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深谷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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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蘭並未有遲疑,她急迫的說:「小六叔,這神珠護你一世,這次也定然可以護住你。你不會死的,不會……」

  「是小六叔老了,再年輕十歲,那白夜小兒也動不了我一根毫毛!」對方雖然身中重傷,但依舊不服氣!

  「小六叔,你別說話了!」她用手堵住他的傷口,可以感覺到哪溫熱的液體侵染的潮濕,那時候小風和馮叔胖嬸死時也是這般,鮮血止不住的流。

  小六叔看著她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剛才叔說的話你可記好了?」

  奚蘭清楚,這便是他的臨終遺言了,不舍又難過的點頭。「小蘭記好了!」

  「還有,大家都知道易華珠能讓人擁有疾風之速,但它還有一個潛在的能力……」

  對方說到這裡時,突然沒了聲音,她眼中一慌,大聲喊道:「小六叔!小六叔!」

  小六叔就這樣斷了氣,連他最後一句話都未來得及講清楚,她想,這就是緣吧,她無緣知道,有關易華珠的另一個潛在能力,她看著六叔的屍體,聽著風雪聲,自責感瞬間占據了她整個身心。

  遠處的紫虛元聽見她的吶喊。已知人已經去了,快跑回來,便見她跪在地上,難受的模樣,他走過去,用手輕輕掩上六手前輩的眼睛,輕聲說:「奚蘭,六手叔走了!」

  「我知道!」奚蘭目光未移,聲音里透著無力,「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的……」

  對方當然不願意見她如此,很用力的強調道:「殺他的明明是白夜,與你何干?」

  「若不是我執意要跟你去。若我不被白夜發現,六叔就不會因我而白白丟了性命!」她以為,自己已足夠強大,可以不將那些烏合之眾放在眼裡,但她卻無法避免,其他人因她而受傷害。

  「你是來這裡尋你父親的。是這些人糾纏著你不放。怎能怪你呢?」

  她心神散亂不堪,低聲自問:「那也是我所造下的孽,要以這樣的方式來償還嗎?」

  紫虛元恨其不爭罵道:「奚蘭,我不喜你這般樣子,小六叔是自願幫你的,這也是他的命數,他應是心中有數的,反倒是他幫了你,卻讓你變成這自怨自憤的樣子,死得太不值了!」

  她面上一怔,似乎被對方這話里的道理點醒了些。

  「虛元,你說得沒錯!若我就這樣被他們擊垮了,小六叔今日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對方瞧她還能聽懂,也是欣慰的嘆了口氣。

  後來,他們在山腳下,找了一處幽靜的地方,為小六叔做了墓地。

  因為大雪太厚,奚蘭獨自挖了好久,終於在雪地里,隆起一個小土包。

  「奚蘭,這墓碑要如何寫呢?」紫虛元用劍削了一塊松木,徒手雕成了墓碑的模樣。

  她沒有多想,沉聲回答:「小六叔沒有後人,而我從前跟他學過幾天無影手,他便是我的師父了!為了避免他昔年的仇敵,來打擾他老人家安寧,就別用他的名號了,六叔姓劉,名叫劉小牛,當初他初入江湖時,覺得這名字與他的職業不符,於是將小牛改成了小六後面加上個『手』字,很少人曉得他真名。」

  紫虛元點點頭,「原來那名字是這樣的由來。那就刻恩師劉小牛之墓吧?」

  「好!」

  說刻就刻,紫虛元的刀工著實厲害,幾個字剛勁有力的字體清楚的刻在了那墓碑上。

  他們兩人分別磕了頭,就往山下走了!

  「下一步,我們要去何處?」他們到了北里亭,大雪還未停,他們就在北里亭里暫避風雪。

  奚蘭想過,再去找白夜和方圓為小六叔報仇,但紫虛元卻勸她暫時別去,一來她在白蓮觀里已消耗了許多能力,需要休息,二來,他們好不容易出來,再回去又會發生何事呢?

