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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傑握住筆的右手朝他輕輕揮了揮。

  貿逸晨走了兩步又回頭,看著埋頭於工作間認真肅冷,卻又性感得要命的男人,腳步就不由地停了下來。

  「傑,能告訴我,把我擠下去的人是誰嗎?」

  正在簽字的袁傑筆下一停,抬頭,看著面無表情立在他前方的賢逸晨,眉頭一挑,雙手交疊支在下巴上。

  「逸晨,你是個聰明人。」袁傑的聲音低沉,「你不該抱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賢逸晨腿軟地後退半步,半晌,在他不留情分的凝視下,面色蒼白地退出董事長辦公室。

  「我知道了,董事長。」

  當大門合上,他輕輕地說,也不知裡面的人有沒有聽清。

  離電梯還有三、四步距離時,電梯叮一聲打開,出現的人令賢逸晨眉頭微蹙,側身退一步站在旁邊,視線撇開卻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如針扎一般尖銳且嘲弄的目光。

  「賤!」

  一句只有他自己能聽見的字驀地竄入耳朵,賢逸晨抬頭望著走過去的女人,勾起唇冷冷一笑,走進電梯帶著拭目以待的心情最後看一眼高傲走遠的女人按下關門鍵。

  和袁傑私下在一起這麼久,這個女人明里暗裡不知道挑釁過他多少次,要不是他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怕早被她挫骨揚灰了。就算頂著袁太太的名號又如何,不過是以利益交易構結的一場婚姻,怕袁傑對她的感情還沒有他深,等哪天袁傑看她不順眼了,恐怕這女人的處境比之他更加不堪!

  「傑。」

  對於不打招呼忽然推門而入的女人,袁傑雖然沒有說什麼,但顯然有些不悅,看著她的眼神跟刀子似地懾人。

  女人臉上特意展露出來的完美笑容有了一絲絲裂痕,趕緊道:「我問過你的秘書了,她說你辦公室里沒別人。」袁傑啪地放下手中的鋼筆,靠在椅背里輕抬下巴問她,「你有什麼事?」一聽這話,女人趕緊換上帶著些可憐和委屈的笑,「你都一個多月沒邁進家門一步了,你知不知道我——」「少說廢話。」

  女人的話被硬生生打斷,臉色先是一僵,遂又立刻放鬆下來,似乎早已習慣袁傑的這般態度,笑著從挎包里拿出一張請帖,「我專程給你送請帖來了,紀老七十高壽,專門讓小兒子送了這張請帖到家裡,誠摯邀請我們夫婦去參加他的壽宴。傑,我知道你不樂意去,但紀老可是官場上數一數二的人物,就算這些年退了下來可影響力仍在,更何況到時候去的人個個有錢有勢,多去結交結交,對你的事業有利無害。」接過她遞來的請帖,目光略一掃便放下,沒有直接答覆,只問道:「還有事嗎?」一向高傲的女人被他一再打擊終有些支撐不住,完美的笑容眼看就要全然破裂,最後又出人意料地維持住了,笑說:「最近家裡請了個專做粵菜的廚子,做菜的手藝既地道又美味,嘗過的人都誇讚有加,我已經吩咐下去讓他們今晚準備一桌豐盛的,只等你回去嘗嘗了。」袁傑耐心等她說完後方問,「沒事了?」

  「傑!」

  「你這次來也剛好,省得我再去找你。」說著袁傑從左邊的抽屜里翻出一個文件袋,隔著桌子丟到女人面前,「你看看這個。」女人狐疑地打開,抽出文件一看到標題就瞪圓了眼,屏著息趕緊抽出一目十行看完,臉上已經沒了血色,難以置信地瞪著袁傑,「你要和我離婚?」袁傑篤定地點頭。

  「憑什麼!」女人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冷靜,握著文件的手在不停地顫抖,「我做錯了什麼?」袁傑靠在椅背里支著臉頰,無動於衷地看她,「你忘了我們一開始是為了什麼才結婚?」女人頓時一噎。沒錯,她沒忘,只是她一直選擇遺忘。當初她不想和家族為她安排的男人結婚,而這時候袁傑需要她家裡的權力擴大事業,兩個人經過協商最後才有了這場互利互惠的婚姻。

  女人白著臉直勾勾地看著他,不信地問道:「都這麼些年了,你對我真的沒有一點感情?」「感情?」袁傑淡淡地看她,「我從不在沒有價值的地方進行額外的投資。」女人的臉色更是蒼白一分,呼吸似乎變成艱難起來,一進一出都變得用力而急促,「離婚?哈。」不知道想起什麼,女人的目光又緩和下來,手慢慢撫上小腹,柔柔說,「傑,我懷孕了,你不想要個孩子嗎?」袁傑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看著她的目光多了份意味深長,就在女人以為這件事情終於能夠打動他時,就聽他道:「孩子是誰的?」「袁傑!」女人忍無可忍了,「你這是在羞辱我嗎!?」袁傑輕抿唇,笑得冷淡,「憑我對你的了解,如果這孩子是我的,恐怕在知道這件事的第一時間你就會告訴我了,可從你邁進這間辦公室以來,你似乎都沒打算告訴我這件事。」「我、我是想給你個驚喜,我本來是想等晚上才告訴你的!」女人極力辯解。

