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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小樹苗未來能夠碩果纍纍=w=

  至於徐燈。

  他平淡地用金酒,朗姆酒,伏特加,龍舌蘭酒和橘橙酒五種酒混合,再加入足量的檸檬汁和砂糖以及可樂,給對方調了一杯辛辣的顏色暗沉的長島冰茶。

  他將這兩杯酒送到坐在一旁的商懷硯以及徐燈面前。

  商懷硯驚喜:“好可愛,這叫什麼酒?”

  徐燈驚喜:“咦,我也有嗎?”

  兩句話同時響起。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

  商懷硯不那麼高興不那麼溫和的目光落到了徐燈身上。

  徐燈一個激靈,明智地站起身來:“哦——我突然想起來了,我來這裡其實還有點事情,你們先說話,我去去就回。”

  然後他就帶著還在勤勤懇懇裝飾著花朵的司機一起跑了!

  餐廳內頓時只剩下了易白棠與商懷硯兩個人。

  明天就是為期三天的試營業時期。

  窗戶之內,花的海洋將兩個人一同包括,悠悠的淡香像是天然的香水,變換著前中後三個調子,最初像是夜色里一轉而過的曇花香味,接著一點點變得清甜醒目,等這清甜醒目再次層層加重,更變成了花至荼蘼果至爛熟的甜膩。

  兩人突然間安靜下來。

  易白棠繞過徐燈剛才坐的位置,在商懷硯另外一邊坐下了。

  他們的位置是位於居中大樹底下的長桌子,桌子正對著玻璃牆。

  喧鬧的城市在玻璃牆之外一點點降調,一寸寸變暗,光線最初還在易白棠和商懷硯所做的桌子上,後來就一陣一陣地向後退去,直到最終,退出了餐廳,也退出了城市。

  燈光亮起了來。

  先是城市的燈。

  然後是餐廳的燈。

  沒人動手。

  但在裝修的時候,有一條線路專門做成了光控線路,一旦光線暗到一定程度,不用動手,就會自動點亮。

  螢火蟲系統就是用這一線路。

  一個小圓點,兩個小圓點。

  一點點暖黃色的亮白色的,猶如真正夏日田野里的螢火蟲出現在了大樹身上。

  易白棠抬起了頭。

  雖然知道這些螢火蟲不會從頭上掉下來,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看著忽上忽下的它們,然後忽然間想起了一點小時候的事情。

  小的時候,他也跟大魔王一起去過田野,抓過昆蟲,螢火蟲,螳螂,蝴蝶,以及知了。

  知了最後全上了火,烤熟了進入肚子裡頭。

  咔嘣脆,味道還不錯。

  可惜……

  現在回想雖然已經無所謂了,但當時的自己,似乎是有點可惜,這樣的事情始終只有自己和大魔王,而沒有一些同伴一起上山捉鳥,下水抓魚,然後再一起被大魔王訓斥著連鳥的毛都把不乾淨,連魚的鱗片都刮不乾淨,簡直是個棒槌。

  他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所以腦海之中,商懷硯的身影漸漸清晰起來,再等這身影猶如真人一樣清晰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的時候,那道聲音又在模糊之中一點點變小,最後小到四五歲的模樣,牽著他的手,也被他牽著,一起奔跑玩耍。

  然後他們又一起長大,長到了現在這樣……

  模糊而曖昧的燈光之中,易白棠的手突然被握住了。

  坐在他身旁的只有一個人。

  這隻手稍微有點冰,也有點微微的cháo濕。

  緊接著,商懷硯突然湊過來,他的呼吸就噴在他的脖頸中,同樣的cháo濕,卻並不是冰涼,而是纏綿的炙熱。

  商懷硯說:“我剛才嘗了你調的兩杯酒,味道都不錯,不過這個更溫和一點,你喝。”