  「那我們先找我爹吧!」她提議道,小六叔的死,她不知她爹是否得到消息,但不管如何,她還是要將這個消息帶去。

  還有,上次與父親斷絕關係的場面歷歷在目,她還不知,如今父親會否再接受自己,心中十分不安。

  「龍門主將畢生絕學傳授於你,從未將你當做外人看待,而你也是是他這世間,最親之人,為人父母,怎會真的狠心不要你呢?」

  聽了紫虛元的安慰,奚蘭心中有了些許安慰,「是啊,我爹表面嚴苛冷沉,其實內心底,也不過是個平凡父親!」

  對方又問她:「那找到龍門主我們要去哪兒?」

  「我們?」奚蘭想起曾經那個有關他們雲遊九州的諾言,她離開王府那一天就憧憬著,再被問起,心中似乎有什麼變化著。

  「回天門鎮,重新找一處靠山靠水的地方,為我爹建一座別致的小院,陪他安享晚年。」

  紫虛元聽了微微一笑,他靠在亭柱上,目光看著外面的雪景,愜意道:「好啊,到時候我挑水砍柴,你織衣做飯,一起孝敬你爹!」

  奚蘭雙眉略微一蹙,輕聲說:「不,虛元,你不該埋沒在天靈鎮那種小地方,我希望你可以回南仙山去,跟著你師父修行……」

  對方表情立刻往下一沉:「臭丫頭,你又說話不算話!」

  「是啊,我又說話不算話了,虛元,但是我可以答應你,這段日子,我們可以到處走走,一起幫助那些需要幫助之人,等找到我爹之後,我們回天靈鎮,你回南仙山,好好做你的道士去!」

  「哼!」紫虛元生氣的將臉扭過去,他等了這樣久,以為終於可以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可是她所有的生活還是將他排除在外了!

  奚蘭知道他生氣,他也應該生氣,可是她有自己的想法,紫虛元這一世,就是來了卻前一世未修成大道的夙願的,她不會因為短短几十年的逍遙快活,就誤了他得道的機會。

  「虛元,你可還記得你下山時,你師父都與你說了什麼?」

  「臭丫頭我不想理你,別和我說話!」

  「好吧!」她自討沒趣的站起來,走出亭子,取暖的火堆兒材火快沒了,她得出去找一些。

  一百里開外的金陵北城牆上,一位穿著白裘大衣的男子目光遠眺著北方,大雪已下了三日,外面早已是冰天雪地了,而他矗立在落雪之中,也有些時辰了,身後那群高大的王府衛被這鬼天氣冷得不行,但軍紀在那,他們連搓手跺腳的機會都沒有,莊智謀深知這點,為了避免大家都被凍成冰棍,他斗膽上前去問:「王爺,咱們不然回王府去等消息吧?天太冷了,一會兒你病著了可不好了!」

  他自然不是擔心王爺病著了,王爺可病不了!

  李淮沒有回應,這時,有幾個暗衛快速跑上了城樓,第一個過來稟報:「昨日有一隊蒙面人潛進西陽湖閒萃居,已全部被被斬殺了,可以肯定是東宮的人!」狀諷歡號。

  「極好!」西陽湖那邊,有他關押著的婁闊,東宮去那找人,自然是為了給蒙國一個交代,可他偏不如他們所願。

  這時,另外一個暗衛稟報導:「乾坤殿現已全部封了,不過屬下還是探知道,皇上已經瘋了!」

  李淮那冰冷的眸眼沒有絲毫同情,卻以同情的語調說:「他這一生為妻為子,卻也是被妻兒給算計到死,不過護本王半世,本王定會替他守好這片江山。」

  第三名暗衛隨機過來稟報:「白蓮觀里那群江湖人士,似乎起了內鬥,打探的人聽到裡面傳來刺耳打鬥聲,但擔心被發現,並未靠近。」

  他揮了揮手,似乎已看到當時都發生了什麼一般,將這三名探子都遣退了!