  看著女人嘴硬,已經不想再和她繼續浪費時間的袁傑揉了揉額間,說:「行了,既然你已經有了別的男人的孩子那不正好,離婚吧,這樣才能成全你和那個男人。」「袁傑!」

  袁傑伸手打斷她,再次看過去的眼睛不帶一絲感情,「你知道嗎?於靜,在和你結婚前,我就已經做了絕育手術,所以這孩子不可能是我的。」於靜猛地倒退數步,好久似乎才回過神,臉色難看伸出手指顫抖著指了他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最後深吸一口氣一個箭步上前狠狠摔下手中的文件,「好,袁傑,你狠!離婚就離婚,袁傑你當你是什麼東西,我於靜要財有財要貌有貌,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你給我等著,我不會就這麼算了,要不是當年有我家支持,你以為憑你一個剛從大學出來不久的毛頭小子能有今天的成就?我會讓你後悔的!」於靜砰的一聲摔上大門離開,袁傑仍坐在原位,看了看她丟到面前的離婚協議書,不置可否一笑,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易助理嗎?幫我聯繫一下我的私人律師。」坐以待斃,可不是現在的袁傑會幹的事。

  公司里的小貨車出了點毛病,開車這麼多年「久病成良醫」的陳曦就找來工具開始搗鼓,後來一個人幹活發現實在騰不出手來拿工具就把馬小岳叫來幫忙。

  幹活幹得滿頭大汗之際,馬小岳趁著空檔回屋給他找來一瓶冰過的礦泉水,不用他自己拿打開蓋子直接就對嘴餵過去,一口冰鎮過的涼水從喉嚨一直竄到五臟六腑,陳曦舒服得忍不住長吁一口氣。

  「小岳再給我擦擦汗,臉上黏乎乎的難受。」現在陳曦兩手的機油,沾哪哪髒,而且還死活洗不掉,只能找人幫忙了。

  馬小岳隨手扯下他掛在脖子上的毛巾給仔細擦乾淨。

  「陳哥,昨晚跟你去看演唱會的人真是你同學?」幫他擦完汗把毛巾順手朝手臂上一搭,馬小岳又給他餵冰礦泉水。

  「那是。」陳曦接著彎腰開始對線再用起子一條一條擰上,「打小學我就認識那傢伙了,人家小時候家裡可比我家窮,可架不住人長大有出息啊。」陳曦彎腰垂臉,馬小岳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的語氣和平常可沒兩樣。

  「欸,話說回來上次參加同學會,那幫老同學裡,算我是混得比較慘了,人都開著小轎車,就我,開著小貨車,還是二手的。」馬小岳靠在車身上,把礦泉水瓶給蓋好,說:「人各有命,再說,過不過得好可不是有沒有錢就能決定的,心要是不痛快,萬貫家財都不中用,心要是痛快了,狗窩都住得舒服。」陳曦正在扳起子的手一頓,隨即贊同似地點點頭,唔了一聲。

  忙活一個多小時才算把車修好,剛想要去弄點洗衣粉洗手,陳曦的手機就響了,無奈之下只得先讓馬小岳幫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手機接一下。一拿出手機馬小岳習慣性地先看了一下,「只顯示一個號碼。」「沒事,接一下。」像這種沒署名的一般是陌生電話,這倒沒什麼,有電話接就是,說不定是找上門的生意呢。

  馬小岳就按了接聽把手機湊到他耳邊,「喂,我是陳曦,哪位找呀?」聽了半天沒聽電話里傳出聲音,陳曦又連餵了幾聲,「餵、餵?再不說話我掛了。」正想著是不是惡作劇電話,就聽手機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是我。』陳曦一怔,電話里的人又接著淡淡說道,『我是想告訴你,我要離婚了。』馬小岳看他神色不對,把手機拿回來一看,對方已經掛了。「陳哥,這電話怎麼了,是誰打來的,說什麼了?」陳曦視線一點一點落在他身上,張了張嘴剛要說話,他的手機又響了,馬小岳頭一看,說:「是一個叫林如惠的。」一滴汗從額上滑下,陳曦隨意地用手臂擦了擦,說:「接吧。」馬小岳再次按了接聽把手機湊到他耳邊,聽他說:「如惠,怎麼了?哦,是嗎?太好了,真是恭喜你。這樣啊,好、好,我一定回去,那能啊,不會,怎麼會,我肯定回去,保證回去,放心吧。欸,也是,我好久沒回去看看我媽了,是該回去一趟,嗯,好,拜拜。」一掛斷電話馬小岳就問:「陳哥,你是要回老家一趟?」陳曦長呼一口氣,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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