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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個沒有秘密的世界,她的人生更沒有秘密。從容垂下眼眸,那眼底是被壓抑的悲傷。

  “凌先生找我有事嗎?昨天的事還沒謝過你。”

  “那今天你就要一併謝了。”凌子墨從口袋裡掏出一卷膠捲,“這個還留在別人手中,你如何安心旅遊呢?”

  “你想要什麼?”從容交握的手不自覺地拽緊,看向凌子墨的眼已經轉為全然的戒備。

  “不用那麼緊張,只是見面禮而已。”好笑的看著從容的一臉緊張,凌子墨把膠捲遞給她。這個男人身上有著令他心驚的危險感,不到一天的時間,他竟然就可以找到那群綁匪並拿回膠捲。即使他一直笑著,可從容的心卻在陣陣發冷,那是第六感在警告她,這是一個極度危險的男人。

  “你想要什麼?”從容握緊膠捲,深深的用力,彷佛要把它碾成碎片。

  “看來我的商人形象很深入人心,從小姐不認為我只是英雄救美見義勇為嗎?”凌子墨挑著眉毛自我打趣。

  “如果是那樣,我將永遠銘記在心,感謝凌先生這次的相助。”

  “不過誠如從小姐一開始以為的,我並非完全沒有目的。”凌子墨話鋒一轉,也惹得從容的心猛地一沉。“一個人在外面待久了,忽然想找個人做伴,想試一下旅途上的風景兩個人看的感覺是不是會比一個人有趣點。”

  “……這是交易嗎?”

  凌子墨笑,愉悅無比,“真是不浪漫的說法,為什麼不說我英雄救美,你以身相許呢。交易?你要這麼理解也行。那就做個交易吧,你留在我身邊五年,當做報答我昨天以及今天的出手相助。而且我保證昨天那些人在有生之年絕對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凌子墨一頓,身體前傾,看著從容的眼神帶著審視與研判,“當然,這五年裡我們互不干涉,你依舊可以是風光無限、萬千寵愛的大明星。算起來你應該不吃虧吧,相當於多了一位免費的靠山,至少這五年裡像昨天那樣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從容,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的五年能不能抵得過那個男人的五年。

  看著他眼底的那抹玩味與勢在必得,一股危險氣息爬進了從容的血液里。她知道這是一個無情的男人,有著深植內心的冷漠與殘忍,他不懂愛也不會愛……

  這樣也好,至少待在他的身邊,她就不用擔心韓家人;至少待在他的身邊,或許她也可以變得跟他一樣無情,忘記一些該忘的人;至少他不會愛上她,她也不會愛上他……

  “好,五年!五年後我們各奔東西,互不相欠。”

  作者有話要說:從容和凌子墨的第一篇番外

  有沒有給凌少加分呀

  哈哈

  愛情探戈

  愛情猶如探戈,剎那親密剎那疏遠,在一進一退之間尋找著平衡,試探著底線……

  整個慈善晚宴最有爆點的無疑就是凌子墨、韓琦、從容三人爭拍‘神秘巨匠’一事,但第二天的所有媒體報導卻隻字未提這一件事,只是以一句‘神秘富商2100萬拍出全場最高價’簡單帶過。而頭版則落到了陳曼萍和彭一航公開的緋聞上,想來此刻陳曼萍一定甚是得意。

  從容放下手裡的報紙,自嘲的笑。拜凌子墨和韓琦所賜,自己也當了回富商。錢與權果真是個好東西,它們可以扼殺一切真相。其實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娛樂圈本是一個沒有真相也不需要真相的地方。還未等臉上的自嘲消失,門鈴已經炸天響了起來。從容無奈的微微皺眉,估計是方庭催她去劇組了,工作不會管你的心情是否愉悅,依舊要在鏡頭前表現著與你心境不符的喜怒哀樂,這就是演員。

  一臉著急衝進門的卻是梅子寒和榮軒。

  “哥……”梅子寒一進門就大聲叫開,也顧不得跟從容打招呼。

  倒是榮軒收斂起焦急,跟從容解釋也是詢問,“從小姐,凌總在不在這裡?我們找了他一夜都沒找到,電話也不接。老爺子快不行了,醫生說是重度中風,現在還在手術室里呢。”

  這麼嚴重,從容蹙眉。“昨晚他沒跟我在一起。”

  從容的話音才剛落,梅子寒已經快速的接口,“我明明看到昨天他跟著你出了會場的,家裡沒有公司也沒有,不是跟你在一起難不成他離家出走呀。”

  梅子寒對於她的態度永遠都是忽冷忽熱,而且冷熱的原因和頻率更是毫無規律可循,從容無奈的輕嘆一口氣,“子寒,難道我會把你哥哥藏起來不成。”

  “誰知道!”她不以為然的輕哼嘀咕。

  “好了,既然那麼著急,那大家再分頭找找吧。”從容並不想與她多做糾結。“榮軒,你再去公司看一下,我回半山。至於子寒,去醫院陪著伯父吧,有什麼事情可以及時處理一下。找到你哥後會馬上叫他過去的。”

  梅子寒雖然不想聽從容的安排,但目前來看也確實只能如此,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三人便出了門各自分頭行事。