  「暗衛只回來三名?」李淮清冷問身後的莊智謀。

  莊智謀正要點頭說是,又一位來遲的暗衛跑了上來。

  「王爺!」

  「何以晚了?」

  暗衛悄悄摸了一把冷汗準備解釋,他又破天荒的免了,「直接說消息。」

  外面雪那樣大,從北里亭過來的路只怕不好走吧,晚那片刻,也屬正常。

  「她與那位紫道長已經在北里亭逗留了兩日了,好像在等誰,我遠遠聽見她說……」

  「說什麼?」

  暗衛學著奚蘭的語氣說了一遍:「我們回天靈鎮去,找一處靠山靠水的地方,為我爹修一座別致的小院,陪她安享晚年!」

  後面還說了些什麼,探子也怕被發現不敢再聽,畢竟在荒無人煙處,跟蹤兩個高手,實在困難。

  「我們回天靈鎮去……」李淮重複著這句話,眸波閃動著若有所思。不必親自去看,也能想像那樣愜意的生活。良久,他收回暗淡眸光,輕嘆了兩個字:「極好。」

  莊智謀早知,探子所說之人便是龍奚蘭,但他不清楚,王爺明明就對王妃有著與眾不同的感情,為何還要以這樣冰冷的姿態任她離開呢?

  他沒有愛過人,但他想,經歷了那樣多生死,為何還要分開呢?難道僅僅是因為王爺需要季家的支持嗎?

  「莊智謀!」

  在他苦思這些問題時,走在前面的李淮突然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王爺有何吩咐?」

  「你最近想這樣多,是否是太閒了?」

  他表情立刻緊繃了起來,知錯道:「屬下知錯了!」

  李淮未再說什麼,到了城樓下坐上馬車回王府。

  到了王府大門口,便看見季錦畫披著披風站在大門口,嫻靜溫婉的面孔與這寒雪成了鮮明的對立。

  他走過去,看了一眼對方的面孔,「下這樣大的雪,為何守在這裡?」

  話雖然是為了體現關心,可他生硬的語氣與冰雕的俊面卻冷得高不可攀。

  季錦畫微低下頭,輕聲回:「王爺,錦畫哪裡做得不好嗎?」

  他頭輕微一偏,「王妃何有此問?」

  「既沒有不好,王爺又為何……」她後面的話,不好意思說出口。但他們都清楚,她講的是什麼。

  那夜他明明答應她留下來,卻在用過膳之後,就離開了,連一個原因都不曾給她,只讓她好好休養身體。

  她怎麼也是一個有面有臉的大家閨秀,被這樣對待,自尊心受創不說,卻一連幾日都見不到他,所以他不在時,她就等在大門口,她不信了,他不回這裡來。

  「你這倔強的性子與她倒是有幾分相似!」李淮輕言說了一句。

  季錦畫柳眉微緊,正要說什麼,又聽見他說:「不過卻用錯了地方。」

  龍奚蘭確實倔,但她不會將時間浪費在這樣無聊的事上,即使他不回來,她便自己去過自己的生活,照顧和幫助別人,這也許與她生來就所做的事有關吧!季錦畫不同,她出生在名門,從小衣食無憂,有無數僕人奴婢伺候著,她習慣了被呵護被照顧,事兒不找上她,她找不到事兒,於是就將注意力放在一件耿耿於懷的事上揪著不放。

