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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這兩人做過的約定還真不少!凌子墨心裡的煩躁開始有些控制不住了,不耐的把手上的報紙往茶几上一扔,便高聲道,“張嫂,怎麼還不開飯,客人來了這麼久,連杯茶也沒倒,都幹什麼去了。”

  被凌子墨這麼一喝,從容原本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有些不解的瞅了他一眼,他自己又什麼時候當希文是客人過了,這下子到講究起禮節來了。

  “恩,希文,要不我們先吃飯吧,邊吃邊說。”

  高希文心裡瞭然的掃了眼凌大少,聳聳肩,“這陣容我怕自己消化不良。來看病人,可不會空手。我帶了你最愛吃的“許記”糕點,這個當晚餐如何?”他晃了晃手裡的外賣禮盒。

  “哇,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呀,愛死你了!”說完,從容還煞有介事的咽了咽口水。“來,我們去花園吧,讓你欣賞下半山的夜色。”

  “等一下!”凌子墨拉住她的輪椅,很不是滋味的看著她一臉的興奮,不就幾塊糕點,至於嘛。“黑燈瞎火的,出去吹冷風?”話是對著從容的,但那指責的意思明擺著是衝著高希文去的。

  “也對。”高希文勾唇一笑,從善如流,“從容,要不去你房間吧。名邸那邊去的比較多,這邊難得來一次,也讓我一睹你的閨房。”

  凌子墨冷眼一掃,猶如高壓電般襲上高希文的臉,他這是存心的。

  高希文卻恍然未覺,依舊笑容滿面的看著從容。心裡卻樂開了花,凌子墨呀凌子墨,不要忘了名義上我才是從容的正牌男友,我都沒吃醋呢,你倒是醋意橫飛了。而且之前那筆關於同性戀的帳,還沒跟你算呢。這點不如意就當做利息吧……呵呵。

  “也行,剛好跟你聊聊幾個老同學的事。聽說了沒,陳明俐要結婚了,是個老外。到時候你去嗎,還記得大學那會她可死命的追過你呢,可惜神女有意,襄王無情……”

  “都什麼時候的陳年舊事了,還翻出來說。她倒是通知我了,不過婚禮在澳洲舉行,那段時間我可能沒空。”

  “藉口,你還不如說自己辦不下澳洲簽證好了。哈哈……怕見了尷尬是吧……”

  ………………

  “少爺…少爺,擺好了!”張嫂站在餐廳門口輕輕喚到。

  凌子墨把目光從空無一人的樓梯口收回,也沒理張嫂,一轉身便出了門,那陰沉的臉堪比此刻漸濃的夜色。“榮軒,榮軒呢?讓他快點把花房弄好。還有,以後讓保安給我注意點,不要什麼人都往裡面放。”

  ………………

  二樓陽台上,高希文望著消失在夜色中的凌子墨,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

  “就準備這樣耗著?”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異常直白讓人明白他所指的。

  從容的手未停,為他沏上一杯咖啡,一切擺放妥當之後,才把目光移向茫茫夜色,與城市的霓虹夜景相比,半山的燈光工程可以說是相當的低調,如果不是那漸行漸遠閃爍著的車燈,根本就不會知道他現在的位置。

  “雖然我對他沒什麼好感。但有時候想想確實也替他感到倒霉,遇上了你這麼個……恩……”在從容的瞪視下,高希文生生把到嘴邊的形容詞給咽了回去。

  “我這個什麼?中國文字博大精深,你用詞可給我注意點呀。”

  “也就凌子墨真拿你當病人,看你現在這架勢,哪點像個傷患了。”高希文笑著搖頭,輕輕搖晃手裡的咖啡,若有所思,“其實這次的工作在《慈禧傳》殺青前就接下的,只是發生了你這件事,我一直放心不下。”

  “喂喂喂,我說老同學,我們倆貌似同歲吧,不要說的我像未成年一樣。”從容嘟嘴,不幹了。而心裡卻在聽到這話時一怔。

  “未成年?有時候我確實這麼懷疑過。”高希文側著頭,嘆道。擔心是一種心境,甚至於是一種習慣,無關年齡。而這個習慣早在十年前就已養成。

  “你就放心去吧,反正現在我哪也去不了,能出什麼事!”從容邊說邊揮手,活像要用掌風把他給揮到法國去似的。

  高希文靜靜審視著她,躊躇了片刻還是開口,“從容,你究竟有什麼打算?難道還不想真正接受他嗎?還是想重複另一個五年?”

  從容挑眉,“他讓人那樣污衊你後,你仍然覺得他值得爭取?”