  他說著,將那杯變種的天使之吻推到了易白棠面前。

  而自己則拿起長島冰茶,一氣喝了大半杯。

  混酒易醉,酒勁上了腦,商懷硯眯著眼享受這難得的微醺,大著膽子歪斜身體,直接靠在易白棠身上。他的手掌覆蓋在易白棠的手掌上,嘴唇只差一點就碰到了對方的脖頸。

  既然只差一點了,那乾脆就一點不差算了。

  商懷硯輕鬆愉悅地一轉腦袋,直接將頭埋在對方的脖頸之中,將唇淺淺印在對方的肩窩。

  當另一個人的嘴唇清晰地接觸到自己的肉體,仰頭看著大樹的易白棠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陌生的感覺洶洶襲上腦海。

  欲望就在此時,怦然而動。

  商懷硯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再次一轉頭,讓嘴唇離開易白棠的肩窩,換成整個人靠在對方身上,拉長著聲音說:“白棠——你喜歡什麼顏色?回頭我們多弄點這種顏色的花來裝飾。”

  “綠色。”易白棠漫不經心回答。

  商懷硯離開之後,那點洶湧而來的欲望又如cháo水一樣褪去,只是已經被水源浸潤的堤岸好像和過去有了什麼不一樣的變化。易白棠有點抓心撓肺,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要趁著感覺沒走遠,抓住感覺的尾巴;還是想要趕緊整理屬於自己的河堤,不讓外來的水源占領。

  他苦惱極了。

  因此等回答都回答完了,才記得多看一眼旁邊的商懷硯,目光停留在對方紫色黃條紋的手帕上:“紫色是和黃色吧。”

  “那你出生的月份和日期呢?”商懷硯興致勃勃,見易白棠肯回答,還像模像樣地打開手機的錄音系統,對易白棠笑得迷人極了,“來,我們把這天的對話給錄下來,等過去一年兩年了,再回頭來聽,看到時候這間餐廳變成了什麼樣,我們——”他慢慢說,每一個字,都好像蘊含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又變成了什麼樣。”

  易白棠幾乎被這樣的商懷硯蠱惑了。

  “08.31。”

  他說。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坐著,不動聲色地換了個姿勢,讓商懷硯整個人窩進自己的懷中。

  他就抱著對方,垂著眼睛,從上至下看著對方,同樣慢條斯理地翻出了腦海中的小本本,打開到了屬於商懷硯的那一頁,在已經密密麻麻記錄了許多字跡之下的空白處落筆,詢問商懷硯:“你呢?”

  當屬於另外一個人的十足重量落在懷抱里,而易白棠說出了上面那句話的時候,剛才遠去的欲望突然又捲土重來。

  第一次交疊著第二次,還沒有熄滅的火星突然捲成了燎原大火。

  剎那之間,欲望驅動易白棠,他明白自己究竟該怎麼做了!

  第44章 fish。

  易白棠堅定地推開商懷硯,迅速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把按下藏在樹幹上的開關,剎那之間,整個餐廳燈火通明。

  夜晚似乎天生適合孕育罪惡,當室內花了大工夫的燈光驟然亮起的時候,那點含混不明的曖昧頓時如同風吹柳絮,一忽兒全都不見了。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商懷硯的態度。

  本來做得東歪西倒的商懷硯在燈光亮起的那一剎那就像是火燒到了眉毛,一反之前骨頭被抽掉了的模樣,迅速在椅子上坐好,腰背挺得板直板直的,生怕易白棠將自己的那點心思給看出來了。

  易白棠並沒有看向商懷硯。

  他內心有一股衝動上下起伏,蕩漾不休,這樣的衝動讓他整個人像是站立在雲端,又仿佛置身火焰,腳下有點發飄,身上卻湧起了一道道熱氣,身體裡所有的感情都驅使著他馬上做出一點什麼來。

  他匆匆對商懷硯說道:“我有事進廚房一下,試驗一道菜。”

  說完之後,一秒鐘也不多停留,立刻轉身往廚房走去,還瞬間將廚房的門給關上了,只留給還坐在餐廳中的商懷硯一道冷冰冰閉合的門。

  商懷硯:“……”

  他氣得舉起杯子又幹掉了半杯長島冰茶!

