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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做噩夢還是撞鬼了，看來是嚇得不輕。
蘇石淵心中不由得產生了幾分憐愛的情緒。
剛好一看掛鍾，發現已經到了可以吃東西的時候，蘇石淵默默地陪著他緩和幾分鐘情緒，然後溫柔地說道：“你去洗澡吧，我去煮東西給你吃，你想吃什麼?”
臥子寧抬起頭定定地看了蘇石淵的溫柔笑容幾秒，才意識到自己一身臭汗，難得窘迫地紅起了臉，連連點頭。
“我剛剛做了個噩夢而已，不好意思又打擾到你了。”臥子寧快速地解釋，讓蘇石淵放下心。
蘇石淵輕笑了一下，寬容溫柔地說道：“不會打擾的，我很高興你能依靠我。”
他本意是讓臥子寧放輕鬆，但臥子寧聯想到了夢境中的那段過去，“我很高興你能依靠我”仿佛如一個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的魔咒一樣，不停地在臥子寧腦中旋轉。
如果他沒有害怕，沒有擔心，沒有逃避，在當年的蘇石淵身邊一直不相離，或許他不但能得到蘇石淵說這一句話，他也能在重病的蘇石淵身邊說下這一句話了吧。
怔怔然了半天，臉色發白，眼眶微紅，他嘴角上翹，沙啞地說道：“謝謝你。”
蘇石淵以為是感動，笑意更深，說道：“不用想啊，我們說好的，一起互相扶持互相幫助，讓我們都脫離那些鬼啊。”
臥子寧嘴唇難以克制地顫抖了起來，他掩飾性地低下了頭，在沉重的顫抖的呼吸里說道：“對，我們說好的，互相扶持互相幫助……”
從小說到大。
從蘇石淵因為個子小還愛留長髮被男生欺負的小學;
從他不得不一個人撐起照顧重病的父親的中學;
從他們一起私下舉行無法得到法律承認的婚禮的大學剛畢業的時候……
過去的無數片段在眼前像煙花一樣綻放出現，又很快地消失;無數被勾起的當時情感在心裡如小溪一樣，快速地划過心間，又流逝而去。
臥子寧現在身體酸酸又麻麻，甜甜又苦苦，眼前朦朧起來。
蘇石淵的樣子變得好像有了很強的濾鏡，在臥子寧面前淡去了那些鬼的特徵，讓臥子寧覺得面前站著的，仿佛還是活著的蘇石淵，鮮活的，可以讓他疼愛和懺悔的。
腦子被無數情感和片段充斥的臥子寧，忘記了時間和空間，慢慢地靠近了蘇石淵，輕輕地把吻印在了熟悉的地方。
蘇石淵本來還帶著安慰性質的笑意頓時凝固了，將要離開床鋪趕去廚房的身體也完全僵硬了。
作者有話要說： 隔壁的腦洞娛樂圈文《牆頭都在為情所困，我懷疑他們說的是我》挺肥的了，可以去圍觀了【星星眼】
第45章 第 45 章
臥子寧朦朧的思維在吻上蘇石淵那濕冷的嘴唇的時候就驚醒了。
他不敢動。
他是昏了頭了嗎?把境地搞成這個樣子，以後怎麼和蘇石淵好好相處?
蘇石淵收住了所有的表情，見臥子寧久久不動，自己退後了一步。
臥子寧終於離開那抹濕冷的時候鬆了口氣，但很快又一顆心被緊緊地揪了起來。
蘇石淵用一種看陌生人的表情警惕地看著他，觀察著他，半晌喜怒不分地問道：“你喜歡我?”
臥子寧的嘴唇蠕動了幾下，想要說不，好把這關係擰回來，但不知為何出不了聲。
臥子寧唾棄自己，都到了這種時候，他居然心裡產生了一種強烈的渴望，他居然還想觀察一下蘇石淵的表情，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可能。
自責、希冀、膽怯、衝動……種種的情緒複雜地交織在一起，讓他動彈不得，也說不出口。
蘇石淵自然分不清臥子寧眼眸中的那麼多的情緒，他只能分得清臥子寧臉上的慌亂，以及那在泛著水光的眼眸。
不過不知是不是水光的原因，蘇石淵覺得臥子寧的眼睛在發著光，好像在求他同意著什麼。
對啊，說不是還好，不過是恢復之前的關係，但如果臥子寧真的說是，那他該怎麼回復?該答應嗎?
蘇石淵下了床，站了起來，高高地俯視著仰望他的臥子寧。
蘇石淵很少這樣看到仰望著自己的臥子寧，他比臥子寧矮了一個頭，一直都是他仰望臥子寧。
臥子寧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蘇石淵知道臥子寧很多時候很可靠，但有時候也會怕很多東西，但是是怕而已，不是脆弱。
然而這樣俯視著臥子寧，蘇石淵覺得自己好像一直以來看錯了，臥子寧是個很脆弱的人，脆弱地好像隨時可以在他面前折斷脖子。
“你喜歡我嗎?”蘇石淵聽見自己又問了一遍。
臥子寧眼眸中的光芒更多了，但是是脆弱的光芒，好像在等待蘇石淵的答案，如果不好，那些光芒會瞬間完全熄滅。
蘇石淵歪了歪頭，冷寂的眼看向旁邊虛空的一點，無神地說道：“我不知道你的答案，但我想說的是，最好不要喜歡我，因為我大概只會喜歡自己，喜歡我大概會很辛苦的……”
“我喜歡你。”臥子寧快速地說了出來，但是裡面沒有任何的希望和渴求，“辛苦沒關係，我已經習慣喜歡你了，沒求什麼回報。”
蘇石淵聞言終於把視線又放到臥子寧身上，他怔然地快速眨了好多下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習慣喜歡我了?你什麼時候喜歡我了?”
“什麼時候?我們還一起讀書的時候吧。”
說了出來，可能代表也就破罐破摔了，臥子寧終於動作和表情靈動了很多，而不是僵滯得好像石頭人一樣。
他溫暖地回憶道：“那時候你幫了我很多忙，我一看到你，就想為了你變得更好，哪怕生活再苦，見了你，也覺得有了點盼頭。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喜歡你會很辛苦，事實上，自從喜歡你，我得到了很多美好的感受，也覺得能更好的生活下去。不需要你回應，你就給了我很多了。”
那種發著暖光的神情，是喜歡沒錯，而且是很深很深的喜歡。
蘇石淵想。
一開始沒有發現，也不一定是臥子寧藏得很好，而是這喜歡已經變得習以為常，仿若涓涓細流，流過生活的每一處，卻因為溫潤和理所應當，讓人難以察覺到痕跡。
所以即使現在說了出來，蘇石淵也感覺不到自己被打擾了，因為臥子寧給了蘇石淵一種感覺，感覺好像說了出來，第二天生活還是會和以前一模一樣。
蘇石淵沒有說話，微微點了點頭，但他也不懂自己在點什麼，一邊點頭一邊後退，到了門口，才說道：“你好好洗澡吧，我去做飯。”
“好。”臥子寧跪坐在床鋪上，乖巧地答應了，眼睛彎成好看又無害的月牙形。
第46章 第 46 章
蘇廣杉雖然熬夜了，但身體並不習慣在下午的時候睡很久，所以睡了沒有幾個小時，就起床了。
客房裡沒什麼好看的，他現在眼裡心裡又都是好久不見的弟弟，便出門到客廳里坐著，準備等蘇石淵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