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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子墨冷著臉盯著從容,活像要在她臉上戳出兩個洞來似的。高希文真是冤枉他了,也太不了解他們了,他和從容認識這麼久以來,用的從來都是冷處理,可不崇尚發脾氣。即使是要發脾氣,那也絕對是從容的專利……

  在病房沉默到連那點滴的滴答聲都清晰可聞時,忽然從容猛的一回頭,不過還未開口已經痛到冷汗直冒。

  凌子墨一慌,忙伸手扶住她,並迅速的按下止痛劑,“你要幹嘛?告訴我就行,現在不能動會拉到傷口的。”

  等那一陣疼痛過去,從容顫抖著嘴唇瞪著凌子墨,“我現在是病人耶,你還當我是手下一樣來訓!”雖然是很氣憤的語氣,但因為極度單薄不穩的聲音顯得氣勢全無,反而聽上去更像是抱怨或者是撒嬌。

  “你也知道自己是病人嗎!”凌子墨小心的調整好她的姿勢躺好,“那就乖乖的躺著,別像個三歲孩子一樣動來動去的不安穩。你的肋骨要是再斷了,那刺穿的就不止是肺部這麼簡單了。”

  “少恐嚇我。”從容不再理會他,再一次閉上眼睛,漠視。

  “小花和小白我已經送人了。”

  眼睛瞬間睜大……

  “以後都不許騎馬了。”

  “有必要這麼因噎廢食嗎?那匹馬忽然發狂,根本就不關我騎術的問題。”

  “不是你騎術的問題,那是什麼的問題?”凌子墨傾身上前,“我看到的結果就是你摔下馬,然後差點沒命。”

  “你……要你管!你又不是我的誰,我的生死不用你操心。”

  凌子墨蹙著眉頭,“我不管誰管,每次你就會對著我無理取鬧。你的理智大方,你的從容優雅呢,對著我的時候就全拋到太平洋了呀。”

  “笑話,我幹嘛要跟一個自私自利目中無人蠻不講理的自大狂講道理。”

  “兩個不講理的人,那不正好絕配!”凌子墨不禁冷笑。

  “看來凌少得了健忘症不成,不要忘了我們現在一丁點關係也沒有……”

  “你……”凌子墨再一次有把她生吞活剝的欲望,幾乎每次只要她有意為之,都可以把他氣得跳腳。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原本擔心個半死,結果一對上她,又總是會被氣的吐血。從容這是一次又一次挑戰他冷靜的底線。

  高希文一回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副劍拔弩張的陣勢。“你們倆怎麼回事?才一會功夫就吵上了。”不認同的瞟了眼凌子墨,“不是說了多讓著點嘛!”

  冷哼一聲,凌子墨扭頭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把花瓶放到桌上,高希文接著訓從容,“醫生交代的話沒聽嗎,情緒過於激動會很容易牽扯到傷口的,如果不想身上再多幾道傷疤的話……”

  “知道啦!”從容嘴一撇,打斷他的叨嘮。繼從芯、方庭之後,高希文榮登嘮叨排行版第三,虧他還一直抱怨陳戈囉嗦。

  高希文有些無奈的搖頭。

  “從容,你怎麼會從馬上摔下來?現在外面流言四起,劇組那邊也解釋不清楚。你的騎術不是一向很好。”

  “不是說我昏迷了兩天。”眼尾掃到凌子墨,鼻尖忍不住又是一聲輕哼,“你們都不知道的事情,難道我在夢中讓周公幫我查呀?”話是對著高希文,可那氣卻明顯還衝著凌子墨而去。

  “不用麻煩你的周公了!”沙發上的凌子墨冷冷的插上一句。

  兩人一愣,不約而同看向他。不同的地方在於高希文是驚訝,而從容是沉吟。

  凌子墨也沒看他們,沉著臉,“已經查到是誰了,包括之前的幾件事。”

  “是誰?”高希文的驚訝更甚,這兩天凌子墨比他耗在醫院的時間還長,怎麼會有時間查那麼多事情。

  “你還是先不知道的好,免得為難。”凌子墨眉毛一挑,意有所指。

  他會為難?難不成……

  “是許嘉?”高希文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不是,是顏琳!”另一個清亮的聲音緊隨而至。從容肯定的望著他們兩人,晶瑩的雙眸並不見多少意外,是意料之中的瞭然。

  作者有話要說:拿著板凳,坐等各位親的板磚鮮花!

  更新是王道,留言是美德!

  現在腦子裡在醞釀下一篇文的內容,有兩個方向,一個是現代職場,一個是古言。大家給投個票,寫啥好呀

  揭秘

  從容甦醒的消息不到半天的時間便最大限度的被廣而告之,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在第一時間都收到了消息。醫院以及從芯都以病人需要休息為由拒絕了媒體及粉絲的探訪。當然至於以好友為名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陳曼萍一進病房就用接近哭喪的方式衝到了從容跟前。

  “真是謝天謝地!從容,我多怕你有事呀。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真是一輩子也安心不了呀。沒想到當時我無心的好意會為你帶來這麼大一個事故。我真沒料到我們這麼專業的劇組也會出這樣的拍攝事故……不管怎樣,從容,這事你怎麼怪我都不為過!”陳曼萍這一席話情真意切,誠摯無比,就差沒聲淚俱下了。

  眾人表情各異的看著她這番以退為進的表演,倒是演的比拍戲的時候還來的感情投入。

  不得不說這回陳曼萍有些開竅了,這一番說辭算是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就算不能抓到顏琳的什麼把柄,她自己頂多也就落個出注意不當的抱怨之詞,畢竟最終決定要拍的可是導演。而且主動的把這些話擺在檯面上,反而顯得她坦蕩蕩,問心無愧。