  冒著冷氣的褐色液體中,起伏的檸檬片與檸檬汁都不能掩蓋著混酒帶來的刺激感。

  大亮燈光的照she讓他產生了一絲暈眩,和隱約抽搐的胃部的疼痛雜糅在一起,漸漸彌合成了一種商懷硯極為陌生的感情。

  這種感情讓他忽冷忽熱,一下子理智占了上風,一下子又被感情占了上風。

  當烈酒下肚,倏然變成一股來勢洶洶的熱氣直衝腦海的時候,商懷硯內心的感情完全占據了上風!

  早知道剛才我就霸王硬上弓了!

  等美食到了嘴邊,嘗都嘗了,難道它還能變出翅膀重新飛出去不成?

  理智與冷靜在這個時候終於被主人完全拋棄了,商懷硯越想越激動,越想越按捺不住,甚至在這個念頭浮起在腦海里的一瞬間,後續的所有方案就一股腦兒全都傾倒了出來,好像他本來就仔仔細細地思考過這件事情,並早已得出結論。

  他暗暗想道:

  明天開始,就是試營業的三天,宣傳的廣告已經發出去了,他也找來了合作夥伴捧場。

  廚房的除了廚師之外,其他所有的人員都已經齊備,不管怎麼說,這三天下來,試營業必然成功,易白棠也必然疲憊。

  成功的試營業之後就是慶功宴。

  慶功宴不喝酒還叫什麼慶功宴?

  到時候只要他將白棠給灌醉,嘿嘿,嘿嘿嘿——

  但醉意來得快,消散得也快。

  當刺激著衝動的熱量在身體中慢慢消散的時候,感情好像又歸順於漸漸冒頭的理智,開始莫名擔憂起來:等等!

  三天試營業肯定人滿為患,白棠還沒有找到二廚三廚,到時候三天下來,不是累得夠嗆?

  雖然……三天之後就能在一起這個可能很具有誘惑力,但挑在白棠特別累的當口,好像也不是很好。

  有點心疼。

  確實有點心疼。

  真的心疼起來了。

  算了。

  先夢想一下未來的美好吧。

  人總是需要有一點夢想的。

  這樣水到渠成著,其實,也挺好的QAQ……

  “商總。”背後冷不丁傳出一聲聲音來。

  計謀著壞事情的商懷硯雖然最終懸崖勒馬,但還是差點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定睛一看,剛剛跑出去的徐燈不知怎麼地又跑了回來,正站在餐廳背後的玻璃門外探頭看他。

  商懷硯沒好氣說:“幹什麼?”

  徐燈左右看看:“易總出哪裡了?”接著又沖商懷硯奇道,“商總你臉色有點紅,是不是喝醉了?”

  商懷硯翻了個白眼:“我千杯不醉。”

  說完後,再將喝光了的長島冰茶放在一旁,拿回自己的變種天使之吻:才不給別人喝易白棠特意調出來的酒,哼。

  同一時間,和餐廳同樣燈火通明的廚房之內,易白棠總算平復了一些。

  他摸出手機先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打完之後,他抱著手臂,安安靜靜地靠在廚房牆上,想藉此讓自己完全冷靜下來。

  但這一次似乎真的有點不一樣。過去百試百靈的辦法在這時候再也沒有那麼大的用處了。

  他身體的熱度算是消褪了,可是心臟卻還是像浸泡在水中一樣,時起時伏,莫名的感情讓易白棠突然皺了一下眉,又突然微微一笑……直到手機的鈴聲打破廚房的靜默。

  易白棠拿起手機一看,知道是自己訂的東西送到了。

  他直接從廚房的安全出口離開,在外頭輕輕鬆鬆地提回來一隻碩大沉重的袋子,袋子是防水的,裡頭除了嘩啦啦的水流聲之外,就是嘭嘭嘭的擊水聲,似乎正有什麼活物在裡頭動彈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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