  “一筆歸一筆,我當然沒那麼大度到原諒他的小人行徑,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對你是合格的。”

  “不知道他聽了你這句話後,會不會對你稍微表現下該有的待客風度。”從容輕啜一口,咖啡的苦澀慢慢在舌尖瀰漫,“愛情有濃度,也有不同的表達方式……我以為回到這裡已經表明了我的態度。”

  “從容,你是一個瀟灑而勇敢的女人,唯獨在感情上不是。”曾經的從容也是為愛不顧一切過,可惜愛的深也傷的重,以至於不敢言愛。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帶著試探,留著隨時後退的路,謹小慎微。高希文的心理暗嘆一聲,為什麼到最後他決定認可了凌子墨,因為只有凌子墨的那超越常人的進取與霸氣才可以彌補任何軟弱和逃避,也只有他能重新把從容被摧毀的愛給找回來。“從容,你值得任何人的愛,包括凌子墨。”

  一語中的,有陣陣麻痹感掠上心頭,或許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人比她自己更了解自己。一直以來她不是沒有感受到凌子墨的感情,卻不願相信或者說不敢相信。歸根到底,她不相信的是自己還會遇到愛情,不相信自己還會愛上誰,誰又會愛上她。在她的內心深處,潛藏著的是連她自己或許都不曾發覺的——自卑。這幾年,身邊很多人包括從芯包括楊霏都說沒看明白她和凌子墨的關係,其實真正不明白的是她自己。自己到底在怕什麼,又想要什麼……

  從容兩眼怔忡的望著他,無意識的。

  高希文伸手輕碰她的眼瞼,看著它慢慢恢復清明。“從容,人這輩子有太多看不清想不明的事,我們永遠無法徹底的明白他人,就像我們也沒有辦法徹底的了解自己。目光短淺有目光短淺的好處,起碼能在當下及時地幸福著,而不會將該把握的現在去預付給那不知深淺的未來。”

  從容眼一眨,雙眸清冽之極。喃喃自語的重複著他的話,似乎要把他剛才的每一個字細細掰碎再重新組合。

  咖啡的氤氳裊裊升起,模糊了兩人的面孔,又模糊了誰的心……

  清冷的月光淡淡的籠罩在高希文身上,風吹過他的臉龐,揚起的髮絲凌亂了他的思緒。回首又看了眼已空無一人的露台,心裡是無聲的喟嘆,那縷縷酸澀再一次不期而至,填滿他的心頭。

  十年的時間,他明白再好的朋友也只能是朋友,對於從容來說,他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朋友,是一個像親人一樣的存在,但它無法替代一個愛人的位置,一個可以牽動她喜怒哀樂的愛人的位置。十年前,他就站在了朋友這個位置上,最終他也只能站在這個位置,值得欣喜的是朋友是永恆的……

  只有從容幸福了,他才能安心的走開。五年前的錯過,幾乎讓他後悔終身,之後害怕每一次轉身,害怕每一次的擦身而過,也害怕每一次的分離。所以,請你一定要幸福……一定……

  在你最美麗的時候,你遇見了誰?

  在你深愛一個人的時候,誰又陪在你身邊?

  愛情到底給了你多少時間,

  去相遇與分離,去選擇與後悔?

  作者有話要說:提前道一聲中秋快樂!!!!

  木蘭我中秋加班,那幾天公司有個活動要辦,現在每天像打戰一樣,越臨近反而越緊張,所以現在一點節日的快樂感覺都沒有

  中秋快點過吧,我期待國慶

  變臉

  從容沒回名邸,當然也沒去法國。反而窩在半山每天在房間露台遠遠看著動工中的花房,平靜無比。只是那偶爾眯起的眼神,意味不明,讓方庭很是琢磨不透。自從高希文來過之後,從容姐就有些怪怪的,經常性的發呆,似乎被什麼難題困住了似的。

  “容姐,你不生凌少的氣了?”方庭終究還是沒忍住。

  生氣?

  從容莫名其妙的抬頭,“我幹嘛生他的氣?”

  “那個花房呀?”這回方庭也有些懵了。

  “那個呀!”從容恍然,卻不以為然,“拆了就拆了,重建就重建。為這點事有什麼好生氣的,我氣得過來嗎。”

  呀……這回方庭也噎到了,這是川劇變臉不成?前幾天還暴跳如雷,一轉眼就雲淡風輕,是她記憶出毛病了,還是從容姐的神經出毛病了?

  “方庭,讓你當我的經紀人如何?”

  喝!

  方庭一怔,她還沒從剛剛的疑惑中清醒過來,一時不明白從容這句話的意思。

  “本來從芯對這個就不感興趣的,只是不放心我一個人,所以這麼多年一直陪著。現在又有了寶寶,我也不好再霸著她了。不然姐夫連門估計都不讓我進了。”從容半是自言自語半是解釋。不過這回方庭是聽明白了。

  “容姐!”方庭從她身後繞到跟前蹲下,兩眼發光,一時激動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沒想到從容會讓她頂替從芯,這種程度的信任是她完全沒料到的。

  “先別高興的那麼早。”從容好笑的睨著她,“你以為從芯的活是那麼好乾的呀。”

  方庭猛點頭,接著又拼命搖頭。

  “好了,都不知道你這是哭還是笑了。”

  “容姐,我…我真的太高興……”方庭咧著嘴,眼睛都差不多笑成了一條fèng,“之前還生怕你真的要退出不再演戲了。現在我當你的經紀人,你想退都沒得退了。為了我的錢途,怎麼著你也得再多拍個二三十年的。”哈哈,方庭很是得意的打起了算盤。

  “好像我才是你的老闆吧!”從容歪著頭,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有沒有聽過狹天子以令諸侯……還有,現在你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後悔倒不需要,要擺脫你只要讓榮軒把你娶進門不就好了。”從容忽然閒閒的拋出一句話,卻惹得方庭滿臉通紅。

  “容姐,你怎麼……我……”

  “結巴了?呵,都當我是傻子還是瞎子呀,就你們倆那破演技瞞得了誰呀,就夠用來自欺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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