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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引笙盯著杜宴禮的臉:“晨泳怎麼不叫我?”

  杜宴禮訝然:“你有晨泳的習慣?”

  單引笙:“……習慣都是可以培養的。”他又說,“反正旅遊也沒有什麼事, 堅持鍛鍊身體也很好。”

  杜宴禮笑了一下。

  他沒有反駁單引笙,只往餐桌走去。在半個小時前,餐桌上已經放好了早餐, 有麵包、牛奶、豆漿、油條、穀物、培根煎蛋等等東西, 種類很多,分量很少, 看上去就像個迷你自助餐廳一樣豐盛。

  杜宴禮挑了豆漿,又拿了麵包, 在上面塗抹沙拉醬,放置培根, 煎蛋等等。

  他對單引笙說:“我習慣在上午七點起床,七點十五分開始晨泳,半個小時之後結束, 再於七點四十五到八點半之間, 早餐,沐浴,以及前往海灘開始帆船訓練。”

  杜宴禮說得清楚明白,單引笙一下子就聽懂了,要和杜宴禮一起晨泳, 上午七點十五分出現准沒有錯。

  上午七點十五分,也不是很早嘛……

  不過總覺得剛才的對話有點不對勁的地方。

  是哪裡不對勁了呢……

  他夾了根油條,塞嘴裡嚼了嚼,又把兩人對話回顧一遍,突然發現不對勁之處,當場就震驚:“等等,宴宴,我們正在吃早餐,你說話了?!”

  杜宴禮咬了一口自製的三明治。

  他細嚼慢咽,將食物完全咽下喉嚨之後,才回答單引笙:“你要習慣,度假的我和平時的我不太一樣。”

  單引笙調笑道:“也就是說你度完假了就要變回去了?”

  杜宴禮口吻平常:“是啊。”

  吃飯時說話的杜宴禮平常可看不見,單引笙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該勾著對方再說兩句。

  但事實上,在聽見對方回答之後,單引笙一下子就心不在焉了。

  結束了假期的杜宴禮就會變回原來的模樣。

  原來模樣的杜宴禮……

  兩個畫面閃過了單引笙的腦海,那是兩人的開始與結束,杜宴禮乘車離去的漠然,還有撕毀合同的平靜。

  不過杜宴禮的假期可是一整個月的。

  我才到一天,接下去還有整整二十四天的時間沒有過呢。

  單引笙想想這個,也就釋然了。

  他愉快地吃起了早餐,開始琢磨一些更切實更當下的問題。

  比如,我到底怎麼做,才能正確地把杜宴禮給追到手?

  無論工作還是旅遊,杜宴禮對自己時間的掌控總是非常精準。

  精準的掌控時間,有助於他在忙碌的生活之中擁有更多屬於自己的時間。

  上午八點半的時候,他和單引笙一同來到海邊,這個時間裡,帆船教練已經等在了海灘旁邊。

  清晨時間,藍色的大海泛著一點靜謐的幽綠。

  這一層淺淺的綠罩在大海之上,為壯闊的大海平添三分溫柔,當它們一股腦兒衝上沙灘的時候,又湧起白色的浪,灑在同色的沙灘上邊。

  一輛帆船停泊在沙灘之上。

  這輛帆船船身是白色的,座艙的位置則漆成橘紅色,它的風帆已經打開,三角狀的風帆上用與座艙同色的漆劃出三條橫杆,讓透明的風帆變得醒目清晰。

  六天訓練,杜宴禮已經將帆船的基本訣竅掌握好。他嫻熟地將放置岸上的帆船推下水中。

  單引笙站在一旁,好奇地瞅了兩眼帆船,又問旁邊的帆船教練:“開帆船有什麼訣竅?”

  帆船教練簡單講解基礎內容:“沒什麼訣竅,帆船很好開的,一個比較有運動細胞的人完全可以在一周之內將帆船基本掌握。國際比較流行的競賽之中,一艘帆船由兩人操縱,一人控制槳,一人控制帆,您朋友學習的也是這種帆船……”

  杜宴禮插話問單引笙:“要不要直接來試試?”

  帆船教練:“這個,最好還是先學習一點一下基本操作,防止意外發生……”

  理論實踐二選一,單引笙當然選擇相信杜宴禮!

  他果斷無視教練,麻溜套上救生衣,躥進帆船座艙,直接對杜宴禮說:“來吧,我們怎麼搞?”

  單引笙的速度快得讓出聲邀請的杜宴禮都吃了一驚。

  他套上手套,拉住風帆,同時指揮單引笙使用船槳。

  杜宴禮:“先用船槳向前,左右手均衡力道,對,就是這樣,保持住……問一個問題,你會游泳嗎?”

  單引笙:“不會。”

  一陣寂靜。

  寂靜的下一秒,划船的人“噗”地笑出了聲來:“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不會游泳?就算我不會游泳,我不還穿著救生衣嗎?”

  杜宴禮看了單引笙一眼。

  會與不會的可能性,七成對三成吧……

  算了,不會游泳也沒有關係,我相信自己能安全地把他帶回去。

  杜宴禮坦然想著,繼續調整風帆。

  隨著時間的推移,帆船漸漸遠離了沙灘。

  離開了這片位於懸崖下的小沙灘,海面登時開闊起來,最先撞入眼帘的是位於左手旁的大沙灘,儘管時間還早,遊客們也已經來到沙灘上,有沐浴陽光的,有打沙灘排球的,還有帶著救生圈進行水裡活動的。

  大家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在海邊連成一道燦爛的風景線。

  到了更遠一些的海中位置,就有二三十艘船隻分散宛如鏡面似的海面上。

  這些船隻大小不一,有專為觀光客準備的遊輪,也有私家遊艇,還有如同杜宴禮單引笙這樣的小型帆船,帆船的數量還不少,幾乎占據了分散海面船隻的一半,正是半個月後準備參加帆船比賽的船隻。

  帆船航行一陣,離開了懸崖,也離開了海岸線。

  這時候海上忽然起了風,呼呼的風吹著風帆,叫掛在帆船上的帆陣陣抖動。

  杜宴禮的雙手戴著厚重的手套,雙腳踩在帆船的邊沿,他看準風勢,做好準備。

  之前六天的所有訓練之中,全是教練扯帆他掌舵;這一次,換成單引笙掌舵他扯帆。

  一……

  二……

  三!

  杜宴禮向後仰去。

  他身體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於將將落水之際,停止,緊繃,繃成了一條與水面相平行的直線。

  世界在他眼前飛快旋轉,海邊變成天空,寥廓天空占滿視線的那一刻,浪濤的聲音從遠而近,水花同時飛濺,濺在他的臉上身上。

  風帆正迎風力,鼓滿了身體。

  帆船在風的推動之下猶如加了馬達似的飛速前進,坐在船艙之中的單引笙只覺得整個帆船重重一抖。

  單引笙看向前方,他的船頭如同一柄尖刀,乘風破浪,氣勢恢宏;他再看向遠處,高掛天空的紅日將海水一同染紅,那美輪美奐的紅色正層層排鋪,朝他湧來,並在接觸船身的時候紛紛飛躍,化作浪花,朵朵跳入船艙之中,在他腳邊開合生滅。

  他最後看向杜宴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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