  「既然在你心中,她那樣好,為何又要放任她離開呢?」

  李淮往府苑裡走去時,後面傳來季錦畫困惑的疑問,他腳步停下來,對方以為,他被她的問題吸引了,於是跟著走近。

  誰知,他卻輕聲問她:「你看過那菩提舍利了嗎?」

  對方點了點頭。

  「是何顏色的?」

  「黑色的!」

  他確定的問:「黑色?而非墨色?」

  「黑色,純黑色的!」季錦畫強調道。

  他眸中透出深意,「噢?」

  「這有何關係嗎?」

  「沒有,不過是好奇,你看你自己前世的舍利會是什麼樣子而已。」他說完還笑了笑,說:「用晚膳的時辰該到了吧?是否要本王陪你用晚膳?」

  「王爺無心作陪,又何必強顏歡笑?」季錦畫終歸還是有些脾性的,這樣說一句,他還真就如了她的意了,「那本王去看看續兒!」

  奚蘭兩人後來往北邊走了幾百里路,去了兩座城市,尋找龍父的消息,但都沒有所獲。

  「越往北走天兒越冷,依我的卦象看,你爹沒在北邊,就在這京城北邊的這幾座小城裡。」他們在一家小麵店吃麵時,紫虛元猜測道。

  「我爹到這裡來做什麼?」她問完,發現紫虛元悶著頭吃麵,好像有何心事。

  「上次在白蓮觀上聽妙曲說,你爹在修煉什麼除魔神法的,那是什麼?我怎生從未聽過?什麼神法可以有那樣大的威力?」

  紫虛元用袖子擦了擦嘴說:「你覺得我爹那樣的人,會告訴我這些嗎?」

  這就是告訴她,他也不知道吧?紫虛元應該不會騙他,她也完全相信,這臭小子是她最信任之人,她摸了摸脖子上那顆易華珠說:「虛元,小六叔將這珠子給我時,讓我不要給任何人,雖然他交代的沒錯,但我感覺當時他似乎有什麼顧慮。」

  對方立刻就想到那天小六叔有意支開他,直言道:「這證明,除了你,小六前輩不再信任任何人了吧?至少,他不信任我!」

  「嗯,小六叔一生死地無數,信任之人極少,你與他也未打過交道,他不信任你也是情理之中。」奚蘭說完,看到麵店外面走進來一個禿頭大漢十分眼熟,她多看了兩眼,那大漢已來到了他們桌子面前,她下意識伸手去拿桌下的長劍,紫虛元輕喚了她一聲,「無礙。」

  那人恭敬的對紫虛元說:「公子——」

  似乎忌憚著旁邊的龍奚蘭,那人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奚蘭也知趣,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我去外面透透氣。」

  對方沖她點點頭,她來到麵店後面的小巷裡,咬破左手,在右手上畫了一張符。

  不一會兒,紫虛元從裡面出了來,臉上帶著歉意。「奚蘭,恐怕我要離開一下。」

  「哦。」她似乎早有預料,問:「是你爹叫你回去嗎?」

  「他自然想我回去,還因為上次白蓮觀的事十分震怒,我得回去一下,大概一天時間就回來,你就在這城裡找一家客棧住下吧!」說完,這傢伙將自己的錢袋全部給了奚蘭。

  「兒子與自己對著幹他自然生氣,你回去寬慰一下他老人家也是應該的。」奚蘭平常姿態的說。

  紫虛元也知她灑脫的性子,不會計較這些,想著早去早回,他指了指剛才那大漢方向。「那我走了啊!」

  奚蘭點頭,「去吧去吧!」

  他終究還是不放心,「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還是不要去了,免得你爹與我打起來你不知道幫誰!」奚蘭笑嘻嘻的回答。

  「那你小心點啊!」

  「臭小子!」看著他就要轉身,奚蘭又叫住他說。「我抱抱你吧?」

  「啊?」臭小子簡直是受寵若驚啊,怎麼搞得跟要不見面了似的,「你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她表情往下一拉,「不抱算了,走吧走吧!」

  「那……抱一下嘛!」他紅著臉,跟一個沒見過姑娘的小少年一樣,張開雙臂,袖袍在雪風中飛舞。

  奚蘭大步過去,用手環住他的腰際。

  紫虛元頓時有一種飛上雲霄的快意,他抿嘴甜蜜的笑著,難道臭丫頭終於回心轉意了?哈哈哈哈哈!

  卻不想,臭丫頭抱著他用力的在他背上拍打了兩下,「一路上小心點啊,快點回來,不然我揍你!」

  她打在他身上的兩下,差點痛得他跳開,「你那麼用力幹嘛?」

  「我都那麼用力啊,來再抱一下!」

  「不要!」紫虛元將頭顱昂起,「我才不給你打,臭丫頭!」

  奚蘭海嬉皮笑臉著,「那你就趕緊走吧!」

  「走了!」說完,他就轉身真走了!