  半山有著絕對隱蔽的地理位置,卻可以一覽城市的繁華與喧囂,極度的隱私也決定了它極度的冷清,即使陽光明媚的早晨,依然難掩冬日落葉的蕭瑟。

  從容第一次覺得原來這裡如此空曠,管家和張嫂都說沒看到凌子墨回來。可是他又會去哪呢,即使不想見她也不至於連榮軒的電話也不接吧。昨晚自己說的話是不是太過了呢?從容邊想邊不知不覺的走到了花房,已經好久沒來整理溫室了。卻不期然在這裡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凌子墨並不是愛花之人,也甚少來花房。誰也不會想到他會待在這裡,榮軒和子寒來半山沒找著他倒也合理。

  “找我嗎?”凌子墨眼眸微抬,望著她的眼神平靜如波。花房的位置很好,早在從容一回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她,只是他一直在等待,等著從她四處尋找的身影里找出一絲焦急和擔憂,等著讓她找到他。

  風,迎面吹拂,帶來陣陣薔薇花香。

  “榮軒和子寒找了你一個晚上。”

  “真遺憾!”找我的人始終不是你,凌子墨嘴角輕輕一撇,“看起來我失蹤個一天半天的並不足以引起你的注意。”

  從容的心跳輕輕一顫,眼神微側,掃過滿室鮮艷,“你向來不喜歡這個花房,所以他們也沒想到你會呆在這。”

  “每次你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是喜歡來這裡,所以我想或許它有什麼特殊的魔力吧。”凌子墨動了動自己已經僵硬的四肢,不無嘲諷,“不過看來這個魔力在我身上無效。”

  風吹的凌子墨的衣衫飄蕩,從容忽然覺得他的身影看上去有一種莫名的孤寂,那挺拔的身軀都難以掩飾他身上那隱隱積澱的哀傷,心裡無端的湧起絲絲抽痛。

  “去醫院看看吧,醫生說伯父身體不太好。”從容知道這一次凌老爺子的病情似乎很嚴重,但她不知道如何開口,也不想從自己嘴裡告訴他這個壞消息。

  凌子墨眉頭一蹙,都需要榮軒和子寒連夜找他,難道……

  仁閣醫院的VIP加護病房外的休息室里,向南心正隔著厚厚的玻璃窗焦急的看著裡面的凌曄,臉上是一副淚濕眼眶泫然欲泣的摸樣。

  梅子寒黑著張臉,盯著向南心的眼神充滿了懷疑和不忿。“少在這裡給我演戲,爸爸的身體一向很好……別讓我發現是你搞得鬼,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向南心默默的轉頭,輕拭眼淚,“都這個時候了,我們不是更應該關心曄哥的身體嗎?你跟我吵有用嗎?讓別人看笑話了。”眼睛輕掃過一旁沙發上坐著的律師。帶著一絲斥責的口氣儼然是長輩對晚輩,但卻讓人挑不出毛病。

  “怎麼,等著分家產呢!哼,只要我在,你休想拿走我們家的一分一毫。”梅子寒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每次面對向南心,她的怒氣就特別容易被點燃。

  “子寒!”隨著低沉而滿含警告的聲音,凌子墨進門,他身後是戴著墨鏡的從容。

  看到凌子墨進來,向南心把已經到嘴邊準備反擊的話硬生生給吞了回去。她自是知道現在這個家是誰做主,即使梅子寒再看她不慡又如何。自己頂著凌太太的頭銜,現在只要不得罪凌子墨就行。

  “哥,你來的正好,爸會變成這樣,我懷疑是這個女人搞的鬼。”

  “梅子寒,你別含血噴人。”被梅子寒這麼說,向南心可也急了。

  “怎麼,心虛呀……”

  “都給我閉嘴。”凌子墨不愉的眼神一一掃過她們,帶來陰冷的低氣壓。每一個被他眼神掃到的人都微微瑟縮了一下,梅子寒也吶吶的閉上了嘴。對於這個妹妹,凌子墨頗為無奈。在外人面前梅子寒不失為一個聰明人,但是也不知是不是當初向南心的事太刺激她了,只要是扯上她的,子寒就特別的衝動,也沒什麼理智可言。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死咬著跟她作對。“這裡是病房,要吵給我出去吵。子寒,去把醫生叫過來。”

  等到梅子寒悻悻然出了門口,凌子墨的目光淡淡的掃過一旁的向南心,略帶警告的眼神不由讓她從心底冒出一股冷意。

  “子墨,真的不關我的事。我已經很小心照顧曄哥了,都是根據醫生的吩咐……”

  “好了!”凌子墨抬手止住向南心急於解釋的話,“我現在只關心我父親的病情。”

  “凌少,關於你父親的遺囑分配……”

  “林律師,現在我只想聽醫生的病情診斷,關於你要說的問題我暫時沒有心情聽。”凌子墨在一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他,林律師是凌家的法律顧問,他在這裡不用猜也知道是關於凌曄的遺囑分配問題,那也就意味著他父親的身體狀況非常的不容樂觀,而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但是凌少,你父親特別囑咐過即使他還沒身故,只要失去意識就要求我執行他的遺囑。”

  “誰說他失去意識了?林律師,講話要慎重,你是律師不是醫生。”

  “剛剛主治張醫生親口說的。”

  “張醫生!?”

  “我在這。”這時梅子寒剛好拽著張醫生進門,從他氣息不定的大喘氣看來,估計是被梅子寒給硬拉過來的。

  “張醫生,你好,我是凌子墨。我想知道一下我父親的病情,剛剛林律師說他已經失去意識,準備宣讀遺囑,我想從你口中親自得到否認。”那貌似有禮的語氣卻完全讓人感受不到一絲的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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