  “我才剛醒。雖然是當事者,但最不清楚前因後果的或許就是我了。我都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當然不會先怪起你來呢。”因為房間裡外人不少,從容只能在心裏面偷偷的翻了個白眼,口氣倒是溫和的勸著。不過沒忘記用上無比虛弱的聲音,與之前同凌子墨爭吵時的中氣十足當然是判若兩人。

  方庭心裡不禁竊笑,從容姐這話說的也是滴水不漏。反正自己現在是病人,什麼也不知道,陳曼萍別想指望她假裝大方說出什麼原諒之類的表態之語。“曼萍姐,就是嘛。你幹嘛急著把責任往身上攬,等查清楚了真是你的問題,再來怪也不遲呀。到那個時候可不是誰想攬就能攬,誰也想推就推得了的。”

  踩著方庭的話尾進來的是許嘉和顏琳,後面跟著幾位劇組人員。

  陳曼萍眼一瞟,繼而正色道,“我並不是故作姿態,是真覺得內疚,總覺得是我那不合適的提議害了從容的。並不是想攬或者推什麼責任。”那口氣說有多誠懇就有多誠懇。

  “這倒是真的。從容你昏迷這兩天呀,曼萍真的是坐立不安的,一直念叨著你的傷勢。你看她現在的氣色,跟你也差不多了。”一旁的魏正東搭腔道。雖然平時與陳曼萍兩人也刺的歡,但是還談不上多討厭,而且相比顏琳的柔弱博同情,他反而更欣賞陳曼萍的刻薄直言。

  “反倒是我不好意思了,讓大家擔心了。”從容勾起一抹憔悴的笑容,對大家歉意說道。“許導,不知有沒有耽誤劇組的工作?”

  “哪的話。現在你最重要的是好好養傷,劇組的事完全不用操心的。你沒事才是最重要的。”許嘉忙上前一步安慰道。一旁的工作人員也跟著遞上帶來的鮮花果籃,方庭一一接過。“MRBROWN打了好幾個電話來詢問你的情況,原本也準備訂機票飛過來的,只是有一個重要的電影節要參加,被我勸下了。他多次囑咐我一定要好好處理這事,特別是從容你的身體康復是第一要素。”

  “是呀,從容姐。”顏琳接口,一臉的憂心忡忡。“大家都很擔心您呢,不僅是曼萍姐……”陳曼萍剛才那一番以退為進她又豈能聽不出弦外之音,這個時候倒會來裝親善了。“幾乎所有劇組的人這兩天都不安心。許導都一直很內疚當初做了那麼突兀的改戲決定,誰會料到您這麼好的騎術都會出這樣的意外。”在人前,顏琳對許嘉的稱呼並沒有改變,謹慎的言行不僅可以在許嘉面前加分,也能在眾人面前樹立低調的作風。槍打出頭鳥這道理她已領教過多次。

  許嘉點頭,“從容,我是應該跟你說聲抱歉的,是我疏忽了。事前準備工作沒做充分,就臨時改戲。”

  “你也真的覺得當時曼萍姐這個主意挺好的,才會做這個決定的,這個結果大家都沒料到的。”顏琳挽著他的胳膊,安慰道。

  陳曼萍一聽,心裡不慡了。兩人這一唱一搭的,擺明了把責任往她身上推了。不過還未等她反唇而擊……

  “許導,別這麼說。自從進劇組以來,接二連三的出事,咳…咳…,是我給劇組造成了不少的影響……”

  從容一咳,方庭忙緊張的連連擺手,“容姐,醫生說你現在要多休息,不要講那麼多話,更不能激動了。會扯到傷口的。”

  自從眾人進來後,凌子墨一直斜靠在窗台邊冷眼看著,一語不發。而從容的這兩聲咳嗽咳的他眉頭一皺。

  “許嘉,你還先帶大家回去吧。現在從容不宜將太多話。你們的心意她知道的,大家下次再來探望吧。”代從容出聲的則是一直坐在床前的高希文,以一副主人家的口吻語氣。

  “抱歉!”從容臉色蒼白的朝眾人點頭致歉,算是附和了高希文的話。

  “那好,我們就先走了……”

  走?陳曼萍這可急了,她眼巴巴趕第一場來探望的目的可不是真來哭那麼兩聲的。這事情越拖可就真成意外了,這個啞巴虧她可不吃。

  “怎麼能就這麼走了。難得大家都來了,該說的該解的謎團不正好一次理清嗎,外面的記者可都等著導演你公布事件結果呢。從容聽著就好了,不用開口的。”陳曼萍斜眼瞟了一直偎在許嘉旁邊的顏琳,“顏琳,你說是嗎?”就祈禱你這位靠山真能頂得住吧,哼。

  所有的人表情各異,唯一相同的均是沉默。連身為當事人的從容也只是給了她一個淡淡的眼神,看不出她心裡真實的想法。對於陳曼萍的話,似乎沒有人贊同也沒有人反對。

  打破僵局的卻是最事不關己的魏正東,“曼萍,你這話說的貌似意有所指。倒是勾起了我幾分好奇心。”他的嘴角噙著一抹漫不經心的淺笑。

  “是呀,曼萍姐。說的我都好奇了,照你這麼說,是不是還要請外面的記者進來一起聽呢?”顏琳抿著嘴淺笑,神情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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