,他眼看著寧耳走了兩米遠。

  “小耳。”

  寧耳繼續往前走,才不理他。

  “小耳!”

  這一聲喊得很大聲,連遠處幾個籃球場上正在打球的學生也轉身朝這邊看來。

  寧耳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張了張口,打算讓這個人離開。但他才剛剛轉過頭,卻見邵柏翰並起兩手的食指和中指,像小兔子一樣放在自己的頭頂,腦袋往旁邊歪了歪,一邊說話,手指一邊往下勾。

  “我是兔子小耳,你要不要和我說話?”

  “噗。”

  寧耳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邵柏翰:……我的形象啊!為了小耳,不要了!

  寧耳:哼,不想理你!

  第六章

  小學一年級的六一兒童節,寧耳出演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部 舞台劇。

  那部舞台劇改編自《白雪公主》,小公主長得漂亮卻被後媽虐待,逃到森林後沒遇到七個小矮人,反而遇到了小白兔。小白兔帶她認識了很多森林裡的小夥伴,最後王子從森林路過,與公主幸福美滿生活在了一起。

  寧耳演小白兔。

  邵柏翰演王子。

  那時候的寧耳長得又小又白,當他模仿兔子,將兩隻手放在頭頂,還一蹦一跳地給小公主引路時,萌翻了台下的家長們,留下了不少照片。

  邵柏翰的王子又帥又酷,班級里很多女生都喜歡他。都是小孩子,當然沒有吻戲,就是邵柏翰會抱一抱公主,寧耳那時就在公主旁邊蹲著。

  這種感覺很奇怪,舞台下的人都在給王子公主鼓掌,兔子小耳在旁邊蹲著。寧耳覺得挺難過的,當時不懂是因為喜歡邵柏翰,只是他抬起頭看到邵柏翰抱別的女孩子,心裡就難過。

  那是寧耳第一次和邵柏翰鬧彆扭。

  說是彆扭,其實也就是不怎麼說話,每天放學還是一起回家的。

  起初幾天邵柏翰沒發現不對,漸漸的過了兩三天,他發現寧耳每天都背著小書包,頭一坑,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一句話不說。邵柏翰終於覺得不對了。

  他哪裡知道寧耳是為什麼鬧彆扭,他小時候那麼欺負寧耳,威脅寧耳不許向邵奶奶說他壞話,寧耳都沒生氣。現在怎麼就突然不理人了?

  小男生非常要面子,哪裡肯低頭,邵柏翰一開始還想:你不理我,我還不要理你呢!

  又過了幾天,寧耳不理他的感覺實在難受極了。邵柏翰憋不住,上學時候冷冷地說:“你要喝黑米粥麼?”

  寧耳抬頭看看他,又搖搖頭。

  邵柏翰:“!”連黑米粥都不要喝,到底幹什麼啊!

  這是寧耳和邵柏翰之間持續時間最久的一次冷戰。

  持續時間七天。

  舞台劇都演完了,寧耳心裡還是難受,但時間過得飛快,那種懵懵懂懂的青澀感情來得快,消失得也快。他打算和邵柏翰恢復如初,繼續像往常一樣,一起上學放學。誰知道邵柏翰自己承受不住了。那天放學的路上,寧耳還沒開口,邵柏翰突然學著兔子小耳的模樣,將兩隻手放在頭上,故意歪了頭,眨巴眨巴他那雙沒有寧耳圓、也沒有寧耳可愛的眼睛,說出小白兔見到公主時的第一句話——

  “我是兔子小耳,你要不要和我說話?”

  寧耳當時就忍不住笑了。

  那時候的邵柏翰和現在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他比小時候還不可愛!

  小時候至少還有點娃娃臉,做起這個動作哪怕沒寧耳可愛,也能承受的過去。現在可好,除了搞笑和彆扭,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可寧耳就是心裡暖暖的,那種莫名其妙的彆扭和怒氣也消失得一乾二淨。

  邵柏翰接過籃球,開始教寧耳打籃球。

  “你投籃好像真的不錯,你投十個,我看看。”

  寧耳拿球走到三分線,先投了五個;再走到罰球線,又投了五個。黑色的籃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輕輕地飛進了籃筐。

  邵柏翰就站在籃球架底下,無論球以什麼角度墜落下來,他抬手一接,跳動的籃球就安份地落在他的掌心。他手腕用力,直截了當地給寧耳傳球,籃球飛速地跳回寧耳的懷裡,讓他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投籃。

  這麼完美的配合,十次投籃只花了三分鐘。

  “酷,十次進九次,不錯啊,比我水平高。”

  寧耳抱著球,臉上有點臊,小聲地說:“我只會投球……”

  邵柏翰走到籃球場邊上,將黑白的運動服脫下。他穿著薄薄的籃球背心,朝寧耳挑了挑眉:“光會投籃不夠,來試試,1V1。”

  一到正式上場開始動了,寧耳就徹底露相了。

  邵柏翰手上帶出一個花動作,寧耳還沒看清楚,啪嗒一下,球就給搶走了。甚至有一次寧耳都沒看到邵柏翰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一隻長長的手從他的身後鑽出,將球往旁邊一打,寧耳再低頭,球又沒了。

  和江晨練球的時候,寧耳至少還能看出一點頭緒。和邵柏翰打球,他連邵柏翰的影子都看不到,整個人暈頭轉向,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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