  她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表情逐漸變得凝重,不知為何,剛才那個大漢一出現,她心裡就十分不安,可是,紫虛元是去見他爹啊,他爹難道還會對他不利嗎?所以她只好將一道可以追尋他下落的符咒貼在了他背上。如果一天後紫虛元還不回來,她就去找他。

  這夜,安靜的詭異。

  奚蘭睡在客棧的木板床上輾轉難眠,她便將脖子上的易華珠掏出來拿在手裡看。小六叔用這神珠可以穿梭於無形,她何不來試一試,於是便穿好外衣,站在客棧的窗台上凝神聚力,最開始的時候,並不十分順利,因為她身體裡同時有龍凝珠,當她運法之時,龍凝珠的能力也會出來,她無法熟練的區分開這兩股力量,竟然整個摔到了樓下去,還好下面是血堆,除了冷並沒有受傷,她從雪堆里坐起來,再次嘗試,這一次,她成功的移動了,速度非常之快,瞬息之間,便看不見客棧的影子了!

  「啊!」可惜這速度突如其來,讓她好生難把握,竟然生生地撞在了一顆大樹上,雖她早就在試著減速,但卻還是直接將自己給撞暈了過去。

  她躺在這陌生古城街道上,而後做了一個夢,夢見李淮盤腿坐在她身側,閉目打坐,他額頭上那赤色的印記,在雪夜之中十分醒目,還散發著淡淡赤光。

  「李淮?我在做夢嗎?」她坐起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啊,你在做夢!」沒想到,李淮當真回了她,他睜開眼睛,向她看來,目光緩緩由她臉上,移到她的胸口。

  此刻,那橘色的易華珠正發著亮光。

  「神珠我不會給你!」不管是否是夢,她第一個想法就是李淮來管她要這顆神珠了!

  李淮眉眼中透出一絲不食人間煙火的縹緲之色來,「既然在你這裡,你就要好好護著它。」

  好像他很關心那顆珠子似的,奚蘭撇撇嘴,問:「那你在我夢裡做什麼?」

  他沒有回答,繼續閉上眼睛,如身在仙界的修行之人,心無一物。

  奚蘭不久就醒了過來,她的頭被那顆樹撞了好大個包,她揉搓著去看夢裡李淮坐過的地方,什麼都沒有,更沒有人坐過的痕跡。

  「果然是夢啊!」她痴痴的坐了片刻,不知那是真的李淮神遊進了她的夢,還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隨即她從雪地里爬起來,咧嘴一笑,「不過能那樣看你一眼,也好。」

  她走著回去的客棧,但是一進那個房間,就感覺味道沒對,有人來過!

  她機警地推門進去,發現房間裡被翻得亂七八糟,她的包袱已經被拿走了,但裡面就是她換洗的衣服,和一些小東西,必然是剛才她離開的時間裡,有其他人來找過她,半夜三更來的,肯定不是客,看來這裡不能久留。

  她轉身就出了客棧,在外面呆到天亮,用紫虛元的銀子去置辦了行囊,就回前一天與紫虛元分開的小麵店等,這樣等了一天一夜,紫虛元還是沒有回來,她擔心之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還好她提前做了準備,她用紙做了個紙人,對紙人念了一句咒語,那紙人竟然站了起來,給她指了個方向,這便是紙人指路,因為那天她的尋蹤符上有她的血,這個由她施了法的紙人,便會帶著她去尋找她的血符。

  於是,龍奚蘭跟著這個指路紙人出了城,起碼往南邊走了一天,到了一處深谷之中,她從進谷的雪地上,看到有很多腳印,證明前不久,有人才進去過,為了不被發現,她將馬兒藏在谷外,偷偷溜了進去,因為山谷里光線很暗,她很好的隱藏了自己的蹤跡,但一進山谷,就發現了許多屍體,她伸手摸了,屍體還是熱的,看來沒有死太久,而在這些屍體上,竟然沾染著很濃的邪魔之氣。

  她仔細看過這些人的穿著和武器了,他們似乎全是白夜門的人!她不禁困惑起來,白夜門的人怎會慘死在這裡,這些邪魔之氣,難道……李淮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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