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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為了維持一個男人、一個父親的尊嚴,遊牧一旦考砸了等著他的只有親爹浩克的碾壓式吊打。
平時遊牧、宋燁和石陸幾乎每周都會去游將安的特保公司當陪練或者插個臨時班當一陣子學徒。
但唯獨在遊牧考砸了,成績特別離譜時,游將安這個特保教練才會親自出手給兒子當一回教練。
宋燁和石陸見過兩次游將安收拾遊牧後,每次看完整場回去都覺得自家爹簡直是世上最溫柔如水、熱情似火的爹。
而游將安……估計是上輩子被遊牧搶了媳婦,這輩子特地為了虐遊牧重生的。
游爺爺一把拿走孫子手上的茶壺:「撒什麼癔症,沒聽你妹妹說你爸正在來得路上,還不趕緊學習去。」
吹了會兒夜風又被游爺爺下了一大跳,遊牧終於冷靜下來了。
「爺爺您跟著湊什麼熱鬧,您自己兒子管不了,還拿兒子嚇唬孫子,您也夠厲害了。」
游爺爺照著沒大沒小的孫子後腦勺給了輕飄飄一巴掌,「我兒子厲害我得意著呢,不服來戰啊!」
「我天!爺爺你最近又看什麼劇呢,這土腔夾著網絡語言。」遊牧說著往金城那邊走,不行他得找個清淨地躲會兒。
每到臨近期末,不止他,他們這一家人都被一股淡淡的焦慮包裹著。
游將安那個綠傢伙真是坑人不淺啊~
「哥,哥?哥~~哥!」遊牧腦袋伸進門裡一通母雞叫,倆大眼珠滴溜溜瞅了一圈,才看見金城趴在廚房吧檯上睡著了。
金城手邊的瓷杯還徐徐冒著熱氣,看來是沒等到咖啡涼人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這人為什麼如此執著熱咖啡,大夏天也不肯加冰。
放輕腳步走近,越近越能看清金城埋在臂彎里的臉。
遊牧撐著台面坐到椅子上,先往咖啡杯里看了眼確實是咖啡,從進屋嗅到空氣時他就知道金城剛煮過咖啡沒多久。
從咖啡杯處收回目光時,剛好在金城那一頭青灰的長板寸上停留了一秒。
遊牧:「!!!!」他有個想法……不知道會不會被打死。
他剛把邪惡的爪子伸出去又忽然收回來,然後緩緩地張開了嘴,用幾不可聞的氣音加上大喊大叫的口型……
「金城!著!火!了!」
很好,連距離他嘴邊幾厘米內的空氣里漂浮的灰塵都沒被他這口氣吹動,可見其用心有多體貼入微。
真是一個好棒棒的崽兒~
喊完後,金城垂在鼻樑兩側的睫毛似乎輕動了一下,遊牧立刻屏住呼吸。
幾秒鐘後,遊牧再次伸出他的魔爪,一點點靠近金城那頭青灰的毛。
平時金城動不動就上來一通搓他,他摸一下咋了?
很公平啊!
講真如果金城敢跟他翻臉,他……肯定會特別生氣!
至少被他爸收拾完之前他都不會來蹭咖啡喝了,畢竟被他爸收拾完他整個人的辨識度成跳樓式下降,有時候貼爺爺奶奶臉上,這倆老人家還要假裝不認識他。
嗯……沒毛病!
手心忽然被發稍刺到,遊牧產生的第一感覺就是「臥槽!軟的!」第二想法就是疑問「難道今天起床倉促沒打過髮蠟?」。
等他回過神兒時,他整個手掌已經陷進金城發頂青灰的頭髮里了,只露了一下片手背在外面。
不過怎麼會產生在擼豹子、獅子、老虎的感覺呢?
遊牧疑惑地一歪頭,也是這時他才發現金城的睫毛不是黑色的,顏色有點淺,特別是睫毛末端竟然有點發白。
他一手擼著大型貓科動物的毛,一手托腮靠近仔細研究起大型貓科動物的睫毛。
難道睫毛也漂過了?
還挺長。
搓一把他是不敢搓,搓了金城肯定醒,最後只好收緊五指抓了一下然後飛快地離開。
離開後他長長地吁出一口氣,但一口區氣才吁了一半,就見金城的眼睛緩緩地睜開了。
遊牧:「……」說點啥,快!
——早呀~呸!
——晚上好,好你個小餅乾!
——哥,每次都咯咯咯你是母雞嘛!
金城睡眼朦朧地看了遊牧一會兒,緩緩地抬頭轉臉用後腦勺對著遊牧,就這樣換了個方向後又趴下了。這一周,他總共睡了二十幾個小時,要不是為了等……他早睡覺去了。
金城:「好摸嗎?」
遊牧:「……」嗯,手感好到爆!但我不想說,謝謝。
金城懶懶地伸手把頭頂的咖啡杯推到遊牧面前:「你的,我去睡了。」
他說完像塊貼著台面和地面爬行的章魚,無骨似的就那麼蠕動進了臥室。
遊牧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說奶茶不是奶茶,說奶咖不是奶咖,還有果香的一杯咖啡……
他盯著關上的門鬼使神差地抬手在自己發頂搓了一把。
手還沒來得及拿下來,剛關上的臥室門又突然打開了!
金城慵懶地靠在門框上,頭也枕著門框半闔著眼道:「記得刷杯。」
「……哦~好。」遊牧趕緊收回手。
金城轉身要關門,關了一半又打開,扭回頭道:「要幫忙嗎?」
「啥?」幫什麼?
遊牧心理的愣怔被微蹙的眉心掩蓋,盯著金城慢慢挑起的嘴角和越來越窄的門縫,最後門關上了,八爪魚估計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